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的短期動態關系和長期均衡

王文娟 孫梓輝

摘??? 要：肉牛產業是農業增效、農民增收、農村經濟發展和推進鄉村振興的新引擎。近年來我國牛肉價格的劇烈波動，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養殖成本的變化是引起牛肉價格波動的重要原因，為了揭示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之間的變動關系，本文運用ARDL-ECM模型，選取2000年6月至2020年6月的價格數據，分析了肉牛飼料的兩種主要原料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與牛肉價格的短期動態效應和長期均衡關系。研究結果表明，無論是長期關系還是短期動態，玉米價格、豆粕價格均對牛肉價格有顯著影響，但是不存在即期傳導關系，傳導具有時滯性，長期上二者存在均衡關系，且長期影響大于短期效應;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程度最大;牛肉價格受自身滯后價格的影響顯著且正向。因此，建議增加飼料糧供給，穩定市場價格，建立肉牛育肥價格穩定基金，調整飼料結構，增加優質青粗飼料的比重，完善農產品價格信息平臺建設，以期肉牛產業穩定發展，形成良好的市場預期，減緩價格波動。

關鍵詞：飼料價格;牛肉價格;長期均衡;短期動態;ARDL-ECM模型

中圖分類號：F323.7???????? 文獻標識碼：A?????????? DOI 編碼：10.3969/j.issn.1006-6500.2022.03.006

The Short-term Dynamic Relationship with Long-term Equilibrium between Beef Price and Feed Price：Based on the Research on ARDL-ECM Model

WANG Wenjuan1， SUN Zihui2

（1. College of Economic and Management， Tianjin Agricultural College， Tianjin 300384， China;2. College of Management，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101，China）

Abstract：The beef and cattle industry is a new engine for agricultural efficiency， farmers' income，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recent years sharp fluctuations in the price of beef in China， caused the extensive concern of the society from all walks of life. The change in the cost of breeding is an important reason for the fluctuation of beef prices， in order to reveal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eef prices and feed prices，this paper used the ARDL-ECM model to select price data from June 2000 to June 2020， and analyzed the short-term dynamic effect and long-term equilibrium relationship between corn prices ，soybean meal prices and beef price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whether long-term or short-term dynamic relationship， price of corn and soybean meal price had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beef prices. But there was no immediate conduction relationship and the conduction was time-delayed. The both on long-term equilibrium relationship existed， and the long-term impact was greater than the short-term effect; corn prices most effected on the price of beef; price of beef was affected by its lag prices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Therefore， it was recommended to increase the supply of feed grain and stabilize market prices， establish a beef cattle fattening price stability fund， adjust the feed structure and increase the proportion of high-quality green roughage， moreover improve the construction of an agricultural product price information platform， it was hoped that the beef cattle industry would develop stably， form good market expectations and slow down price fluctuations.

