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2020年97例“家庭暴力”案為樣本"/>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朱小甜
(安徽大學法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家庭暴力”一詞,在2001年首次出現在我國的法律中①,在此之前,“家庭暴力”只是和“家庭糾紛”一樣屬于具有私人意義的詞,這也是“家庭暴力”第一次在法律上被明確解釋含義②,2008年,最高人民法院中國應用法學研究所發布了《涉及家庭暴力婚姻案件審理指南》③,在這份指南中,重點指出了關于處理家庭暴力的基本原則和要求、人身安全保護措施、證據、財產分割、子女撫養和探視以及調解,雖然該指南并不能直接作為法官裁判案件的法律依據,但可以作為素材,在判決書的論證部分引用。在此之后經過數年多方的努力,在2015年,我國通過了《反家庭暴力法》,在這部法律中,規定了一系列為受害者提供的法律救濟,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關于“人身保護令”的規定。同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以及公安部和司法部共同發布了《關于依法辦理家庭暴力犯罪案件的意見》,這一意見在之后關于家庭暴力案件的判決書中有很高的提及率。從理論上來說,通過上述這些努力,我國對于家庭暴力犯罪的研究以及保護正在日趨完善,但筆者通過對最近的“家庭暴力”案的分析研究注意到,在2020年,與2015年《反家庭暴力法》未發布時具有類似犯罪情節的案件仍然在發生④。雖然當下已有一些文獻對“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犯罪”這一類案件進行了研究,但從實證角度給出的分析很少。筆者通過對97份判決書進行分析,從實證角度嘗試對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犯罪進行特點歸納以及司法反思,并提出一些建議,希冀以此來助力完善和發展已有的法律法規。
筆者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中,以“家庭暴力”為關鍵詞,案由限定為刑事案由,案件類型限定為刑事案件,文書類型限定為判決書,裁判日期限定為2020-01-01至2021-01-01,共得到127篇裁判文書。將所得文書分為三大類,第一類為主要研究樣本,因反抗家庭暴力并因此犯罪的案件42篇,其中,犯罪行為人為受暴女性的案件29篇,犯罪行為人為他人的案件13篇;第二類為次要參考樣本,男性實施家庭暴力并因此犯罪的案件43篇,因處理家庭暴力引發的“妨害公務罪”12篇;第三類為無關裁判文書,主要指案情為遺棄虐待、猥褻兒童、單純故意傷害或殺人等與本文主題無關的裁判文書30篇;因此,共得到有效樣本97份裁判文書,這些篩選出的案例基本上能從宏觀角度反映出目前我國對于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犯罪定罪處罰的一般樣態。
多數女性在實施犯罪行為之前長時間承受被害人的家庭暴力,暴力手段有辱罵、侮辱,暴力毆打和性剝削以及性虐待,這些是我們日常能夠理解判定的暴力手段,但同時,家庭暴力類型不僅限于這些強制控制型暴力,還包括抗衡型暴力、情境暴力、分離暴力、經濟暴力等[1]。女性在家庭兩性關系中,因固有的生理因素使其處于弱勢地位,往往自身難以對這些暴力做出有力的反抗,需要尋求外力救濟。
