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慣例理論綜述

龔昭明

摘 要：組織慣例是組織在長期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約定俗成的、指導組織開展工作的各項規范。本文通過回顧組織慣例的含義、演化、復制和變異機制等主要幾個方面的內容，對組織慣例相關文獻進行了總結和歸納;與此同時，根據文獻計量分析結果可知，目前關于互聯網條件下組織慣例演化特征的相關研究相對較為欠缺，這是未來此領域值得探討的方向之一。

關鍵詞：組織慣例的含義;演化經濟學;復制機制;變異機制;互聯網條件;理論綜述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識碼：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2.08.034

1 什么是組織慣例

此部分的分析主要分為以下幾個子部分——組織慣例的概念發展、組成、分類、屬性特征。

1.1 組織慣例的概念發展

通過文獻回顧，可知組織慣例的概念發展趨勢：一是實現了從個體層面慣例到組織層面慣例的跨越;二是實現了從靜態視角到動態視角的突破。

早期對組織慣例的研究多從個體層面、靜態視角出發。例如，有學者認為組織慣例是組織中的個體在長期過程中形成的對某特定事件的固定反應程式;有學者認為慣例是一種具有相對穩定性的個人習慣;有學者認為慣例是個體在組織中的一種穩定狀態;有學者認為慣例是組織成員以特定方式與組織相處的程式。

隨著研究視角的進一步深入，學者對于慣例的關注開始逐漸轉向組織層面和動態角度。慣例已開始被認為是促使組織正常運轉和協調組織完成各項工作的主要方式和核心要素。Nelson和Winter（1982）認為組織慣例是所有規則和模式的合集，這包括兩個維度的內容：（1）認知維度，這是指個體在互動過程中所形成的共識。學者將這種共識與企業動態能力緊密聯系起來，他們認為組織慣例具有維持組織平穩演化的能力。（2）動機維度，這是指導組織行動的綱領。學者將其集體信念的作用凸顯出來，他們強調了其綱領性的重要作用。

Feldman和Pentland的研究團隊提出了慣例研究的OPA范式，該范式讓慣例研究重獲新生、并為后續研究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內容。該模型主要包含三個維度：形式面、執行面以及載體。下面是對該模型三個維度的具體闡述：（1）形式面是組織慣例的抽象方面，這包括原則、共識等內容。（2）執行面是慣例的具體落地化過程，這主要具有即興發揮的特點。（3）載體為慣例的形式面和執行面提供了發揮作用的實際舞臺，這主要體現為一種承載慣例的工具。

綜上，組織慣例（routines）的概念自誕生就被認為是完成組織工作的主導力量、是組織演化的基因。此后，慣例進入了管理學研究領域，學者從組織行為、動態能力等微觀視角展開了深入的分析。總體而言，現有關于慣例的主流研究框架還是大致將慣例劃分為行為和認知2類——行為方面是慣例作為穩定且重復的行為模式，指導組織高效率地完成任務提高效能的具體行動邏輯和行為指引，解決的是“如何做”的問題;而認知方面則是代表組織對組織任務的具體認知，是在反復合作過程中形成的共識、規范以及規則，解決的是“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問題，能夠輔助組織的認知和協調，提升組織效能。認知是從行動中積累產生的，可以用于指導行為，而行為則是認知的載體，行為的改變也會促進新的認知的產生，推動慣例的演化以及組織的演變。與此同時，三維度OPA范式也讓慣例研究煥發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1.2 組織慣例的組成

Nelson和Winter（1982）指出，慣例所含的范圍非常廣，這包括了各種組織行為（“戰略”）、組織流程與安排、組織認知（“組織記憶”）和激勵（“休戰”），等。

1.3 組織慣例的分類

根據劉亞軍（2011）的觀點，組織慣例可按如下標準進行分類。

1.4 組織慣例的屬性特征

總體看，組織慣例包括了如下的屬性特征：模式性或重復性、集體性、自然浮現性、背景依賴性或路徑依賴性、演化性、開拓性、效率性、過程性或適應性。

2 組織慣例是如何演化的？

此部分主要分成以下兩個子部分進行闡述：關于組織慣例演化起點的幾種代表性觀點、針對組織慣例演化階段的幾種代表性觀點。

2.1 組織慣例演化起點的幾種代表性觀點

一是組織慣例演化外生觀。組織外部環境的變化是導致組織慣例實現演化的根本原因。

二是組織慣例演化內生觀。當外部環境不變時，組織的自適應學習能力和競爭力、組織中的領導行為和領導方式等組織內部因素將成為影響組織慣例演化的根本因素。

三是組織慣例的動態演化的觀點。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組織慣例的動態演化過程。學者有如下發現：（1）慣例中明示面和執行面的互動產生了組織慣例的動態演化。（2）人工物是組織慣例動態演化的微觀動力源。（3）慣例中明示面、執行面和人工物的相互作用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組織慣例動態演化的規律。（4）組織慣例的動態演化也可以從組織免疫的新視角去進行解讀。

