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屆金雞獎（1981—2020年）、百花獎（1962—2020年）最佳故事片片名英譯研究

馬依拉·木合塔爾 顧 正 張俊鋒

在全球化程度不斷深入的大背景下，不同文化間的交流日益頻繁，而影視作品是促進文化間交流的重要途徑之一，因此，將中國電影的片名譯成英語對中國文化走出去十分重要。

觀看影視劇無疑是當今社會人們必不可少的娛樂方式之一。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深入，以及影視行業(yè)的飛速發(fā)展，越來越多的優(yōu)秀影視作品開始登上熒屏。國外的高分巨作正在不斷進入中國市場，而國內的優(yōu)秀大片也紛紛走向世界。為了吸引不同國家的觀眾，除了宣傳海報上的圖畫外，制片方還需要在譯名上下工夫，因為那些能反映國內外民族文化特色且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譯名，很有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益。影視片名的翻譯也可以稱得上是一門藝術，因此，研究片名的翻譯很有價值。

一、常見的翻譯方法

由于原語與譯語兩種語言的表達方式和用法習慣不同，譯者在轉換語言文字的過程中通常采取不同的方法，最常見的有“直譯”“意譯”“音譯”（田果果 2017：131）。

二、金雞獎電影片名及其翻譯方法

為了分析中文片名特點及其英譯，研究者選擇金雞獎（中國大陸電影界權威、專業(yè)的電影獎）和百花獎（中國大陸電影界的觀眾獎）作為參考對象。

首先，研究者搜集了1981—2020年共33屆金雞電影節(jié)獲得最佳故事片的44部電影的中文片名及其英譯名，字（詞）數(shù)整理統(tǒng)計見表1：

表1：金雞獎最佳故事片片名漢英字/詞數(shù)對比

從金雞獎最佳故事片片名的字詞數(shù)來看，中文獲獎影片的中文片名以兩個字、三個字、四個字、五個字居多，共37個，約占總數(shù)的84.1%，而英文譯名以兩個詞、三個詞、四個詞、五個詞居多，共38個，約占總數(shù)的86.4%。中文片名為一個字的影片只有 1部，即 2003年的《暖》（Nuan）；兩個字的有1982年的《鄰居》（Neighbours）、2020年的《奪冠》（Leap）、1984 年的《鄉(xiāng)音》（Hometown Accent）及1988年的《老井》（Old Well）等 7部；三個字的有1988年的《紅高粱》（Red Sorghum）、1996年的《紅櫻桃》（Red Cherry）、2007年的《云水謠》（The Knot）、2009年的《集結號》（Assembly）及 2015 年的《狼圖騰》（Wolf Totem）等10部；四個字的有1981年的《巴山夜雨》（Evening Rain）、1983年的《人到中年》（People at Their Middle Ages）、1985 年的《紅衣少女》（The Girl in Red）、1990年的《開國大典》（上下集）（The Birth of New China）、1997年的《鴉片戰(zhàn)爭》（The Opium War）、2000年的《生死抉擇》（Fatal Decision）及 2019年的《流浪地球》（The Wandering Earth）等13部；五個字的有1981年的《天云山傳奇》（Legend of Tianyun Mountain）、1993年的《秋菊打官司》（The Story of Qiu Ju）、2013年的《中國合伙人》（American Dreams in China）及2017年的《湄公河行動》（Operation Mekong）等 7部；六個字的有2000年的《我的父親母親》（The Road Home）等2部；八個字的有2013年的《周恩來的四個晝夜》（The Story of Zhou Enlai）等 4部。四字片名所占比重最大，而英譯名中，使用兩個單詞的最多。