在對犯罪行為人為受暴女性的29篇判決書中,多數女性在實施犯罪行為之前長時間遭受這些家庭暴力并且對此選擇隱忍,多數案件中,她們在供述中提及,長期隱忍的理由在于,第一,丈夫暴力威脅要殺害親友,受暴女性出于保護親友的生命而選擇隱忍,例如韓英故意殺人案⑤;第二,在于為子女考慮,為了給子女完整的家庭,不影響子女前途,但是在長期的隱忍中,實施家暴者不僅不悔改反而因此變本加厲;第三,在長期的精神以及肉體折磨下,受暴女性對于未來的生活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心中的怨氣到達爆發的臨界點,往往因為一次與平時無異的家庭暴力,最終爆發,“因不堪忍受長期家庭暴力而故意殺害施暴人”⑥,其典型樣本為羅彩枚故意殺人案⑦。
在受暴女性最終實施犯罪行為之前,受暴女性也大多曾經尋求過外界幫助,在筆者所選取的樣本中,受暴女性尋求的幫助主要有三類,第一類是關系密切的親友,但由于親友的調節不具有權威性,往往無法起到預期作用,甚至會因此激怒施暴者,將其暴力的范圍擴張至幫忙勸阻的親友,長此以往,在日后的家庭暴力中,親友不愿也不敢參與到調節以及勸阻之中;另一方面,親友幫助受暴女性報復懲罰施暴者,由于難以把握報復懲罰和傷害的界限,往往因此觸犯法律⑧。第二類是婦聯機構、社區居委會或者村干部,在向這一類對象求助的時候,多因受暴女性難以取得證據,使得婦聯機構等無法向其提供具體的援助。最終受暴女性還是選擇以暴制暴。第三類是選擇報警交由轄區派出所處理,轄區派出所會出警調解,對于情節未構成犯罪的,進行批評教育,要求其簽署保證書或者向其出具《家庭暴力訓誡書》,對于情節嚴重構成犯罪的,依法定罪量刑。但通過對所選裁判文書的研究,“妨害公務罪”與受暴女性報警出現頻率相當,在派出所出警處理的過程中,施暴者的態度往往不是順從和反思,而是態度囂張,認為“民警管不了”⑨。在面對以國家公權力為后盾的警察時,施暴者尚且如此囂張,那么我們可以推測出,在面對其他私力救濟時,施暴者的畏懼心理和后悔心理更為微弱,效果也更不如人意。同時,筆者注意到,這三類求助對象在案件中的出現往往有時間順序,從第一類漸次延展為第三類,這是受中國傳統的“家丑不可外揚”的心理影響,多數情況下,當無法向內部尋求有效救助之后,受暴女性才會尋求外部救濟[2]。
多數案件中的受暴女性在最終實施犯罪行為之前長期遭受施暴者的家庭暴力,在之前的暴力中大多采取不反抗隱忍的態度,在長期的壓迫下,最終因家庭瑣事爆發,但在該次糾紛中,第一種情況是,往日長期家暴的施暴者可能并沒有實施惡性的暴力行為,僅僅是在言語上對受暴女性進行侮辱或者心理上對受暴女性進行威脅,此種情況不符合正當防衛構成要件中“必須要有不法侵害發生”;第二種情況是,施暴者對受暴女性的惡性暴力侵害確實存在,但由于之前慣性隱忍,受暴女性并未當場防衛,但在侵害結束之后不久,一般在24小時以內,選擇報復施暴人并因此實施犯罪行為,此種情況不符合正當防衛構成要件之時間條件;第三種情況是,施暴者對受暴女性的惡性暴力侵害確實存在,同時女性也選擇當場反抗,但由于壓迫已久突然爆發,女性難以控制自己防衛的限度,最終也不能認定為正當防衛;就單獨事件來看,法官們“就事論事”的判決并無不妥之處,在這些情況下,正當防衛理論確實無法為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犯罪提供辯護思路。但就整體事件來看,單純分析最后一次沖突之間雙方的過錯,只注重犯罪的結果,忽視了事件發生的背景和原因[3],該事件的犯罪人長期接受被害者的暴力欺壓,最后在具體案件中爆發的激憤情緒與以往被家暴之后積累的怨憤心理,是量變引起質變的關系,兩者不能割裂開來看。施暴者在最后一次案件中成為被害人,但不能因此忽視了受暴女性以往長期的被害人身份,判決保障了最后一次犯罪中被害人(即長期施暴者)的公正,那么,在此之后,之前長期受暴女性的公正又應該由誰來保障?
