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多年前,孟子用“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來形容戰爭的殘酷。受到君子文化的影響,中國早期的一些戰爭注重講求禮儀和風度。特別是在春秋時代,各個諸侯國之間的戰爭多為爭霸,戰爭的雙方都希望能夠堂堂正正地擊敗對方。因此,戰爭有一套禮儀流程,如下戰書、商討參戰人員數量和作戰地點、時間等。宋襄公在泓水之戰中,率先占據有利位置,完全可以在對方渡河的過程中出擊。但他堅持“不鼓不成列”“不以阻隘”的傳統作戰禮儀,堅持等對方完成戰斗隊形后再出擊。最后,宋襄公被打敗并受重傷。但他仍認為不攻打受傷的敵人、不俘虜年老的士兵、不乘人之危是正確的。
在世界其他文明中,也有遵守禮儀和道義的戰爭。亞歷山大東征時,為了“榮譽地取得勝利”,拒絕夜間偷襲大流士的軍隊。對榮譽的重視,也孕育出歐洲中世紀的騎士精神,提倡忠誠、勇敢、恪守信義、不攻擊非戰斗人員等。
進入近代,“紳士戰爭”走向衰落。《戰爭論》作者克勞塞維茨說:“在像戰爭這樣危險的事情中,從仁慈產生的這種錯誤思想正是最為有害的。”即便如此,一些近現代戰爭中依然存有高尚的人性光芒。比如,世界反法西斯陣營在二戰中遵守國際法和戰爭準則,不濫殺俘虜,避免傷及無辜平民,不刻意毀壞軍事設施之外的人類財富。
兵者,兇器也。即便戰爭不能避免,交戰雙方也應該遵守人類道德良知的底線。(摘自《解放日報》 劉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