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 黎
音樂創作是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向往的一種提煉和縮影。可以讓人放松身心,陶冶情操,歌曲創作更為重要,歌詞與曲譜各占歌曲的半壁江山,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歌詞是一種獨特的文學載體,主要通過譜曲演唱達到藝術效果,以其短小、集中、連貫、明朗而著稱,那么怎么寫好歌詞呢,我們從以下幾點談起,就是歌詞的題目、藝術形象,結構、情感、民族性以及格律六大要素談起。深入細致的論述以及對于歌詞創作可以提供理論思考與實踐參考的雙重作用。
歌曲藝術的詞與曲當然是一個藝術的整體,像血與肉不可分離,但就歌詞本身而論他又具有相對的獨立性,有其獨具的內在規律,在創作歌詞方面,我們必須遵循歌詞創作的六要素,扎根生活,去捕捉靈感,俯下身子去親近自然,感悟人生。
歌詞的題目是整個歌詞的眼睛,需要畫龍點睛之筆,好的題目,精煉、準確、清新、優美、易記、易傳,對整個歌曲起著“門面”和“招牌”作用。歌詞的題目與主題有關,是為表現歌詞主題思想服務的,歌詞的題目要名符其實,和歌詞的主題不能游離,但又要標新立異,不落俗套。歌詞的題目是歌詞的靈魂。一個好的歌詞題目,總是這個歌詞的最具情感內核的部分,也只有這個題目的內涵是最能打動人的,讓人們感動。《希望的田野上》這個題目,一定是詞作家在被時代、被生活、被改革開放的新農村、新景象感動后提煉出來的,于是就會帶動出“一片冬麥那個一片高粱,十里喲荷塘十里果香”“禾苗在農民的汗水里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聲中成長”,這樣的內容。看到這首歌詞,就會覺得《希望的田野上》這個題目,是這首歌活靈活現的靈魂。
歌詞的題目是歌詞的翅膀。一個好的歌詞題目就像歌詞的翅膀,能帶動歌詞起飛,能飛入人們心中,能飛入人們夢中。有的時候,人們不一定記住歌詞的全部,但是只要記住歌詞的題目,這個歌曲就不會消亡。試想,我們有許多優秀的歌曲,例如《血染的風采》,它的大部分歌詞人們不一定記的全了,但是響亮,生動。感人的題目總會飛翔在人們的記憶中。
總之,寫歌詞,題目很總要,也很吃功,我們也一定要把它作為寫詞的主要功課來做,這樣,你歌詞的題目就會變成傳世的格言、變成人們的座右銘。
歌詞創作同所有的藝術創作一樣,自始至終都離不開藝術形象,詞作者憑借的也是形象思維。所謂“形象”,是“文學藝術把握現實和表現作家、藝術家主體思想感情的一種美學手段;是根據現實生活各種現象加以藝術虛構所創造出來的負載著一定思想情感內容、因而富有藝術感染力的具體生動的圖畫。”歌詞中所塑造的藝術形象,包括人物形象、動物形象、植物形象、景物形象、器物形象等等。
許多成功的歌詞,都首先以形象化作為成功的力點與支點。例如閻肅作詞的《紅梅贊》(歌劇《江姐》選曲):“紅巖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三九嚴寒何所俱,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就以傲雪紅梅的音樂形象,塑造出革命志士不畏艱險、不怕犧牲的英雄形象。又如鄒友開作詞的《好大一棵樹》:“頭頂一個天,腳踏一方土,風雨中你昂起頭,冰雪壓不服。……歡樂你不笑,痛苦你不哭,撒給大地多少綠蔭,那是愛的音符。……”也以大樹的音樂形象,表現一個甘于奉獻、樂于犧牲的大寫人的藝術形象。其他如《長城謠》中的長城、《黃河怨》中的黃河、《小背簍》中背簍……無不以形象化作為核心標志。
一首歌詞,一要從內容出發,反映什么內容,表達什么主題思想,什么形象,情節,抒發什么樣的感情等,一切要圍繞所要展示的主題思想來規劃、安排、設置、布局。二要選取一個好角度。從哪里切入,從何處下手,如同剪紙,一剪子下去就是好多張對稱的藝術剪紙。藝術角度選的如何,往往是歌詞結構優劣的關鍵。三要有統籌安排。如開頭、結尾、分段、布局、上下銜接、左右對稱、前后照應等,要有一個通盤考慮,不能顧此失彼,陰差陽錯。四要層次分明。善于把一個整體分解為幾個局部,好像設計幾個抽屜,把豐富的內容巧妙、適當的放入幾個抽屜內,使幾個抽屜平行、對稱,組成一個完美的整體。五要合乎邏輯。要按照事物發展的邏輯來結構歌詞,既要注意內容的聯系,也要注意形式的統一,使其結構嚴謹,布局合理,環環相扣,井井有條。
歌詞的結構既不能故弄玄虛,搞花架子,走入形式主義的歧途;也不能因循守舊,生搬硬套,陷入死框框的桎梏。好的歌詞結構應該是內容和形式的完美的統一。別開生面的歌詞結構能使人耳目為之一新,精神為之一振。
情感是包括歌詞在內所有藝術形式的共同審美特征,對此,19世紀俄羅斯大作家列夫·托爾斯泰有過十分精辟的論述:“人們用語言互相傳達思想,而人們用藝術互相傳達感情。藝術活動是以下面這一事實為基礎的:一個用聽覺或視覺接受別人所表達的感情的人,能夠體驗到那個表達感情的人所體驗過的同樣的感情。” 音樂藝術更以抒情性為要,德國著名美學家黑格爾明確地指出:“音樂所特有的因素是單純的內心方面的因素,即本身無形的情感。”
