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華 唐凡
騰格里沙漠,中國四大沙漠之一,北緯3 7°3 0′至4 0°,東經102°20′至106°,面積約3萬平方千米。
騰格里,蒙古語中的長生天,寓意茫茫流沙如渺無邊際的天空。這里,千里沙丘起伏連綿,風來黃沙漫天,自帶負面意義,“沙進人退”是生存法則。
但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亞太地區商學院沙漠挑戰賽”(以下簡稱亞沙賽)每年都吸引著一群人來到這片不毛之地,在三天的徒步中不斷突破自我極限,體驗艱苦環境下堅持和挑戰自我的歷程,感受個人和團體的能量,感受超越自我的滿足和久違的身心自由之境,感受沙漠和生活的不同色彩。
2012年,還在人大攻讀MBA的唐凡參加了朋友們組織的騰格里沙漠徒步活動。“與現在的亞沙賽相比,那次真是自由散漫:沒有規劃好的賽道、沒有終點、沒有補給、沒有后援……,我們就是走啊走,走下來了,還愛上沙漠徒步。”回憶當初,唐凡笑了。
那次徒步后,唐凡和高倩,還有其他幾位伙伴希望通過沙漠徒步為MBA建立一個相互交流的平臺,便開始與參與者們一道動員全國各地更多的MBA學員加入,由此開啟了之后的“亞沙賽”,唐凡也由此成為亞沙賽的聯合創始人。每年五月初,喜愛這項運動的MBA們都會聚集在阿拉善左旗的騰格里沙漠完成三天的徒步,將汗水、激情一同揮灑在這一片炙熱的沙土中,原本素不相識、并無往來的眾多參與者們也由此連接在一起。
2016年,同樣參加過亞沙賽的同濟大學的趙科有加盟,幾人聯合注冊成立了阿拉善盟沙賽體育產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沙賽體育”),并擁有了“亞沙賽”注冊商標,以便實現賽事的公司化運營,給越來越多的沙友們提供更好的體驗。同年,他們又在當地民政局注冊成立了阿拉善左旗亞沙運動促進會,開展沙漠徒步運動宣傳和推廣活動。就這樣,亞沙賽從一項由愛好者們自發組織的戶外運動,轉型為規模不斷擴大、管理機制和全程服務都越來越完善的正規賽事。自2012年至今,“亞沙賽”已經成為亞太地區頂級商學院的第一賽事,吸引著越來越多的海內外院校關注和參與。
通過“亞沙賽”,越來越多的MBA人來到并不為人知的阿拉善左旗,在三天中徒步穿越70公里沙漠,在極端惡劣環境下體驗自我突破,完成對自己的全新挑戰。“第一次在現場感受到如此龐大的賽事場面,100多臺大巴,100多臺越野車,121所高校的4000多人匯聚在這里。開幕式猶如沙場大點兵,每人一個大黃包,全身裝束著戶外行囊,幾百面旗幟在風沙中高高飄揚,幾十架無人機不時在頭頂呼嘯而過,又不時停留在身邊哄哄作響,不少沙友應聲揮舞著剪刀手,擺出來可愛喜悅的造型對準小密峰似的無人機;點將臺前,每個隊伍的旗幟永遠舉得高昂筆挺,生怕被淹沒在旗海中。”——一位參賽者這樣記錄2021年的第10屆亞沙賽。
伴隨著“亞沙賽”的十年成長,沙賽體育陸續推出了“亞新賽”(2016)、“亞冰賽”(2017)、“亞帆賽”(2018)和“亞雪賽”(2019)等面向MBA群體的戶外賽事,為參賽者提供多樣化的戶外運動項目選擇,為人們提供釋放壓力、開拓自身創造力和享受大自然的好機會,在運動中愉悅身心。
作為全國最大的MBA戶外賽事的組織者,唐凡、趙科有和高倩三人也完成了從MBA學員到參賽者再到創業者的身份轉變。從賽事規劃、品牌傳播到財務管理、人事協同等,三人在每次賽事舉辦中不斷學習、積累經驗,一次次完成了“實踐——理論——實踐”的知識轉化和能力提升,成為這一領域的“大咖”。但唐凡在回顧“亞沙賽”十年的發展歷程與輝煌時,并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創業太辛苦、太難”,他說。
