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蕓
(羅定職業技術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羅定 527200)
自2018年特朗普政府發起中美貿易戰已經過去了3年時間,美國一方面限制中國具有優勢的消費產品出口,另一方面對華實行技術封鎖,并對中國科技類企業全面“封殺”,尤其是芯片制造業受影響最大,美國為禁止中方掌握芯片制造領先技術,從上游的光刻機出口,到下游的企業間技術交流,一律實施技術封殺和無限追溯,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從此次中美貿易戰中美國封鎖的企業名單中可以看出,美國為遏制中方企業掌握核心技術,動用了多種手段。為什么是芯片制造和科學技術讓美國對中國的發展“如臨大敵”?
首先是因為芯片技術既決定著國家安全又關系著經濟發展,半導體技術是各行各業進行技術改革和產業升級的基礎技術,從民生到工業,從商業到國家安全,底層發展邏輯都是半導體技術的發展。
其次是因為芯片業作為美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中方的崛起勢必瓜分美國科技企業的市場,這對美國霸權主義而言是無法容忍的,所以不惜動用各種措施對我國科技企業實行技術封鎖。
所以中美貿易戰之爭的核心是“芯片戰爭”,而它帶來的影響將是深遠的,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芯片技術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助推器。縱觀國內外的產業發展,互聯網基礎設施如通訊業、手機制造業等依賴的核心硬件技術就是芯片制造業,而對全球芯片制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國家是美國,比如制造手機需要的射頻芯片、存儲芯片以及電源管理芯片等,頭部制造商均為美國科技企業,而隨著信息化、新能源汽車以及物聯網的發展,全球芯片需求量以8%~12%的速度每年遞增,產業規模超過5000億美元,適用范圍涵蓋虛擬現實、無人駕駛、人工智能、工業4.0等眾多應用場景,正是由于芯片的技術進步決定了時代的發展,所以芯片制造的先進程度和開發速度決定了國家發展的經濟速度。第二,芯片技術是確保國家安全的基石。2020年起,美國禁止全球頂尖的光刻機制造企業、美國的半導體設備生產企業向中國企業出售設備,甚至是明確發函要求向中國出售的設備不得應用于研究、晶圓制造業等,更不得用于加工軍品,究其原因是美國忌憚中國科技業的發展,妄想通過科技封鎖的方式截斷中國獲取高科技半導體設備的渠道。
現代戰爭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科技水平的較量,科技的發展又是芯片業的助推器,美國深知芯片技術對國家安全的重要性,自20世紀50年代開始就將芯片組應用在各種現代武器裝備上,在《2018年美國國家戰略》中更是將微電子技術、5G技術、半導體技術以及量子科學列為國家級發展戰略。
眾所周知,芯片技術起源于美國,1957年仙童半導體公司成立標志著美國硅谷成為全球半導體技術的始發地,雖然距今經歷過幾次產業轉移,但是芯片設計、開發等領先技術依然被美國企業及軍方掌握。就整條芯片產業鏈而言,全球三大芯片制造設備商中美國占兩席(美國應用材料和泛林),芯片設計分析軟件企業(新思科技、鏗騰電子、明導國際)全部是美國企業,各細分用途芯片制造商也均是美國企業獨占鰲頭,所以整體而言,美國企業在芯片設計和制造領域均處于霸主地位,它不希望也不允許有任何一個國家在芯片制造領域能有所發展,更不用提與之分庭抗禮。