因此,歌詞創作必須以情感為生命與靈魂,在這方面,也有許多成功的范例。例如瞿琮作詞的《我愛你,中國》(電影《海外赤子》插曲)、黃霑作詞的《我的中國心》,表達了愛國之情;龔愛書、佘致迪作詞的《黨啊,親愛的媽媽》、蕉萍作詞的《唱支山歌給黨聽》,表達了愛黨之情;李有源、公木作詞的《東方紅》、傅庚辰詞曲的《毛主席的話兒記心上》(電影《地道戰》插曲),表達了愛領袖之情;廣征作詞的《我熱戀的故鄉》、鄭鈞詞曲的《回到拉薩》,表達了愛鄉之情;王健、李春莉作詞的《燭光里的媽媽》、車行作詞的《常回家看看》,表達了親情;劉思銘作詞的《朋友》、高曉松詞曲的《同桌的你》,表達了友情;高曉松詞曲的《模范情書》、崔志文作詞的《纖夫的愛》,表達了愛情……如此等等,不勝枚舉。
歌詞創作是為歌曲演唱服務的,而歌曲演唱的過程,本質上就是一個情感傳遞過程,即演唱者先通過真切的情感體驗,把詞曲作者在歌曲中所表達的情感,化作自己的情感。然后再通過“以情帶聲,聲情并茂”的演唱,把這種情感傳達給受眾(聽眾、觀眾),引起受眾的情感共鳴,最終收到“以情動情”的審美效果。
為此,詞作者必須具有濃厚而真摯的情感,然后再把這種情感寫進歌詞之中,讓歌詞燃起激情之火,并憑此打動受眾,獲得成功。
民族文化是一個民族的精神支柱與思想根脈,也是一個民族的智力支撐與能量之源。世界上所有國家所有民族的所有文學藝術,無不以民族性為根本特征。19世紀俄國著名作家赫爾岑說:“詩人和藝術家們在他們的真正的作品中總是充滿民族性的。”毛澤東同志也在1956年《同音樂工作者的談話》中指出:“藝術上‘全盤西化’被接受的可能性很少,還是以中國藝術為基礎。……藝術離不了人民的習慣、感情以至語言,離不了民族的歷史發展。”不僅本土藝術要民族化,引進的外來藝術也要民族化。例如小提琴協奏曲《梁山伯與祝英臺》,鋼琴協奏曲《黃河》,無論是題材、主題、人物、故事、情感,還是結構、旋律、節奏、風格,都凸顯了民族化特色,因此成為經典音樂作品。
同樣,歌詞創作的民族性,也涌現出許多優秀之作。例如張千一詞曲的《青藏高原》、張和平、杜澎作詞的《冰糖葫蘆》、陳濤作詞的《霸王別姬》、韓永久作詞的《愚公移山》、佚名詞曲的《杜十娘》、李幼容作詞的《珠穆朗瑪》、羅大佑詞曲的《東方之珠》、呂遠詞曲的《克拉瑪依之歌》、郭頌、胡小石作詞的《烏蘇里船歌》、葉佳修詞曲的《外婆的澎湖灣》等,講的都是中國故事,寫的都是中國人物和中國景物,呈現的都是中國作曲和中國氣派,其民族化特征,鮮明而又濃郁。
為此,詞作者必須首先使自己具有真摯、濃厚、熱烈的情感,成為一個性情中人,然后才能把這些情感寫進歌詞之中,憑此打動受眾。要想感動人,詞作者自己先要被感動,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道理,萬萬不可忘記。
格律是指韻文創作時所依照的格式與規律,它是作品的藝術形式,受作品內容的決定,反轉過來又為內容服務。歌詞創作要遵循的格律主要有以下幾點:
其一是押韻。就是每雙句末尾一個字的韻母相同或相近,聽起來和諧悅耳,也便于記憶和傳唱。歌詞的押韻來源于詩歌的押韻,通常有十三個韻部,稱為“十三道大轍”,韻與轍同義詞,有時合稱為“轍韻”,又叫“合轍押韻”。例如潘孑農作詞的《長城謠》:“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黃金少災殃。……”押的是“江陽轍”。又如金流詞曲的《明月千里寄相思》:“夜色茫茫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回憶往事恍如夢,重尋夢境何處求?……”用的是“由求轍”。
其二是對仗。對仗即對偶,上下兩句語法結構相同但平仄相對,以此形成音韻美與意境美。例如閻肅作詞的《敢問路在何方》(電視劇《西游記》主題歌)中“你挑著擔”與“我牽著馬”就是對仗;“迎來日出”與“送走晚霞”又是對仗;“一番番春秋冬夏”與“一場場酸甜苦辣”還是對仗。又如黃霑作詞的《我的中國心》中“長江,長城”與“黃山,黃河”,也是巧妙的對仗。
其三是字數。許多歌詞繼承古典詩歌的傳統,以整齊的四字句、五字句、七字句為固定句式。例如宋小明作詞的《中國功夫》:“臥似一張弓,站似一棵松,不動不搖坐如鐘,走路一陣風……”用的是五、七言夾用句式;而陸原、岳侖作詞的《我是一個兵》:“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打敗了日本侵略者,消滅了蔣匪軍。……”用的也是五、七言夾用句式(其中的“了”為襯字)。
總之,一首好的歌曲的完美呈現,首先要有一個好的詞曲創意,整個創意出來以后,你有了核心所在后,一首好的詞曲作品就會出現在舞臺上,歌詞是一種音樂文學,它是為音樂服務,是音樂靈感的開啟,是旋律創作的基礎和先決條件,沒有好詞就沒有好歌。所以我們要逐一探索、研究、實踐掌握它的特點和創作規律,進一步提高歌詞創作的質量,為謳歌新時代和頌揚中國夢創作出更好的音樂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