的確,相比成功者的光環,創業中更多的是要處理各種日常雜事、要應對不確定性可能隨時爆發所帶來的危機。
2018年,亞沙賽好不容易熬過了一直以來的虧損,卻因為疫情又一次陷入了財務困境。
2020年8月21日,第九屆亞沙賽延期舉行。由于新冠肺炎疫情,比賽從“五一”推遲到八月底,現場參賽者也從報名的幾千人減少到一千多人。參賽人數減少但賽事準備和各項服務都必須保質保量,不能打折扣。
要運營和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沙漠徒步挑戰賽,有多少事要做?需要多少人?需要多少費用……到目前為止,沙賽體育的大部分收入來自報名費,少部分收入來自賽事周邊商品銷售和為戶外活動提供服務,扣除賽事費用、對MBA戶外活動的各項贊助后,所剩無幾。這也許就是創業的真相,聲名鵲起的背后,更多的是捉襟見肘、舉步維艱。
“不過,相比很多在疫情中倒下的企業,我們運營賽事的方式也有效地降低了成本,讓我們能夠生存下來,能夠順利舉辦沙10。”2021年第10屆“亞沙賽”有110名組委會成員、70名志愿者參與,其中只有10名核心成員是沙賽體育的全職工作人員,這就大大降低了賽事運營的人工成本。但是,人少事不會少,而且要保質保量地完成,如何做到?

每年一次的賽事從組織到完成要經過多個環節。其中,賽事報道、賽事規劃如徒步線路的實地勘察、整理、打卡點的設置等等;營地保障如營地平整、餐飲供給、如廁等;安全保障如超A組參賽者全程GPS定位、極端天氣應對和全程安全車巡查等;環境保障、開賽典禮和慶功宴準備、裁判、賽事統一用品帳篷、紀念獎牌、服裝、駝包等、當地住宿和交通保障……等等,所有這些工作具體、瑣碎、龐雜,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員投入。亞沙賽以志愿者為主的“協作運營模式”既圓滿地處理了這些事務,也有效降低了賽事的運營成本,還促進了院校、各志愿者之間的相互交流,很好地實現“亞沙賽是全國MBA人的交流平臺、亞沙賽品牌屬于全體MBA人”這一初衷。
在協作運營模式中,了解并盡可能地滿足各方的價值訴求,是達成協作的重要基礎。在運營中,沙賽體育對價值網絡中各主體的價值訴求認知也越來越充分(見表1)。正是基于對各方價值訴求的準確識別,亞沙賽依托協作模式得以順利運營。
曾經,亞沙賽將賽事中的部分服務外包給第三方,但第三方只給每天的前10名拉沖刺線、賽事打卡規定時間一過就不再等候參賽者了……這些做法,讓組委會深感有悖于“每一位參賽者都應該得到尊重”理念,此后便將各項賽事服務都改由參加過亞沙賽的“沙友”承擔。因為曾經參加過亞沙,這些身著紅馬甲的志愿者們,在裁判、營地管理、后期補給、安全保障等具體工作環節中,更加能夠從“感同身受”的角度,為參賽者提供妥帖的服務。
在每天的賽程終點,擔任裁判的志愿者們都不會在規定的賽程時間點后撤離,而是會一直等待最后一個到達終點的參賽者,為他(她)鼓掌加油或拍攝通過終點的照片——尊重每一位參賽者,尊重他們的付出。途中,負責安全保障的志愿者們遇到參賽者都為他們“加油”,對通過打卡點的參賽者會盡快送上補給,鼓勵他們看淡名次、勇敢前行;營地休息時,一些志愿者們也會以自身的經驗為參賽隊伍出謀劃策,耐心回答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看到哪個帳篷扎的不牢靠還要去補兩鍬沙子……。
