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鐵樹開花”談開

陳永群

鐵樹是裸子植物，不能像被子植物那樣開出鮮艷的花。那么，人們常說的“鐵樹開花”中的“花”是什么呢？答案是，鐵樹結的像花的結構叫孢子葉球，由大孢子葉聚生而成的大孢子葉球叫雌球花，由小孢子葉聚生而成的小孢子葉球叫雄球花。

裸子植物沒有真正的花，有果實嗎？答案是否定的。這類植物正是因為種子裸露而得名裸子植物，包含鐵樹、銀杏、水杉、雪松等多種大家熟悉的植物。

人們常以“鐵樹開花”比喻事情極難實現或非常罕見。實際上，在鐵樹的原產地，鐵樹結孢子葉球是很平常的。鐵樹雌雄異株，大孢子葉球像鳥巢，小孢子葉球像紡錘。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東坡仕途坎坷，曾被貶往海南。他到了海南后，當地人聽說他就是有名的擅長寫詩、詞、文章的蘇東坡，而且還是一位好官，都非常敬重他。有一天，一位老者讓兩個小伙子抬了一個盆栽給他，蘇東坡不知道老者為什么送他這樣的盆栽。老者告訴他關于鐵樹的傳說——金鳳凰堅貞不屈而被燒死后變成鐵樹，他便明白了老者的用意。從那以后，他精神大振，時常以鐵樹鞭策自己。

蘇東坡離開海南，把鐵樹帶回中原，讓更多北方人認識了鐵樹。因此，人們也稱鐵樹為“蘇鐵”。古代，對“北漂”后的鐵樹來說，結孢子葉球成了千載難逢的事。如今，隨著氣候變化，在浙南一帶，鐵樹結孢子葉球成為常事。

我散步時在小區里發現了一棵“非一般”的鐵樹，其樹干上長著幾根幼苗，這讓我想起植物界的一種繁殖方式——胎生。胎生現象在植物界并不普遍，典型的胎生植物是紅樹。果實成熟后不離母樹，種子直接發芽并吸取母樹里的養料，胎生苗長成后脫離母樹存活。脫離母樹的幼苗猶如哺乳動物生的崽，因此人們把用這種方式繁殖的植物稱為胎生植物。

除了紅樹，佛手瓜也有類似情況。每個瓜只有一顆種子，種子成熟后與果肉緊貼在一起，以保持濕潤，保證萌發時得到足夠水分和養料。佛手瓜的種子沒有休眠期，懸掛在藤蔓上的成熟佛手瓜種子很快就萌發幼苗。因此，留種時，人們不是將佛手瓜的種子取出來，而是留下整個瓜。

望著眼前的這棵鐵樹，我感覺很稀奇。難道是種子在母樹上發芽了？可惜，幼苗沒有掉下來并存活，被我發現時已幾乎全部枯死。這些“不走尋常路”的幼苗是不是胎生苗，有待進一步研究。當然，大多數鐵樹種子不走“旁門左道”，落地后發芽，外形跟蕨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