中國大陸在芯片業的覺醒和發展始于1965年,比美國晚一些,和日本幾乎同步,但是比韓國及中國臺灣早約10年的時間,隨后的20年中國芯片制造業發展迅速,處于國際領先地位,但是畢竟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中國經濟底子薄,而且芯片研發需要投入大量資金,而當時的國際環境對中國經濟發展十分不利,《瓦森納協定》的簽署又對中國的芯片業發展設置了重重阻力。
但隨著改革開放后半導體制造經驗和資本儲備的陸續積累,國內在芯片設計、封裝、芯片設備制造上均有所突破,涌現出華為、中興、中芯國際、紫光等企業,均達到了世界領先水平,但不容忽視的是在光刻機和材料制造領域,我國仍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國內外多家企業進行技術聯合,但是美國對中國企業的技術封鎖無疑讓中國芯片業的發展“難上加難”。
芯片制造工藝至少上千道工序,而芯片制造企業投資巨大,動輒上百億,所以隨著技術的迭代和市場需求的變化,芯片制造產業呈現技術集中和大企業壟斷的趨勢,目前全球四大半導體企業幾乎占到80%以上的市場份額,為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不惜設立產業聯盟,或者設置苛刻的市場進入條款,通常使用低價傾銷和發動專利戰爭等手段進行全球市場的壟斷。
1.封鎖手段-專利戰
美國通過發動或者挑起專利戰爭實施對中國企業的技術封鎖可謂是“輕車熟路”,中芯國際創建初期,臺積電立即發起專利戰將中芯國際拖入爭議中。更早期的中微也是遭遇了美國應用材料發起的專利戰,同時泛林也不甘示弱,在專利戰中再向中微發起訴訟,這對中微的發展影響巨大,不僅賠付巨額訴訟費用,而且砍掉了半導體超細精加工技術相關業務。
2.堵截手段-低價傾銷
美國芯片制造企業使用壟斷地位獲取芯片產品暴利,一旦發現該產品有市場進入者,立即開始降價傾銷,使對方產品還沒做出來就面臨巨虧的局面,清華紫光、京東方分別受到美國在芯片制造和液晶屏制造行業的低價傾銷技術堵截。
1949年旨在管制各個國家的出口而成立的巴黎統籌委員會,1996年以《瓦森納協定》對各個國家的出口產品實施管理,不僅在技術控制清單上分為軍用和民用,而且在敏感產品和高科技技術的出口上,也限制了出口國家,其中中國就在被限制的名單中。20世紀90年代,國內企業如華虹等在國際上采購半導體制造設備被限制;2006年,進口電子器件、芯片及設計軟件等產品和技術,同樣遭到限制;最近幾年,我國采購ASML光刻機也受到《瓦森納協定》的限制;不僅芯片產業鏈的產品、設備和軟件的采購受到限制,連中方企業收購美國科技企業也被美國政府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阻攔,甚至不惜發起對中方企業的制裁,其目的只有一個:限制中國科技的發展,對中國及中方企業的進步和強大實施圍追堵截。
百年世界變局,已經不斷涌現,芯片戰爭加速的中美貿易戰作為催化劑,讓變局來得更早一些,新的國際秩序需要新的超大經濟體成為核心,帶領世界進入經濟發展的另一層級。
自二戰以后,美國在世界各國面前一直以“美國優先,美國第一”的形象自居,且總是占領各種輿論制高點批判他國內政,嚴重時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對中國實施貿易戰,對阿富汗直接實施軍事占領,目前仍沒有從韓國撤軍,面對世界各國,美國妄想通過粗暴的使用“戰爭”來解決一切問題,用霸權主義粉飾的“民主共和”形象逐漸瓦解,越來越多的國家團結起來反抗美國的霸權行為,其“美國優先”的地位定將受到動搖。
根據Gartner的分析數據,美國芯片企業在全球的市場份額超過48%,美國仍然是該領域的“領導者”,無須擔心其地位被后來者顛覆,其產業規模在2020年達到了2500億美元,是韓國半導體行業總規模的2倍,是日本的5倍,更是中國的15倍。中方芯片制造和設計企業在該領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美國芯片制造業生產規模巨大,需要同樣數量等級的市場進行消化和吸納,Gartner的調研數據顯示,中國提供了美國芯片制造業的23%的市場份額,環顧全球,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容納如此巨大的市場容量,且美國整體出口收入的80%是來自中方企業的進口,放棄中國市場,利益受損嚴重的應該是美國企業,而非中國。