在賽事籌辦過程中,志愿者們還要協助參賽院校報名組隊、開展日常訓練、戶外運動技能和安全應急救護技能培訓、賽事活動策劃和執行、賽事安全保障體系建設等,以確保各隊順利完賽、平安歸來。同時,志愿者們還承擔著潛在商務資源的挖掘與對接,商務合作的拓展、接洽與合作落地等工作;做好賽事品牌運作、宣傳推廣、新媒體運營、活動策劃,視覺設計、賽事周邊產品開發和公益活動及公益事業;推動院校聯動等。這些協作活動,也為來自不同崗位、“術業有專攻”的志愿者們提供了充分展示自己才能和智慧的平臺。
擁有沙友、志愿者和工作者等三重身份的志愿者們,必須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基礎上服務好亞沙,這也讓他們因為熱愛而需要付出更多。在諸多瑣碎的工作中,志愿者們得以跳出三界重新認識自身在賽事中的行為:與其張揚,不如踏實;與其暴躁,不如解決問題或者創造價值。就這樣,眾多的志愿者們沒有一分錢的報酬卻樂此不彼;從臺前到幕后,從策劃到執行,志愿者們事無巨細地努力做好賽事服務——為自己、為沙友、為亞沙,在參與和服務中感受滾燙熾熱的生命力量。
賽事組委會由各參賽院校構成,這就使參與院校在組隊、訓練和支持等方面都有了主動性和責任感。比如,從沙5起,華東理工大學商學院MBA便已將亞沙賽作為最主要的戶外活動,還拿出經費支持同學們參與比賽;為賽事專門聘請隊醫、攝影師,還聘請國家級長跑運動員作為主教練,為同學們安全完賽保駕護航。
了解各方訴求、攜手各方共建——協作運營模式,既保證了賽事的低成本運作,也逐年提高著賽事的知名度,使亞沙賽成為全國MBA學員一年一度的盛宴。正如唐凡所說“這個平臺并不是我們創始人的,它屬于全體MBA人。我們希望通過賽事建立起全國MBA學員之間的交流平臺,為參與各方提供交流與合作的機會。”
人類生命和思想都離不開自然的涵養。三天穿越沙漠的經歷,使騰格里沙漠以不同形式滿足了亞沙賽價值網絡中的各方訴求。
提升個人能力
參賽者,是這一價值網絡中最重要的群體,亞沙賽為他們帶來的最明顯價值是“改變”,即改變了每一個參賽者的日常行為。
很多人為參加亞沙賽,啟動了平生第一次跑步或其它健身計劃、參加了平生第一次半馬或全馬,制定多次卻擱淺的健身計劃終于付諸了行動;很多人因為參加亞沙而成功減肥,開啟了值得夸耀的健康生活方式,并成功影響了家人或身邊的朋友。在沙友或準沙友的朋友圈里,總有各種戶外運動的信息或成績發布、分享戶外運動的各種經驗、注意事項和安全措施,如怎樣保護膝蓋、如何應對突發的極端天氣、如何培養健康的飲食習慣等等。
從準備參賽到順利完賽,人們付出辛苦,收獲成長。
“每年五一,我都會奔赴騰格里沙漠去體驗大自然的無限魅力,亞沙不僅僅是一場賽事,更是一場自我修行,一次心靈的洗禮,帶來挑戰自我,突破自我的無上榮耀,遇見更好的自己……”
“這是最壞的活動,這是最好的比賽。經過沙漠的苦,再也沒什么困難難倒我;只要一直向著目標前進,就一定能到達終點。”
“在三天兩夜的沙漠征程中,每一天都充滿了未知,前行的每一步都是對參賽者體能和毅力的挑戰,都會經歷旁人無法想象的艱苦和心路歷程,但很少有人選擇放棄。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每個參賽者以汗水和不肯停歇的腳步體驗著拼搏與堅持的人生價值,以自身的努力沖擊賽事最高榮譽獎項‘沙鷗獎’和自己心目中的‘沙鷗獎’”。
“他們因跑步而產生的健康向上、積極樂觀、自律奮發的精神狀態,也深深地影響和帶動著我。雖然我不是年輕人,但和他們在一起,總有顆年輕的心。”參賽老師說。
作為一種客觀存在,我們每個人都是通過聽覺、視覺、觸覺、味覺和嗅覺等來感知外界并引發思考、行動和情感等,獲得復雜而多樣的體驗。沙漠中的這些體驗,構成了每個人一生的重要內容,也成為每個個體與他人相區別的重要因素。有一種說法:MBA人分為兩類,一類是沒有參加過亞沙的;一類是參加過亞沙的,他們心中有火,眼中有光。
認識團隊、理解合作