Key words： feed prices; beef prices; long-term equilibrium; short-term dynamic; ARDL-ECM model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堅持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畜牧業是農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肉牛產業在畜牧業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縱觀中國肉牛產業的發展歷程，肉牛產業的發展并不是在穩定的市場狀態下進行的，波動性是肉牛產業發展的主要特征。牛肉市場價格的變化呈現出螺旋上升趨勢，其振幅越來越強、頻率越來越高。牛肉生產屬于資金、技術密集型產業，投資周期長、風險大，這種頻繁劇烈的市場波動不但影響生產者的利益，同樣也傷害到消費者的利益，不利于肉牛產業的穩定發展。造成牛肉市場價格波動的原因除了疫病、替代品、市場、制度、經濟周期及通貨膨脹等諸多的外部因素影響外，主要還是供需不平衡，養殖成本的變化等內部因素。肉牛飼料成本占肉牛養殖總成本的60%～70%，飼料的價格變化會對牛肉價格產生較大的影響，具體的影響程度如何，短期動態效應和長期趨勢怎樣？因此，研究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之間的短期動態效應和長期趨勢關系，對于識別牛肉價格的波動特征，減緩波動，保障肉牛產業鏈上各參與主體的利益，穩定肉牛產業的長遠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以往關于我國肉牛生產波動和牛肉價格的形成機制及其周期變動規律的研究較多：（1）關于牛肉價格波動的研究。運用協整分析和有限滯后分布模型[1]、ARIMA-GARCH模型[2]、貝葉斯DCC-GARCH 模型[3]及馬爾可夫轉換向量自回歸（MS-VAR）模型[4]等方法，研究牛肉市場價格系統的價格波動[5]、關聯效應[6]，牛肉及牛奶價格波動的狀態轉換和階段特征，肉牛產業鏈主要環節價格非線性波動及其傳遞特征[7]，以及從供給、需求和貨幣方面，借助SVAR模型，研究外部沖擊因素對牛肉價格的影響[8]。（2）關于周期變動規律的研究。利用BN分解法[9]、GensusX 12季節調整方法及HP濾波法[10-11]等方法分析牛肉價格的波動趨勢、季節性變動、不規則要素以及波動周期。（3）關于供給反應的研究。基于Nerolve模型研究我國牛肉產品供給反應，測算長期及短期價格彈性[12]以及畜禽禁養政策對牛肉供給的影響[13]。本文借鑒已有研究成果，采用2000年6月至2020年6月的相關數據，運用ARDL-ECM模型對精飼料價格和牛肉價格進行量化分析，研究其短期動態和長期關系，探尋牛肉價格動態變化規律，為政府決策提供重要依據，促進肉牛產業穩定發展。

1 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變化特征及趨勢

肉牛飼料的構成中，主要包括能量飼料、蛋白飼料和青粗飼料。其中，能量飼料約占精飼料的60%～70%，主要有玉米、麩皮等;蛋白質飼料約占精飼料的20%～25%，主要包括豆粕、棉餅粕等，在這兩種營養成分中，玉米、豆粕是其主要原料。因此，飼料價格的變化主要是指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變化。2000年以來，我國實施了以禁牧為主的草原管理政策，飼養方式的改變使得飼養成本上升，帶來價格的變化。為了直觀考察牛肉價格與玉米價格、豆粕價格之間的關系，本文選取2000年6月至2020年6月的價格數據，其中牛肉價格是牛肉（去骨牛肉）集貿市場價格，制作了時間序列數據趨勢圖（見圖1）。

由圖1可見，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變化具有以下特征：

1.1 價格變化趨勢具有一致性

牛肉價格從2000年6月份12.50元·kg-1上漲到2020年6月份81.89元·kg-1，玉米價格從2000年6月份0.94元·kg-1上漲到2020年6月2.24元·kg-1，豆粕價格從2000年6月2.38元·kg-1上漲到2020年6月3.23元·kg-1，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均呈上漲趨勢，幅度有所不同，增長幅度最大的是牛肉價格，幅度最小的是豆粕價格，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增長率分別為578%，138%，35%。

1.2 價格波動周期具有趨同性

按照“從波峰到波峰”的波動周期劃分，從2000年6月至2020年6月，牛肉價格的變化大致經歷了5個周期，第1個波動周期為2000年6月至2005年2月，歷時56個月;第2個波動周期為2005年2月至2008年2月，歷時48個月;第3個波動周期為2008年2月至2013年2月，歷時60個月;第4個波動周期為2013年2月至2018年2月，同樣歷時60個月;目前正處于第5個波動周期。2020年初，受疫情的影響，餐飲業遭到重創，加之人均收入減少，牛肉價格增長放緩。但從長期來看，牛肉價格呈螺旋式增長趨勢。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波動周期基本相同，二者與牛肉價格波動周期的時間起止雖有所不同，呈現出差異性，但是在各個周期的表現特征基本相同，長度和幅度也比較吻合，波動周期具有趨同性。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自回歸分布滯后-誤差修正模型（ARDL-ECM）

