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志
原發性肝癌(primary hepatic carcinoma, PHC)在惡性腫瘤中發病率較高,對患者的生存預后影響較大[1]。手術治療對非晚期患者具有較好作用,但有數據顯示,術后患者在5年內的復發或轉移率是40%~70%,而術后復發時癌癥多進展至中晚期,較易喪失再次手術和介入治療機會[2-3]。針對此類患者,以往臨床多選擇分子靶向型藥物索拉非尼等進行治療,可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腫瘤生長。近年來,隨著人們對祖國醫學知識的深入發掘,槐耳顆粒因其具有活血消癥、化瘀消滯,以及促進癌細胞凋亡等作用逐漸引起了臨床醫務工作者的關注[4-6]。鑒于此,本研究就槐耳顆粒與索拉非尼聯用對PHC術后復發患者的作用效果及對甲胎蛋白(AFP)、甲胎蛋白異質體-L3(AFP-L3)水平的影響進行分析。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8年1月至2020年6月在朝陽市中心醫院接受治療的PHC術后復發患者114例作為觀察對象,按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觀察組與對照組,各57例。觀察組男37例,女20例;年齡41~59歲,平均(46.57±1.34)歲;KPS評分65~93分,平均(81.27±10.36)分;肝功能Child-Pugh分級:A級47例,B級10例。對照組男39例,女18例;年齡42~62歲,平均(46.60±1.41)歲;KPS評分64~94分,平均(81.33±10.27)分;肝功能Child-Pugh分級:A級50例,B級7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納入標準:1)已接受PHC手術治療,且存在可測量的病灶,無法再次實施手術切除;2)年齡≥40歲;3)KPS評分超過60分,且預計生存時間超過3個月;4)患者或其家屬已充分知情,并已簽署了同意書。排除標準:1)其他類別的惡性腫瘤;2)心、腎及造血系統相關疾病;3)資料數據缺失;4)無法耐受藥物治療。
對照組給予索拉非尼(拜耳醫藥公司,國藥準字H20090846,0.2 g/片)口服治療,0.4 g/次,2次/d。觀察組在此基礎上另給予槐耳顆粒(啟東蓋天力藥業公司,國藥準字Z20000109,20 g×6袋)治療,20 g/次,3次/d。兩組以1個月為1個療程,治療2個療程。
比較兩組療效,治療前及治療2個月后的AFP、AFP-L3水平,以及不良反應。其中AFP及AFP-L3水平通過購自日本日立公司的7600型全自動生化反應分析儀及配套試劑實施測定,AFP的檢測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法,而AFP-L3的檢測則選擇微量離心柱法。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制定的實體瘤療效判定標準實施評價,主要分為完全緩解(CR)、部分緩解(PR)、進展(PD)、穩定(SD)。CR為瘤灶已完全消失,且持續時間≥4周;PR為瘤灶縮小≥50%,且持續時間≥4周;PD為瘤灶縮小<50%,或增大≤25%,且未發現新病灶;SD為瘤灶增大>25%,或發現新病灶[7]。其中客觀緩解率(ORR)=CR例數+PR例數/總例數×100%。而疾病控制率(DCR)=CR例數+PR例數+SD例數/總例數×100%。
采用SPSS 21.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以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的ORR、DCR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療效比較
治療前兩組AFP及AFP-L3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AFP及AFP-L3水平降低,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AFP及AFP-L3水平比較(±s)

表2 兩組患者AFP及AFP-L3水平比較(±s)
AFP(μg/L)AFP-L3(%)組別 例數治療前 治療后 t值 P值 治療前 治療后 t值 P值對照組 57 550.20±53.63 406.44±60.37 13.441 0.000 20.13±4.07 13.97±5.09 7.136 0.000觀察組 57 543.77±52.19 357.28±61.79 17.408 0.000 20.15±3.49 11.24±4.34 12.079 0.000 t值 0.649 4.296 0.028 3.081 P值 0.518 0.000 0.978 0.003
觀察組不良反應發生率與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不良反應比較
臨床上,PHC屬于十分常見的一類惡性腫瘤,其發病機制主要與乙/丙肝病毒的感染和長期暴露于有毒化學物質環境中,以及黃曲霉素的污染等因素有關[8-9]。目前,隨著肝癌治療水平的逐漸提升,經皮肝穿刺的射頻消融術已發展成臨床的主要術式,亦可獲得一定的療效[10-11]。然而患者在術后5年內的復發率仍然較高,給予新型藥物綜合治療可能有助于患者的預后生存。
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的ORR、DCR高于對照組,提示觀察組應用槐耳顆粒以及索拉非尼綜合治療后的療效更佳。分析原因,考慮可能與這兩種藥物的藥理機制有關。其中索拉非尼是一種小分子的靶向型藥物,其也是多類激酶抑制劑,能夠對蘇/絲/酪氨酸激酶等受體產生作用,抑制瘤灶新生血管形成,同時,其能對Raf/MEK/ERK等信號通路發揮強力抑制作用,從而直接阻礙肝部腫瘤的進展。槐耳顆粒作為一種中成藥,其含有較多的有機成分,此類成分能夠阻斷癌細胞的EMT信號通路,從而有效抑制腫瘤細胞的進展性侵襲和轉移過程,同時其還能抑制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表達,最終通過阻止腫瘤形成新生血管,改善肝細胞的損傷狀態和有關免疫功能,達到較好的治療效果[12-13]。AFP屬于一類糖蛋白分子,也是評價肝癌的特異性指標,隨著肝癌的惡性程度加劇,其水平也會呈現出明顯的升高狀態。同時,AFP的糖鏈合成及降解需在細胞中完成,且其糖鏈的結構具有異質性,AFP-L3即為其異質體的一種。相對于AFP,AFP-L3對于肝癌的檢測往往更加敏感,檢測的AFP-L3比例若越高,則表示癌癥的惡性程度也越大。本研究發現,治療后兩組AFP及AFP-L3水平降低,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提示觀察組的用藥方案能夠有效降低AFP及AFP-L3水平,從而更好地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究其原因,索拉非尼作為多激酶抑制型的靶向藥物,其口服后富集在肝部的瘤灶區域,可阻滯酪氨酸激酶受體,阻止癌細胞增殖,同時能抑制酶與受體相互結合,最終阻止新生血管形成,控制病情進展。槐耳顆粒的主要成分包括多糖蛋白,具有活血消癥、化瘀消滯等功效,其有效成分還能對血管內皮細胞產生作用,繼而影響其增殖和遷移,以及附壁和血管形成的能力[14-15]。此外,其還能加速癌細胞的凋亡,促進免疫細胞不斷分化,提升免疫力,并能強化機體的抵抗力,糾正患者機體中的內環境失衡,并使腫瘤細胞發生轉化,最終優化并改善患者的臨床癥狀。本研究中,觀察組不良反應發生率與對照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提示觀察組的用藥方案還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原因主要考慮是因為觀察組增加的槐耳顆粒藥物屬于中藥制劑,其存在多類有機成分及礦物質,藥物的不良反應較少,不會對患者機體造成損害,因此安全性也較高。這與相關報道一致[16-17]。
綜上所述,槐耳顆粒聯合索拉非尼對PHC術后復發患者的作用效果較好,還可明顯改善患者機體的AFP和AFP-L3水平,安全性也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