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義雄, 阮佳航, 謝素美, 徐 敏, 陳翔宇, 劉佰瓊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提升供給效率與實現共同富裕——基于中國沿海省份的數據分析
賀義雄1, 2, 阮佳航1, 謝素美3, 4, 徐 敏3, 陳翔宇4, 劉佰瓊3
(1. 浙江海洋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 浙江 舟山 316022; 2. 南方海洋科學與工程廣東省實驗室(珠海), 廣東 珠海 5190001; 3. 南京師范大學 海洋科學與工程學院, 江蘇 南京 210023; 4. 國家海洋局南海規劃與環境研究院, 廣東 廣州 510310)
為探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工具的經濟效應, 尤其是對提升其供給效率與實現共同富裕的疊加影響, 本文在設計理論分析框架的基礎上, 基于中國沿海省、自治區、直轄市2009—2019年的數據分析, 利用計量方法研究了共同富裕、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之間的作用機制和影響機理。結果顯示: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可顯著提升中國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 促進共同富裕;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在各區域的經濟效應顯著度呈東海-環渤海-南海依次遞減的情況; 產業結構、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口總數、人均存款、人均貸款、人均財政支出、人均財政收入、少數民族地區情況等因素均會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產生影響。提出建議: 明確優化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和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政策目標; 研究有利于優化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和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政策工具; 做好區域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構建與完善工作。
海洋生態產品; 經濟效應; 供給效率; 共同富裕
生態產品是生態系統提供給人類社會使用和消費的產品和服務[1]。作為地球最大的生態系統, 海洋為人類的生命支持提供了重要作用。因此, 優化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有利于滿足人類對優美生態環境的需要, 有利于促進生態文明建設, 對保障人類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時代意義。
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通過辛勤勞動和相互幫助最終達到豐衣足食的生活水平, 也就是消除兩極分化和貧窮基礎上的普遍富裕, 可將其分為“共同”和“富裕”兩個層面, 前者是指差距應當較小, 而后者則是指發展水平較高。同時, 共同富裕不僅是經濟上的共同富裕, 而且應是物質上和精神上的共同富裕[2],也應是經濟上和生態上的共同富裕[3], 在不斷增加經濟收入的同時, 還要確保精神是富有的、生態環境是友好的, 從而實現社會的全面進步。因此, 良好的生態產品有助于推動實現共同富裕。
無論是直接服務類生態產品、間接服務類產品、還是存在性服務類生態產品[4], 無論是可交易性生態產品、不可交易的生態產品、還是具有公共資源和純公共產品特性的生態產品, 要在促進海洋生態產品供給與提升共同富裕程度方面起著直接或間接的重要作用, 均離不開政府相關政策等的支持。現有研究主要從價值實現路徑與發展機制[5-7]、價值評估與核算[8-10]、供給效率核算與評價[11]等視角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進行了有益探討。
當前, 全球經濟發展已逐步向追求環境效率和結構優化升級的內涵式發展轉變, 以求解決社會發展中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不平衡的問題, 力求達到經濟效益與生態效益的雙贏局面。同時, 消除貧困、縮小城鄉差距、促進不同階層人群的共同富裕, 已成為廣大人民群眾的共同期盼, 其實現愿景和政策安排也會對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產生深刻影響。因此, 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雙贏目標不但契合時代要求, 而且是促進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實踐, 可以作為有效評價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經濟效應的評估標準。通過梳理已有文獻可以發現, 目前基本沒有從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實現共同富裕協同增效視角方面開展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經濟效應的研究。