在筆者所選取的犯罪行為人為受暴女性的29篇判決書中,絕大多數的受暴女性在實施犯罪行為之后,要么在案發現場等待警察到來,要么主動投案自首,在到案后也坦白交代犯罪經過,并且大多數取得被害人本人或者其家屬的諒解,要求司法機關寬大處理。甚至,在一些案件中,在同為施暴者暴力受害人的家庭成員眼中,實施犯罪行為的受暴女性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實施犯罪行為,“她讓我們失去父親的同時,她自己也受到了懲罰,反而讓我們帶來的是一種安全感”⑩這也從側面說明,受暴女性的主觀方面雖然是屬于故意犯罪,但其主觀惡性并不大,甚至有些時候是出于保護家人的心理實施犯罪,誠然,我們不能因此就忽視其實施的故意傷害或者故意殺人的犯罪行為,但對她們定罪量刑時,應當要考慮這些背景因素。
在筆者所選的29例樣本中,沒有一例是因正當防衛的理論出罪,正如前文所述,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犯罪一般難以符合正當防衛的時間條件以及限度條件,其中,最難以達到的就是正當防衛的時間條件,受暴女性的犯罪在客觀上表現為單獨的犯罪行為,但宏觀來看,是一個長期的積累過程,因此,目前的正當防衛理論一般無法為受暴女性提供辯護思路[4]。同時,受暴女性在案發時,一般都為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很少被認定為限制性刑事責任能力人,因此,她們也無法依此從輕或減輕刑罰。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家庭暴力中,除了對于女性身體的傷害以外,常常伴隨有對于女性人格侮辱的性虐待以及對于女性心理摧殘的生命威脅,這些不僅僅侵害了女性最基本的人格,同時也對女性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摧殘,在這些壓迫下,有些女性因此在精神上出現病癥,影響其刑事責任能力,并在最終的定罪處罰認定中予以考慮,但多數女性長期隱忍,處在心理的清醒和崩潰邊緣,一方面長期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另一方面未達到法律的寬限條件,法律在給予已崩潰的女性公正時,是否也應當考慮處在崩潰邊緣的女性,是否應當采取相應的階梯式的保護措施,對于不同程度的精神損害有不同的量刑考慮?
在所選取的29例受暴女性犯罪案和43例男性實施家庭暴力并因此犯罪案的判決書中,受暴女性在實施犯罪后,多數取得被害人或者家屬諒解并因此減輕刑罰,但同時,在男性實施家庭暴力并因此犯罪的案件中,雖然對于這一點存在不同的判決?,但占多數的是同樣取得了被害人或者家屬的諒解并因此減輕刑罰,在這種情況下,同樣的待遇反而顯示出不公正的處罰,筆者認為,被害人諒解最終減輕處罰應當要分情況考慮,一方面,如果施暴方是由曾經的受暴力方轉變而來,最終“以暴制暴”,那么考慮施暴方的過往經歷,如果被害人本人或者親屬選擇諒解,那么可以考慮減輕。如果施暴方一直是處于施暴的地位,且被害人在該案中無過錯,那么,此時被害人本人以及親友的諒解是否應當經過考量,因為中國是人情社會,此時的被害人諒解不一定就是被害人的真實想法,其中可能參雜著親屬的壓力甚至施暴者的壓力,并且,這種諒解對于下一次暴力的發生不僅沒有任何的預防作用,因為暴力帶來的負面成本變小,反而會使得施暴方的畏懼心理變小。這在司法上并不是正確的司法導向,傳達出來的是,在中國的家庭中,丈夫對于妻子的打罵不會帶來嚴重的法律后果,這一點恰恰縱容了家庭暴力的延續,家庭暴力往往是由輕微暴力最終泛濫到無法控制的暴力,應當要區分司法維護婚姻關系以及和稀泥之間的區別。
正如前文所述,我國的反家庭暴力立法在近二十年內處于逐步完善的過程,相繼出臺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規以及指導意見,但實踐中受暴女性反殺案件仍然在不斷的發生,在所選的樣本裁判文書中,不止一位受暴女性在供述中提出,自己之所以實施犯罪行為,是因為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可以讓自己以及其他受暴的家庭成員從這種暴力中解脫出來的方法,在向外界尋求救濟無果之后,被迫實施了犯罪行為。那么,我們應該反思,為何外界無法為這些女性提供真實有效的救濟?筆者認為主要原因在于,我們目前雖然在不斷的完善相關的法律法規,但一方面,司法工作者對于這些法律法規的理解和應用尚未到位,社會大眾甚至部分執法者對于家庭暴力的認識并沒有同法律一樣在進步[5];另一方面,各大救濟主體之間缺少協作,家庭、婦聯、公安機關、法院以及社會組織,各自發力,沒有形成對于家庭暴力整治的有效介入系統。家庭暴力不同于普通的人身傷害,其具有發生的隱蔽性和雙方關系的特殊性等特點,受暴女性需要的救濟不能局限于對施暴者一次暴力的制止與懲罰。在此我們可以假設受暴女性嘗試通過離婚擺脫施暴者?,那么,受暴女性首先就面臨著如何證明家暴存在的難題,在此之后,即使法院依據相關法律判決離婚,從法律上來說,受暴女性已經脫離施暴者,問題得到了解決。但現實中,受暴女性面臨的問題仍然還有許多:長期暴力壓迫下的心理如何恢復、從何處獲取接下來生活的經濟來源、子女撫養問題如何解決、施暴者對于自己以及親友的生命威脅又該如何應對等等。這些問題的存在,使得受暴女性在面對暴力時,放棄對公權力的求助,最終選擇“以暴制暴”。
