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在城市發展中的功能拓展

王杰 吳曉春

摘 要：城市公共環境的文化理念需要從根本上進行更新，走創新發展的道路。非物質文化在當今快速發展的社會背景下，在城市公共空間中的作用和意義亟待拓展。當今世界的變化速度和中國的發展速度前所未有，現代科技的迅速發展使人們的生活瞬息萬變，層出不窮的創新成果給城市發展、環境藝術、環境理論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激勵人們努力發揮創造力。通過對蔚縣非物質文化的調查和相關文獻研究，以城市公共空間發展為背景，圍繞四個功能對非物質文化的應用進行論述，探索非物質文化藝術與現代公共藝術融合的策略。未來城市公共空間應把非物質文化融入城市文化建設中去，從而使整座城市更加宜居。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公共空間;智慧城市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1-2022年度河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蔚縣非物質文化融入2022冬奧會活態傳承研究”（HB21YS054）研究成果。

非物質文化可以借助建筑、雕塑、公共設施和形象藝術等形式，以新的藝術面貌出現于城市公共空間中。其領域不僅局限于城市建設在物質層面上的象征，更注重對人們的精神和心靈引導。其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城市和社會發展的程度，在城市空間中具有一定的開放性和公共性。隨著科技的發展，城市發展與生活模式改變是人們普遍需要面對的情況。城市生活面臨的現實問題和未來城市的基本框架，都值得人們深入思考。在城市快速發展的背景下，非物質文化的發展同樣也面臨著新的思考和方向。

本文的寫作目的是提高人們對非物質文化在城市公共空間中的作用和意義的理解。通過對不同內容的文獻、書籍進行研究，發現非物質文化的概念和功能在不同文章中以不同的方式被使用。在大多數文章中，其功能只被提到一次或幾次，很少有文章深入地討論其功能。而本文圍繞四個功能對非物質文化進行拓展性論述，首先探討如何理解非物質文化，試圖挖掘非物質文化和公共空間的意義，以及如何在不同語境和城市背景中處理非物質文化的功能。其次，介紹非物質文化介入城市公共空間的四個功能，包括文化價值、生態宜居、人性價值和智慧城市等，并討論研究結果對非物質文化及城市空間發展的影響。

一、非物質文化因社會發展呈現多維度轉變

近年來，在相關部門“文化自信”的倡導之下，各地非物質文化呈現出豐富多樣的藝術形式，在公眾的日常生活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非物質文化的概念和范圍有了新的定義和意義，也拓展了在人性化、生態和智慧城市下的功能和意義。顯然，這些新的發展理念和范圍已經成為非物質文化新的發展方向，有利于非物質文化在中國的創新傳播。因此，在快速發展的城市環境中有必要對其進行解釋，并對其進行應用以適應智慧城市和生態城市的建設。

二、非物質文化與公共空間的關系

公共空間的屬性是為公眾服務。公共空間是非物質文化的重要載體，非物質文化的一部分可以理解為公共裝飾藝術，是整個空間環境的必要元素。非物質文化作品是公共環境的輔助，起著連接人與周圍物體的作用。公共空間設計需要體現以人為本的理念，由此產生的非物質文化也應該具有人性化、特色化和多樣化的特征。許多非物質文化形式都需要在公共空間中產生一定程度的互動，體現一種藝術價值而不是一種單一的表現形式。特定環境下的非物質文化可以使人們產生相應的感受，形成新的社會思維，以此來反映公共空間的價值和精神風貌，二者之間呈現出相輔相成的互動關系。

三、非物質文化在城市發展中的功能拓展

（一）文化價值拓展

當今城市體量巨大，人口密集，信息量巨大，有時甚至遠遠超出了人類能安心把控的范圍。城市的一切都可以被代表著各種信息的符號代替，而文化價值是一座城市展現出的文化風貌，決定著一座城市中居民對該城市的認同感的高低。