為此, 以中國沿海省份的數據為基礎, 我們圍繞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經濟效應這一議題, 探討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影響及其內在機理。首先, 評估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兩種效應的綜合影響; 再有, 運用全局參比SBM方法估算中國各沿海省份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 第三, 分區域評估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兩種效應, 以反映政策的區域差異性; 最后, 采用交互效應模型識別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經濟效應可能存在的內在機制。
Porter等認為, 合理的環境經濟政策能有效促進技術創新和效率提升, 產生“創新補償”, 以抵消部分乃至全部的“遵從成本”, 從而提高了生產率[12]。Hamamoto研究了日本制造業環境支出與創新活動之間的關系, 結論顯示環境經濟政策引致的研發投入增加顯著促進了全要素生產率增長[13]。Jorge等則選擇西班牙中小企業為研究對象, 分析了環境規制與企業競爭力之間的互動關系, 也發現環境經濟政策能直接且明顯地提升中小企業競爭力[14]。這意味著環境經濟政策的“創新效應”可以通過生產方式改進、技術升級等方式提升效率。因此, 海洋等生態產品政策1根據生態產品的定義,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包含與海洋生態環境保護與修復、促進海洋生態產業(如海洋生態旅游業)發展、海洋資源環境與服務交易等方面相關的法規、決定、意見、規章制度、措施、辦法等。的制定與實施可以通過促進海洋生態環境保護與修復, 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此外, 還可以有效刺激海洋生態經濟的增長, 海洋生態經濟增長將擴大對海洋生態產品的需求量, 通過獲取海洋生態產品要素利用的規模經濟效應間接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綜合上述觀點, 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假設1(H1):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可以有效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
共同富裕不僅是分配到個體和家庭的收入或財富的共同富裕, 而且包括十分重要的公共產品或公共福利的供給。公共福利做大了, 共同富裕的程度就提高了。如果僅僅考察經濟與環境的關系, 從效用函數看, 效用水平是收入水平與環境質量的函數, 即:
=(,). (1)
如果效用水平與收入水平、環境質量呈正相關關系, 則說明經濟增長沒有損害生態環境質量, 屬于生態經濟協調發展; 如果效用水平與收入水平呈正相關關系, 但與環境質量呈負相關關系, 則說明經濟增長是以破壞生態環境為代價的。毫無疑問, 人們的愿景是生態經濟協調發展。另一方面, 在收入水平相同的情況下, 生態優美與生態退化的環境給人們帶來的感受截然不同。可見, 生態好壞直接影響了公共福利。因此, 共同富裕絕不僅表現在經濟上, 而且也應體現在生態上, 生態福利是共同富裕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據此, 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假設2(H2):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可以通過改善海洋生態環境, 助推共同富裕的實現。
產業結構、地區人力資本水平與人口集聚水平、財政投入、財政收入經濟實力、金融存貸款規模、少數民族地區特殊情況等因素, 會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作用的發揮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具體而言, 優化產業結構有助于推動國民經濟走向綠色、低碳發展道路, 促進環境的保護, 提升供給效率; 人力資本與人口集聚水平提升有助于推動技術創新與應用以及基礎設施共享, 發揮規模經濟效應、凸顯集聚經濟的優勢, 有利于在提升效率的同時助力共同富裕的實現; 財政實力增強與加強財政投入, 可以使得支撐提升效率與實現共同富裕的資源更為充裕; 金融機構存貸款規模的擴大, 將有利于助力推動國民經濟發展; 少數民族地區的特殊情況, 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發揮成效。據此提出假設3。
假設3(H3):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與產業結構、地區人力資本水平與人口基數、財政投入、財政收入、存貸款規模、少數民族地區特殊情況等產生交互效應機制, 進而會對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共同富裕實現產生進一步的影響。
由于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共同富裕實現都存在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 因此利用空間計量方法來考察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 以識別變量之間有可能存在的空間交互作用。目前, 空間滯后模型(spatial autoregressive model, SAR)和空間誤差模型(spatial error model, SEM)是常用的兩類空間計量模型。具體分別如式(2)、(3)所示。


