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現狀及對策探析

王曉林

(煙臺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煙臺 264000)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指出，“十四五”時期是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第一個五年[1]。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促進農村勞動力市場健康發展至關重要，農業勞動力雇傭又是其中環節。農業勞動力雇傭是指受到農業生產經營者(包括個體農戶和企業)雇傭，從事農業生產活動，并獲得報酬的勞動力。山東省作為農業大省，棲霞市又是山東省重要的農業縣級市之一，資源豐富，是全國蘋果優勢主產區，近年來隨著勞動力不斷向城市轉移，內部出現了農業勞動力雇傭，這種農業勞動力雇傭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棲霞市勞動力供給不足的問題，同時也促進了農業生產正常有序進行，農業勞動力雇傭群體在促進我國新時期農村農業經濟發展、實現農民增收、滿足規模化經營主體農業生產需要以及發展現代化農業等方面都表現出不可估量的積極作用，這是新時期農村農業經濟發展的選擇，農業勞動力雇傭隊伍也在新時期不斷發展壯大，針對此問題進行研究分析，對于棲霞市勞動力市場有序健康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 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現狀

棲霞市隸屬山東煙臺市，地處膠東半島，整個棲霞多為山地和丘陵，被賦予“膠東屋脊”的美譽。截至2019年8月，全市蘋果種植面積達8.53萬hm2，年產蘋果22億kg以上，果業年產值達160多億元，蘋果種植面積、總產量等都處于領先水平，蘋果產業已成為棲霞市發展的支柱產業，被稱為“中國蘋果之鄉”。全市農戶的主要經濟來源是蘋果種植，由于受生產技術和地形因素制約，無法實現大規模機械化，只能依靠人工體力種植，因此對勞動量要求居高不下，并且考慮到天氣和蘋果收購價格，必須及時完成套袋、摘袋工作，而大多家庭只靠夫妻兩人是無法完成的，所以越來越多的農戶家庭開始雇傭勞動力進行農業生產。棲霞市的蘋果種植戶多的有0.67hm2以上果園，每年需套30多萬蘋果袋，種得少的也需套10萬個袋子，所以需要雇傭勞動力，雇傭勞動力的人數、成本價格和雇傭期限也是根據農業生產內容來調整的，通常春季套袋需要雇傭4～5人·d-1，雇傭期限約為14d，每人每天支付220～260元；秋季摘袋需要雇傭4～5人·d-1，期限約為14d，每人每天支付200～240元。

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規模不斷擴大。近年來，隨著棲霞市城鎮化進程加快，大量農村人口外出務工向城市轉移，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截至2020年11月1日00∶00，棲霞市常住人口為435405人，與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常住人口占全煙臺市比重下降1.29個百分點[2]。而且棲霞市蘋果種植的主力軍來自于40～60歲年齡段，從表1可知，2020年全煙臺市15～59歲常住人口比重比2010年下降9.8個百分點，60歲及以上常住人口比重比2010年上升8.67個百分點，其中65歲以上常住人口比重比2010年上升6.66個百分點，明顯老齡人口的增加以及青壯年勞動力的向外轉移都使得棲霞市農業勞動力不足，尤其在蘋果農忙時節對勞動力的需求不斷增加，從而農業勞動力雇傭規模也在不斷擴大。

表1 全煙臺市常住人口年齡構成

2 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存在的問題

2.1 普遍存在農業勞動力雇傭難現象

根據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截至2020年11月1日00∶00，全煙臺市常住人口中，居住在城市的人口為4780207人，占67.31%；居住在鄉村的人口為2321909人，占32.69%。與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城市人口增加928782人，鄉村人口減少794868人，城市人口比重上升12.04個百分點[2]。棲霞市常住人口為435405人，與2010年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常住人口比重下降1.29個百分點。隨著鄉村人口的減少，棲霞市家庭農業勞動力數量逐年下降，使得農忙季節雇傭勞動力供給出現難題。在夏季蘋果套袋、秋季摘袋、摘蘋果的農忙季節，需要充足勞動力，而農戶家庭的勞動力無法滿足蘋果種植的需求，所以需雇傭其他富余勞動力幫助其進行相關的農業生產。由于當地青壯勞動力多數進入城市務工，加之農忙時節蘋果種植大戶家庭都在雇傭勞動力套袋，這樣就很難找到雇工，只能找親人和朋友幫忙套袋或者以更高的雇傭價格吸引人來完成當年的農業生產，然而隨著進入城市的農村勞動力越來越多，這種勞動力雇傭難的問題就越來越突出[3]。