三天兩夜的沙漠徒步,不僅僅改變著參賽者的內心,也改變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濃墨重彩地彰顯著團隊合作,彰顯著每一位價值創造者的力量與奉獻。
“亞沙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是團隊合力的角逐。在亞沙的賽場上,你不僅代表著自己,更是代表了團隊,代表著院校的存在。你是亞沙賽事的參與者,是院校成績的創造者,是亞沙歷史的締造者,力爭最好成績,捍衛院校榮光,挑戰沙漠,超越自我。”
“身處大漠,目力所及是綿延不絕的沙丘,踩在腳下的是四下流走的黃沙,打在臉上的是火辣的驕陽、夾雜細沙的熱風,不知來處、看不到盡頭……踽踽獨行的超A隊員在風沙遮路、體力不支、信心漸失的時候,會有路過的不知名沙友送上一句“加油”或一瓶礦泉水;當大部隊漸行漸遠的時候,總有一面旗幟或一輛巡邏車在遠處默默守護著,人內心的堅強或軟弱或從未發現的不可能、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依靠、肝膽相照都會在沙漠中展現。”
“亞沙是一種旅行,因為在亞沙賽中不僅遇到更好的自己,還遇到更好的團隊,你會收獲三觀相同的隊友砥礪前行。有人說:‘參加過各種體育賽事,但對亞沙感情最深。’亞沙之旅,是自我的心靈成長之路,是一次三觀重塑之旅。在三天的時間里,大家互幫互助,朝著一個共同目標前行。路上的困難磨礪隊伍的團結,前行的艱難鍛煉隊員的內心。”
“亞沙的獨特魅力就在于,與強者同行,在手腳并用、進一步退半步的途中挑戰自己,突破心中的那堵墻,為自己、為團隊的榮譽,勇往直前。”
中國道家的“人合于天”和儒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在沙漠與沙友們相互促進的親和關系中得以充分體現。在亞沙賽場,沙漠不再是“飛沙走石”的負面存在,其獨特的審美特性也成為沙友們的精神搖籃,成為沙賽體育價值創造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在騰格里,連綿起伏的沙丘豐富著自然界的多樣性,滿足著人們的審美、娛樂、學習等各種體驗需求;沙漠中的沙蜥蜴、甲殼蟲、蛇、肉蓯蓉、沙蒿和沙棘等多種動植物,既擴展著人們對自然界多樣性的認知,也讓人們深刻見證并體會到生命的頑強。正如美國哲學教授霍爾姆斯·羅爾斯頓所言“自然系統的創造性是價值之母;大自然的所有創造物,就它們是自然創造性的實現而言,都是有價值的。”
從沙友們的敘述中不難看到,亞沙賽集中了人們認識和提升自我、認識他人和自然界的多種體驗方式,如知覺體驗、思維體驗、行為體驗、情感體驗和關聯體驗等;人們由驚奇引發興趣,在發現、思考和解決問題的過程中,與沙漠、與大自然和他人形成互動,從中激發或改變著自己的生活或思維方式、體驗到豐富的情感,如友情、親情和愛情。據了解,每年的亞沙賽都能成全若干對戀人,一些沙友也選擇在賽事中求婚或舉行婚禮;始于2016年的亞沙親子營,讓父母和孩子在艱難的沙漠徒步中重新認識彼此,體會親情的溫暖和力量。
通過亞沙賽,人們在豐富生命體驗的過程中與自然界、與他人建立起更廣泛的社會化關聯,從而使自身得到多方面的改善和提升。
理論聯系實際的第二課堂
商學院的MBA教育重知識,更重實踐,重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亞沙賽恰好為每支參賽隊伍提供了一次實踐機會,中國人民大學商學院毛基業院長最早指出:亞沙賽是商學院的第二課堂。三天的沙漠徒步,參與者不僅需要良好的體能,也需要有在惡劣條件下的自我調整能力和成長的信念,而這些也是現代商業領袖所必需的素質。
