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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家周用金
周用金,1956年4月出生,湖南安鄉人,曾任湖南省文化廳黨組書記、廳長,湖南省新聞出版局黨組書記、局長,擔任過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中國書法家協會出版委員會副主任,《中國書法年鑒》副主編,中國藝術研究院書法研究員,中南大學、湖南師范大學兼職教授,書法碩士生導師。
2003年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周用金書法作品集》;2008年由榮寶齋出版社出版《周用金行草字匯》,此書2012年由臺灣書畫院單獨出版,成為中國書法史上第一部英漢對照、繁簡兼備、拼音排序、個人所寫的書法字典,同時被列入國外孔子學院的教材。
2020年,創辦周用金書法館。
2021年11月20日周六,深秋寒雨,卻冷卻不了一小群書法愛好者的熱情,作為其中幸運一員,我隨同拜訪了長沙城北的周用金書法館,館中藏品之豐富陳設之精致、意蘊之深厚、形式之活潑,讓大家受益匪淺、嘆為觀止,不虛此行。
周用金書法館位于銀宏小區,此地遠離長沙市中心,山環水繞,綠樹橙果,群鳥啼鳴,曲徑通幽。館長、前湖南省文化廳廳長周用金笑臉相迎,儒雅親切。書法館是周用金的三層私人小樓改造而成,“請上座”“喝好茶”,賓主寒暄一陣后,就從一樓開始參觀。
一樓大廳里恭恭敬敬地設置了10尊銅像,分別為倉頡、史籀、李世民等10位對中國書法做出巨大貢獻人士。這10人不是源于任何書法教科書的歸類與排名,而是周用金依據自己50多年書法歷練而得出的結論。
周用金認為自己有責任將辭職后6年多來、讀書寫書的心得體會告訴大家,就辦了這個館。比如中國書法和文字的起源,通常說是2000多年歷史,清朝末年時都只知道有金文而不曉得存在甲骨文,即便確認甲骨文后也只講3000年歷史,他覺得應該延展到8000年。友人說稱文字史不等于書法史,但他堅持文字史與書法史是兩條平行線,沒有文字即沒有書法,沒有書法也便沒有文字,只要是人寫出來的就是書法,甚至看著這些符號就猜得出其中的某些意思。
藝術家韓美林用三四十年搜集了3萬多個文字符號,最遠是幾千年前的,集合成書,取名《天書》,基本沒人看懂,但提供了進一步研究的重要素材。這本書有幾十厘米厚,如今作為陳列品靜靜地待在了書法館里。
倉頡造字,功勞甚大,因此10尊銅像里他排名第一。倉頡本是小部落首領,歸順軒轅,當了“第一屆中國文字委員會主任”,先搜集文字符號,再規范,后來被神化了,傳說他生了4只眼睛,天空用降粟米慶祝他創造了中華文字。周用金逐步介紹每尊銅像及背后的精彩故事和深刻意義,其輕快的語言、形象的比喻不時引發我們會心一笑。
周用金推測,至少在殷商前中國就有很成熟的文字了,甚至到夏朝就有。他經過大量研究與思索,提出了不少新鮮且極具創意的觀點,自稱“管見”,貼在展覽藏品前:1.目前發現的甲骨文只有卜辭,沒有別的,甲骨文是少數人比如巫師用的文字符號,而歷經了400多年風雨滄桑的夏朝,涉及到經濟、軍事、社會等各方面,也會有文字記載,只不過目前沒發現而已。2.據孔子編定的《尚書》記載:“惟殷先人有冊有典。”殷商有冊有典,但我們至今沒看到有冊有典,絹布和竹簡都不好保存,也許早已化為泥土,卻不能說我們沒有。3.有書法家把甲骨文歸到大篆里,我說這個判斷是錯的,甲骨文就是甲骨文,大篆就是大篆,完全是兩回事。
