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志亮
(上饒市人民醫院影像科,江西 上饒 334000)
由于乳腺病變具有高度異質性,患者疾病類型、病情進展程度及個體差異明顯,盡早明確病變類型并制訂針對性治療方案、及時開展治療對改善患者預后具有重大臨床意義[1]。影像學檢查是乳腺病變檢查的主要手段,對明確病變類型及分期、療效評價、復發監測等均有重要作用[2]。動態對比增強磁共振成像(DCE-MRI)由傳統磁共振成像(MRI)發展而來,能有效檢出乳腺疾病,為乳腺病變鑒別提供依據[3]。擴散加權成像(DWI)是一種能活體評價組織水分子彌散程度的無創性MRI檢查方法[4]。但目前二者聯合應用于乳腺病變診斷的研究較少。基于此,本研究旨在探討DCE-MRI聯合DWI在乳腺病變診斷中的應用效果,現報道如下。
1.1 臨床資料 選取2019年2月至2020年2月于本院就診的乳腺病變患者60例,年齡20~74歲,平均(47.13±13.26)歲;臨床癥狀表現:可觸及腫塊48例,局部疼痛23例,乳頭溢液4例。納入標準:均為女性患者;患者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已通過本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排除標準: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存在影響影像診斷的乳腺疾病手術史者;針劑過敏或存在MRI檢查禁忌證者。
1.2 方法 ①DCE-MRI檢查(磁共振成像系統,深圳安科高技術股份有限公司):指導患者取俯臥位,使用專用乳腺表面相控陣線圈,雙乳自然懸垂于圈內,用墊子適當填充;以頭足位進入主磁場,首先對雙側乳腺軸位、矢狀位、冠狀位進行磁共振成像(MRI)平掃,再行DWI及動態增強掃描;DWI掃描參數:采用自旋回波(EPI)序列,擴散敏感系數b值取0和500 s/ram,TE 64 ms,TR 8 300 ms,層厚4.0 mm,激勵次數2,視野234 mm×340 mm,進行持續69 s的掃描;對比劑采用釓噴酸葡胺(Gd-DTPA)注射液(北京北陸藥業股份有限公司,生產批號20181124,規格20 ml∶9.38 g)0.4 ml/kg,流率為2.0 ml/s;使用20 ml 0.9%氯化鈉溶液沖管。②DWI檢查:采用平面回波序列,擴散敏感系數b值取0和1 000 s/ram,TE 155 ms,TR 5 000 ms,層厚4.0 mm,視野340 mm×340 mm,在X、Y、Z方向上加敏感梯度場。將所獲得的圖像上傳至工作站,由本院兩名資深影像學診斷醫師進行分析處理:使用ADC軟件打開DWI圖像,參照動態掃描圖像,在選擇感興趣區過程中盡可能避開壞死、囊變、血管區域,進行3次測量計算得到平均ADC值;使用Functional打開動態增強掃描圖像,繪制時間-信號強度曲線(3種類型:Ⅰ型為流入型,Ⅱ型為平臺型,Ⅲ型為流出型),得出不同時相病變的信號強度,并通過計算得到半定量參數;統計強化達到峰值的時間、信號強度峰值、早期強化率(增強前與增強后第一個時相結束兩個時點信號強度的差值與增強前信號強度的比率)、峰值強化率(峰值信號強度與增強前信號強度做差后與增強前信號強度的比值)、信號增強比(峰值信號強度、流出信號強度分別與初始信號強度做差后,二者的比率)。
1.3 觀察指標 統計DCE-MRI聯合DWI檢查結果,以病理結果為金標準,計算聯合檢查的檢出率并進行一致性分析。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9.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用[n(%)]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Kappa進行一致性檢驗,Kappa<0.40,表明一致性較差;0.40≤Kappa<0.75,表明一致性一般;Kappa≥0.75,表明一致性較好,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病理檢查結果 60例乳腺病變患者中17例為良性病變,包括腺纖維瘤8例,囊腫3例,漿細胞性乳腺炎6例;43例為惡性病變,包括導管原位癌伴微浸潤12例,浸潤性導管癌29例,黏液腺癌2例。附1例1級浸潤性導管癌病理學檢測圖,左乳中央區圓形結節影,大小為0.8 cm×0.8 cm,邊緣清晰,增強掃描呈均勻強化,見圖1A。附1例3級浸潤性導管癌病理學檢測圖,右乳外下象限不規則腫塊影,大小為9.5 cm×11.5 cm,邊緣不規則,中心明顯液化壞死,周圍實質腫脹,乳后脂肪間隙受累,皮膚增厚,見圖1B。

圖1 浸潤性導管癌患者病理學及MRI表現Figure1 Pathological and MRIfindingsof patientswith invasive ductal carcinoma
