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妮,鄧彩霞
(佛山科學技術學院,廣東 佛山 528000)
采用問卷星在佛山市4所公立中學抽取學生參與問卷填寫,最終收回有效問卷共703份,其中男生338人,女生365人;初中生335人(初一128人,初二106人,初三101人),高中生共368人(高一136人,高二232人)。
中學生心理健康量表(MMHI-60)[1],量表由60題組成,一共包含抑郁、焦慮、強迫、偏執、敵對、人際關系敏感、學習壓力、適應性不良、情緒波動及心理不平衡10個因子。量表采用5點計分,量表的總均分與個體心理健康的程度成反比,總均分越高,心理危機程度越深,個體的心理越不健康。各因子的分數越高,表明該因子所反映的心理問題越嚴重。
青少年人格五因素問卷[2],周暉、鈕麗麗編制。該問卷采用5點計分,共50題,包括情緒性、宜人性、外傾性、謹慎性、開放性5個因子。每個題目均采用1(一點也不像)~5(非常像)的5級評分,某項因子分數越高說明該種人格傾向的水平越高。
心理韌性問卷[3],徐明津編制。該量表共計26道題,一共包含問題解決、目標控制、樂觀、自我效能感、社會交往5個維度,采取5點計分,總分越高,表示個體心理韌性越強。
社會支持評定量表[4],肖水源編制。該表由10個條目組成,包括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和對支持的利用度3個維度。在各個維度和總分上得分越高,代表得到的社會支持越多。
2020年4月20~30日,由班級心理教師通過問卷星進行施測,所需時間為20 min。采用SPSS 20.0進行描述性統計和相關分析。
本研究將全部數據收集后,采用Harman單因素檢驗法,首先在探索性因素分析中放入4個量表包括的全部選項結果,結果顯示,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數共11個,且第一個公因子的解釋率為25.55%,低于40%的臨界值,可以推斷共同方法偏差在本研究中未造成嚴重影響。
研究顯示,中學生心理健康總分(1.81±0.73)和10個量表的平均值均低于2,出現輕度以上心理問題的中學生共236人,占總人數的33.1%。在10個分量表中,平均值接近2的依次為學習壓力(1.99±091)、情緒不平衡(1.98±0.82)、強迫(1.96±0.73)、焦慮(1.93±0.99),說明中學生在這四個方面已經接近輕度心理問題,需要重點關注。
以性別、學段為自變量,以心理健康的總分和各因子分為因變量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發現,女生在強迫(2.08±0.73)、焦慮(2.11±1.04)、學習壓力(2.12±0.92)、情緒不平衡(2.10±0.81)這幾個分量表中達到輕度心理問題的水平;男生的心理健康總分和全部分量表均處于正常水平;男生與女生在心理健康總分(t=-4.40,P<0.001)以及強迫(t=-4.84,P<0.001)、偏執(t=-2.89,P<0.001)、敵對(t=-3.13,P<0.001)、抑郁(t=-4.95,P<0.001)、焦慮(t=-5.19,P<0.001)、學習壓力(t=-4.48,P<0.001)、情緒不平衡(t=-3.88,P<0.001)、人際關系敏感(t=-3.96,P<0.001)等方面的差異極其顯著,在心理不平衡(t=-2.15,P<0.01)方面的差異顯著。高中生在強迫(2.00±0.72)、焦慮(2.00±0.94)、學習壓力(2.06±0.90)、情緒不平衡(2.04±0.78)這幾個分量表中達到輕度心理問題的水平;初中生的心理健康總分和全部分量表均處于正常狀態;高中生與初中生在適應不良(t=5.58,P<0.001)、心理不平衡(t=3.23,P<0.001)等方面的差異極其顯著;在心理健康的總分(t=2.39,P<0.01)、偏執(t=2.44,P<0.01)、學習壓力(t=2.49,P<0.01)等方面的差異顯著,在人際關系緊張(t=2.29,P<0.001)、情緒不平衡(t=1.93,P<0.05)等方面存在差異。
如表1所示,中學生的心理健康總分與社會支持、心理韌性、大五人格中的外向性、宜人性、謹慎性、開放性負相關,與大五人格中的情緒性呈顯著正相關;社會支持與心理韌性顯著正相關,社會支持與大五人格中的外向性、開放性、宜人性、謹慎性呈顯著正相關,與情緒性呈顯著負相關;心理韌性與大五人格中的外向性、謹慎性、開放性、宜人性呈顯著正相關,與情緒性呈顯著負相關。
表1 各變量的平均數、標準差和相關系數 (n=713)
以心理健康量表的總均分作為因變量,人口學變量、社會支持、心理韌性、大五人格維度分數作為自變量,進行階層回歸分析。在第一層中,加入人口學變量(包括性別、家庭結構和學段)作為控制變量,社會支持(包括客觀社會支持、主觀社會支持和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作為自變量;在第二層中,加入心理韌性(包括目標控制、問題解決、自我效能感、社會交往與樂觀)作為自變量;在第三層中,加入大五人格(外向性、宜人性、謹慎性、開放性與情緒性)作為自變量。回歸結果見表2,從表2可以看出,回歸模型1、2、3都是顯著的,F1=31.47,P1<0.001,F2=80.74,P2<0.001,F3=58.73,P2<0.001。
