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演進歷程與特征

朱婷婷

(貴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長期以來，我國公民科學素質建設一直是伴隨社會發展與變革的重要內容，在新的歷史時期，科學素質建設的重要性更加凸顯。公民具備科學素質比例是直接反映我國公民科學素質水平的指標，目前中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已經開展了11次，2020年公民科學素質比例達10.56%[1]。公民科學素質建設是一項長期性任務，黨和國家出臺了一系列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將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放置于不同時代國家政策的宏觀框架下，深入考察我國科學教育政策歷史演進脈絡與特征，有助于為完善科學素質教育政策體系及促進國民科學素質建設等提供理論依據與參考。

一、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概念綜述與研究方法

公民科學素質建設是面向全體公民的科學素質教育活動，是以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正規教育與非正規教育為載體和渠道進行的全民教育，終身教育已然逐漸成為共識，非正式的科學素質教育環境讓公民有更多選擇，公民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對象涵蓋全體公民，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研究也不能局限于關注學校科學教育。

(一)相關概念綜述

“科學素質”這一概念誕生于美國，科學素質的研究進路主要圍繞科學素質結構內容、科學素質功能和科學素質測量三方面開展[2]。本杰明從不同維度提出實用科學素質、文化科學素質與公民科學素質三類科學素質，對后續的科學素質研究有較大的影響[3]。科學素質教育總體概括來說是指培育、提升受教育者的科學素質的教育活動。全民科學素質這一概念的提出也就意味著科學素質教育突破了學校科學教育范疇，走向以提升全民科學素質為目標的更為廣闊領域。

王綬琯認為，科學素質教育是提高全民科學素質的根本[4]。學校科學教育、科學宣傳與普及、教育培訓等都是提升公民科學素質的重要途徑和手段，我國科學素質建設本質上是面向全體公民進行的教育活動，主要通過科學教育和科普教育推進，以各層級學校教育為主渠道，輔以職業教育、繼續教育、教育培訓及社會化科普教育等各種手段與途徑，形成全體公民全面、持續的公民科學素質建設局面。社會經濟、科技創新與先進技術的發展對公民科學素質建設提出新的要求，公民科學素質內涵也得到相應拓展，面向不同人群、不同地區、不同層次的科學素質提升差異化要求需要多層次、多類型的路徑實現[5]。公民受教育水平一定程度決定了公民的科學知識水平與對科學的理解，學校教育是提高國民科學素質的基礎。科普教育是面向全體大眾的社會教育活動，社會教育具有社會性、群眾性、持續性，科普教育可以實現廣范圍提升公眾科學素質。本研究以全民科學素質建設為基礎進行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文本選擇與分析。目前，與科學素質建設有關的政策主要嵌套在教育政策與科技政策中，與教育、科技和科普等政策制度交織關聯。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選取1978—2022年有關我國科學素質建設法律法規的政策文本作為研究對象，采用文本分析法對改革開放以來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文獻進行研究，政策文本分析是將政策微觀分析與宏觀歷史發展脈絡結合的過程[6]。鑒于科學素質教育專項政策比較少，因而擴大檢索范圍搜集了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頒布的素質教育、科學教育、科普、科技發展等與公民科學素質建設相關的政策文本，文獻主要來源于政府部門官方網站。共計搜集27份國家層面科學素質教育相關政策文本，從統計數量看，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數量并不多，主要嵌套在其他相關政策中；從政策頒發機構上，黨和國家對科學素質教育越來越重視，國務院、教育部、科技部、中宣部等單獨或多部門聯合頒布了多項政策文件。教育政策作為公共政策的重要分支，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是我國政治實體制定的引導與支持調整科學素質建設工作的工具與手段，通過對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文本進行分析，可以增進對我國科學素質建設及其政策過程的基本認識，從縱向梳理出政策文本的演變邏輯與過程，更清晰了解科學素質教育發展脈絡。本研究涉及的科學素質教育的政策文本主要有三大類：一是國家發展戰略以及黨的教育方針等有關國家大政方針的政策文本；二是嵌套在相關教育政策中的關聯性政策文本；三是直接針對全民科學素質建設的專指性政策文本。

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演進歷程

1978年是我國歷史進程中重要的轉折點，國家從發展科技著力推動國民經濟發展，科技與教育發展從此迎來新局面，國家層面開始探索相關提升公民科學素質的政策。1999年，《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2000—2005年科學技術普及工作綱要》政策文件的出臺為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環境。2006年，國務院頒布《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 年)》后，進入全民科學素質建設時代，我國科學素質教育發展在政策上得到更為明確的支持和保障。根據改革開放以來若干政策法規及其背景，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發展歷程大致可分為三個歷史階段。

(一)初步探索階段(1978—1998年)