不同地域的人由于思維方式、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等不同，產生了風格迥異、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在全球范圍內，地域特色普遍影響設計風格，典型代表有日本、德國等。而在我國范圍內，江南、閩粵、西北等地區也因地域不同而風格迥異。而作為文化的外在表現和載體，公共藝術風格也深受區域文化的影響。公共藝術是一種創作，是人類文化的構成部分，并且隨著地域文化的發展越來越影響著人們的生產生活。雖然優秀的公共藝術總有很多相同的特點，沒有明顯的地域差別，但是不同地域最終創造的是不同藝術風格的公共藝術作品。

非物質文化象征著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化精神符號，作為城市空間中的媒介，非物質文化作品往往是某種文化的載體。由于非物質文化具有全員參與和公眾欣賞的特性，其傳播效率往往比其他傳播方式更高。21世紀是信息爆炸和共享的時代，藝術在走入人們視野的同時，也具有傳播和普及某種文化的功能。例如，蔚縣剪紙作品《大美冬奧》融合了祈年殿、大境門、蔚縣打樹花、北京冬奧會標識以及中國龍、虎娃報春等元素，可以讓蔚縣剪紙講好冬奧故事，讓更多人了解蔚縣，了解冬奧會，了解中國（圖1）。該作品既有美化城市、提升審美水平的作用，又具有公益效果，有一定的歷史和地域文化意義。大眾通過對非物質文化作品的欣賞不但可以了解文化，還可以體驗文化，學習文化。

（二）生態文化拓展

非物質文化作品作為大眾的精神消費品，承擔著更多的社會責任，也承擔著滿足大眾精神需求的任務。生態文化是非物質文化在生態城市和當代藝術中的拓展和延伸，這種特有的文化形態具有與之相適應的藝術形式。同時，在文化生產方面，需要越來越多的高質量的生態藝術作品。藝術家通過藝術創作的深厚的感染力，傳達出更深刻的社會意義，在內容和形式上將生態理念與藝術表達結合起來，注重作品的藝術性和精神性，更好地傳達文化生態理念，為實現人與自然的共同發展而不斷努力。

非物質文化是在傳統社會生活環境下產生的，以具體的形式直接反映社會生活，滿足人們的審美需求，其與周圍的文化生態環境保持著較為密切的聯系。在當代藝術語境中，非物質文化不僅傳達了生態美學的概念，而且在材料的表達上也具有社會生態性。城市公共空間相關文化設計要求藝術家和設計師具有生態環保意識，降低自然資源的消耗，努力促進生態系統的良性循環。這打破了傳統的藝術模式的束縛，開辟了多種表現形式，賦予空間環境以新的藝術氛圍和精神內涵，例如蔚縣民間剪紙作品中蘊含了豐富的自然生態文化（圖2）。

（三）人性價值體現

城市公共空間設計是感性的，一個好的設計創意，首先要在外觀造型上給人以美的享受，傳達相應的信息，以便人們在生理、心理上產生喜怒哀樂的情感共鳴。隨著信息化時代的到來，人們越來越依賴智能終端，部分原本觸手可及的真實被虛擬圖像取代，這背后伴隨著人類情感關懷的缺失，因此人們對城市公共環境的精神需求日益增強。作為時代產物和消費者精神寄托媒介的城市公共藝術需要更加注重情感價值和體驗，從人們精神層面的需求出發，為城市環境與市民之間搭建情感溝通的橋梁，引發市民與城市的情感共鳴，這對城市公共藝術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蔚縣有獨具風格的剪紙和年畫，蔚縣年畫與武強年畫頗為相似，帶有河北地區明顯的地域風格。題材多為吉祥畫，如六子爭頭、吉祥如意等，也有部分民間神話題材年畫，如門神、天地馬等。總之能一眼識別，可以引起大眾強烈的文化共鳴和對非物質文化藝術的認同。

非物質文化的尺度和感官因素、非物質文化的歸屬感以及非物質文化的多種感官體驗是非物質文化人性化設計的重要考量因素。在欣賞非物質文化作品的過程中，其關懷性至關重要。在欣賞的過程中應注重人文、傳統、歷史、傳說等多方面的體驗，不應限制在視覺層面，其會激發某種特定情感，從而和公眾產生互動并營造舒適的氛圍。