面對家庭情境中受暴女性的困局,我們應當從過往的案件中不斷地總結經驗,最主要的是各大救濟主體要協同合作,從家庭、社區、婦聯、公安再到法院,環環相扣,構建一個有效對抗家庭暴力的整體系統。
第一,家庭成員要轉變觀念,不再視“家庭暴力”為“家丑”,而只是施暴者一人的恥辱。在面對施暴者的第一次暴力時,就應該勇敢反抗,收集證據,向社區或者婦聯機構反映。如果施暴者的行為已經威脅到家庭成員的生命安全,應當向公安機關報警處理。誠然,觀念的轉變不在一朝一夕之間,因此各大救濟主體應當要加強宣傳力度,引導大眾,在廣大群眾之間普及《反家庭暴力法》的具體規定以及在面對家庭暴力時應當如何取證等具體細節問題,讓受暴女性知曉在面對家暴時應當做什么以及怎么做。在宣傳中逐步轉變大眾的理念,不再僅僅將“家庭暴力”作為茶余飯后的丑聞來看待,而是將其看成是一個普通的違法犯罪行為并將重點從“談論”轉變為“幫助”。
第二,社區和婦聯要轉變工作理念,從被動干預轉為主動介入家庭暴力案件,積極預防犯罪。避免像前文所述羅某枚案件中受暴人向婦聯反映但沒有獲得有效幫助的情節再次發生。由于家庭自治不可避免的具有局限性[6],因此基層群眾自治組織是重要的家庭暴力干預主體[7]。社區和婦聯在知曉可能發生家庭暴力時,應當主動聯系當事人,對于當事人收集證據困難的,應當積極幫助當事人尋找證據,積極提供對當事人以及其他家庭成員的保護,例如提供臨時住所、幫助聯系公安機關等等。社區和婦聯的工作人員應當整體提高文化水平,觀念先進,對待可能存在的家庭暴力不能抱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親”的想法,嚴肅對待家庭暴力。
第三,公安部門要對施暴者做出懲處,轉變觀念,決不姑息一例家庭暴力。公安部門作為國家公權力機關,在面對家庭暴力時,要把握好尊重私人權力和積極履行職能之間的尺度,不能以“家庭內部矛盾”為由,追求調解結案。對于當事人真實達成調解的案件,應當要主動為受暴人提供例如《家庭暴力告誡書》等類似文書,對施暴人形成威懾,預防其下一次家庭暴力的發生,這也要求公安部門內部要加強家庭暴力相關立法的跟進學習,熟悉并積極應用新的法律法規。同時,公安部門應當加強與社區以及婦聯之間的聯系,由社區和婦聯來跟進案件的后續處理效果并向公安部門統一匯報,對于未達到預期效果的案件,可以實施對施暴人的再次批評教育,證明公安機關打擊家庭暴力的決心。
第四,司法機關要樹立正確司法導向,統一定罪量刑。對于受暴女性犯罪的案件,在全國范圍內,各地的量刑幅度差距很大,缺乏統一的定罪量刑標準。習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體學習中明確提出:“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統一定罪量刑是提高司法公信力的重要要求。可以通過最高人民法院發布指導案例這一方法,來做到統一定罪量刑。同時,特別是對于因家庭暴力申請離婚的案件,司法機關在做出合理判決之后,如若察覺當事人可能因此存在人身安全隱患的,應當延申審判職能,及時向相關部門提交司法建議,加強協作,預防犯罪的發生。
最后,立法機關要完善相關法律法規,提供立法保護和辯護思路。刑法是規定犯罪和刑罰的法律規范的總和,當對于受暴女性犯罪現實中存在定罪量刑不統一的情景時,我們應當從根源處反思,是否相關的法律不完善或者缺少合理的法理支撐,因此,我們不僅應當明晰定罪標準、準確適用罪名,區別適用量刑原則、審慎適用特殊情節等方面,切實完善對受暴女性犯罪的法律規制[8]。同時,還應當開拓思路,學習借鑒古今中外關于受暴女性犯罪的學理研究,主要問題在于關于受暴女性正當防衛出罪以及受暴女性心理問題出罪標準的理論,完善法理研究并由此督促補足立法缺陷,從法律上為受暴女性犯罪提供辯護思路。
在一個多環節的系統處理之后,通過以上這些主體聯合起來,將各自的力量集結于一處,重拳出擊,打擊家庭暴力,必將會大大降低受暴女性的犯罪率。
注釋:
①2001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第三十二條【離婚訴訟】男女一方要求離婚的,可由有關部門進行調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人民法院審理離婚案件,應當進行調解;如感情確已破裂,調解無效,應準予離婚。有下列情形之一,調解無效的,應準予離婚:(一)重婚或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二)實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遺棄家庭成員的;(三)有賭博、吸毒等惡習屢教不改的;(四)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的;(五)其他導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一方被宣告失蹤,另一方提出離婚訴訟的,應準予離婚。
②為了正確審理婚姻家庭糾紛案件,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等法律的規定,對人民法院適用婚姻法的有關問題作出如下解釋:第一條 婚姻法第三條、第三十二條、第四十三條、第四十五條、第四十六條所稱的“家庭暴力”,是指行為人以毆打、捆綁、殘害、強行限制人身自由或者其他手段,給其家庭成員的身體、精神等方面造成一定傷害后果的行為。持續性、經常性的家庭暴力,構成虐待。
③北大法寶:《涉及家庭暴力婚姻案件審理指南》http://one.ahu.edu.cn/tp_up/view;tp_up=EuvhdBncQ6885K8 X5N-h725oXh-HsJkDFX9tW1Y-cywELE3f74z8!-3521350 42?m=up#act=portal/viewhome。
④央視《新聞調查——河北省石家莊女子監區調查》節目中,犯罪人安某花其因長期遭受丈夫家庭暴力和威脅而殺死丈夫,被判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河北省新樂市人民法院關于安某花故意殺人案刑事判決書)。這一情節和(2020)晉06刑初26號的王某平案件情節基本吻合,王某平被判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
⑤黑龍江省嫩江市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 (2020)黑1121刑初112號:張某2不允許韓某和其他男人說話,曾數次用鐵鏈對韓某拴腳控制,威脅韓某要是敢跑就殺死韓某及其兒子、孫子,迫使韓某在其控制下生活。
⑥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20)蘇0803刑初238號:“被告人郭某玲故意殺人,其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被告人郭某玲因不堪忍受長期家庭暴力而故意殺害施暴人,犯罪情節不是特別惡劣,手段不是特別殘忍,屬于故意殺人罪情節較輕的情形。”
⑦湖南省長沙市望城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20)湘0112刑初56號:“我開始到婦聯去反映,那邊要我拿出證據,我手里面哪里有什么視頻直接證據,我又想著唐某1對我實施家暴的行為沒有受到處罰,我越想越氣憤,想著要殺了他,所以我動手了。”
⑧云南省寧蒗彝族自治縣人民法院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2020)云0724刑初08號:被害人楊某來到其岳父盧某家,要求其妻子盧某某與其一起回家,因盧某某不同意回家,楊某便毆打盧某某,被告人盧正武見其姐盧某某被打后,便用鋤頭打擊楊某頭部致傷。
⑨湖北省武漢市東西湖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20)鄂0112刑初187號:到達117號附近我們下警車,見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情緒非常激動大聲向我們喊“這個事情你們管不了的,你們回去”。
⑩央視播出的《新聞調查——河北省石家莊女子監區調查》節目中犯人安某花小女兒接受柴靜采訪時的發言。
?(2020)陜0284刑初242號:“雖因婚姻關系導致,但被害方無過錯,不應減輕處罰”;(2020)贛0822刑初169號:“保護婦女權益,對實施家庭暴力傷害婦女的行為酌情從重處罰”;(2020)陜0112刑初1290號:“家庭矛盾引發,被害人到案后能如實供述犯罪經過,系初犯、偶犯并取得諒解,故可依法減輕處罰”。
?根據司法大數據專題報告顯示:2016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有14.86%的夫妻因家庭暴力向法院申請解除婚姻關系;在全國離婚涉及家暴的一審審結案件中,有91.43%的案件是男性對女性實施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