改革開放后，我國社會發展逐漸步入正軌，科技教育在社會經濟發展中彰顯出重要地位和作用，全國科學教育事業得以恢復和發展。1978年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標志著我國科技工作迎來“科學的春天”[7]。科技人才培養的基礎在于發展教育事業，1978年4月，鄧小平同志在全國教育工作會議講話中指出“提高教育質量，更好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8]。這時期國家戰略發展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科學教育被視為經濟與生產力發展的動力和手段，注重教育經濟功能與社會效益，為大力發展科學素質教育提供了社會基礎。1986年，中共中央在《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中要求普及與提高教育科學文化，提升整個中華民族的科學文化素質，滿足社會經濟發展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戰略需要，高度明確了科學素質教育對社會現代化建設的重要作用與意義。

1992年，我國首次開展全國公民科學素質調查，公民具備基本科學素質的比例僅0.3%，1994年與1996年開展的兩次調查結果沒有明顯變化，這一時期我國公民科學素質水平嚴重滯后，給國家經濟發展與科技進步帶來較大阻礙。新中國成立后，我國人口數量增長快基數大，全國基礎教育發展緩慢，公民受教育程度直接影響其素質水平。改革開放后，我國大力推進九年制義務教育普及和掃盲工作提高公民科學文化素質水平。為促進教育科學文化普及與公民科學文化素質提升，原國家教委相繼在義務教育階段進行了相適應的學校課程教學改革，明確了科學素質教育在學校教育中的地位與基本內容。1993年，《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指出“發展教育事業提升全民素質”[9]，發展教育全面提升公民科學文化素質，素質教育的思想為發展科學素質教育奠定了基礎。1994年，《關于加強科學技術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見》首次對科普工作系統論述和指導，對全國科普工作做了全方位指示，提出了具體的重點科學普及內容與對象，要求發揮教育在科普工作中的主渠道作用。這一階段，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從推進社會經濟建設與全社會精神文明建設的目標出發，發展基礎教育與科普教育，提升全民科學文化素質。科技素質與科學文化素質被提到事關國家興衰的高度，我國陸續頒布相關科學素質教育政策，以國家政府的行政力量推動國民科學素質提升，科學素質教育得到一定關注和重視。

(二)優化發展階段(1999—2005年)

199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在《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提出以提高國民素質為根本宗旨，全面推進實施素質教育[10]。科學素質教育作為素質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明確了科學素質教育促進個體全面發展的目標。“素質”成為教育領域的核心詞，整個教育發展圍繞素質教育推進，素質教育的理念遵循科學發展觀，有利于助推國民科學素質建設。1999年，科技部、中宣傳部等聯合頒發的《2000—2005年科學技術普及工作綱要》詳細闡述了開展科普工作的重要性與緊迫性，積極推動科普工作的社會化，采取積極措施加強科普人才培養與科普基礎設施建設，強化各級科協機構與各類專業學術團體、學校與科研機構、大眾傳媒等開展科普教育的職責和使命，拓展科普教育的內容、受教育群體、渠道、形式，進一步推動了科普教育的發展。2001年，國務院出臺《關于基礎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確立基礎教育的戰略地位，堅持基礎教育優先發展，普及信息技術教育，以信息化推動教育現代化發展。2001年，教育部頒布《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綱要(試行)》，新課程改革目標聚焦社會時代發展需要，教育部根據此綱要制定了義務教育階段的科學課程標準，此次頒發的義務教育科學課程標準立足學生全面發展提升學生科學素質，在我國教育發展史上和課程改革史上具有開創性，是我國科學教育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

2002年6月29日，全國人大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普及法》，從法律上明確科普教育的地位與社會各主體責任，科普是全社會的共同責任和任務，科普教育作為提升國民科學素質的重要途徑，將實施科普上升到國家意志。公民科學素質建設突破偏重科學知識和技術以及強調經濟功能的傳統科普認識，從注重服務于國家經濟政治目標轉向以提高全民素質為目標，重點依托素質教育與科普教育推進公民科學素質建設。科學素質建設的推動者不再局限于中國科協、科技部等專業從事科普工作的部門和機構，教育、科技工作者等更多科普力量不斷壯大科普教育的創作與工作隊伍，科學素質教育的內容、設施、渠道、組織形式與開展方式都不斷得到充實和拓展。教育部對基礎教育課程改革并發布義務教育科學課程標準，進一步保障在學校教育中落實科學素質教育。國家層面相繼出臺了多項公民科學素質教育相關政策，為細化落實改革舉措提供了制度保障，發揮正規學校教育的主戰場作用，同時推進科普教育進入法制化和規范化，公民科學素質教育進入新階段。

(三)全面深化階段(2006年至今)