當介紹到李世民時,周用金用了十分欽佩語氣。10尊銅像里只有李世民作為唯一的皇帝入圍,畢竟,若沒唐太宗推崇王羲之,王就遠無現在這么高的地位。李世民開弘文館,設書法科,相當于第一所中國書法大學,以書取士,一年只招40多人,每人練習6年書法,字寫得不好的人不能當官,《王羲之傳論》作者也是李。李世民本身的字不錯,他還收求購買天下所有的王羲之作品,因此唐代作為中國書法的最高峰,自有其道理。參觀團有人開玩笑說:“因為領導重視。”眾皆莞爾。
10尊銅像中某位的脖子上還掛著金屬鏈子,因為那人曾經入獄,后被特赦,這個細節是非常精準、符合史實的,充分說明設計者的用心與專業。銅像都是周用金專門請衡陽的某位雕塑家制作的,一萬元一尊,別人若要復制移植,得按他的標準來,這就是模板。介紹完10尊銅像后,周用金還提到他的反哺家鄉計劃,他打算在常德市安鄉縣捐建一個文物景點,叫“書祖亭”,把這10尊雕像用漢白玉做好后立過去,以紀念書法達人,弘揚華夏文化。
二樓的一間藏品室繼續推介中國書法史,從宋朝到當代。書法之輪轉動到明朝之際,臺閣體浮出水面。按書法界慣常的看法,臺閣體書法是書法藝術史的一種特殊現象,它對書家的才華、性情客觀上是種無形的束縛,但也由于皇權的需要和提倡,推動了帖學書法的發展,還是有其積極貢獻的。周用金的“管見”又來了:“某些論者對臺閣體賦予貶義,說這種字太俗太普通,嗨,自己寫不出來還踩低別人。”
另一間藏品室陳列著大量的筆墨紙硯等各型文房四寶,也包括它們的完整發明創造過程,非常直觀地呈現了中國書法必不可少的工具的進化史。以紙為例,周用金專門去了趟安徽,因為那里的宣紙最出名,宣紙的生產工藝,皮料和草料,往復4次……極其詳盡。
墨床放墨塊,我是第一次見。硯滴乃貯存硯水供磨墨之用,是種古老的傳統文房器物,在場的不少人也很好奇興奮,畢竟長了大見識。硯滴有兩個孔,從此孔灌水進,從彼孔漏出來,上面用手指壓著控制水量,一滴兩滴都能控制。我感慨:“真是個完整的閉環,非常細致、生動,既包含文字、圖片,也充滿實物。”僅這個筆墨紙硯藏品室就花了兩個多月才布置好,足見付出的心血之深。
第三間藏品室兼作會客廳用,主要陳設了解放軍感謝周用金題字而贈送的一艘航空母艦模型等珍貴物品,以及他的部分舊作和大部頭新作,如《中國書法大辭典》。
周用金的緊迫感和責任感很重,他說:“由于電腦網絡技術的普及,加上基礎教育的應試壓力,大多數年輕人的寫字水平,一代不如一代。從全球文化競爭的深層分析,這是民族文化的一種危機。”周在中學時就酷愛書法,深得恩師陳耀國真傳,這間藏品室陳列著幾十年前陳耀國的備課本,字跡清晰,備課認真,揮灑自如。周一旦發現報刊上出現好的書法作品,哪怕是書法標題,都剪貼收藏,這種習慣一直保持到他大學畢業后。
盡管言談間謙遜低調,當涉及這座書法館時,周用金還是自詡“中國唯一,世界無二”。因為其它地方連做類似主題展的都幾乎沒有。中國文字的演變史、書法史……用私人的房子,從立意策劃,到資料搜集,文字、圖片、展品,再到布置展覽,一個人干出來的是沒有的。2020年5月14日動工,他天天住那,陪著一幫工人干活,2021年春節前竣工,春節后布展。他總覺得,從書上或網上得到的知識總還有點不踏實,必須要到現場去看,做墨的、做紙的、做硯的、做筆的,他都去看。要給人東西看,他先要講得出來,連柜子玻璃的設計都是自己做的。親力親為,才華很全面。
三樓不是藏品室,而是專門用于書法教課和研討的場所,兩張大長桌拼成一張更大方桌。周用金舉辦的書法高級研修班,將8000年的中國書法史,即文字的書體流變過程,用圖片、釋文、實物展現,讓學員一目了然。在以往課間茶歇的交談中,從開班聚餐敬酒詞里,他作為老師真切感受到了學員收獲的喜悅,某位習字20多年的學員在聽課筆記里寫道:“朝聞首課,夕可死也!”