Pesaran等[15]提出的自回歸分布滯后法（ARDL）是一種基于邊限檢驗的協整檢驗方法。相比傳統的檢驗方法，其具有無法比擬的優勢。（1）運用ARDL檢驗方法的時間序列可以不具有同階單整性，可以是I（0）或I（1）;（2）彌補了傳統方法僅適用于大樣本數據的不足，此方法同樣適用于小樣本;（3）ARDL方法中，即便解釋變量作為內生變量，其估計結果也同樣是無偏且有效的，一定程度上解決了VAR模型存在的問題。

如果被解釋變量不但與解釋變量本期值和滯后值有關，而且與其自身的滯后值也相關的情況下，可以建立ARDL模型，其可以有效估計農產品的長期供給彈性。

ECM模型可以通過ARDL模型的線性轉換得出，通過ECM模型可以有效估計農產品的短期估計彈性，因此ARDL-ECM模型可以將短期效應與長期效應結合起來分析[16]。

模型的一般形式為：

RPt=α0+β1iRPt-i+β2iMPt-i+β3iRPt-i+

β4iMPt-1+μt（1）

式中，RP為被解釋變量;MP為解釋變量;β1、β2代表了短期動態關系;β3、β4代表了它們之間的協整關系;μt.是隨機誤差項。

2.2 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代表飼料價格作為解釋變量，依據ARDL-ECM模型的特點，被解釋變量的變化不僅受解釋變量本期值和滯后值的影響，而且還與其自身的滯后值相關，因此也選取牛肉滯后價格作為解釋變量，牛肉當期價格作為被解釋變量。采用的數據來源于農業農村部畜牧獸醫局監測信息處公布的玉米價格、豆粕價格、牛肉價格的月度數據。其時間跨度從2000年6月至2020年6月。為了消除原始時間序列分析過程中異方差的影響，因此，本文對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原始數據做了自然對數變換。

2.3 研究方法

依據ARDL-ECM模型的檢驗方法，步驟如下：

第一步，檢驗時間序列的平穩性。如果數據序列滿足為I（0） 或 I（1），則可以通過式（2）對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數據進行ARDL邊界協整檢驗。

Δlnbpt=α0+β1iΔlnbpt-i+β2iΔlnrpt-i+

β3iΔlndpt-i+β4lnbpt-1+β5lnrpt-1+

β6lndpt-1+μt（2）

式中，bp為牛肉價格;rp為玉米價格;dp為豆粕價格;ln表示取對數;△表示一階差分項;β1、β2、β3、表示短期動態關系;β4、β5、β6表示它們之間的協整關系。

lnbpt= α0+β1ilnbpt-i+β2ilnrpt-i+

β3ilndpt-i+μt（3）

第二步，根據邊界協整檢驗的結果，如果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則通過 ARDL 模型分析變量之間的長期關系。式（3）的系數可以用來估計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之間的長期效應，而式（2）中的系數只能用于判斷牛肉價格和飼料價格是否存在長期關系。

用玉米價格、豆粕價格和牛肉價格的當期值及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滯后值來解釋牛肉價格的變化。β1則是牛肉價格自身的滯后值對其當期價格的影響;系數β2、β3即玉米、豆粕價格變化對牛肉價格的長期影響。

第三步，根據ARDL模型進行線性變換導出 ARDL-ECM模型，能夠分析變量之間的短期效應，即式（4）：

Δlnbpt=α0+β1iΔlnbpt-i+β2iΔlnrpt-i+

β3iΔlndpt-i+ECMt-1+μt（4）

式中，系數β1、β2、和β3分別表示滯后牛肉價格、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的短期影響程度。其中，ECMt-1是滯后誤差修正因子，反應了經濟系統的自我修正速度。根據AIC與SBC信息準則確定式（2）、（3）、（4）中的滯后階數。

3 實證分析與研究結果

3.1 各序列數據的平穩性檢驗

由于pesaran等提出F統計量邊界值是基于序列為I（1）或I（0）計算的，因此ARDL模型要求各變量單整的階數不能超過1，不然，F統計量將失去意義。本文通過ADF檢驗法確定各序列的單整階數，結果見表1。

