予·雨
——寄雨，寄情，寄我們

西北工業大學附中分校初二A3 楊晰予

“下雨了呢！”

“是啊！”

“你喜歡雨嗎？”

“喜歡啊！”

“我也是。”

雨依然沒有停的意思。雨滴輕輕地打在樹葉上，樹葉被打彎了，雨滴從樹葉上滾落，滴在路邊的小水洼里，水面上浮漾出細細的漣漪……

我撐一把紫傘在雨中漫步，看遠處車水馬龍的朦朧，聽雨打綠葉的聲音，恍惚記起幾個月前的那段對話。那點滴記憶像漣漪般在雨中漾開，純粹靜好，氤氳成一支旖旎的香。

新冠疫情把我們鎖在了家里，我在桌前坐下，面前的電腦開著，音樂在耳邊輕響，打開QQ和好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乏了，我閉眼小憩，音樂在耳邊柔柔地響。迷離間，忽然聽見細碎的水聲，這是……我睜開眼，望向窗外，驚喜！窗外是細細的紗，模糊了對面的樓和那棵極高的樹。“下雨了呢！”我在鍵盤上慵懶地敲下這幾個字。“是啊！”“那……你喜歡雨嗎？”“喜歡啊！”我笑了：“我也是。”

想著，我們臉上又浮起一抹會心的笑。我望向街頭忽明忽暗的車燈，紅黃交織，在細雨中暈染開，如一軸剛渲染潑墨的畫，畫中隱約見撐傘漫步的我們。亦是雨天，放學一道回家已成習慣。“你為什么喜歡雨啊？”傘下的我們幾乎同時開口。“你先。”又是這樣。我笑了，他也在笑。

“女士優先。”

我說，我喜歡雨最直接的原因是“雨”是我名字的諧音，聽著安心。我抬頭看看透明傘上的雨點，又看看他，聽著雨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后來啊，我喜歡雨是因為雨打青磚的聲音，時輕時重，時緩時急，朦朧細碎，清泠悅耳。夜里聽雨是放松，白日聽雨是歡愉。再后來啊，我喜歡雨景。它沒有夏日晴天的晴魅，沒有冬日艷陽的驚艷，它有的只是一份霧靄清蒙。雨景、雨聲、雨中信步，美好。而現在啊……是靜，是情。爺爺走的那天，雨很大，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模糊了爺爺的臉。我帶著遺憾和愧疚，雙膝重重地砸在地上，淚水從眼眶涌出，和雨混雜在一起，濕了臉頰。我靜靜地跪在地上，任憑雨打在身上、臉上……那雨是情、是愛、是思念。既然無法再見，就以雨寄情思。

“嗯……”他沉默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又往前走了兩步，他說：“我姥姥去世那天也是這樣……遺憾的是我卻沒能去送她……”

風大了，把我從回憶中吹了出來。雨，還是很大，但世界卻突然變得安靜，回憶是愁、是暖、是甜，把所有的回憶都融進雨中，忘了煩惱，忘了憂傷。靜聽細雨，我在雨聲中上橋，站在橋頭，望向天邊將落的夕陽，仿佛又見曾經，又見那張和藹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