這次拜訪時三樓沒安排學員上課,而用于給我們贈送墨寶,周用金開玩笑說:“我可不會給你們寫俗氣的‘厚德載物’之類。”眾笑。條幅贈言有“天生我才必有用,真金無處不發光”“修己安人”等,我獲贈“弘毅”。
在接下來的溝通請教中,伙伴們進一步深度了解到周用金的經歷,更為之欽佩、感動。周用金官至廳級,毫無背景,完全是自己吃苦耐勞、智慧用心,一步步扎實誠懇奮斗出來的,堪稱湖南版“中國夢”,特勵志。
周用金1956年出生,當年全家僅靠父親每月32元工資養家,經常向鄰居借米下鍋。他的初高中學費是憑父母做麻花賣支撐的,當時父母已年過半百,每天做麻花到深夜,白天母親走村串巷叫賣。周當石門縣委書記時,父親仍以勞動為光榮和習慣,即便年過花甲,無論春夏秋冬,都在安鄉黃山頭汽車站門口,經營著用氣槍打氣球的小攤位。
2019年,周用金又跟同學一起去探望了初中班主任周國英老師,為她祝賀86歲生日。時針轉回1972年,安鄉農村高中招生人數突然減少一半,初中升高中開始實行“考試與推薦相結合”政策。雖然他的成績是全鄉第一,若沒推薦仍不能讀高中。為此,周國英步行十幾里路,專程找畜牧場黨支部落實對他的推薦,奠定了其人生基石。所以40多年來,他一直保持著密切師生交往。他的同學王文兵是團職轉業干部,在這次生日宴上回憶說,49年前和兩位同學貪玩,逃學一天,回學校時已傍晚,整天沒吃飯,周國英把留給兩位老師的飯菜先讓給他們吃,然后才是一頓批評。一幕幕的美好回憶,都是對老師的贊美和感恩。
周家父輩親戚中,沒一個吃國家糧的,也無一人擔任農村基層干部。所以,他在讀高中時自學過無線電修理,當教師時“剽學”過木匠、漆匠。1977年恢復高考,他填的志愿是“湖南農學院畜牧獸醫”專業。大學畢業實習他被分配在澧縣農村,全責承接了一所養豬場,將120多頭20多斤的小豬都養到120多斤,最后幫司機將這批商品豬送到長沙外貿公司。
大學畢業后,周用金被分配在常德農業局當技術干部。“紙上得來終覺淺”,他主動請求領導容許其第一個“吃螃蟹”:去德山鄉下找到一個養雞專業戶做技術承包,賺了,隨便送他幾只雞;虧了,他個人賠償三分之一。畢業只5年到29歲,他就當上農業局副局長。市場經濟浪潮席卷之初,中央鼓勵機關事業單位經商辦企業,他分管。參加湖南省第1屆優質農產品博覽會,別的地市都虧,他負責的常德卻還賺了一大把,回去能給干部發獎金。那時,他自己做技術配方,讓地區獸醫站生產自己的飼料添加劑和配合飼料,省錢高效。
40歲那年,周用金任常德市委宣傳部長,主管“中國常德詩墻”的建設工作,這是我國迄今為止規模最大的書法露天碑刻工程。2001年,周提出建議和策劃方案,常德市委、市政府決定:常德市每兩年主辦一屆“中國詩人大會”,將新時代的優秀詩作不斷續刻上墻。后來,經中國書法家協會主席沈鵬的強力推薦,中國書法家協會破格將他收為會員。在他的《會員表格》上,入會的第一個理由是:主持建設“中國常德詩墻”,為中國當代的書法事業做出了突出貢獻。
他晉升為湖南省文化廳長后,不少寧鄉領導與民眾都說:“沒有你周廳長,就沒有我們炭河里。”周用金聽到此話,雖感欣慰,但還是覺得屬于“吹牛”。他認為自己對中國首個周朝文化主題公園炭河里的開發建設,作用不過如此:“豁免一樁案,挽救幾個人。再出一道題,點亮一盞燈。”當地因為修建公路而挖壞了古跡——于事,客觀存在;于法,有理有據;于情,他卻惻隱。這也緣于他擔任縣長、書記多年,深知建設發展不易。依法辦案,當然可讓“軟實力”的文化部門“為之一震”,以儆效尤;但相關當事人特別是縣里的領導人,也要受黨紀政紀處分,確實于心不忍。他決定親自到現場勘察,盡量息事寧人。最終,由于進一步開發,并爭取到多級資金,才有了炭河千古情的流傳。有位名叫葉伯海的朋友評周:理性為官,人性做事,垂留青史。