其中,、分別為被解釋變量和解釋變量,ε、μ分別為服從正態分布的隨機誤差項,為空間權重矩陣,分別為空間滯后系數和空間誤差系數,α為截距項, α為模型系數,2為方差,為空間維度,為區域空間數,為解釋變量個數,為時間。考慮共同富裕和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可能會隨著海洋環境政策強度的變化而不斷調整, 因此進一步構建動態空間面板模型, 包含被解釋變量時間滯后項與空間加權項。這既考慮了共同富裕和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的時間和空間效應, 又有效避免了變量之間內生性問題[15]。同時, 為了探索其他地區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本地區共同富裕和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的影響, 我們添加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空間加權項。動態空間面板模型設置為:


其中,、、、為模型系數,為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ν為隨機誤差項。
1.3.1 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富裕, 在實現共同富裕的過程中, 必須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規模[16]。因此, 考慮數據的獲取難易程度, 借鑒麻學鋒等[17]的處理方法, 通過地區人均GDP和中等收入人群占比兩個指標來構建區域共同富裕指數, 具體的計算方法如下。
首先, 對各項指標數據進行標準化及無量綱化處理:

其次, 計算第項指標的熵值:

最后, 對地區共同富裕程度進行測度:

1.3.2 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
效率研究中廣泛應用的是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DEA)方法[18], 但傳統DEA模型在測算效率時多側重于期望產出, 采用徑向或角度的CCR模型(規模報酬不變模型)與BBC模型(規模報酬可變模型), 并未充分考慮到投入、產出的冗余以及松弛情況[18]。為了解決這一問題, Tone提出基于松弛測度(slack-based measure)的DEA模型[19], 文獻中通常將此稱為SBM-DEA模型, 但其未充分考慮期望產出與非期望產出之間的弱處置關系。雖然方向距離函數的引入可以一定程度上解決此問題, 但由于方向向量的主觀特性, 成效難以保證。為此, Fukuyama 和 Weber提出了一種基于定向松弛的技術無效率測量方法[20]。我們在此基礎上, 進一步構造了全局參比SBM方向性距離函數, 估計海洋生態產品的供給效率。


其中: (x′,y′,b′)代表省份′的投入和產出值, (g, g, g)、(,,)分別代表投入和產出的方向向量、松弛向量,、和分別代表第種投入、第種期望產出和第種非期望產出的方向向量, 由于兩者度量單位相同, 所以將兩者相比進行標準化后可進一步相加, 表示的是無效率水平, 目標函數則是要使無效率值達到最大。根據 Cooper等[21]的做法, 可以對無效率的來源進行分解。
參考賀義雄等[11, 22]的研究, 選取的投入指標是海域和土地面積、能源消耗量、固定資產投資額及涉海就業人員數, 用海洋生態系統服務總價值來表示期望產出, 用廢水、廢氣與廢棄物排放量表示非期望產出。對海洋生態系統服務的分類與總價值的計算方法, 參考文獻[23]。
1.3.3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
我們借鑒了婁文龍等[24]提出的量化標準, 以海洋生態產品政策頒布機構(政府)級別為評分基本標準, 對五個層級(中央、省、市、縣、鄉)的政策進行劃分, 將各省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量化, 再利用于斌斌等[25]的處理方法構建政策強度, 具體的計算方法如下。