調查顯示，2005年我國公民具備科學素質的比例為1.6%，2007年為2.25%，我國公民科學素質水平仍然不容樂觀，遠落后于國際其他國家[11]。2005年底，國務院發布《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年)》(以下簡稱《規劃綱要》)將“提高全民族科學文化素質”作為重要政策內容提出來，要求實施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與加強國家科普能力建設。2006年，國務院出臺若干配套政策推進《規劃綱要》實施，其中教育與科普作為專項之一，包含了推進素質教育與發展科普事業等方面的內容，強調將校內科技教育與科普教育銜接，深入利用校內外科學素質教育資源。推進科學素質教育是一項社會系統工程，是全社會的共同責任，需要全社會全員行動參與[12]。2006年，國務院出臺《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2006—2010—2020年)》(以下簡稱《科學素質綱要》)，開始建立科學素質建設機制體系，旨在通過實施科學素質行動快速提升公民科學素質，從國家層面明確了科學素質教育各方面的具體任務與措施，我國科學素質教育社會地位得到提升，在全社會范圍開展全民科學素質教育行動。

2006年，科技部、教育部、中宣部等七部門聯合發布《關于科研機構和大學向社會開放發展科普活動的若干意見》，充分利用科研機構和大學的科技資源對科普教育的重要作用，讓社會公眾直觀體驗與了解科技進步和發展，營造尊崇科技人才與科學創新的社會氛圍。同時，科學與教育融合使科學教育途徑得到拓展，豐富的社會科普教育資源為面向公眾的科學教育提供服務，充分利用校外科技教育資源，以館校結合教育的方式發揮科技館的重要教育意義。2007年，科技部發布《關于加強國家科普能力建設的若干意見》，強化了政府部門推動科普事業的主體作用，建構較為完備的公眾科學教育和傳播體系。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背景下農民作為科學素質建設的重點人群之一，也是科學素質最為薄弱和人口數量龐大的群體。2007年，農業部、中國科協發布《農民科學素質教育大綱》，明確了農民科學素質教育內容，為開展農民科學素質教育提供了方向與行動指南。2016年，國務院在《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綱要實施方案(2016—2020年)》(以下簡稱《科學素質方案》)對全民科學素質建設作了總體部署，全方位推進全民科學素質教育工作。2021年，國務院頒發《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規劃綱要(2021—2035年)》(以下簡稱《綱要》)，推動全民科學素質教育再上新臺階。自2006年國家實施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以來，我國公民科學素質建設引起全社會的關注與重視，被納入全黨全國工作大局中，形成政府主體推動、社會各界全民參與的科學素質教育格局，主要以全民科學素質行動為抓手提升全民科學素質，我國科學素質建設得到全面深化。

三、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特征分析

公共政策的制定與執行都有其特定的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背景，通過梳理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有關公民科學素質建設的政策變遷歷程，結合時代發展把握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發展趨勢與脈絡，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呈現出鮮明的演變特征。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當今科學素質建設更注重公民科學知識、素養、能力的綜合提升，科學素質教育途徑得到拓展，在寬松濃厚的科學素質建設環境與社會氛圍中，公民有更多渠道和方式獲得科學素質教育。

(一)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演進與社會發展密切相關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演變根據不同時期社會發展的戰略需要、國家政策方針以及科學素質建設中面臨的問題而不斷調整。我國社會發展在不同階段存在不同的社會矛盾，每個時期國家經濟的發展水平與國家發展戰略需求為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演變提供了現實基礎。1978年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是科技政策史的新起點，為新時期探索科學教育提供了契機，將科學素質教育視為促進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手段，發展科普事業提高公眾科學文化素質。1995年，我國提出“科教興國戰略”，大力發展科學與教育，提升了科學素質教育的社會地位。隨著改革開放深入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加速推進，產業結構升級轉型、技術創新不斷更迭帶來深刻的社會環境變化，國家越來越重視科學素質教育，對科學素質教育在培養全面發展的高素質人才方面的作用有了更為深入的認識。培育全民科學素質是戰勝偽科學、反科學行為的堅實盾牌，科學素質教育是助推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路徑，也是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驅動力。

我國在初步探索階段主要站位于國家發展戰略需要的高度開展科學素質教育工作，以學校科學教育以及組織化的科普的途徑實現全民科學素質提升[13]。20世紀90年代以前，科學素質教育更側重于科學知識與科學技術的掌握提升國民科學文化水平，戰勝社會迷信、愚昧和貧窮。科學素質教育發展高度貼合社會發展的現實需要，科技發展帶來的影響滲透到社會各個領域，基礎教育改革的方向和趨勢也發生了變化，國家不斷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在此背景下，科學素質教育得到強化。21世紀，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正深刻改變著人類社會的生產生活方式與思維模式，信息化與數字化發展沖擊著每個人的生活，公民科學素質的高低直接影響公民個人的生存生活質量乃至國家發展，提高全民科學素質服務國家高質量發展成為新時代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的價值導向。