根據表1的結果可以看出，三者的對數價格序列均為1階單整，滿足ARDL邊界協整檢驗的前提條件。

3.2 ARDL邊界協整檢驗

參照式（2），對牛肉價格作為內生變量時的協整關系進行檢驗之前，首先依據AIC準則和SBC準則、LM統計量確定各差分項的最優滯后階數。然后運用F統計量判定協整關系的存在性，實證過程中的結果借助Microfit 5.5軟件計算得出。結果見表2所示：檢驗統計量為-16.91，小于顯著性水平1%時的臨界值，殘差序列為平穩序列，表明三者的對數序列存在協整關系，也就是存在長期均衡關系。最后，依據AIC值確定模型的最終估計形式，模型的最優估計為ARDL（6，6，3）。

3.3 短期動態關系與長期均衡估計結果說明

根據邊界協整檢驗的結果，牛肉價格為內生變量時，運用式（3）估計它們之間的長期效應，在此基礎上，運用式（4）估計它們之間的短期動態效應，相關系數結果見表3。

通過對表3中模型模擬結果進行分析，可以發現牛肉價格和玉米價格、豆粕價格的短期動態和長期關系表現出以下特點：

（1）無論長期還是短期，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均對牛肉價格有顯著影響。在短期上看，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的變化對牛肉價格不存在即期傳導關系，傳導具有時滯性，但是效應不大;長期上，玉米價格、豆粕價格和牛肉價格之間存在均衡關系。

牛肉價格和玉米價格、豆粕價格之間關系短期上看，滯后3期的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影響顯著且負向，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時滯5、6個月的時候，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由負向轉為正向。其中，滯后3期的玉米價格上漲1%，牛肉價格下跌0.14%，滯后5、6的玉米價格上漲1%，引起牛肉價格分別上漲0.10%，0.14%。造成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由負向轉為正向的原因，一個可能的解釋是國家為了避免玉米價格的上漲而引起牛肉價格的波動，而對牛肉市場價格進行了提前干預，比如投放儲備牛肉等措施，致使牛肉供給增加而造成短期內牛肉價格下降。通常，肉牛的育肥周期是5～6個月，歷經一個周期的調整，玉米價格的變化引起肉牛養殖成本的變化進而傳導到牛肉價格，因此滯后5、6期的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顯著且為正，符合肉牛的育肥周期。

豆粕當期價格對牛肉價格無顯著影響，滯后3期的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有顯著正向影響，其中，滯后3期的豆粕價格上漲1%，引起牛肉價格上漲0.09%;這是因為豆粕是動物日糧中蛋白質的主要來源，提供飼料工業75%的飼用蛋白，而我國生產豆粕的大豆主要依靠進口，受國際市場影響，豆粕價格波動較大，對牛肉價格的影響顯著。

從長期來看，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顯著，其中，玉米價格上漲1%，引起牛肉價格上漲0.99%;豆粕價格上漲1%，牛肉價格上漲0.86%。

（2）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的長期影響比短期效應大。這表明玉米價格、豆粕價格短期對牛肉價格的影響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抑制，從而波動幅度較小。引起牛肉價格短期波動的原因一方面受季節、節日等短期需求增加而引起，另一方面受消費者消費預期的影響。玉米價格、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的短期波動效應小于長期效應，表明我國政府在控制牛肉價格方面做了積極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牛肉價格的波動幅度。

肉牛產業涉及上游飼料行業和下游屠宰加工企業，構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上游玉米、豆粕價格的上漲，必然導致中游養殖成本的增加，而中游養殖成本的提高又會引起牛肉價格的上漲，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導致牛肉價格與玉米價格、豆粕價格之間存在著長期均衡關系，并且效應很大，幾乎是同比例變動，充分說明牛肉價格受飼料價格的影響程度很大。