全球化的行業合作組織,諸如G20、歐盟、東盟或者G7等,均是以經濟為本開展的泛領域合作。古人云:“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勢相交,勢去則傾”①,經濟類合作組織的本質便是有經濟利益時可以談合作有來有往,而中國作為“后起之秀”,對資本主義國家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們一方面依賴中國全方位的產業鏈及質優價廉的商品,另一方面恐懼中國的崛起給他們造成威脅,所以關鍵時刻不會也無法為中國提供實質性的幫助。
由于各國國情的不同、發展速度和模式的不同,以及經濟和技術基礎的不同,使得疫情對每個國家的打擊程度也不同,而具有完備工業產業鏈的中國,則成為全球其他國家重度依賴的資源提供國,這讓美國非常被動,并且找準時機持續對中國以及中方的產品進行“污名化”。
構建全球命運共同體不是一句口號,而是各國在政治和經濟體制中最直觀的表現。而舊組織中關于經濟一體化的格局已經不適應日益復雜的國際形勢,除非各個國家都是抱著“命運共同體”的初心,同舟共濟,才能尋求資源、產業等領域的合作和共贏,由“芯片戰爭”引發的世界變局,正為下一個經濟周期各個國家所開展的合作帶來新的機遇。
正所謂“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②,世界格局的變化已經由量變產生質變,對中國來講當今的國際形勢“危機與機遇并存”。中國在芯片領域取得的技術進步是舉全國之力獲得的成果,其內部邏輯是由我國政體的高效性和全球共同體的信念所決定的,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集中力量辦大事”上的重要行動表現。中方在“芯片戰爭”引發的貿易戰中的表現,一方面通過積極自救獲得企業發展機會,另一方面利用法律手段維護中方企業的合法權益。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媒體,對中國產品及中方企業實施全方位的“污名化”,使得世界其他國家“對中方的大國意識輸出和產品傾銷感到焦慮”,甚至極端扭曲者將其升格為“中國極權體制向全球輸出”,種種扭曲事實生編亂造對中國“定向污名化”的意識形態,正在西方國家的民眾中此起彼伏。
惡劣荒唐的國際輿論環境,反而激發了全體國人團結一致發展科技的決心和斗志,目前的中國更加重視健康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內循環”,深度發展半導體、芯片科技等國家軟實力,在重要時刻有大國風范,在關鍵時刻幫扶弱小,始終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以及“互惠互利的外交方向”,和全球二百多個國家建立友好協商的合作機制,深刻把握疫情激化下的國際變局,按照“一帶一路”的倡議合作國家布局,選擇性地和他國進行泛領域合作和國際貿易。“來而不可失者時也,蹈而不可失者機也”③。此時的百年變局,一方面為我國提出了更高的軟實力和硬實力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我國成為超級大國的試金石。
從疫情往前延伸,促進世界變局愈演愈烈的重要因素是中美貿易戰。反觀自1979年簽訂的中美雙邊協定,雖然貿易額和貿易范圍逐年提升和擴大,但是也偶爾爆發由于體制的不同導致的經濟摩擦。而2016年特朗普當權以來,本可以進行私下協商的摩擦卻發酵成了和政治緊密相關的社會現象。