另外，有15部電影同時獲得金雞獎和大眾電影百花獎，即1981年的《天云山傳奇》（Legend of Tianyun Mountain）、1983年的《人到中年》（People at Their Middle Ages）、1983年的《駱駝祥子》（Rickshaw Boy）、1985年的《紅衣少女》（The Girl in Red）、1987 年的《芙蓉鎮(zhèn)》（Hibiscus Town）、1988年的《紅高粱》（Red Sorghum）、1991年的《焦裕祿》（Jiao Yulu）、1992年的《大決戰(zhàn)之遼沈戰(zhàn)役》（Decisive Engagement：The Liaoxi Shenyang Campaign）、1993年的《秋菊打官司》（The Story of Qiu Ju）、1994年的《鳳凰琴》（Country Teachers）、1996年的《紅櫻桃》（Red cherry）、1997年的《鴉片戰(zhàn)爭》（The Opium War）、2001 年的《生死抉擇》（Fatal Decision）、2003年的《沖出亞馬遜》（Charging out Amazon）和2009年的《集結號》（Assembly）。

觀察以上片名可以發(fā)現(xiàn)，大部分中文片名是名詞或名詞詞組，以上44部電影中以名詞或名詞詞組為片名的有36個，如1984年的《鄉(xiāng)音》（Hometown Accent）、1993年的《秋菊打官司》（The Story of Qiu Ju）、2001年的《生死抉擇》（Fatal Decision）及 2015年的《狼圖騰》（Wolf Totem），這些片名通過交代故事的主人公、主要事件或地點等，讓觀眾大致了解影片內容。以上44個中文片名中，共27個采用直譯的翻譯方法；14個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如2020年的《奪冠》（Leap）、1994年的《鳳凰琴》（Country Teachers）、2007 年的《云水謠》（The Knot）、2009 年的《梅蘭芳》（Forever Enthralled）、1983年的《駱駝祥子》（Rickshaw Boy）、2013年的《中國合伙人》（American Dreams in China）、1999年的《那山那人那狗》（Postmen in the Mountains）和 2000年的《我的父親母親》（The Road Home）等；3個完全采用音譯，即2003年的《暖》（Nuan）、1991年的《焦裕祿》（Jiao Yulu）和 2011年的《飛天》（Shen Zhou 11）。由此可以看出，在中文片名的英譯中，直譯所占比重最大。

三、百花獎電影片名及其翻譯方法

下面考察1962—2020年共35屆百花獎獲得最佳故事片的85部電影（含15部同時獲得金雞獎和百花獎的影片）及其英譯名。字（詞）數(shù)統(tǒng)計如表2所示。

表2：百花獎最佳故事片片名漢英字/詞數(shù)對比

從百花獎最佳故事片中文片名的字數(shù)來看，以兩個字、三個字、四個字、五個字居多，共72部，約占總數(shù)的84.7%，英文譯名也以兩個詞、三個詞、四個詞、五個詞居多，共73個，約占總數(shù)的85.9%。中文片名為兩個字的影片有17部，如1980年的最佳影片《小花》（The Little Flower）、1985年的《人生》（Life）、1992 年的《過年》（The Spring Festival）、1989年的《春桃》（Chuntao－ A Woman For Two）、1990年的《紅娘》（Soubrette）及 2002年的《大腕》（Big Shot’s Funeral）等；三個字的有 22 部，如 1981年的《廬山戀》（Romance on Lushan Mountain）、1982年的《喜盈門》（In-Laws）和《白蛇傳》（The White Snake）、1983 年的《牧馬人》（The Herdsman）、1989年的《少年犯》（Juvenile Delinquents）及 2003年的《鄧小平》（Deng Xiaoping）等；四個字的有23部，如 1990年的《巍巍昆侖》（The Kunlun Column）、1994年的《重慶談判》（Chongqing Negotiations）、2010年的《建國大業(yè)》（The Founding of a Republic）、2014年的《一代宗師》（The Grandmaster）及 2018年的《紅海行動》（Operation Red Sea）等；五個字的有10部，如1962年的《紅色娘子軍》（The Red Detachment of Women）、1981年的《七品芝麻官》（Sesame Official）、1987年的《血戰(zhàn)臺兒莊》（The Bloody Battle of Taierzhuang）及 2012年的《唐山大地震》（Aftershock）等；六個字的有6部，即1984年的《咱們的牛百歲》（Our Niu Baisui）、1985年的《高山下的花環(huán)》（Wreaths at the Foot of the Mountain）等；七個字的有4部，即1984年的《不該發(fā)生的故事》（The Story Shouldn’t Have Happened）、1989 年的《共和國不會忘記》（The Republic Will Never Forget）以及1993年的《大紅燈籠高高掛》（Raise The Red Lantern）等；八個字的有2部，分別為1992年的《大決戰(zhàn)之遼沈戰(zhàn)役》（Decisive Engagement：The Liaoxi Shenyang Campaign）和1995年的《一個獨生女的故事》（A Story of a Singleton）等；九個字的有1部，即1995年的《二十五個孩子一個爹》（25 Kids and a Dad）。與金雞獎一樣，四字片名所占比重最大；在譯名中，使用三個詞的影片居多。

