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辭濤 向運華
隨著我國人口老齡化形勢日益加劇,養老問題已成為關系社會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明確提出要“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新中國成立以來,少數民族人口總量雖然持續上升但增速減緩。[1]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報》顯示,我國少數民族人口12547萬,占全國總人口比重的8.89%,2020年少數民族人口比重比2010年上升了0.4%。①其中少數民族65歲及以上老人占比由1990年的4.44%上升到2010年的6.99%,并且少數民族人口中長壽老人的占比高于漢族人口和全國人口,呈現老年人口規模大和負擔系數大的特征。[2]面對少數民族日趨明顯的老齡化問題,建立符合少數民族特色的現代養老服務體系是解決少數民族養老問題的關鍵突破口。
少數民族養老問題關乎民族團結和社會和諧發展。現有關于少數民族養老問題的文獻大多側重于從制度設計、養老模式和影響因素等方面開展研究,[3]這些研究結論具有實踐指導意義,但缺乏從少數民族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結合互動的角度進行探討。少數民族老年人對其民族傳統文化有著強烈的認同感,其生活方式和養老態度與其信仰緊密相關,因地制宜發展與其民族文化相契合的養老服務,滿足特定老年群體的養老需求,對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和促進社會養老服務均等化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作為少數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宗教文化具有包容性與多元共生性的特點[4],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繼續服務社會體系體現于具體的社會實踐之中,并能夠為信眾提供敬老愛老的正向價值規范與行動指引,具有其獨特的凝聚力優勢。因此,本文在上述研究的基礎上,從少數民族文化出發,探尋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體系二者之間的賦能與完善,以此提高少數民族養老服務效能。
近年來,國家出臺多個文件鼓勵多元主體積極參與到養老服務,賦予了多元主體參與到養老服務領域的制度能量。少數民族社會養老服務的宗教參與行為正是社會責任主體多元化的體現[5],其可在實現滿足少數民族老年人養老基本需求的基礎上,分散養老風險,并從物質供養到精神層面豐富少數民族養老服務內涵。據統計,我國信教公民近2億且依法登記的宗教活動場所有14.4萬處[6],已形成一定的宗教參與養老的人員和組織基礎。
宗教參與養老服務,可作為社會化養老服務體系的有效補充并可“改善養老服務遞送質量”[7],進而有利于營造少數民族地區和諧穩定的社會環境。2012年2月,國家宗教事務局聯合中央統戰部、國家發改委、財政部、民政部和稅務總局六部門印發《關于鼓勵和規范宗教界從事公益慈善活動的意見》指出,宗教界可“依照民政部《社會福利機構管理暫行辦法》規定,申請設立為老年人、殘疾人提供養護、康復、托管等服務的社會福利機構”,為宗教參與養老提供了政策依據和制度環境。進入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有關會議中強調發揮少數民族宗教文化和信教群眾力量的重要性與現實性,并提出“要精心做好宗教工作,發揮好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在促進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積極作用”[8]。習近平總書記在2007年8月時任中共上海市委書記時就已提出“要努力挖掘和弘揚宗教教義、宗教道德和宗教文化中有利于社會發展、時代進步和健康文明的內容”[9],在2015年5月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提出“引導宗教努力為促進經濟發展、社會和諧、文化繁榮、民族團結、祖國統一服務”,[10]并在2021年12月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強調了“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11]這也進一步為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繼續服務社會提供了科學指引。
少數民族傳統養老模式所生成的養老觀念和形式,容易形成穩定傳承且具有區域獨立特性的傳統養老文化場域。[12]民族文化是少數民族養老服務發展的肥沃土壤,少數民族恪守贍養父母的文化傳統與傳統孝道一脈相承,并且在傳統孝道約束下保持著穩定有序的養老秩序,尤其在少數民族農村地區,更為重視家庭成員的養老供給。與此同時,多民族意味著多樣態的養老習俗和方式,但尊老敬老的風俗習慣與核心養老理念是不變的,并且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老年人的養老習慣。例如,白族具有鮮明的儒家孝道文化傳統,在家庭結構上依舊崇尚二、三甚至四代人一起生活。[13]回族俗語“死后鋪金蓋銀,不如生前厚養孝順”倡導著應在老人生前盡心撫養行孝。摩梭人傳統民居建筑的核心位置是祖母屋,是家庭儀式和生活的重要空間,也體現了摩梭人老年人在家庭中的地位。