讓時間倒退回2018年,6月中旬特朗普置已簽訂的《中美經貿磋商的聯合聲明》于不顧,突然下令對來自中國的產品加征25%的關稅,總額達500億美元,并在3日后繼續威脅中國,如中方針對加征關稅予以反擊,美國將繼續對中國商品加征10%的關稅,范圍擴大到2000億美元的商品。7月6日和10日分別實施。
其實,美國對中國發起的貿易戰僅僅是外在表現,隱藏在政治領域的積壓、經濟領域的打壓、軍事領域的挑釁、文化領域的侵犯均呈現愈演愈烈之勢,究其根本,是美國對正崛起的社會主義大國的深深恐懼,是對自身霸權地位不保的擔心,是無法繼續用武力恐嚇其他國家的擔憂。
中美貿易戰對中國經濟有一定影響,但不至于“傷筋動骨”,但是對美國國內的經濟和人民生活卻造成了巨大的不良影響,物價上漲、民族沖突等現象讓一個“狂怒”的龐然大物無法理性看待美國國內的各種爭端。但是由于中美兩國體制原因、文化原因等帶來的話語權之爭,在經濟領域用貿易摩擦和貿易戰的方式進行展現,中國早已認清美國持續用挑釁的態度來影響我國經濟的發展,其真實目的是保住自己在世界領域的霸權地位。
所以,我們不僅要用理性的態度看待貿易戰,更要科學地分析貿易戰帶給我國的壓力及動力。以本次在經濟領域的貿易摩擦和戰爭為契機,進一步集中全部力量解決科學技術領域“卡脖子”問題。對于經濟體內部產業領域的市場機制,尋求更深層次的產業鏈合作,通過優化資源配置,提升金融配合效率,進一步提高經濟結構的可靠性、穩定性和可持續發展特性。對于經濟體外部合作范圍,放寬準入機制,擴大進口范圍、總量及合作國家,進一步優化國際國外的營商環境,打造健康的經濟內外循環,一方面留住“自家”的高成長性資本,另一方面引入具有協同效應的外部優質資本,和鄰近國家的優質商業綜合體打造穩妥健康的合作關系。進一步聯合歐洲、非洲和亞洲的國家,充分完善“一帶一路”下的協作經濟帶,持續擴大作為可合作盟國的國際效應,創造內外適宜的發展大環境。
1.美霸:1985—2007
美國的霸權地位要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當時的經濟特征是發達國家具有高增長和低通脹的特點,國際秩序也是具有高緩和低波動的特征,外在表現是美國主導的霸權體系逐漸確立,各大洲更醞釀不同規模和類型的經濟合作組織。以歐洲為首的一體化組織正加速發展經濟,但一時難以和美國形成制約關系,自由市場經濟已成為全球各國的公示,區域經濟飛速發展,合作組織層出不同,且發揮了實際的積極的效用。
此時,以美國為首的一超多強的霸權體系已經在西方國家獲得越來越多的共識,美國經濟持續高速發展,在20世紀90年代至21世紀初,“華盛頓共識”成為西方自由主義共識機制的“綱領”,在此共識機制的裹挾下,西方國家的財富迅速積累,雖然時有爆發經濟危機,諸如美國的互聯網泡沫經濟破裂,西方做空主義主導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但大方向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經濟體是非常有利的,美國的霸權地位正式確立。
2.重構:2008 年—至今
2008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機成為這次世界大變局的導火索,不僅對全球經濟造成巨大沖擊,而且對國家之間的關系也造成了大幅度寬范圍的震蕩。政經問題、社會問題、產業問題、能源問題等,均從舊有的平衡體系中以不可被調和的狀態噴薄而出。
以提出著名的“海因里希”法則而聞名的學者海因里希認為這次金融危機是“自由主義的共振”,由此而帶來的意識形態的重構、市場價值的調節對后續多年的經濟發展具有深遠的影響。而與2008年金融危機具有同樣“效力”的新冠肺炎疫情,正以另一種更粗暴的方式加速世界格局的變化。疫情的突發導致的貿易的中斷,經濟秩序中主動被動地位的更迭,都在宣示著舊秩序的消亡和新秩序的誕生。美國從“人人敬仰”的仰慕者變成“人人抨擊”的對象,角色變換之突然,讓美國無法適應,它不僅無法適應已經不能保持全球領先的經濟和科學地位,也無法保留被強制擄走的“唯美國馬首是瞻”的優越感。