同樣是在廳長任上,《湖南百年》美術工程獲國家文化和旅游部重點資助,全國巡展。第一站:北京。欣聞喜訊,周用金說最適合自己的慶祝方式是喜極而泣,大哭一場。個中甘苦,曲折艱難,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他也有湖南人“霸蠻”的血性,看準了的事,往死里走都要干下去!最初很不順利,碰壁回來,文化廳黨組決定“先斬后奏”“逼上梁山”的策略。沒有一分錢,依然媒體上宣布:正式啟動這項工程。周召集全省史學界和地方志領域的專家學者,成立了選題專家小組,自命“組長”。一年內先后主持召開三次研討會,確定100個選題,并向全社會募集收藏資金1000萬元,向畫家買回86幅畫,他自己賣掉常德的房子帶頭出資100萬元;將這批畫作委托省文化館永久代管,長期免費向社會展覽。
無論作為“周局長”“周書記”還是“周廳長”,周用金都履薄臨深,慎終如始。當他還在常德市委副書記任上時,臨澧縣幾位族人,退休干部,周訓安、周乃桂等發起續編《周氏族譜》,專程到市委找他籌劃,希望得到重視支持。受時政和身份所限,他作為普通周姓一員,雖捐資千元,但只“默許”,不“舉旗”。后來他們發起重修祖祠,又到長沙找他募集資金,題寫“周氏祖祠”牌匾和對聯。
他任湖南省文化廳廳長時,新建的湖南省文化館即將投入使用。館長請他書寫“湖南省文化館”“湖南音樂廳”,他寫了。后來通過公開招聘引進一批中高級專業人才,現文化館副館長曹雋平就是其一,周承認曹的楷書比他寫得好。當館長再次請其寫“展覽廳”時,他囑托曹寫。省歌舞劇院,請他寫院名,后來他發現,原來有書家寫過,那塊牌匾還赫然掛在大門口。他答院長:“你們省歌舞劇院的牌子我堅決不能寫!我絕不用自己的招牌去換下別人的招牌,這是藝術品德問題。”為讓書記院長不失面子,他還是寫了一條四尺橫幅:“藝無止境”,至今掛在省歌舞劇院的大堂。周曾在5個縣級、廳級單位當過一把手,他自己的書法作品僅限掛在自己辦公室,從不張貼于單位會議室、廳堂、會客廳、走廊等公共場所。那幾年,文化廳直管的省博物館、文化館、圖書館主要負責人多次提出,要給他做次個人書法展,都被其婉言謝絕。
2017年,周用金因腰椎間盤突出,不能坐立。父親患病住院,白天由他守護,只能平躺在可折疊的陪護椅上,但這是違反病室規定的。護士經常批評他,話語還不輕。他說明了原因,只能“陽奉陰違”。父親無法在床上昂坐,他又不可彎腰,而只能跪在地上給父親喂飯。此情此景,有兩次被醫生護士發現。科室主任對醫護人員說:“你們知道喂飯的是誰嗎?”“不知道。”“他是我們省的文化廳長、省委委員!”聽說,當時在場的醫護人員都感動哭了。周想:“如果我是普通老百姓,她們認為我的行為理所應當,再平常不過了。知道我是廳長后,怎么就感動得流淚呢?難道做了高官,就可不盡兒子的孝道了嗎?歷朝歷代,百善孝為先!父母生病了,朝廷重臣請假,皇帝無不恩準。父母逝世后,還須辭職回家‘丁憂’(住在家里守孝)三年。皇帝提拔官員,‘選忠臣于孝子之門’。母親分娩,命懸一線。父母把我們教養成人,歷盡艱辛。一個人對自己父母的孝敬,是最根本的感恩。如果對自己的父母都不能俯身盡孝,他會對人民有感情嗎?他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嗎?對自己的父母都不感恩,他會感恩幫助過他的人嗎?會感恩這個社會嗎?”