（3）無論是短期還是長期，玉米價格對牛肉價格的影響均最大。這與目前我國肉牛養殖方式和用途息息相關。肉牛屬于草食家畜，自2000年以來，為了保護生態環境，我國實施了以禁牧為主的草原管理政策，隨著政策的貫徹落實，肉牛的飼養方式實行了轉變，由放牧改為舍飼，大大增加了飼料用糧的比重。隨著現代化農機設備在農業生產中的廣泛應用，牛的用途也發生了變化，由過去的役用改為育肥，日糧中精料比例高。在肉牛精飼料的構成中，玉米約占精飼料的60%～75%，直接影響著肉牛的飼養成本，因此，玉米價格的變化對牛肉價格的影響程度最大。

（4）牛肉價格受自身滯后價格的影響顯著且正向。牛肉當期價格受自身滯后1期和滯后5期價格的影響較大，其中，滯后1期價格上漲1%，會引起當期牛肉價格上漲0.13%，滯后5期價格上漲1%，引起當期牛肉價格上漲0.14%。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主要是近年來，隨著人們消費習慣的改變和收入水平的提高，牛肉因其具有蛋白質豐富、脂肪含量低等特點，備受青睞，成為人們改善膳食結構的重要畜產品之一[17-18]。再加上“瘦肉精”、“速成雞”等食品安全事件頻繁出現，更加劇了人們對牛肉的消費需求。據有關統計，2003—2019年間，牛肉消費量從132.8萬t猛增至833萬t，增長幅度達527.25%。在居民的消費行為中，受心理消費預期的影響，在牛肉價格上漲的情況下，認為牛肉價格還會上漲，于是加快了當期購買。

此外，牛肉價格短期效應分析的ECM 項為負且顯著，這說明各短期經濟系統對長期均衡的偏離都將在下一期得到修正，只是修正的系數過小，預示著需要經歷一段時期才能恢復到均衡狀態。

4 結論與建議

運用ARDL-ECM模型的檢驗結果表明：無論長期還是短期，豆粕價格和玉米價格均對牛肉價格有顯著影響，短期上不存在即期傳導關系，影響具有時滯性，但是效應不大，長期上，二者之間存在均衡關系;玉米價格和豆粕價格對牛肉價格的長期影響比短期效應大，其中影響程度最大的是玉米價格;牛肉價格受自身滯后價格的影響顯著且正向。

飼料行業和肉牛產業同屬一條產業鏈上的不同環節，上游飼料價格的變化會引起下游牛肉價格的波動，關系到養殖戶的經濟效益，進而引起肉牛生產波動。因此，相關部門要做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

（1）增加飼料糧供給，穩定市場價格。玉米是最優質的能量飼料原料，其總需求的70%用于飼料生產，“人畜爭糧”現象嚴重，近年來，我國乙醇和生物柴油等工業用玉米的需求不斷攀升，進一步加大了對玉米的需求，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和畜牧業需求的快速增長，未來玉米的飼用需求和工業需求仍將持續增長。玉米需求缺口的加大會引起價格的波動，玉米價格的波動會對糧食市場帶來一定的沖擊，從而導致整個肉牛產業鏈的價格波動。

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我國由大豆凈出口國轉變為大豆凈進口國，并且進口數量持續飆升，2020年已經達到10 032.82萬t，占國內大豆供給總量的80%以上，大豆價格受國際市場影響很大。因此，有關部門應采取措施，加大飼料糧種植補貼、保險扶持力度，調動農戶種糧積極性，穩定飼料糧供應，防止其價格過度上漲給牛肉產業發展帶來不利影響。

（2）建立肉牛育肥價格穩定基金。肉牛養殖投資大、周期長，養殖戶面臨較高的市場風險，加之自然災害等不確定因素的影響，養殖收益難以保障，建立肉牛育肥價格穩定基金，通過穩定基金減緩市場波動的沖擊，保障產業的穩定發展。