美國從“自由主義精神放光芒”的國度里的NO.1,到疫情到來時對其他國家橫加指責卻從不施以援手,經濟合作組織的裂痕漸漸加深,美國也無法為其余國家輸出他們夢寐以求的的醫療資源和輿論支持,所以舊秩序中的合作漸漸消失,新的合作模式正在悄悄發展,新的世界格局正在展現雛形。
新的世界格局加速形成的主要驅動力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中國芯片的去國際化布局
芯片作為尖端技術,其先進程度決定著一個國家的科技發展命脈。2019—2020年的中美貿易戰對我國芯片設計、生產和封測技術提出了嚴峻的考驗,2021年的疫情及火災地震等偶發性災難使得芯片供應遠遠不能滿足市場需求。在2019年前達到的國際協作平衡被快速瓦解,我國芯片技術的布局正朝著去國際化邁進。芯片技術是信息化社會和智能化社會得以正常運作的基石,是各個發達國家在民用及軍用領域必爭的技術高地,為此我國將以芯片技術為主的35項前沿科技列為“卡脖子技術”,引領并督促各大院校,各級科研單位將其作為“貿易戰的戰斗堡壘”進行攻克,另外在2020年7月27日,又針對集成電路產業發布了專項支持政策即《新時期促進集成電路產業和軟件產業高質量發展若干政策》,該政策對國家發力信息化建設提出了具體的鼓勵和政策優惠,全國各地建設的半導體產業園、融資快速通道等財政支持政策也在短時間內快速跟進,我國的芯片設計生產產業鏈的去國際化布局慢慢拉開序幕。
2.守成國與新興國的制衡
美國作為原有舊秩序的締造者,如果要想持續獲得既得利益,需要使得全球持續維持在它已經建立的秩序范圍內,但是此消彼長乃自然規律,新興的科技大國正在崛起也是不爭的事實,正如喬治·莫德爾斯基所言,公元1500年后至今,世界范圍內的領導者依次由葡萄牙、荷蘭、英國和美國擔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上述國家在所處歷史階段中處于“權勢投射能力”的頂端,是世界秩序的締造者,也是國際政治規范的書寫者。時間到達20世紀末,中美兩國處于大國地位的更替階段,美國國力雖強但增速放緩,中國國力持續增長,速率超快。每年全球GDP新增空間中,中國僅一國之力就貢獻了超過30%的GDP增量,作為世界工廠的中國,作為持續多年輸出廉價勞動力的中國,已經變得讓所有國家“大跌眼鏡”,中國國力、國防、經濟等各個領域的持續增長,對全球格局的變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作用,而改變正在發生。
3.自由主義的興起與反噬
以美國為首的“自由主義”曾經讓西方國家經濟飛速發展,也讓他們積累了可觀的財富,但同樣在新冠肺炎疫情到來時,對宣揚“自由主義”的經濟體進行了大規模的反噬。一方面逐利資本的影響,使得西方發達國家將低利潤區間的原材料生產和初級加工環節全部外包,日用品全部進口,這種經濟模式對國家的影響,便是危急時刻整個產業鏈十分被動,時間持續愈久,造成的不利影響就會愈加不可逆。
4.多邊主義外衣演示下的單邊主義擴張
多邊主義是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強行推廣的“一家獨大”的國際制衡策略,其目的是攫取他國發展成果積累本國財富,推廣自由主義信仰至全世界,其發展的土壤是二戰后各國急需發展本國經濟的緊迫感,通過協商使得三國或三國以上的組織進行組織內的秩序協調,具體表現是借助聯合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涵蓋政經、安全環保等領域的組合體進行國際大事的協商和重大國際政策的制定。
