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葉,寇冬泉,劉電芝,江茂欣
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元分析
何木葉1,寇冬泉2,劉電芝1,江茂欣1
(1.蘇州大學 教育學院,江蘇 蘇州 215123;2.揚州大學 教育科學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2)
元分析指對來自各個研究的大量分析結果的統計分析,目的是整合研究結果.采用元分析技術考察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的運用狀況及其與數學成績的關系.結果顯示:年代對數學學習策略調節效應不顯著.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隨年級升高呈輕微下降趨勢.地域和性別對數學學習策略調節效應至高中階段浮現,欠發達地區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顯著低于發達地區.數學認知策略和數學成績相關最高.這提示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發展趨勢不甚理想,要重視高中階段數學學習策略教學,可考慮將數學認知策略作為教學重點.
中學生;數學學習;學習策略;元分析
數學是基礎教育階段的核心課程,在促進學生的智力發展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數學學習策略指“一切有助于數學學習,包括對概念、公式的理解、記憶、運用及數學問題解決的學習策略”[1],是數學自主學習必不可少的工具.數學學習策略“可以部分克服對數學學習的焦慮”[2],還“與數學學業水平呈顯著正相關”[3].中學數學難度較小學有較大提升,提升中學生的數學學習策略有助于增強學生學好數學的自信心,發展自主學習的能力.對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狀況和特征的系統分析是數學學習策略培育的基礎,可以為數學學習策略的教學或指導提供參考.
中國中學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研究起步于20世紀90年代,這一時期的研究較為零散.21世紀初,在新課程改革倡導將“過程與方法”納入三大教學目標之一的背景下,數學學習策略的運用研究隨之增多.主要包括兩個領域.第一,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編制.代表性問卷有莫秀鋒、劉電芝編制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量表”[4],王光明、劉丹編制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5],王光明等編制的“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6].莫秀鋒等和王光明等編制的數學學習策略測量工具都包括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和數學資源管理策略三維度[4–5].莫秀鋒等認為數學認知策略包括通用認知策略和具體認知策略[4].王光明等則認為數學認知策略包括復述、精加工和組織三策略[5].莫秀鋒等和王光明等均認為數學元認知策略包括計劃、監控、反思、調節四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均包括時間管理、環境管理、努力(心境)管理、合作求助(外界求助)四策略[4–5].第二,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狀況分析.主要集中在人口統計學資料的特征分析、數學學習策略運用與成績的相關研究,但部分研究結果存在矛盾.(1)年級差異:莫秀鋒、劉電芝研究表明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呈逐年下降的趨勢[1],楊云蘇的研究結果則截然相反[7],楊琳琳和劉書璽關于高一和高二數學學習策略是否存在顯著差異的研究結果亦存在分歧[8–9].(2)性別差異:馬超周和孔令先關于初中男女生數學認知策略和資源管理策略差異的研究結果大相徑庭[10–11],吳夢菲和高金金關于高中男女生數學認知策略是否存在顯著差異的研究結果亦不同[12–13].(3)數學學習策略與成績的關系:吳現榮、宋軍研究表明初中生數學認知策略和成績相關最高[14],陳方的研究則顯示,初中生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和成績的相關性最高[15],王國龍的研究表明高中生數學元認知策略和數學成績相關最高[16],劉書堃的研究結果則相反[9].研究結果的分歧為教師基于人口統計學特征的策略教學和把握策略教學的重點帶來困惑.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人口統計學特征的原貌可能是什么?哪種數學學習策略最能促進數學成績?為什么研究者關于數學學習策略運用得出不同的結論?是否受到取樣年、地域、測量工具等因素的影響?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研究需要澄清不同研究結果的不一致.
元分析指“對來自各個研究的大量分析結果的統計分析,目的是整合研究結果”[17],“可澄清及協助解決研究結果的不確定性或相互矛盾的情形”[18].研究問題如下.
(1)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情況怎樣?是否隨年代、學段呈上升趨勢?
(2)對于學習策略運用在人口統計學上的爭議性問題,通過元分析可以得出什么結論?
(3)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調查結果是否存在地域、測量工具的差異?
對以上問題的探討將有助于進一步開展更科學的數學學習策略研究,為數學學習策略教學實踐及輔導提供借鑒.
以“初中”或“高中”或“中學”“數學學習策略”或“數學認知策略”或“數學元認知策略”或“數學資源管理策略”為組合搜索詞,在中國知網、維普期刊網以及萬方數據庫進行檢索,以“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或“Mathematical Cognitive Strategy”或“Mathematical Meta- cognitive Strategy”或“Mathematical Resource Management Strategy”和“Chinese”或“China”等為組合搜索詞在Wiley Online Library、Springer Link、Elsevier Science Direct、Web of Science、Education Resources Information Center數據庫分別對基于中國樣本的數學學習策略進行檢索.文獻檢索時間是文獻建庫至2020年6月30日,共搜索到1?242篇文獻.由于中國2000年之前的數學學習策略的調查數量較少、維度繁多,因此也納入2001—2020年的文獻進行元分析.
納入標準:
(1)研究對象是中國的中學生;
(2)研究內容是數學學習策略;
(3)研究類型是問卷調查研究;
(4)研究工具子維度包括: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或數學資源管理策略,研究工具低風險(由中國研究者開發且總量表Cronbach’s系數≥0.7,引用的是在中國人樣本中具有信效度的量表[19]);
(5)統一使用李克特5級計分;
(6)研究至少報告了數學學習策略一個維度的平均數、標準差、樣本量;
(7)數據重復發表的只取較早發表的研究.
排除標準:
(1)非中國樣本的中學生;
(2)特殊對象,如只報告學優生或學困生數據的文獻;
(3)單一數學學習策略,例如,數學概念學習策略、合作學習策略等;
(4)非問卷調查研究,例如,綜述、思辨研究等;
(5)測量工具高風險(①量表由中國研究者開發但是沒有報告測量學特征,②總量表Cronbach’s系數<0.7或未說明是否適用于中國樣本的量表[19]);
(6)測量工具非李克特5級計分;
(7)無法提取效果量的文獻;
(8)數據出現明顯錯誤或與文中相關表述矛盾的文獻.
依據以上標準,共納入符合標準的文獻29篇(如表1所示).總樣本量為14?570人,涉及22個省及直轄市.初中生的總樣本量8?200人,最小樣本量為43人,最大樣本量為2?032人,平均樣本量為631人.高中生的總樣本量為6?370人,最小樣本量為93人,最大樣本量為919人,平均樣本量為354人.
提取文獻特征:作者、出版年、測量工具、樣本量、被試類型(地域、學段、年級、性別).提取結果變量: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及其與成績的相關.如果某研究數據出現在兩篇(如分別出現在期刊和學位論文中)及兩篇以上文獻中,參照張書朋[38]等研究將含有更充分信息的文獻納入此次元分析.對只報告了性別、年級等群組數據而未報告總體數據的文獻,分別對群組平均數和標準差加權合成獲得總體均值和標準差.