（3）調整飼料結構，增加優質青粗飼料的比重。肉牛屬于草食家畜，長期以來，由于飼料結構失衡，過度依賴精飼料，造成肉牛代謝病不斷，產肉率低。因此，應增加優質青粗飼料的比重，減少對精飼料依賴，提高牛肉品質和產肉率。

（4）完善農產品價格信息平臺建設。由于牛肉價格受其自身滯后價格的影響，價格信息平臺的建設，不僅要保障生產者及時、全面、準確的掌握牛肉價格與飼料價格的市場供求狀況，同時也要消費者了解價格動態，以便肉牛產業鏈的相關利益主體都能夠形成良好的市場預期，減緩價格波動。

參考文獻：

[1] 田露， 王軍， 張越杰. 中國牛肉市場價格動態變化及其關聯效應分析[J]. 農業經濟問題， 2012（12）： 79-83.

[2] 林雪菲， 王寶海. 基于HP濾波分解ARIMA-GARCH模型的我國牛肉價格分析與預測[J]. 黑龍江畜牧獸醫， 2020（12）： 30-34， 158.

[3] 石自忠， 胡向東. 中國牛肉市場區域動態關聯分析[J]. 中國畜牧雜志， 2016， 52（24）： 59-65.

[4] 石自忠， 王明利， 胡向東， 等. 我國肉牛產業鏈價格非線性波動及傳遞特征分析[J]. 中國農業大學學報， 2017（8）： 162-170.

[5] 田露， 王悅， 張越杰. 我國牛肉價格傳導效應分析——基于非對稱誤差修正模型的分析[J]. 價格理論與實踐， 2017（1）： 99-101.

[6] 李蘇， 寶哲. 豬肉、牛肉、羊肉三者價格互動關系的分析——基于VAR模型[J]. 數學的實踐與認識， 2020， 50（11）： 1-8.

[7] 石自忠， 王明利. 我國牛肉與牛奶價格非線性傳導特征分析[J]. 價格理論與實踐， 2018（8）： 106-109.

[8] 劉春鵬， 肖海峰. 外部沖擊對我國肉類價格的影響——基于SVAR模型的實證分析[J]. 中國農業大學學報， 2019（5）： 204-213.

[9] 王明利， 石自忠. 我國牛肉價格的趨勢周期分解與沖擊效應測定[J]. 農業技術經濟， 2013（11）： 15-23.

[10] 錢貴霞， 李夢雅. 牛羊肉價格波動特征及趨勢分析[J]. 價格理論與實踐， 2014（3）： 79-81.

[11] 李琳玉. 基于HP和BP濾波的牛羊肉價格周期波動探析[J]. 黑龍江畜牧獸醫， 2017（6）： 10-15.

[12] 楊春， 王明利. 基于Nerolve模型的我國牛肉產品供給反應研究[J]. 農業經濟， 2015（1）： 121-123.

[13] 康海琪， 肖海峰. 畜禽禁養政策下我國肉類供給反應——基于產品異質性的實證分析[J]. 中國農業大學學報， 2020， 25（10）： 166-174.

[14] 農業農村部畜牧獸醫局監測信息處. 全國畜產品和飼料價格情況[[J]. 中國畜牧業， 2000—2020.

[15] 楊志海， 王雨濛， 張勇民. 糧食價格與石油價格的短期動態關系與長期均衡——基于ARDL-ECM模型的實證研究[J]. 農業技術經濟， 2012（10）： 31-39.

[16] 徐小華， 吳仁水， 黃位榮， 等. 生豬價格與玉米價格動態調整關系研究[J]. 中國農業大學學報， 2011， 16（1）： 148-152.

[17] 張越杰， 曹建民， 田露. 新時期我國肉牛養殖業的困境解析與發展研究[J]. 農業經濟問題， 2010， 31（12）： 75-79.

[18] 馬友強， 袁偉紅. 我國牛羊肉市場價格變動的規律性研究——基于北京168個月價格監測數據的對比分析[J]. 價格理論與實踐， 2014（2）： 87-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