上海收藏界的陳元告訴周用金,在上海“惟楚有材2019迎新年會”上,周捐贈的“最美”二字,竟在公益助學環節拍賣了50000元,被全捐給了湖南貧困學生。周不愿接受這樣的結果,他認為這不是真實的市場價格,說有“虛抬潤格”之嫌。受買人買的不是他的作品,而是“愛心”,是“奉獻”。
多年前,石門縣有位陌生人,在微信中苦苦向周用金求寫招牌,自稱是殘疾人創業,且為讀書場所。出于慎重,周久久沒有應許。后來,憐憫之心戰勝矜持,寫好后快遞給了這位陌生人。他畢竟當過石門七品官,不能讓熟悉他的人失望。他還做了番有針對性的策劃:可讓書屋“專業化”,辟一間“書畫圖書館”,既為書畫愛好者提供專業化的閱讀休閑服務,又為求購字畫者提供欣賞選貨的場所,還能定期舉辦小型沙龍、講座。如有投資者,他組織書畫家資源,與之合作。豈不美哉?!
有人恭維周用金,說凡是他寫的招牌即能給店家帶去興旺發達,就是“發”!對此他同樣保持清醒而謙虛:“其實不是因為我的書法有什么神力,而 是企業家自己,或有天賜機緣,或因經營得道。”常德有個樓盤原名“神仙樹大院”,房子滯銷有年,老板為了改名,專程到長沙求周寫“乾園博士府”,沒過多久就出現搶購,一套不剩。據周所知,實際原因乃附近有商業風情街“德國小鎮”。十多年前,有人托找多種關系,歷時近一年,要周寫“壹德壹”常德米粉店招牌,現在該機構發展成很大的連鎖店,甚至在長沙黃花機場也開了分店,“這是基于老板長期勤勞、誠信的積累。”
周用金的言行固然有天賦使然,有環境熏陶,有自我覺悟,也有父母的言傳身教,對他影響至深。所以他能一以貫之,勤奮修身。至今,他講話不要講稿,開車不要司機,出國不帶翻譯,著書不要助手。
書法雖早已傳播到多國,但這種較獨特的藝術,還是以中華大地最為流行。喜歡圍棋的陳毅元帥鼓勵聶衛平說:“國運盛,棋運亦盛。”我不揣冒昧改下這句名言:“國運盛,書運亦盛。”“惟楚有材,于斯為盛”,有周用金這樣開明的官員、專業的書家、熱心的赤子,也有雄厚的群眾基礎、普遍的書法鐘愛,這門藝術定將發揚光大。周用金書法館必然成為中國書法崛起浩蕩進程的重要加油站、助推點、引爆處。所謂“文化自信”,正是一個個類似細小像素構成的闊大圖景。
愈參觀學習思考周用金書法館,愈回憶周用金的作品談吐成績,我愈覺得:館風展書風,字品顯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