在以上片名中，共有57個采用直譯的翻譯方法，如1995年的《二十五個孩子一個爹》（25 Kids and a Dad）和 1996年的《紅櫻桃》（Red Cherry）等；21個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如1990年的《巍巍昆侖》（The Kunlun Column）、2002 年的《大腕》（Big Shot’s Funeral）和 2012年的《唐山大地震》（Aftershock）等；7個采用音譯的翻譯方法，如1992年的《周恩來》（Zhou Enlai）等。通過分析85部影片的片名可以發(fā)現(xiàn)：首先，直譯是中文影片片名英譯時使用最多的翻譯方法；其次，大多數(shù)中文片名是名詞或名詞詞組，而它們的英譯通常情況下會保留其原來的詞性，當該名詞或詞組在英文中有對應單詞或短語，且該單詞或短語的字面意思和深層含義與中文大致相符時，譯者一般會采取直譯的翻譯方法，如《鄰居》（Neighbours）、《紅高粱》（Red Sorghum）、《鴉片戰(zhàn)爭》（The Opium War）等。如果不采取逐字翻譯的方法，也會保留中心詞，如將《巴山夜雨》譯為 Evening Rain，保留了“夜雨”；將《白蛇傳》譯為The White Snake，保留了“白蛇”，省去了“傳”。以人名為片名的電影的英譯，最常用的翻譯方法是音譯。對人名的翻譯也有從人物特點出發(fā)采用意譯的，如將《梅蘭芳》譯為Forever Enthralled，即“永遠癡迷的”，它既可以指梅蘭芳對戲劇藝術的無限喜愛，又可以指人們對梅蘭芳及梅派藝術的癡迷。部分形式為動詞詞組的電影名稱，會譯為名詞詞組，如將《秋菊打官司》譯為The Story of Qiu Ju，即“秋菊的故事”，此譯名固然可以給觀眾留下遐想的空間，但沒有做到對原文本的忠實。

中文片名的英譯方法有三種：直接套用、結構模仿和融合創(chuàng)新（張順生 2015：92；張順生、楊2016：13）。所謂直接套用，是采用拿來主義，將漢語中既存的表達或者已有的翻譯直接拿過來，前者如《鴉片戰(zhàn)爭》套用已有的表達The Opium War、《過年》套譯為The Spring Festival，即“春節(jié)”。所謂模仿，指翻譯時盡量采用目的語受眾熟知的行文方式（張順生 2015：93），尤其一些結構或表達；如模仿林語堂作品My Country and My People將《我和我的祖國》譯為My People，My Country。所謂創(chuàng)譯，是翻譯時在目的語中找不到能夠直接供模仿的譯語結構（張順生 2015：93），譯者根據(jù)語感按照目的語行文方式采取的符合目的語行文方式的表達，即目的語中原本沒有或者按原語無法直接翻譯。例如，將《梅蘭芳》譯作Forever Enthralled。還有音譯加解釋的，如將1989年《春桃》譯為Chuntao－A Woman For Two，電影根據(jù)許地山同名小說《春桃》改編：春桃因遭遇兵變，新婚之夜與自己的丈夫李茂走散，獨自逃難，來到北京，結識了伙計劉向高，兩人同居一屋，朝夕相處之下春桃便對劉向高產(chǎn)生了感情，但偶然之間，春桃又遇到了已經(jīng)殘廢了的李茂，并將他接回家中，三人便就此展開了一段難言的感情和掙扎，最后和諧相處的故事。副標題A Woman For Two補充了其中的故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