（四）智慧城市發展

智慧城市的主要目的是提高生活質量，提高生活效率，節約生活能源，這與全球低碳環保、節能減排、生態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是一致的，與“碳達峰、碳中和”理念是一致的。智慧城市是基于全面透徹的感知技術、互聯網和智能集成應用設施，實現以人為本的智能管理和可持續創新的城市發展模式。在智慧城市發展過程中，城市公共空間的發展也致力于滿足居民的物質和精神需求。

科技與藝術相結合，為城市非物質文化拓展了發展空間。在智慧城市背景下，非物質文化具有藝術性、人文性、交互性等特征。藝術性是非物質文化最基本的特征，從本身的色彩、大小、材質等進行藝術表現，且與周圍環境融合呼應。在新技術的推動下，未來10到15年，制造業的全面整合將對全球產業產生巨大影響。第四次工業革命悄然而至，這是一場聚焦人工智能、機器人、清潔能源、虛擬現實、量子信息技術和生物技術的新技術革命。在智慧城市的背景下，傳感技術、數字化技術、虛擬現實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等為非物質文化的發展奠定了技術基礎，要求設計出具有科技性的非物質文化作品。同時作品可以通過科技手段與人的行為和周圍環境的溫度、聲音、壓力等外界信息進行互動。

四、非物質文化與公共藝術的融合

非物質文化藝術是一種傳承，直接挪用是不可行的，需要繼承文化脈絡，符合當今審美。當今審美是色彩斑斕的、多樣的，要傳承文脈而不保留糟粕。首先以調查整理非物質文化藝術傳統圖像和“圖像轉向”理論下的創新設計為出發點，通過實地考察和文獻研究相結合，對非物質文化藝術的物質文化、非物質文化及圖像遺存進行研究。其次對“傳統圖像”及“城市圖像視覺系統”的相關理論進行闡述和整理，使非物質文化藝術體現出更多特色與個性，不僅能滿足市民、游客的個性化文化需求，并且還能推動非物質文化藝術品牌的構建。

非物質文化介入公共藝術，可以用現代設計手法凸顯非物質文化藝術的氣質，進行符合設計潮流的視覺表現。選擇非物質文化藝術最具代表性的剪紙、年畫和造像壁畫等，結合寓意吉祥的宣傳口號，讓市民直觀感受到非物質文化的藝術魅力。通過對非物質文化藝術進行較為全面的整理和再設計，最終確定城市公共藝術系統，加深受眾對非物質文化與公共環境的認識，實現城市公共品牌的可持續發展。

對非物質文化藝術進行調查研究，初步選擇文化遺存中部分表征性鮮明的圖形、圖像元素展開調研和分析，對其中所蘊含的歷史、地理、文化、民俗等信息進行綜合考量，展現非物質文化藝術深厚的歷史、人文底蘊。通過圖書館和互聯網相關渠道，對傳統圖案圖像和公共環境視覺系統等進行文獻資料收集和研究。結合研究方向，對蔚縣非物質文化研究領域的最新情況進行了解，在眾多研究對象中找出城市公共圖像系統設計的普遍規律。

五、結語

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非物質文化的具體方面，或者是在特定的案例中考察非物質文化的定義和功能。隨著現代社會的不斷發展，非物質文化的內涵、作品形式、運行機制和價值功能都在不斷變化和拓展。本文探討了非物質文化功能的多樣性，在非物質文化話語中，在跨學科和更廣泛的文化理解的背景下具有一定價值。非物質文化已經成為公眾參與社會和公共事務的重要媒介，是凸顯社會主體地位的重要途徑。非物質文化將在未來的社會發展中釋放出更多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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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杰，博士，河北美術學院建筑與藝術設計學院院長、副教授。研究方向：環境設計。

吳曉春，河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教授。研究方向：美術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