表1 納入文獻基本信息
注:*指一篇文章同時調查了初中生和高中生的數學學習策略,根據學段分開納入數據.MJ代表采用或基于莫秀鋒等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量表”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WJ代表采用或基于王光明等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WH代表采用或基于王光明等的“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OT代表其它自編量表和引用其他研究者的測量工具.
(1)學段.編碼為初中、高中.(2)地域.根據世界銀行高收入國家人均GDP1.2萬美元的標準和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08—2018年人均GDP數據測算的結果[39],將北京、上海、天津、江蘇、浙江、廣東和福建等7省份編碼為發達地區,其它省份編碼為欠發達地區.(3)測量工具.將采用或基于莫秀鋒等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量表”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編碼為1;采用或基于王光明等的“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編碼為2;采用或基于王光明等的“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調查問卷”修訂、編制的測量工具編碼為3;其它自編量表和引用其他研究者的測量工具編碼為4.由兩位研究者根據編碼標準獨立編碼,Kappa值為0.954,編碼一致性非常好.對不一致的地方由兩位編碼者通過交叉核驗,協商一致確定最終編碼.
采用王光明等天津市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水平常模[25]作為初中常模(簡稱為JJ常模),共1?288份有效樣本.采用李健等天津市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水平的常模[31]作為高中常模(簡稱為JH常模),共1?026份有效樣本.介于JJ常模和JH常模是區域性常模,不能代表全國水平.因而萃取的數據和JJ常模或JH常模的比較僅用于了解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大概水平.此外,由于JJ常模和JH常模是發達地區常模,將其作為發達地區的代表和欠發達地區進行比較.
采用Endnote9.0、Excel2003和SPSS20.0進行文獻查重、數據錄入和編碼、數據轉化.采用CMA3.0進行異質性檢驗、效應值計算、調節效應分析和出版偏倚檢驗.分別以Cohen作為兩組差異的效應值(小效應:0.2;中效應:0.5;大效應:0.8);采用作為相關效應值(小效應:0.1;中效應:0.3;大效應:0.5)[40].
初中生和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的檢驗<0.001,2>75%,見表2.這說明研究之間存在高度異質性.異質性主要來自研究之間的真實差異,因而選擇隨機效應模型,以納入組間和組內誤差.
初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和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和JJ常模差異未達到統計學意義.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顯著低于JH常模(<0.05),效應量(=–0.30,–0.23)的絕對值為小效應,見表2.