(二)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目標從宏觀到具體

改革開放初期，科技與教育發展逐漸恢復，科學素質教育發展相對遲緩。在初步探索階段，立足國家現代化發展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從宏觀大局層面要求提升中華民族科學文化素質，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并沒有提出具體的目標與實施行動。隨著社會發展，推動科學素質教育發展的組織和機構隊伍不斷擴大，科學素質教育的內容、渠道與形式也不斷得到充實和拓展。2005年，國務院把實施全民科學素質行動計劃作為重要政策措施提出來后，相繼出臺有關提升公民科學素質的一系列政策文件，多部政策文件互為支撐，使科學素質教育政策體系得到進一步完善。

2006年，《科學素質綱要》提出全民科學素質的行動方針，對2010年與2020年階段性目標作了具體的詳細規劃。2016年出臺的《科學素質方案》對公民科學素質建設提出量化目標，為全民科學素質提升構建了具體藍圖。2021年的《綱要》文件詳細闡述了2025年和2035年要實現的目標任務，以及不同群體的行動計劃目標，全民科學素質建設迎來擴面、提質、增效的全民科學素質提升行動。科學素質教育政策面向全體公民，但重點分類出青少年、農民、各級干部和公務員等群體施行科學素質提升行動，不同群體的科學素質教育內容與目標更具體、更明確。在深化發展階段，國家出臺一系列諸如《農民科學素質教育大綱》《中國公民科學素質基準》《義務教育科學課程標準》等標準文件，以及“科技館活動進校園”“科技普及專項規劃”等具體的政策制度，使科學素質教育實踐有章可循，以學校教育為主體，社會各界參與，整合政府部門、人民團體、學術機構、社會力量推動全民科學素質建設。

(三)科學素質教育政策重點內容逐漸清晰、具體

《科學素質綱要》對公民科學素質內涵進行了明確定義，隨著社會發展科學素質教育政策中公民科學素質內涵的主流內容也處于發展和變化之中。政策文件中對科學素質的名稱從“科學文化素質”到“科技素質”再到“科學素質”，體現了從偏重科學技術普及到重視全民科學素質提升的意蘊，從偏重科技知識教育到科學傳播，時下更加強調科學理性與科學精神引領。1999年以前，我國科學技術教育、科學傳播與普及獲得一定程度的發展。但我國科普事業發展尚不成熟，公眾科學素質教育的長效機制尚未形成，在科學素質教育設施、隊伍、經費等方面資源不足，除了正規的學校教育外，科普主要以大眾傳媒科技傳播為主，科學素質教育內容主要包含現代科技知識、科技思想和科技方法。在優化發展階段，以學校教育為科學素質教育的主要渠道，社會各界組織參與科普活動和科普教育，對公眾科學素質教育內容沒有明確細化，主要圍繞科技知識、科學思想、科學方法、科學精神四個維度。國家啟動“全民科學素質行動”以來，我國科學素質教育進入新的歷史時期，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在實施主體、面向群體、措施、科學素質師資隊伍建設、保障體系等方面更加明確和完善，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在重點面向群與主要途徑上越來越具體，以重點人群與重點建設工程任務精準發力。

當前我國公民科學素質建設存在不同區域發展不均衡與不同群體科學素質水平參差不齊等問題，2021年出臺的《綱要》首次將產業工人與老年人群體單獨列出，對全民科學素質提升有深遠意義。21世紀，科學素質教育途徑上不再局限于傳播媒介的科普宣傳教育，科普產業發展為公眾提供了更多易理解、易接受和易參與的科普方式和途徑。科普產業化綜合了政治、經濟、科技、文化多重屬性，政府、市場和公眾對科普的需求為科普產業化提供了強大驅動力，我國科普展覽、科普出版、科普影視、科普旅游服務以及科普場館、科普基地等事業發展越來越規模化、專業化以及大眾化，科普教育受眾面和受惠面也越來越廣。

四、結束語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科學技術發展給社會發展與生產生活帶來巨大變化，黨和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有關科學素質建設的政策法規，逐漸推動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步入發展正軌。我國科學素質教育政策經歷了基于突破經濟發展瓶頸與社會文明建設的初期探索階段，依托素質教育與大力發展科普教育的優化發展階段，基于全民科學素質提升的全面深化階段，初步形成了科學素質建設有法可依、有章可循的制度保障體系。進入21世紀后，我國科普產業迅速發展，大大提升了科學素質教育內容供給的質量與數量，科技發展惠及公眾，強大的信息化網絡傳播能力拓展了科學素質教育渠道。校內科學教育是有效提升公民科學素質的堅實基礎，校外科學素質教育環境可以持續、全面提升全民科學素質，注重學校教育與科普教育的銜接，相互促進協同提升全民科學素質水平。社會高質量發展對國民素質越來越高的要求，科學素質教育在社會建設與人才培養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加強科學素質教育提升全民科學素質是必然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