1.3.4 控制變量
產業結構: 以第三產業產值與第二產業產值的比值來表示。人力資本水平: 采用區域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來表示。是否為少數民族地區: 考慮少數民族地區可能帶來的影響, 1表示是少數民族地區, 0表示不是少數民族地區; 常住人口總數: 采用區域年末常住人口數來表示; 其余變量包括人均財政預算支出、財政預算收入、儲蓄存款余額、金融機構貸款余額。
本文的數據由2009—2019年沿海11個省級單位(含自治區、直轄市)的面板數據組成, 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海洋經濟統計年鑒》(2018—2020)、《中國漁業統計年鑒》(2010—2020)、《中國海洋統計年鑒》(2010—2017)、《中國教育統計年鑒》(2010—2020)、《中國金融年鑒》(2010—2020)、《中國環境統計年鑒》(2010—2020)及各省級單位2010—2020年的相關統計年鑒。
各變量的描述性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注:代表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P代表共同富裕指數;代表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1代表產業結構;2代表人力資本水平;3代表人口總數, 由于其數量級較大, 對其做了取對數處理;4代表人均存款;5代表人均貸款;6代表人均財政支出;7代表人均財政收入;8代表是否為少數民族地區
根據上述方法, 本文得到了2009—2019年中國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共同富裕指數、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和政策強度。結果顯示, 共同富裕指數增速較快的地區集中在工業較為發達的區域, 如上海、江蘇、浙江、天津等省市; 而共同富裕指數增速較慢的地區則主要集中在工業欠發達的區域, 如海南、廣西等地。中國沿海大部分地區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的平均值, 在2009—2019年間都呈現緩慢上升的趨勢, 在2016年和2018年兩個時間點發生了較大的波動, 即2016年后下降, 2018年后開始快速上升。中國沿海地區的政策強度整體上緩慢增大。這說明, 經濟增長是帶動共同富裕水平上升的主要動力, 同時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整體上隨著政策強度的增長而逐漸上升。
然后, 進一步將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分為環渤海區域、東海區域和南海區域2參照中國國家發展改革委、自然資源部聯合制定的《“十四五”海洋經濟發展規劃》中對北部海洋經濟圈、東部海洋經濟圈、南部海洋經濟圈的劃分情況, 環渤海區域包括天津、河北、遼寧和山東等三省一市, 東海區域為上海、江蘇、浙江等兩省一市, 南海區域包括福建、廣東、廣西、海南等四省區。3個區域, 進行空間異質性考察, 具體見圖1—圖3。分區域的結果顯示, 共同富裕指數方面, 東海區域增長速度明顯高于環渤海和南海地區, 呈現“東海>環渤海>南海”的空間格局。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方面, 南海區域明顯高于東海和環渤海區域, 呈現“南海>東海>環渤海”的空間格局。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方面, 南海區域低于環渤海和東海區域, 且這一差距逐漸增大。從時間序列上來看, 共同富裕指數在2018年發生了較大波動, 即環渤海地區在2018年后開始下降, 這可能是因為天津宏觀統計中的數據的影響造成; 東海和環渤海區域兩個地區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均在2009—2016年間有小幅上升但變化不大, 2016—2017年下降, 2017年后開始回升; 南海區域在2009—2012年間快速下降, 2017年后快速上升, 2019年又快速下降。
為了檢驗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是在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方面更明顯, 還是在促進沿海地區共同富裕實現方面更明顯, 本文通過簡單的散點圖來觀察政策強度與共同富裕程度及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之間的關系。圖4、圖5顯示, 政策強度與共同富裕程度及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之間都存在較為明顯的正相關關系, 即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在促進共同富裕實現和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方面可能同時具有顯著的經濟效應。