2.2 DCE-MRI聯合DWI檢查結果 DCE-MRI聯合DWI檢出惡性41例,檢出率為95.35%(41/43);聯合檢查檢測出良性14例,檢出率為82.35%(14/17),見表1。

表1 DCE-MRI聯合DWI與病理檢查分析(n)Table1 DCE-MRIcombined with DWIand pathological examination analysis(n)
2.3 一致性檢驗 經Kappa一致性檢驗,聯合檢查結果與病理檢查結果一致性較好(Kappa=0.791,P=0.000)。
2.4 患者良惡性病變時間-信號強度曲線比較惡性與良性病變患者流入型、平臺型曲線分布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惡性病變患者流出型曲線分布率高于良性病變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患者良惡性病變時間-信號強度曲線比較[n(%)]Table2 Comparison of time-signal intensity curvesof benign and malignant lesionsin patients[n(%)]
2.5 良惡性病變ADC值 以1.01×10-3mm2/s作為良惡性病變診斷閾值,對照手術病理,乳腺良惡性病變DWI影像ADC值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良惡性病變ADC值與病理對照比較[n(%)]Table3 Comparison of ADCvalueof benign and malignant lesions compared with pathology[n(%)]
乳腺病變的病因復雜,精神緊張、情緒低落、工作壓力大、過度勞累等均為影響內分泌的重要因素,誘導乳腺病變的發生[5-6]。因此,探尋更高效的乳腺病變診斷方法對更好地明確病因,進而采取針對性治療具有重要意義[7]。
DWI是目前唯一能觀測活體水分子微觀擴散運動的功能磁共振影像學方法,可通過評價體內水分子運動的微觀分子水平,反映組織、器官的病理生理情況。在活體組織內,組織細胞的基底膜、細胞膜等膜結構分布影響水分子擴散情況,而不同性質的病變會表現出不同的細胞結構分布,進而促使水分子彌散程度呈現區別,其影像診斷主要基于對測量的ADC值進行量化分析,乳腺惡性病變由于惡性腫瘤生長較活躍、細胞排列密度較高、細胞外間隙減少,加上生物膜的限制作用和大分子物質的吸附作用,阻礙水分子的有效運動,限制擴散范圍,影像檢查體現為低ADC值;而良性病變組織的細胞外間隙較大,與惡性病變相比,水分子的擴散運動更活躍,影像檢查體現為高ADC值,與惡性病變形成較明顯的差異。因此,DWI通過ADC值診斷乳腺病變性質,能得出與病理檢查一致性較高的結果[8-10]。本研究中,以1.01×10-3mm2/s作為良惡性病變診斷閾值,對照手術病理,乳腺良惡性病變DWI影像ADC值比較差異明顯。但在微血管較豐富的組織中,由微灌注導致的信號衰減會對組織本身的ADC值產生影響,降低DWI診斷血供豐富惡性腫瘤準確率[11]。DCE-MRI是乳腺病變檢查較成熟的方法,能增加病灶的檢出率,清晰顯示病灶的形態特征、浸潤范圍及內部病灶特征結構,利于病變良惡性的鑒別診斷[12-14]。此外,DCE-MRI不僅能為惡性病變展現腫瘤形態學征象,還可清晰地呈現腫瘤的血流灌注特征及組織、微血管密度和血管通透性,對乳腺腫瘤的判斷具有重要價值,可有效彌補DWI診斷的不足[15-17]。惡性病變及良性病變在時間-信號強度曲線方面呈現較為明顯的差異,良性病變通常表現為流入型曲線,以持續、漸進式的強化為特征,惡性病變則多表現為流出型曲線,在早期短時間內出現明顯強化而后又迅速下降,平臺型曲線則以初始發生強化表現、中晚期維持為特征,介于良惡性病變之間。部分惡性病變在掃描結束前并不出現信號回升現象,而另一部分惡性病變隨著對比劑持續排出、濃度逐漸減低的過程,信號逐漸出現回升;而乳腺良性病變中,部分病變在掃描結束前仍然延續近似平直的曲線,還有部分血流豐富的病變會因對比劑在灌注后期進入間質內而出現信號的反向回升。本研究中,惡性病變患者流出型曲線分布率高于良性病變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因此,二者聯用進行診斷能起到較好的協同作用,進一步增強診斷效果,與冷桂香等[18]研究一致。本研究中,DCE-MRI聯合DWI檢查的惡性檢出率為95.35%,良性檢出率為82.35%(14/17);且經Kappa一致性檢驗,聯合檢查結果與病理檢查結果一致性較好,表明DCE-MRI聯合DWI檢查準確性、靈敏度、特異度均較高,且與金標準一致性好,具有突出的診斷效果。
綜上所述,DCE-MRI聯合DWI檢查診斷乳腺病變具有較好的診斷效果,可為乳腺病變的臨床診治提供可靠的影像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