2.2 農業勞動力雇傭成本高漲

由表2可知，全國蘋果種植農業雇工成本逐年上升，在棲霞市，按照2021年的行情，雇一個干活熟練的人摘袋，不僅要提供豐盛的早飯和午飯保證雇工有足夠的體力，還要支付每人每天200元的工錢；如果不提供早飯和午飯，就要支付每人每天240元的費用。套袋難度相對較大，其勞動量相對也更大，價格隨之也漲到了每天260元。熟練的果農一天下來可以套4000～5000個袋，農戶家庭種植蘋果多的需要套30多萬個袋，雇傭4～5個人，干完活需要14d，整個過程算下來，雇傭成本需1萬多元。每天260元的工錢在棲霞市已經是較高價格，但是仍招不到人，本地套袋熟練的雇工非常緊缺，難以滿足大多果農的用工需求，所以只能到外地去招工，這無疑又增加了勞動力雇傭的成本，以此循環往復，越難雇工，雇工費用越高，成本就越高，進而擠占了農民的利潤空間。

2.3 農業勞動力雇傭信息不對稱

表2 2012—2017年全國蘋果農業雇工情況

棲霞市勞動力雇傭信息的傳播方式大多通過從事農業生產的親戚或本地的熟人來獲取勞動力需求信息，而且大多數農業勞動力雇傭行為都是自發的，然而這種信息獲取途徑有限，并且所獲信息有時也不可靠，由于雇傭信息傳播的不及時以及信息不對稱性，往往導致需要雇傭的家庭招不到人，而愿意并且有能力提供勞動力雇傭的獲取不到雇傭需求信息，增加了務工的機會成本，這種情況對農業雇工和雇主都會帶來不良的影響，通常雇主在本地雇傭不到充足的勞動力時，就會親自或委托他人去外地雇工，常導致勞動力雇傭效率低且成本高[4]。

2.4 農業勞動力雇工人身安全問題突出

在棲霞市，每年農忙季節，都會有在果園發生安全事故的報道，農業雇工的人身安全得不到充分保障這一問題凸顯。果園里的果樹有高有低，高處需要借助梯子等工具進行作業，加之其它風險因素存在，難免會出現意外對雇工造成人身傷害；夏季套袋季節，天氣炎熱，而且農業雇工每天都在果園工作12h以上，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更容易導致一些身體突發疾病，使得雇工的人身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然而，目前在棲霞市，由于大多數農戶家庭勞動力雇傭的期限較短，多為14d左右，其根本沒有保障雇工人身安全的意識，而且雇傭勞動力的農戶家庭也沒有保障雇工人身安全的能力，這就直接導致棲霞市的農業雇工沒有得到應有的人身安全保障。

3 促進農業勞動力雇傭發展的對策建議

綜上所述，隨著城鎮化進程加快，棲霞市大量勞動力向城市轉移，促進了農業勞動力雇傭的發展，農業雇工數量逐漸增加，已成為農民內部就業的新趨勢，但同時也帶來了一些不利的影響，如雇傭難、雇傭費用高、雇傭信息不對稱等問題，雖然棲霞市勞動力雇傭規模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但現在看來，這系列問題都會制約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的發展，因此結合棲霞市實際情況，提出以下建議。

3.1 成立專門的中介組織，有效降低農業勞動力雇傭的信息搜集成本

勞動力雇傭大都存在強烈的自發性與隨意性，沒有當地政府部門或者相關組織參與其中，進而帶來了農業雇傭行為的無組織，就造成了較高的交易成本與尋找雇工信息的低效率。所以，政府相關部門應牽頭成立規范引導農業雇工發展的中介組織，可以為愿意并有能力從事農業雇工的農民提供有效、及時的農業雇工信息，增加農民的尋工途徑，降低農民的尋工風險；同時也能夠降低雇傭雙方交易過程中的違約風險，從而降低交易成本，政府牽頭在加強規范引導的同時，可以幫助農業雇工和雇主雙方切實解決好各方面存在的問題，引導其健康有序的發展[5]。