雖然通過組織的形式制約了美國單邊主義的擴張,但具有國際話語權和輿論地位的美國,總是利用組織內的地位優勢進行媒體論調的綁架,在多邊主義的外衣下掩飾著美國霸權主義的實際行徑。IMF的改革困難重重,WTO多回合談判陷入僵局等事件也無不反映出美國定向選擇式的多邊主義成為一紙空談。特朗普上臺后,美國優先心態更是表演得淋漓盡致,持續無視并退出早前簽訂的《巴黎協定》以及《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等多個組織和協定關系,并影響或加速了英國脫歐、卡塔爾退出歐佩克等,世界格局從微妙變化到持續動蕩,美國隨心所欲的可選式多邊主義掩飾的是其霸權世界卑鄙行徑。
有“中國通”美譽的美國記者羅德里克認為,如今的新數字經濟已不是發達的工業國家的優勢,而是新興國家持續崛起的原動力,全流程的工業自動化和數字技術是加大收入差距的主要因素。但是以自由主義著稱的美國民粹主義卻始終堅持認為經濟的全球化導致了美國內部的供需失衡,而在此觀點的延伸下,搭載復雜產業鏈的新興經濟體——中國成為了他們在媒體持續發酵中的攻擊對象。
而究其原因則是全球化的經濟失衡疊加到本國經濟失衡后,產生共振,導致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效應放大,強大如美國也無招架之力。新的經濟不平衡現象如果不從根本上拿出并執行優化措施,而是針對他國成功的經驗,在不認真學習和吸取經驗教訓的前提下不斷攻擊,那么該經濟體的持續走衰將呈現不可逆之勢。
此時需要的是用全球化的思維重新審視國際經濟的不平衡原因以及本國經濟發展中的脆弱點。經濟的全球化是一把雙刃劍,舞得好可以促進本國經濟的發展與重構,舞得不好將瓦解本國“從虛向實”的工業組織體系。IMF于2003年發布的新興經濟體和成熟發達經濟體之間貿易不失衡的警告,并未得到美國的重視,在巨大的資本利益的照耀下,為了繼續攫取既得利益,美國選擇繼續按照自由主義的思維進行國際貿易的組織,但在2008年爆發的金融危機則印證了經濟貿易的不平衡會誘發并加重不同經濟體之間的對抗。
在新的世界格局中,全球貿易將會按照被約束的方向繼續發展,在受限的國際貿易中,同樣需要全球化思維進行國內經濟的統領以及國際經濟的促進和推動。實施的基礎如下所述。
1.構建芯片產業的去國際化生產和國際化供應的供銷體系
中美貿易戰爆發前,芯片產業的設計生產制造產業鏈有一個相對比較平衡的國際化協作鏈條,以美日為首的國家主打設計,中國印度等國家主打生產,但隨著貿易戰的開始及芯片產業的封鎖,各發達國家都開始重視芯片的技術管制,從該角度可以看出更多的不發達國家均爆發了芯片稀缺,這對中國的芯片業而言,也存在著巨大的市場機遇,所以基于國產研發和生產的芯片業,在去國家化影響的過程中,形成自身健康的國際化輸出體系,也是貿易戰帶給中國的新的挑戰。
2.構建健康內外循環的全球發展定位
目前中國經濟的發展對世界經濟起到包容性增長的促進作用,過去的四十年是中國面向世界經濟發展不得不做出犧牲的四十年,也是國內經濟持續高速發展的四十年,所以說中國既是全球經濟發展的推動者,也是既得利益者,中國也將持續捍衛世界經濟發展的果實,繼續協同其他國家通過行業協作、構建新型合作體系的模式,持續推動世界經濟的發展進入另一個新的境界。
中國經濟總量位居全球第二名,具有穩健的發展模式,也具有成熟的發展經驗,但這種經濟發展的速度卻讓西方國家感到恐懼,于是甚囂塵上的“中國威脅論”一度成為他們的共識。中國既可以通過擴大內需繼續發展本國工業和經濟,也可以為友好協商的國家提供貿易所需,使得雙方均獲得想要的發展,所以,反觀全球經濟發展,中國在立足自身構建健康內外循環的發展模式上,進行受限的國際貿易,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中國在實現百年復興的道路上,必須披荊斬棘,化壓力為動力,化阻礙為力量,深刻把握經濟變局帶來的時機和重大歷史機遇,在不友好的國際環境中打造一個友好的經濟合作帶。
3.應對新理念新路徑的全球治理思維
新格局下的全球貿易應是繼續消解生產和消費環節的不平衡、工業與其余服務業之間的不平衡、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地位的不平衡,以及進出口貿易順逆差的不平衡等現象。在政府進行管控下的市場經濟才是更加完善的經濟體制,不僅可以打造更加安全可靠的營商環境,而且也突顯負責任守信用的大國風范。