圖1 共同富裕指數變化趨勢

圖2 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變化趨勢

圖3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變化趨勢

圖4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與共同富裕指數散點圖

圖5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散點圖
在進行空間計量分析之前, 通常需要對被解釋變量和核心解釋變量作空間相關性檢驗。本文利用全局莫蘭指數方法對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共同富裕水平和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做空間相關性檢驗, 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全局莫蘭指數檢驗結果
注: ***、**、*分別表示達到1%、5%、10%的顯著性水平
表2是全局莫蘭指數的檢驗結果。其中, 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共同富裕水平和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3者的莫蘭指數值在2009—2019年間呈波動上升的趨勢。從表2可以看出, 三者的全局莫蘭指數均至少在10%統計水平上顯著為正, 說明本文的被解釋變量和核心解釋變量均具有明顯的空間集聚特征, 因此空間計量模型適于研究二者之間的關系。
表3呈現了動態空間面板模型的回歸結果。其中, 第2、3列展示的是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影響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的回歸結果, 而第4、5列報告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影響共同富裕水平的回歸結果。表3中,(–1)、P(–1)分別代表滯后一期的被解釋變量, 其均在1%水平上顯著, 說明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一定的時滯效應;h代表空間滯后系數, 其均在5%或1%水平上高度顯著, 說明各省之間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正向的協同效應, 彼此之間在發生水平上相互促進;和?的系數大部分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 說明本省和其他省市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本省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由此可證, 中國沿海地區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不但能夠有效提升區域海洋生態產品的供給效率, 而且可以促進區域共同富裕的實現。這充分驗證了假設H1與假設H2均成立, 即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在有效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助推共同富裕實現方面可以實現二者雙贏的目標。
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表明, 產業結構調整能顯著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 這主要源于第三產業的蓬勃發展。人均受教育年限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呈負相關, 原因可能是受教育年限較高的人群更多地從事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無關或關系不大的行業。人口總數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呈現顯著的負相關, 而與共同富裕程度呈現顯著的正相關, 這一結果表明人口的集聚對于區域的共同富裕程度有積極的影響, 這主要是因為人口也是一種資源, 有利于帶動更多的資源并吸引更多的資本, 也就能使該區域獲得更好的發展; 但與此同時, 區域的經濟發展難免會造成各種污染, 進而也會直接或間接對海洋生態造成更多的負面影響。4所代表的人均存款與共同富裕程度呈現顯著的負相關, 這是因為過高的存款量雖然可作為居民對風險防范的一種有效途徑, 但這種趨于平緩的穩定也意味著沒有經濟活力, 這對促進經濟發展、提高一個地區的共同富裕程度會帶來阻礙。5的回歸結果驗證了人均貸款與共同富裕程度是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但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是顯著的負相關關系, 原因主要是較高的人均貸款說明該區域的經濟活力更高, 人們傾向于獲得一筆資金去進行投資或生產, 而中國目前經濟發展整體上仍處于工業化發展的初中級階段, 得到資金投入的工廠和企業在提高經濟產出的同時也會進一步加劇對該地區生態資源的消耗與破壞。7與共同富裕程度呈現顯著的正相關, 原因在于人均財政收入水平越高, 其承擔公共服務事項等的能力越強, 越有助于共同富裕的實現。8與共同富裕程度和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均呈顯著的負相關, 其主要原因可能是與其他省份相比, 少數民族地區(廣西壯族自治區)的經濟活力相對較弱且發展基礎相對較差, 因此造成其富裕程度較低, 同時由于該地區對海洋等生態環境的重視與保護力度不夠, 降低了其海洋生態產品的供給效率。

表3 動態空間面板模型回歸結果
注: ***、**、*分別表示達到1%、5%、10%的顯著性水平
政策的強度大小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各地政府的行為偏好與發展目標。為了識別區域差異對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經濟效應的異質性影響, 本文在前文實證研究的基礎上, 采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對環渤海、東海和南海3個區域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分別進行了分析, 分析結果見表4所示。

表4 地區異質性分析結果
注: ***、**、*分別表示達到1%、5%、10%的顯著性水平
表4的研究結果表明:
1) 各地區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的實現均存在一定的時間滯后。各地區之間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 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總體看, 對各區域而言, 本區域和外區域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本區域的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提升與共同富裕的實現均具有較顯著的正面影響, 其中東海區域最為顯著。由此, 假設H1與假設H2再次驗證是成立的。
2) 對于環渤海區域, 從控制變量的分析結果來看, 產業結構的調整對共同富裕有較顯著的負面影響, 主要由于該地區仍以第一、二產業為主, 第三產業的實力還有待增強。人均受教育年限對共同富裕指數和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可能由于該地區的第二產業較發達, 同時海洋科學研究與教育水平較先進, 需要大量的高素質從業人員。人口總數對共同富裕程度的影響顯著為正, 這與基礎回歸結果相一致。人均貸款量僅對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人均財政收入水平與共同富裕程度呈現較顯著的正相關, 這與基礎回歸結果相一致; 但其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呈現較強的負相關, 可能由于該地區的財政稅負相對于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偏高, 抑制了海洋生態產品的再生產。
3) 對于東海區域, 產業結構、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口總數的相關性與環渤海區域基本相同, 其中產業結構對共同富裕影響的顯著程度明顯低于環渤海區域, 原因在于東海區域的第三產業較發達, 對經濟的貢獻比例要遠高于環渤海區域。人均貸款與共同富裕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這充分表明該區域經濟活躍的客觀現實。同時, 人均存款與海洋生態產品的供給效率也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5%水平上)。
4) 對于南海區域, 人口總數情況對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呈現較顯著的負向影響, 人均財政收入水平對共同富裕水平呈現顯著的正向影響, 同時少數民族地區(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富裕水平還較低, 這些均與基礎回歸結果基本一致。
依據前文分析, 本文構建下式所示的計量模型分析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共同富裕程度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強度的協同交互效應機制。公式如下:

