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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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成海:美國耶魯大學醫學院訪問學者暨博士后、上海中醫藥大學講席教授、肝病研究所所長;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首席研究員、肝硬化科(肝二科)主任,上海市中醫臨床重點實驗室主任。美國耶魯大學醫學院訪問學者暨博士后。從事中西醫結合肝病的醫療與科研30余年,迄今承擔國家重大科技專項3項、國家自然科學面上與重點基金6項等主要課題12余項,獲國家、上海市、全國性學會等科技進步獎16余項。獲得發明專利6項,其中成果轉讓3項。發表論文與綜述200余篇,SCI收錄50余篇。
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全國衛生系統先進工作者、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上海領軍人才。國務院學位委員會中西醫結合學科評議組成員、中國中西醫結合學會消化疾病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上海中西醫結合學會器官纖維化學會主任委員、上海市醫學會肝科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

記者問:肝纖維化有什么治療策略?
劉成海教授:肝纖維化首先是控制病因,如酒精性脂肪肝、代謝性脂肪肝需盡可能的去控制病因,酒精性脂肪肝就是戒酒,但是有些病因很難控制的,這個還在努力研究中,這是第一個方面;第二個方面,從原則上講,針對肝纖維化本身的治療,肝纖維化畢竟是一個修復的結果,是一個過程,不斷地發展,最終的結局會導致肝硬化甚至導致腫瘤的發生,目前對病理過程控制還是有一些辦法,一個方面是采取中醫中藥的治療,對他的細胞機制代謝、心臟細胞的活化的這些環節來進行控制,目前還可以再考慮從干細胞再生的角度來進行研究,因為現在治療針對纖維化本身來說,我們的基礎代謝這塊的藥物還是比較缺乏,同時仍比較缺乏生物化學藥物,也就是我們大家熟稱的西藥比較缺乏,而這些也做了很多臨床的研究,但現在結果都不是太明顯,而我們中醫中藥結合我們國家的經驗,已經進行了一些臨床實驗觀察,目前看都有效果,這是第二個針對纖維化策略;因為纖維化的結局就是肝硬化,肝硬化就會形成很多并發癥,所以我們要針對纖維化后期肝硬化的這一階段的門脈高壓的問題進行處理跟治療,如果病人有明顯的門脈壓升高了我們需要去降低門脈高壓,如果胃鏡下發現患者的胃底靜脈曲張非常明顯,可以采取相應干預措施,這三個大的治療策略。
記者問:肝纖維化是可逆的嗎?
劉成海教授:因為對肝纖維化的可逆不可逆這個問題過去是有非常大的爭議,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大部分都認為是不可逆的,為什么呢?首先因為過去大家認為纖維化這個疤痕的形成,疤痕去掉非常困難。第二個我覺得可能考慮到大家看到往往都是一些肝硬化晚期的病人,這個階段的病情已經發展比較困難,同時受到原來的臨床研究基礎研究的局限,所以大家認為是不可逆的。但是實際上最近三四十年這個觀點已經發生了明顯改變,肝纖維化,不管是動物實驗,還是臨床的研究都認為這是可逆的,但這個可逆有一定的度,如果說到了肝硬化晚期的這個階段,可以說可逆性比較差的。所以說我們要對它的可逆性的認識需要有一個程度的界定。
記者問:中醫藥對肝纖維化的常用的臨床藥物有哪些呢?

劉成海教授:國家一共批準的有兩個中醫藥治療肝纖維化。一個是扶正化瘀的制劑,包括它的片劑跟膠囊,另外一個是復方鱉甲軟肝片;但是近些年來,安諾化纖丸也是經過了一系列的臨床實驗,證實對肝纖維化是有效的,目前循證醫學證據比較多的就這幾個藥物;其他的一些經驗方或者有些中西結合大夫他自己的飲片土方也可能存在比較好的療效,但這個都是需要循證醫學研究更多材料的支撐。
記者問:現在肝纖維化僅靠藥物治療的話可以嗎?對病人的預后情況怎樣呢?
劉成海教授:肝纖維化要根據疾病程度分期,肝纖維化有1-6期,到第6期還可以再分,到了肝硬化還可以再分,橫向還可以分很多病因,常見的有三十多種病因,但從肝纖維化到肝硬化代償期這個階段,不管西藥還是中藥,不論針對病因還是針對肝纖維化的病理,都主要是藥物治療,但如果到了肝硬化的階段,纖維化后期門脈高壓的這一系列的問題,這個我們可能還需要結合其他的辦法,比方說胃鏡下的治療,或者介入性的治療,甚至外科的分流手術治療,現在也有很多新型的技術,比如說我們國內外嘗試的干細胞的治療方法。
記者問:肝纖維化病人的預后怎樣呢?
劉成海教授:如果肝纖維化預后特別好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關注了,這些年來我們越來越關注肝纖維化的問題,主要是它的預后直接影響到我們病人的免疫、病死率、致殘率,從肝纖維化后期到了肝硬化這一個階段,出現消化道出血、肝功能衰竭、肝腎綜合征腹水等等這些都是致死性、致殘性的,即使我們挽救過來了,這個病人還是喪失了應有的勞動能力,所以我們更加需要做到早發現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