少數民族宗教文化中的敬老愛老觀念已融入少數民族群眾的日常生活中并形成了一定的文化底蘊和信仰約束,為少數民族養老提供了較好的文化與社會基礎。然而,宗教的養老理念與傳統儒家孝道存在著差異,孔子的“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體現的是對父母尊敬與關愛的傳統孝道思想。而宗教教義的孝是“超越了血緣與親緣關系的、給予陌生人幫助的普世和無私之愛”[14],不僅能夠作為少數民族家庭養老的孝道基礎,還是促進宗教文化與社會養老服務模式有效融合的強大動力。宗教參與養老主要有慈善救助、信徒義工、俗教結合和神職人員自主模式[15],而其外化的形式通常為不同類型的組織養老,例如佛教的寺院養老可分為在寺院周邊建造房屋供老人居住,滿足其生活需求和精神慰藉的居社養老,以及佛教寺院向民政部門申請許可登記審批通過成為實質意義上的養老機構后,為老人提供生活照料、精神慰藉、臨終服務的機構養老。[16]綜上所述,少數民族宗教參與養老的具體實踐模式大致可劃分為依托宗教活動場所、開設養老機構和依托宗教組織開展養老活動等,具體如下(見表1)。

表1 少數民族宗教參與養老模式
在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宗教本身所具有的社會性、慈善性和精神傾向性特點,可使其在養老服務的臨終護理、終極關懷和精神寄托方面發揮特長”。[17]與此同時,宗教的社會保障功能能夠使人們在面對風險時維持較高的效用水平,是人們規避風險的一種方法。[18]因此,發揮宗教文化在現代養老服務體系中的積極作用是對少數民族養老問題的有效回應,也是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內在要求。
第一,營造良好養老氛圍與精神支持。孝敬老人在宗教教義中是敬主的一種表現。伊斯蘭教的《古蘭經》也多處提出應以恭敬的態度和感恩之心孝敬父母的訓示,如第2章38節的“你們應當只崇拜真主,并當孝敬父母”,第17章24節的“你應當必恭必敬地服侍他倆,你應當說:‘我的主啊!求你憐憫他倆,就像我年幼時他倆養育我那樣’”。宗教信眾參與提供養老服務是源自內心“利己利他”的堅定信仰,使其在提供服務時有著細心和耐心的態度與自我要求,是提高少數民族養老服務質量的人員基礎。對于提供養老服務的信眾而言,在教義的引導下將照顧老年人作為自我價值實現的途徑,能提供較好的照護質量并使其得到自我信仰的肯定;對于被照料的老人而言,宗教文化帶來的寄托感、意義感使得老人目標明確、精神放松且更易滿足[19]。與此同時,宗教文化所產生的“靈性資本”可為信眾提供精神支持,其所具有的豐富精神資源,可彌補社會養老模式中精神慰藉的不足,并能滿足少數民族老年人多元的精神需求。而精神慰藉正是宗教文化嵌入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優勢所在,例如安養院作為我國佛教界參與機構化養老的一種組織形式,在緩解居家和社會養老負擔的同時,其突出特點就是可以為入住老人提供較好的精神支持與慰藉。[20]
第二,提供高質量的臨終關懷。讓老年人有尊嚴地死亡是健康老齡化的重要議題。隨著醫療技術的進步,作為社會養老服務的延伸,臨終關懷受到了社會的廣泛關注。“臨終關懷產生于基督教,其形成之初就帶有宗教烙印,是博愛、慈悲等人道主義精神的體現和實踐”。[21]宗教參與臨終關懷一方面可以實現臨終者的“善終”,幫助其擺脫恐懼、正視死亡,并在安寧中不再忌諱和畏懼死亡;另一方面可使臨終者家屬正視生命的價值并尋得重新生活的希望。實踐表明,信仰宗教的老年人比不信仰宗教的老年人具有更積極正面的死亡態度。[22]作為臨終關懷的精神來源,宗教信仰緩解了信眾的死亡恐懼,給予老年人和家屬精神寄托。基督教的臨終關懷實踐包括禱告、葬禮、抹油等儀式,其生死觀具有一定的生命倫理價值。[23]而佛教的生死觀和因果論也體現于臨終關懷的具體服務中,“佛教中關于臨終關懷的詮釋和往生禮儀的開展是幫助老年人消解死亡恐懼和焦慮的一種重要方法”[24]。
第三,慈善救助的價值體現。中國歷史上的慈善團體類型大致可分為家族、政府、社會團體和宗教四種。[25]作為一種社會慈善資源,宗教文化嵌入慈善救助是現實所需,也是推動公益慈善事業良性發展的一個內在因素。[26]不同的民族有著不同的宗教信仰,但是共同點都是將樂善好施的慈善理念內化于心并外化于行。例如佛教“不為自己求安樂、但愿眾生得離苦”的眾生憐憫,道教“欲求長生者,必欲積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蟲,樂人之吉,愍人之苦,賑人之急,救人之窮,手不傷生,口不勸禍”的慈善思想以及“天主教、基督教認為愛與憐憫是神的本性”[27]等。宗教的社會關懷信仰外化于宗教的慈善活動與社會工作的關系互嵌,并“以宗教慈善機構為載體活躍于社會服務的各個領域”[28],通過慈善救助實現扶弱濟貧的關懷,例如對困境老人提供低價甚至無償的養老服務和養老場所等。