隨著內外經濟雙循環模式的開展,中國將不斷進入到世界舞臺的內圈,不僅貢獻著全球30%的經濟增量,而且決定著其他國家的經濟模式是否短時間內崩潰,所以時代的重任決定著中國必須有特別突出的大格局,用全球治理的思維看待自己在國家關系中的角色,即在國際影響和自我發展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使得他國的經濟既可以穩健發展,本國的經濟也不會被強權國家持續侵害。中國需要在以下兩個方面進行理念和發展路徑的優化和轉變。
一是將人民利益和國家利益放在經濟利益前面,不再由于經濟發展的需求,而忽視或者弱化人民群眾對國家的期望。
二是將關注經濟增長速率和總量修改為關注經濟模式的健康性,即持續關注經濟發展所涉及到的行業及收入分配,包括國家利益的分配,以及經濟體內部各組織和人民利益之間的分配,從其合理性、合法性、公平公正性上確保人民利益和國家利益不受侵害。
中國作為世界范圍內新的增長極,穩步發展國內經濟的同時,還需要重視同盟國和“一帶一路”經濟合作帶的打造、重構和加強,經濟體內部將繼續采取適宜的發展策略,消解來自外部的惡意解讀和強烈施壓,持續獲得并提升貿易伙伴對中國新的經濟體的認可和支持,促進并推動全球經濟發展的正常化和常態化。
在全球思維的視角下談全球治理,就不得不回憶到西方國家對中國的指責淵源來自何處。畢竟“解鈴尚需系鈴人”。在2017年WTO組織召開的第十一次部長級會議上,美日歐三方對中國的經濟體制進行了集體的“系統性的指責”,涵蓋了關于國企體制、產業政策等七大方面,正式將中國塑造為“美國的全方位競爭對手”。中美貿易戰既是我國科技企業繼續實施國內外企業“技術聯合”的契機,也是我國聯合世界其他友好國家深化“一帶一路”協作領域的重要關鍵節點。
上述觀念的形成是對抗的基礎,但是全球貿易大勢所趨,閉關鎖國絕不是一個理智大國所施行的國策,所以在此基礎上進行受限制的經濟發展模式和外交政策才是良策。比如《外商投資法》是一個化解貿易摩擦的里程碑式法規,但法律法規是約束性經濟發展的第一步,更大范圍的自我調整才是眼下需要開展的主要工作內容。
首先,中國將持續實行中性競爭的貿易原則,中外雙方將在平等互惠的基礎上進一步采取克制的貿易風格,打造一個寬松互信健康平等的競爭環境。
其次,持續發揮“一帶一路”經濟帶的利益共同作用,延伸并深化“一帶一路”經濟合作帶的責任共同和命運共同效應,擴大“一帶一路”倡議本身的開放度和寬容度,進一步提升合作帶內部的系統性和共贏性,將“一帶一路”建設成為惠及更多國家的百姓的經濟合作平臺。
“實天生德,應運建立”④。雖然當今世界激蕩難安,但這也是一個孕育著巨大機遇的時代,這個時代需要先進思想,也具備產生先進思想的土壤。“大仁者應運而生,運生世治”⑤。習近平全球思維下的國際法治理念應運而生,它是世紀變局發展的必然,也是中國走向世界舞臺的綱領性思想,其重要論述的理論邏輯是大國擔當下,世界變局和全球命運共同體組織的搭建,推動中國承擔歷史使命,既有前期經濟發展積累的產業資源意識,也有精準的以解決不平衡現象為目標的問題導向意識。
自2018年爆發中興被美國制裁,到2019年的華為被美國打壓,我國的芯片業國際化進程困難重重,目前以芯片戰爭為特點的貿易戰,已在全球范圍內打響,并且蔓延到汽車制造、大中型設備供應等領域,但中國政府一直在迎難而上,只依靠市場調節對整個國家在芯片業的布局和發展而言是不足的,是遲緩的,是不足以形成重大科技進步的。所以我國正積極發展以政企合作、全產業鏈融合的模式開展集成電路產業的革新。芯片業的發展和實踐需要重大的資金去研究、試驗和調試,也需要眾多企業和科學家投身其中,所以芯片國產化過程中的產業整合是我國在芯片業的發展上的最優選擇。