2.2 針對組織慣例演化階段的幾種代表性觀點

第一種觀點是Feldman（2003）的四階段模型，具體為計劃、行動、結果、理想4個過程。

第二種觀點為胡海波等（2017）的三階段模型，具體為搜索、變異及選擇（保留）3個階段。

第三種觀點為孫永磊等（2019）的三階段模型，具體為協調控制、決策輔助和知識共享。

3 組織慣例的復制和變異（創新）機制如何？

3.1 組織慣例的復制機制

組織慣例的復制機制實質上是慣例經過解構、還原和組合，并成功應用到新情境的一個過程。這種過程也被稱為“基因復制”“遺傳機制”“生命周期延展”“價值增值”等。組織慣例復制結果往往有兩種：第一種是組織實現了價值增加，即：組織慣例的復制幫助企業實現邊界的延展、運營效率的提升和柔性的增強。在這種情況下，慣例的復制機制是一種組織利用慣例知識來實現價值增加的戰略過程。但是，在復制過程中，慣例會因組織所面臨的環境的變化而變得失效或者低效率，這就是第二種結果，即：“復制困境”。那么怎么解決“復制困境”呢？有一種思路是，可以考慮構建基于組織雙元能力的慣例復制路徑（如圖2所示）。基于以上分析，可以提出成功的組織慣例復制應滿足的四個條件：（1）因果關系;（2）相似性;（3）信息傳遞;（4）復雜性。

3.2 組織慣例的變異（創新）機制

其一是組織慣例變異機制是什么。組織慣例的演化過程包括“搜索-變異-選擇（保留）”三個階段，組織慣例變異是其中的第二步。組織慣例的變異主要體現為對原有慣例的揚棄，即：保留原有慣例中好的部分、同時對原有慣例中不好的部分進行調整。當然，揚棄并不意味著可以任意取舍，而是要依據組織的內外環境等特定標準來決定哪些該留、哪些該放棄。

其二是組織慣例變異背后究竟存在怎么樣的實現機制。組織慣例的變異與組織學習有著密切的關系。通過組織中多主體、多層次的學習機制，組織形態也實現創新，原有慣例實現更新并對組織管理新情況、新問題提出新指導。本研究在雙環學習分析框架的基礎上，整合個體學習、群體學習、組織學習，提出了有關于慣例變異主題的研究脈絡（如圖3所示）。

4 文獻評述

綜合來看，關于組織慣例理論的研究日益增多，研究面越來越廣、角度越來越全面。首先，組織慣例逐漸成為一個獨立的概念。其次，組織慣例的演化機理在內生觀、外生觀之上提出了動態演化的這一新視角，大大擴展了研究內容。另外，在組織慣例的復制和變異機制理論方面的不斷完善，為組織慣例理論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更好地借鑒。

同時，根據文獻計量結果，目前關于互聯網條件下的組織慣例演化特征的研究相對欠缺。互聯網條件下的組織慣例演化特征本質上是大數據技術賦能組織慣例演化過程。未來應結合互聯網條件下的組織慣例演化特點進行進一步的探討。首先，通過組織慣例適應性變革能否較為合理地處理大數據技術驅動下的產品研發轉型沖突仍有待進一步的考察。因此，未來的研究仍可以針對不同組織慣例執行主體面對大數據技術下的組織慣例演化特征的態度和反應進行進一步的了解，并結合案例提出組織慣例的適應性調整策略。其次，在大數據技術得到廣泛應用的情境下，組織慣例的持續演化是否主要依賴于大數據技術的不斷迭代仍值得進一步的考量。因此，未來仍可在大數據技術不斷迭代背景下對組織慣例的演化機制做進一步的探討。最后，大數據技術驅動與慣例創新之間是否存在相互促進的關系仍值得探討。因此，未來仍可以對慣例人機協同水平的提升現象進行進一步的關注。

參考文獻

[1]Feldman M S，Pentland B T.Reconceptualizing organizational routines as a source of flexibility and change[J].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2003，48（1）：9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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