受民族傳統習俗文化的影響,少數民族老年人仍然傾向于依靠家庭和子女養老,“養兒防老”的觀念仍舊根治于其內心深處。從應然視角出發,面對少數民族養老觀念的差異性,少數民族老年人需要多元化的養老模式讓其真正“老有所養”,而實然上,少數民族地區多元化養老模式的發展卻面臨著種種難題。少數民族青壯年人口外流和代際關系的變化對以血緣為關系的家庭養老形成了沖擊,削弱了家庭內部和族群之間的非正式照料支持,造成了少數民族老年人生活上的“照料缺失”與精神上的孤獨,進而產生了孝與養的平衡難題。與此同時,目前基于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的養老服務大多處于自發無序的狀態,資金來源不穩定,多為信眾捐贈、政府補助和社會捐贈。養老照料的專業化程度也不高,服務提供者大多是義工或者信眾,并沒有接受過專業照護技能培訓,導致參與服務的意愿和實際提供服務的質量大相徑庭。應當清楚地認識到,隨著經濟社會的轉型發展和現代文化觀念帶來的沖擊,傳統孝道文化和宗教信仰對年輕一代的養老思想約束正在減弱,隨之也弱化了少數民族的家庭養老支持,而僅以宗教信眾為主的養老服務供給往往無法保證其服務質量。因此,有必要整合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資源,為少數民族的傳統養老模式提供支持。
然而,受歷史、地理和經濟等多重因素影響,少數民族社會養老服務的發展相對滯后,尤其是在少數民族農村地區,多元主體并存的養老模式尚未完全建立,少數民族老年人的養老保障主要依靠自身勞動收入和家庭成員的供養為主。加以少數民族老年人受民族傳統養老文化的影響,對現代養老體系的制度、文化及措施等新因素會有不同程度的抵觸心理[12],導致現代養老體系在民族地區的調適存在一定的困難。這一局面進一步演化為少數民族地區養老服務需求與資源擱置的矛盾以及養老模式應然與實然的沖突,而妥善解決此矛盾與沖突的核心是彼此觀念的轉變。
一方面,少數民族宗教文化影響著老年人的養老選擇,發揮少數民族宗教文化在現代養老服務體系中的作用是履行宗教社會責任和民族自身文化發展的需要。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宗教文化存在一定程度的“污名化”,且由于宗教自身的復雜性,致使少數民族的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模式難以形成有效融合,其結果是造成了宗教資源不能很好地服務于現代養老模式并造成了傳統孝文化資源的浪費,由此更突顯了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體系彼此調適的重要性。因此,需要正確引導社會文化和觀念對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的接納與認可,同時加強少數民族宗教文化對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理性融入。
另一方面,作為少數民族宗教文化賦能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具體體現,宗教參與養老需要做到有法可依。政策的支持和引導是宗教文化賦能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關鍵,而現有政策的滯后制約著宗教參與養老服務事業的依法管理與可持續發展。宗教參與養老首先是通過為老年人提供日常照料服務,再者是通過宗教的“靈性資本”與臨終關懷相結合。然而,目前有關宗教參與養老的政策法規并不完善,亟需解決其參與的合法性問題、與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的一致性問題以及自組織性問題[29],其進一步細化為宗教參與養老服務的質量、資金來源的可持續性、服務人員專業性和宗教嵌入臨終關懷服務的具體操作等方面的政策保障。與此同時,由于醫院可能會出于最大限度地利用醫療資源的考慮而取消臨終關懷服務[30],而獨立的臨終關懷機構大部分屬于私營性質,雖然能夠提供專業服務但無法與醫保政策接軌[31],種種因素也阻礙了宗教文化嵌入醫療機構的臨終關懷服務。
激活豐富的少數民族文化是完善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途徑,同時也是少數民族老年人自助-互助養老的內生動力。少數民族大多是“三代同堂”甚至“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家庭養老依舊是他們最愿意選擇的養老方式,應尊重少數民族老年人的傳統養老觀念,滿足與其特定文化相契合的養老需求并建立民族孝道文化支持體系,鞏固少數民族家庭養老的傳統功能。與此同時,加強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資源的整合,通過民族社區的凝聚功能,號召和團結更多的信眾與社會組織參與到養老服務中,引導少數民族信眾正確理解宗教文化和接受現代養老理念,營造積極的養老氛圍。充分發揮民族宗教事務委員會的監督作用,在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下依托宗教文化發展民族地區社會化養老服務事業[32],建立少數民族家庭養老的宗教文化與積極養老理念支撐。