其中,為被解釋變量, 即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共同富裕水平;μ為第個地區的固定效應。
表5是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影響機制的回歸結果, 其中可決系數均超過了0.8, 表明模型解釋力較強。由檢驗結果可知, 政策×產業結構的系數為正,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海洋生態產品政策與產業結構調整相互配合, 通過涉海第三產業的發展, 能夠提高海洋旅游資源等的價值, 從而提升海洋生態產品效率。政策×人口總數的系數為負,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說明人口集聚降低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政策×人均貸款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抑制了對海洋生態環境造成污染的投資, 進而提高了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政策×人均財政支出的系數為正,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與人均財政支出相互促進, 促進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政策×人均財政收入的系數為負, 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財政收入因素一定程度上會減弱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成效。政策×少數民族地區的系數為正, 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能夠較大提升少數民族地區對生態環境的重視程度, 有助于該地區海洋生態環境的維護與可持續發展。
表6是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對共同富裕影響機制的回歸結果, 其中可決系數均超過了0.9, 說明模型解釋力強。由檢驗結果可知, 政策×產業結構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說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存在, 能夠較好地發揮生態惠民、生態富民的作用, 使得旅游等第三產業能夠為共同富裕的實現貢獻力量。政策×人均受教育年限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高素質勞動力在海洋生態產品開發過程中大有可為, 并能夠創造較高的國民生產總值及獲得好的收入回報, 從而更好地促進共同富裕的實現。政策×人均存款的系數為負,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人均存款因素抑制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政策×人均貸款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海洋生態產品政策與人均貸款相互促進, 更好地促進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效應。政策×人均財政支出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兩者相互作用, 更好地促進了共同富裕的實現。政策×人均財政收入的系數為正, 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 表明人均財政收入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相互促進, 更好地提升了共同富裕水平。

表5 以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為被解釋變量的機制檢驗
注: ***、**、*分別表示達到1%、5%、10%的顯著性水平。另一方面, 由于表格篇幅所限, 這里僅報告了各個控制變量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交互項的回歸系數, 各控制變量的回歸系數不再具體給出
綜上所述, 產業結構、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口總數、人均存款、人均貸款、人均財政支出、人均財政收入、少數民族地區情況等因素均會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相關聯, 對其作用的發揮產生影響。這表明假設H3大部分成立。
針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構造準實驗研究, 以2009—2019年中國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 采用動態空間面板模型檢驗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在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共同富裕方面的雙重效應; 并從區域異質性角度考察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此外, 還利用交互效應檢驗模型探討了海洋生態產品政策效應的影響機制。研究結果顯示: 中國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在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與促進共同富裕方面具有顯著的效應; 分區域來看, 這一結論在環渤海、東海及南海各區域依然成立, 但呈東海-環渤海-南海依次遞減的情況; 交互效應機制分析表明, 產業結構、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口總數、人均存款、人均貸款、人均財政支出、人均財政收入、少數民族地區情況等因素均會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經濟效應產生影響。
據此, 針對海洋生態產品政策提出建議如下:

表6 以共同富裕為被解釋變量的機制檢驗
注: ***、**、*分別表示達到1%、5%、10%的顯著性水平。另一方面, 由于表格篇幅所限, 這里僅報告各個控制變量與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交互項的回歸系數, 各控制變量的回歸系數不再具體給出
1) 分析現有政策存在的主要問題, 明確優化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和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發展目標。首先, 圍繞海洋生態產品組織開展法律法規制度研究, 一方面填補現有法律法規空白, 另一方面通過優化, 推動正向疊加效應。其次, 摸清海洋生態產品家底, 建立海洋生態產品數據庫和精細化動態管理機制, 搭建海洋生態產品分級分類交易平臺。再次, 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 推動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更好結合, 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建立政府執行、市場認可、社會認同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體系。第四, 建立多部門協同工作機制, 根據職責任務合理分工, 充分發揮財政、金融、土地、海洋等多方面作用, 推動不同區域間政策協同、科技交流與人才流通。
2) 結合政府部門的管理目標、市場資源化配置的現實需要、社會發展的規律, 研究有利于優化提升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和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政策工具。基于海洋資源要素特點, 結合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 構建可跨區域流動的海洋生態產品市場化交易體系, 建立“海洋生態產品+”產業發展模式, 推動“綠水青山”和“金山銀山”的供需匹配及有效轉化。同時, 以促進海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為出發點, 解決重大項目在用海要素保障中存在的突出矛盾和問題, 建立正、負面清單, 明確海洋生態產品重點項目, 建立完善的海洋生態建設、環保、補償和治理標準與機制, 提高海洋自然資源要素保障能力, 推進海洋生態產品有效投資, 盡快形成實物工作量。
3) 做好區域海洋生態產品政策的構建與完善工作。對各區域(特別是南海)而言, 要在分析評估區位特點、海洋資源環境優勢與開發利用現狀、海洋生態產品發展現狀與潛力、現行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實施效果基礎上, 評估海洋生態產品供給效率的等級和水平, 明確促進實現共同富裕的工作目標和工作重點, 制定適合當地特點的海洋生態產品政策。另一方面, 各地應加強對產業結構、人力資本水平、人口總量、人均存款與貸款規模、人均財政支出與收入等情況的動態監測和評估, 結合區域的發展特點(如少數民族區域發展情況)和不同經濟圈內共同富裕的發展趨勢, 動態優化調整海洋生態產品政策, 并加強政策宣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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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c effects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ies: improving supply efficiency and realizing common prosperity—Data analysis based on China's coastal provinces
HE Yi-xiong1, 2, RUAN Jia-hang1, XIE Su-mei3, 4, XU Min3, CHEN Xiang-yu4, LIU Bai-qiong3
(1. 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Zhejiang Ocean University, Zhoushan 316022, China; 2. Southern Marine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Guangdong Laboratory (Zhuhai), Zhuhai 519001, China; 3. School of Marine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4. South China Sea Institute of Planning and Environmental Research, State Oceanic Administration, Guangzhou 510300, China)
This study aims to investigate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y tools, specifically for improving the supply efficiency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realizing common prosperity. 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 designed and data analysis of China’s coastal provinces, autonomous regions, and municipalities from 2009 to 2019, the interaction and influence mechanisms among common prosperity, supply efficiency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ies were investigated using spatial measurement methods. The results demonstrate that: (1)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y has significant economic effects on improving the supply efficiency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on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2) Considering sub-regional studies,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ies are decreasing in the order of the East China Sea, Bohai Sea, and South China Sea, and (3) Industrial structure, per capita education years, total population, per capita savings, per capita loans, per capita fiscal expenditure, per capita fiscal revenue, ethnic minority areas, and other factors will have an impact on the economic effect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y. Hence, the following countermeasures are suggested: (1) optimize policy goals to improve the supply efficiency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common prosperity, (2) develop policy tools to improve the supply efficiency of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s and promote common prosperity, and (3) improve th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ies.
marine ecological product policy; economic effect; supply efficiency; common prosperity
Aug. 24, 2022
F205
A
1000-3096(2022)12-0074-14
10.11759/hykx20220824004
2022-08-24;
2022-10-2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2006183); 浙江省省屬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2021RD001)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o. 42006183; Basic Research Projects of Zhejiang Universities, No. 2021RD001]
賀義雄(1981—), 男, 天津人, 副教授, 博士, 主要從事海洋資源環境價值評估與核算、海洋經濟運行評價與政策分析方面研究, E-mail: heyixiongmail@163.com; 謝素美(1979—),通信作者, 高級工程師, 主要從事海洋自然資源管理、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和港澳海洋發展方面研究, E-mail: xiexiesoa@foxmail.com
(本文編輯: 叢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