每年的賽事組織活動就是一次項目運營,它包括組織、策劃、溝通和激勵等,考驗著參與者的領導力、執行力、溝通能力、團隊意識、社會責任感、面對困難的態度等各方面能力。商學院MBA在課堂中的理論知識如營銷整合、項目管理、人力資源管理和組織行為學等等,都可以在賽事組織過程實現從理論到實踐的落地,從而強化學員對理論指導實踐的理解,及其與實踐相結合的多種形式。沙賽體育、各個參賽院校的相關公眾號、視頻號常常被刷屏,為原創微信推文、短視頻等移動端自媒體營銷,提供著與實踐、與公眾對話的機會。桂林理工大學認為亞沙賽的高平臺,廣泛的參與度與認可度,與本院的MBA走出校園,走合作、共贏、實踐、創新之路的培養方向不謀而合;亞沙不僅加深了MBA學生的團隊融合,增強了學生自我挑戰意識,更與MBA教育中團隊合作、數據分析、戰略戰術、商業計劃等教學內容相輔相成。上海交通大學上海高級金融學院,在2015年將眾籌方式引入到賽事費用籌款中,這一方式后來被眾多院校紛紛借鑒;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通過組隊參賽宣傳來引導校友支持,每年有近百萬的贊助通過各種渠道匯聚起來形成參賽基金……。這些各具特色的賽事組織模式,展現著MBA學員們理論聯系實際的創造力,亞沙賽為檢驗這些“創造力”提供著自由揮灑的平臺——嘗試、修正、迭代、不斷完善……。就這樣,亞沙賽讓每一個參與者通過腳踏實地的行動,在實戰中收獲經驗和改變,助力商學院培養理論與實務并重、善于解決實際問題、具備創新與創業精神、能夠適應市場競爭的職業經理人。
正因為如此,亞沙隊員的風采成為很多商學院MBA教育中心招生宣講中的一大亮點,他們活躍在校園里各種體育賽場和學習論壇中,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隨著沙友遍天下,亞沙賽成為連接各校沙友和MBA學員的紐帶;對亞沙賽價值的肯定和認同,也成為各院校亞沙賽的組織者和參與者的內在動力。

從國外知名高校的商學院教育和MBA教育發展來看,各類體育運動都發揮著“傳承與連接”的重要作用,如劃艇、排球、棒球等就是哈佛、劍橋等商學院的傳統運動項目。每年,這些運動項目都會成為院校所在城市的熱點話題而引人注目,為校際交流、特色展現和與公眾溝通等發揮著重要作用,但我國MBA教育歷來鮮有此類賽事。亞沙賽創始之初,全國商學院戶外俱樂部/跑團等運動團體數量屈指可數,而現在幾乎每個參賽院校都有自己的戶外俱樂部,越來越多的MBA人通過亞沙賽建立起良好的運動習慣;有規律的鍛煉,幫助很多人改善生活方式、擺脫亞健康狀態、建立起志趣相投的朋友圈。沙賽體育還通過支持商學院的創業大賽、演講比賽、羽毛球比賽等,將一年一度來自沙漠徒步的精神收獲,延伸至商學院教育中豐富多彩的第二課堂,為戶外體育運動促商學院多元化教育提供了有效的實踐途徑,也為我國方興未艾社會化的戶外體育多元化發展積累著經驗、培養著人才,很好地契合了我國MBA教育的發展。
對于各參賽商學院來說,亞沙賽的意義已經不局限于提升學生意志力和克服困難的能力,也成為商學院展示和提升自己品牌影響力的重要途徑。亞沙賽在傳遞和表達各院校MBA中心教育理念和人才培養目標的同時,也凝聚起許多MBA學員的意志;隨著參賽院校和沙友的逐年增加,“亞沙賽”的規模和品牌影響力也不斷擴大,成為商學院MBA人引以為傲的標志性賽事。
多方受益
同樣,在這個價值網絡的主體中,當地政府和居民、各贊助商和供應商等,也在參與價值創造的過程中收獲價值。
每年“五一”期間,騰格里沙漠所在的阿拉善右旗縣城因亞沙賽而人氣滿滿,熱鬧非凡,酒店和餐飲業也因此迎來黃金營業期。短短3天中,住宿、宴會及參賽者的各類個人消費,就為當地帶來500多萬的收入。僅沙漠場地出租,當地牧民就可增收50多萬元;每年都有200多牧民參與到車輛運輸、后勤保障等賽事服務中,并由此增收60多萬元。