少數民族老年人的養老問題具有多樣性和層次性特點,養老模式多元化與多元主體參與養老是民族地區養老服務發展的必然趨勢。應走進少數民族群眾,做好養老政策的解讀并提高政策宣傳力度,幫助少數民族群眾了解國家的有關養老政策,提高民族群眾對現代養老觀念的接受度,同時為少數民族老年人提供更加多元的現代養老保障。
一方面提供更多元的服務保障。發揮政府的引導作用,著力解決少數民族地區養老服務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推動社會養老服務均等化并“充分尊重民族地域習俗,增加與其生活貼近的養老服務供給內容”[33]。一是對少數民族老年人實施分類并完善多層次養老保障。為低收入老年人提供低償或者無償的生活照料服務,對失智失能老年人集中供養,其余健康自理老年人鼓勵其居家養老,并結合少數民族地區和民族文化特點,設計切合自身特點和需求的有效養老照料形式,例如依托村寨和宗族網絡開展居家養老和互助養老以及針對不同宗教信仰的老年人提供不同的飲食和照護服務等。二是調動政府和社會資源,分階段逐步解決少數民族地區養老難題,彌補子女缺位所造成的照料服務缺失。通過整合優化少數民族養老資源并提供養老發展所需的環境、物質以及人員支持,鼓勵社會組織從不同渠道參與到民族地區養老服務的提供中,以此推進少數民族地區多元養老服務的發展。另一方面提供更豐富的經濟保障。加大中央對欠發達少數民族地區財政轉移支付力度,同時依托鄉村振興培育少數民族地區經濟增長點,因地制宜大力發展民族文化有關產業,把少數民族的文化和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吸引青壯年返鄉就業創業,帶動家鄉經濟增長的同時為民族家庭養老提供經濟和人力支持,進一步促進少數民族文化回歸和經濟發展的有效融合。
發展與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相適應的現代養老服務體系,提供民族宗教文化嵌入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良好制度與社會環境是必要的。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為指導,推進民族宗教文化參與養老的合法化、規范化、專業化,辯證看待宗教文化在社會服務中的作用并開展宗教參與養老服務的積極探索,建立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雙向互動關系。
一是在制度層面保障少數民族宗教文化嵌入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具體實踐。因為“只有將宗教放置于社會系統中,采取法治化的管理模式,才能形成更為有效的宗教治理”[34]。通過進一步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出臺與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民族文化相適應的養老管理和服務的具體指導性文件并加大對宗教文化融入養老服務的支持,促進并規范宗教發揮自身資源優勢依法依規參與到養老服務中,提高少數民族養老服務的專業化進程。例如構建宗教文化嵌入現代養老服務的標準體系、設立宗教養老服務公益基金、培養專業宗教養老管理和服務人員、增強宗教人士和團體參與養老領域公益慈善的透明度等。
二是在社會層面提升對少數民族宗教文化服務于現代養老體系的信任度和包容度。老年人由于身體機能和社會參與度的下降,精神世界容易變得更加脆弱,但目前的養老體系更注重于照料服務的提供,往往容易忽略對老年人的精神慰藉。而為老年人提供精神寄托和精神慰藉正是宗教文化嵌入養老服務的特有優勢。因此,可加強對少數民族宗教文化的正面宣傳,摒棄宗教文化中的糟粕、正確認識并發揮宗教文化在養老服務中的積極作用,鼓勵社會多元主體對宗教文化嵌入養老服務的支持。需要注意的是,宗教參與養老的服務對象有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的群眾,因此需要在宗教文化融入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過程中要正確認識并尊重少數民族老年人的不同宗教信仰。在此基礎上充分利用宗教文化資源完善少數民族養老服務體系,以此創建少數民族特色養老文化場域。
我國是統一的多民族國家,有著不同少數民族文化信仰,民族文化觀念和宗教信仰影響著少數民族老年人的養老選擇。面對少數民族人口老齡化壓力和養老需求的文化差異,需要以馬克思主義人本思想為指導,發揮少數民族文化涵養功能,在現代養老服務體系中融入民族元素與宗教信仰,突出民族文化特色,并通過更加積極的養老理念、更加多元的現代養老保障和以人為本的制度構建促進現代養老服務體系更好同少數民族傳統養老文化相調適,完善少數民族宗教文化與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互嵌路徑。進一步推動少數民族宗教文化賦能現代養老服務體系的規范化運作和縮小民族間的養老服務差距,促進民族養老多元一體,讓民族老年人真正“老有所養”,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注釋:
① 見國家統計局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報(第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