表2 社會支持、心理韌性、大五人格對心理健康水平的回歸分析Tab.2 Regression analysis of social support, mental tenacity and five kinds of personality on mental health level
模型1中的人口學變量和社會支持變量可以解釋心理健康量表總變異的21%,其中,主觀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β=-0.27,P<0.001)負向顯著;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β=-0.21,P<0.001)、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負向顯著;客觀社會支持對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β=-0.03,P>0.05)不顯著。
模型2加入自變量心理韌性后,所有變量可以共同解釋心理健康量表總變異的56%,與模型1相比,心理韌性可以解釋心理健康總變異的35%,其中,情緒控制(β=-0.61,P<0.001)對心理健康總分的回歸系數負向顯著;家庭支持對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β=-0.02,P<0.001)負向顯著;人際協助(β=-0.03,P>0.05)和積極認知(β= -0.02,P>0.05)對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不顯著。
模型3加入自變量大五人格后,所有變量可以共同解釋心理健康量表總變異的58%,與模型2相比,大五人格可以解釋心理健康總變異的2%,解釋量的變化是顯著的。其中,嚴謹性對心理健康總分的回歸系數(β=-0.10,P<0.05)顯著;開放性對心理健康總分的回歸系數(β=0.21,P<0.001)正向顯著;外向性(β=-0.08,P>0.05)、宜人性(β=-0.05,P>0.05)對心理健康的回歸系數不顯著。
從中學生心理健康狀況的描述統計結果可以看出:心理健康總分出現輕度以上心理問題的中學生共236人,占總人數的33.1%。心理健康總分和10個量表的平均值均低于2,說明整體情況較好。10個分量表中,平均值接近2的依次為學習壓力、情緒不平衡、強迫、焦慮,說明中學生在這4個方面已經接近輕度心理問題,需要重點關注。與疫情早期相比,中學生復學前心理健康總分(1.81±0.73),明顯高于疫情初期(1.67±0.61),心理問題的檢出率為33.1%,遠遠高于疫情初期的23.8%[5],說明復學前心理危機程度高于疫情初期。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引發中學生心理問題的最大因素是現實性危機,即學習壓力,需要開展家校協作,制訂班級學習進度和個人學習幫扶計劃,幫助學生增強對學習的信心,減少壓力。
男生與女生的心理健康總分以及各因子分差異顯著,男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優于女生。初中生的整體心理健康狀態顯著優于高中生。
中學生的社會支持、心理韌性、大五人格[6-8]與心理健康水平密切相關。研究發現,對支持的利用度和主觀社會支持都能預測個體的心理健康程度,個體主觀感受到的社會支持力量越大,越會利用周圍的資源解決問題,心理就越健康。心理韌性中的家庭支持、情緒控制均能顯著負向預測心理健康程度,表明個體情緒控制能力越強,家庭支持的力度越大,心理越健康。大五人格中的外向性、嚴謹性顯著負向預測心理健康分數,表明個體越是外向、思維縝密做事有條理,心理越健康,開放性和情緒性正向預測心理健康,表明越是富有想象力、情緒化越強,心理越容易不健康。
復學前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與因子分與疫情早期相比有所變化:心理問題的程度高于疫情初期,引起心理問題中最大的因素是學習壓力,女生比男生、高中生比初中生有更多的心理問題。社會支持、心理韌性與大五人格都是影響中學生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要引導中學生發現和利用身邊資源、加強情緒控制的能力、加強與外界的溝通交流、提升思維的嚴謹性,充分利用家庭的力量,中學生家長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營造溫暖和諧的家庭氣氛,加強親子關系,學校要多關注女生和高年級學生,提供有效的學習策略,緩解學習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