熱衷于沙漠賽事的贊助商們,通過賽事物色到企業需要的人才,也通過賽事將產品直接下沉到目標消費群體中,如著名的戶外品牌凱樂石(Kailas),每年在賽事幾天的直銷額都高達200萬元;高馳運動手表通過賽事的人氣傳播,迅速成為戶外運動圈中的熱門品牌,僅賽事三天中就銷售上百個手表,約50萬元。還有無人機、戶外攝影器材等等的產品廠商,通過贊助賽事,讓更多消費者充分了解產品的魅力;科大訊飛、曼秀雷敦、百淬等也都成為亞沙賽的簽約合作伙伴。隨著亞沙品牌價值的提升,亞沙聯名定制的超輕手杖、高特眼鏡等賽事裝備也相繼推出;賽前宣傳與聯合直播相結合,既為供應商拓展了市場,也為沙友們提供著更優良的賽事裝備和賽事體驗。
沙漠生態脆弱,“環保”在賽事理念中被排在首位。在賽事的各項宣傳和組織活動中,組委會都不斷強調“賽事的生活垃圾不污染沙漠”,還特別設置了賽事環保獎。在每年賽事中,都可以看到一路前行、一路撿拾沙漠中白色垃圾的隊員。當這些隊員帶著撿拾的飲料瓶、包裝袋等白色垃圾沖過終點時,人們都會為他們送上最尊重的掌聲。賽事結束當天,沙友們都會認真清理干凈營地所有垃圾,讓沙漠恢復如初——我們不曾來過,我們不留痕跡。
早期,亞沙賽曾經組織參賽隊員參與植樹活動。但因為沙漠嚴重缺水且風大,植樹后需要長期的人工養護才能成活。為此,沙賽體育在阿拉善當地建立了亞沙林,每年投入幾十萬元用于種植易于成活的沙生植物苗,并雇傭當地牧民進行長期的維護,做到沙漠綠化和沙漠環保真正落地。

“環保、協作、堅持、責任”的賽事理念,就這樣在實踐中環環相扣,連接起有共同價值觀的各方。在這一價值網絡中,各參與主體相互之間的互補性既是價值網絡的重要基礎,也以其多元化的影響促成了網絡成員之間的知識交換和無形收益交換等,實現了價值共創和價值增值。其中,“沙賽體育”以其對賽事組織的專業性和所搭建的賽事平臺,擔當起網絡中“結構洞”的角色——將現實中沒有或難以直接聯系的各方行動者聯系起來,使網絡規模和收益都得以擴大,為自身、為各個主體提供著更多的服務和價值回報。
“亞沙一次,沙友一生”,在亞沙賽的價值網絡中,每個人(主體)都是節點,都是價值的創造者和分享者,廣闊的沙漠也默默地向人們慷慨饋贈著其獨特的價值。沙漠中,有云沙翻卷,也有星空浩瀚、萬里碧藍;沙漠的荒蕪、蒼涼和多變,因因不同主體的不同感受而衍生出豐富、多樣的價值體驗,使亞沙賽的價值體系不斷得到充實和完善,既升華了品牌價值,也成為沙友們寶貴的精神財富。
十年來,作為亞沙賽的主辦者,沙賽體育將沙漠和以各種方式參與亞沙賽的群體們組合成價值網絡。在這一網絡中,沙賽體育秉承合作共贏的精神,在實踐中不斷提升核心能力,將包括沙漠在內的各方相互聯結成動態、有機的價值創造體系,在互動互惠中共同創造出沙賽體育的卓越價值——亞沙賽被世界紀錄(WRCA)官方認證為全球“最大規模的沙漠徒步挑戰賽”;2017年被阿拉善左旗人民政府授予“最具價值旅游品牌獎”;被公認為開創了商學院MBA戶外挑戰賽事的先河,推動了商學院戶外賽事的蓬勃發展,為廣大MBA校友提供了一個跨院校、跨地區的商學院精英交流和競技的場所。由此,騰格里沙漠也成為了全球沙漠運動愛好者的樂園,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們來到這里體驗沙漠的價值。
(文中引用了一些沙友們的文字,限于篇幅,恕不一一列出,特此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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