3.2 創新農業發展模式，為農業雇工提供更大的就業平臺

棲霞市的勞動力雇傭具有明顯的季節性和周期性特征，農業勞動力大多受雇于夏秋農忙時節，也有的是為青壯年勞動力不足的農戶服務，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相應的農業生產基地或其它農業企業，在農閑季節，農業雇工的就業平臺就變得非常狹窄，所以要為農業雇工創造更大的就業平臺，就必須進行傳統農業的現代化改造，創新農業就業發展，大力發展農村服務業，為農業雇工搭建廣闊的就業平臺，開闊就業空間。在棲霞市，針對蘋果種植的季節性、周期性特點，應結合棲霞市當地豐富的旅游資源，如牟氏莊園、太虛宮，利用好紅色資源，如膠東抗大精神教育基地和膠東烈士陵園等，對農民進行相應的服務業培訓，讓農民在農閑時節能參與到家鄉旅游業發展中，從而幫助農民實現穩定增收。

3.3 完善農業勞動力雇傭內部保障機制

農業雇工在從事農業生產中遭受到人身傷害，雇主應當承擔責任，因為雙方存在雇傭關系，在套袋時間內，雇主應當盡到保障安全的義務。因此，需要完善農業勞動力雇傭保障機制，針對農業雇工在生產過程中可能發生的人身安全問題，應為農業雇工購買意外保險，由于雇傭勞動力的農戶家庭無力承擔投保的支出，應由政府相關牽頭部門負責投保，如果雇工在受雇過程中受到意外傷害，可以通過相關部門進行申請，在農業雇工治療期間得到相應的補貼，這樣就可以節省雇工的醫療費用；農業雇工正逐漸成為棲霞市內部就業的新趨勢，而農業雇工與雇主之間的勞動合同都為口頭協議，應由牽頭部門組織雙方建立簽訂靈活的雇工勞動合同，提高農業雇工的勞動保障意識，保障雇傭勞動力的合法權益，完善農業勞動力雇傭內部保障機制[6]。

3.4 引進良種進行技術革新，引導農業勞動力雇傭市場健康發展

棲霞市勞動力雇傭問題本質上是勞動力市場勞動力不足的問題，要從根本上緩解勞動力不足，引導勞動力市場健康有序發展，關鍵還是依賴技術革新，將土地流轉與品種優化相結合。棲霞市蘋果種植歷史悠久，由于長期使用化肥農藥等原因，導致土壤養分流失、質量下降，在充分尊重農戶意愿的前提下，積極動員、有序引導農戶與合作社簽訂土地流轉協議，保障農戶利益，經過土地改造和治理后，引進良種，更新換代，將果園集中種植新型矮化蘋果品種，新品種不用套袋，可實現小型機械化操作，13.33hm2果園只需要5～6人管理，可極大地節省勞動力，從根本上緩解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促進農業勞動力雇傭市場健康發展。

3.5 積極培育新型職業農民

隨著棲霞市農業合作社如火如荼地開展，將會有越來越多的蘋果種植農戶進行土地流轉參與到合作社當中，然而隨著農業現代化水平發展，農業經營主體將更愿意雇傭具有技術的農業雇工。目前，棲霞市農業勞動力雇傭群體以從事零散農業生產的老年人和婦女為主，其大多受教育程度低，很少接觸新鮮事物，勢必難以適應農業現代化經營，應對這樣的情況，山東省積極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培育優秀的農業人才，結合棲霞市本地實際情況，培訓內容應主要圍繞2方面：進行蘋果種植的基礎知識普及，如在農資購買、病蟲害防治、高產穩產等農業生產各環節的技術知識；應對疫情開展新就業形態培訓，現階段受疫情影響，棲霞市蘋果銷路受阻，而且每年蘋果收益都受到氣候、政策、不可抗力等各方面因素影響，因此對農民培訓電商、直播帶貨等新形態，幫助棲霞市果農打開銷路，實現新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