歷史的使命傳遞到中國的肩頭,不容拒絕也不得拒絕,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其內部邏輯是中國的和平崛起并不是以傷害他國掠奪他國資源進行的資源初步積累,所以以中國為首的新興經濟體對于國際秩序的主張是構建和平合理民主法治的新秩序,這也是習近平關于中國國際戰略決策的基本面向,習近平同志在國內與國際格局的統籌、全球治理和國家治理的平衡方面進行了高屋建瓴的布局,在引領經濟發展模式的全球化,以及國際關系的民主化方面不遺余力,持續不斷地的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變革,和“一帶一路”經濟合作帶以及其他的新興經濟體開展不同形式的合作,全力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做到發展協同,經濟共同,命運大同。
2015年習近平曾在《華爾街日報》的專訪中指出全球治理體系改革的必要性和緊迫性,這種具有高瞻遠矚的目光和格局,非一般國家所能為也。他指出隨著交通交流的暢通,全球協作模式的更新,各國開展的合作也需要及時進行調整,必要時進行細分領域的管控,同時,習近平同志對于全球治理體制的變化方向、細則以及新秩序的描述和論斷均進行了細致的論述,這種具有超前性的預見和預判,指明了全球治理改革的方向和路徑,具有十分先進的國際視野以及十分重大的戰略指導性意義。
此時的我國正處于“兩個一百年”交匯的重要歷史節點,人們經歷著偉大而深刻的社會變革,以及宏偉而先進的經濟變革,中央法治工作會議于2020年11月召開,會議確立了關于國際法主張及習近平法治思想。
習近平法治思想中關于國際法治的重要論述是我國進行國際貿易的立法之本,其中不僅涉及到國內法治環境,而且更重要的國際法治環境也不容忽視。習近平全球思維下的國際法治手段包括一定要堅定不移地推動國內和涉外法治體系建設,除打造安全健康的國內法治體系外,還需要積極參與并深入到國際法治體系建設中,因為這是法治強國的基本要求,也是中國持續不斷推進全球命運共同體的歷史責任。
習近平關于國際法治的理論邏輯中國傳統文化和西方法治文化的融合,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導下,可以為全球輸出國際政治關系民主化的法治方案。實踐邏輯是疫情催化下的世界變局疊加了全球命運共同體的時代效應,促使國際法治體系的變革。這為構建穩固安全、友好和諧的國際環境奠定了法治基礎,具有深遠且重大的指導意義。
“芯片戰爭”是中美貿易戰的核心爭奪領域,美國雖然為中國科技企業的發展設置了重重限制,但是美國霸權意識的消亡將成為推進全球法治環境健康發展的“催化劑”,而習近平法治思想對于國際治理的論述則是在制衡的前提下,繼續秉承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積極推動全球命運共同體的建設,這對中國經濟的平衡發展是有益的,也對全球其他國家的災后重建以及體制革新提供了教科書般的經驗參考。這種理念與和平發展、公平正義以及民主自由的價值觀是一致的,不僅保護了其他國家的利益,也將持續不斷地促進各國經濟的穩健和平衡發展。
在習近平治國理政全球思維的視角下,中國將持續不斷地為國際治理作出大國應有的貢獻和奉獻,絕對不像其他國家那樣施行霸權主義,不斷倒行逆施,而是積極構建和諧共建的共生關系,促進中國的國內改革,發展受控的國際貿易,推動全球經濟穩健發展。
注釋:
①語出隋·王通(字仲淹,號文中子)《文中子·禮樂》《中說·禮樂》。
②語出《易經·系辭下》。
③典出:宋·蘇軾《代侯公說項羽辭》,習近平在第六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和第五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聯合開幕式上的致辭中也有引用。
④語出漢·荀悅《漢紀·后序》。指應天命而產生,現指適應時機而產生。
⑤語出漢·荀悅《漢紀·后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