表2 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現狀
注:全部選用隨機效應,代表原始研究的數目,、2、P代表異質性檢驗統計量,代表效應值,95%為結果變量所對應的效果量的95%的置信區間,P代表效應值顯著性檢驗的統計值,以下同.
3.2.1 年代
以年代為自變量,初中或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和數學資源管理策略與常模的差異值為因變量進行元回歸分析.年代對初中生和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調節效應均不顯著(初中:Coefficient=0.01,–0.01,0.00;=0.572,0.493,0.963;高中:Coefficient=0.00,0.00,0.03;=0.974,0.788,0.369).
3.2.2 人口統計學因素
與發達地區的常模相比,欠發達地區初中生的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差異不顯著(>0.05).欠發達地區高中生的數學認知策略顯著低于發達地區的常模(<0.05),效應量(=–0.42)的絕對值接近中效應.欠發達地區高中生數學資源管理策略顯著低于發達地區的常模(<0.05),效應量(=–0.24)的絕對值為小效應,見表3.
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呈下降趨勢.數學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初一顯著高于初二(<0.05),初二顯著高于初三(<0.05),初二數學元認知策略高于初三(0.05<< 0.07),以上效應均為小效應,見表3.高一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高于高二(<0.05),以上效應值均為小效應.高二和高三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差異不顯著(>0.05),見表3.
初中男女生的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差異均不顯著(>0.05).高中男生的數學認知策略和數學元認知策略高于女生(<0.05),但男女生之間差異的效應值均很小,見表3.
3.2.3 測量工具
為保證元分析結果的相對準確和穩定,若調節變量的各分類中納入的研究數量不足2篇,在考察調節作用時不計入分析.MJ、WJ、QT對初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調節效應不顯著(=0.20,=0.906;=0.11,=0.946;=3.49,=0.175).MJ、WH、QT對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調節效應不顯著(=0.66,=0.720;=0.33,=0.848;=0.64,=0.727).

表3 數學學習策略人口統計學因素調節效應分析
注:<0.01,2≥50%(中等以上異質)采用隨機效應模型,>0.01,2<50%(中等以下異質性)采用固定效應模型,以下同.
中學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與數學成績均呈顯著相關.除高中數學元認知策略和資源管理策略外,其它數學學習策略與成績的相關均達到中效應.初中數學學習策略各維度和成績相關效應量大小為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高中數學學習策略各維度和成績相關效應量大小為數學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見表4.

表4 數學學習策略和學習成績的關系
注:代表數學學習策略和成績相關的效應值.
失效安全系數N和’線性回歸檢驗顯示:中學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元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均表現出N>5+10(為原始研究的數目),’檢驗,>0.05.這表明: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的運用調查不存在出版偏倚,如表5所示.

表5 出版偏倚檢驗
元分析發現年代對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的調節效應不顯著,數學學習策略運用隨年級上升有所下降.這表明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狀況不容樂觀.可能原因為:其一,課改倡導并未根本改變數學課堂中以知識傳授為主的教學傳統.2001年《基礎教育課程改革綱要(試行)》明確提出,“要使學生具有適應終身學習的基礎知識、基本技能和方法”“改變課程過于注重知識傳授的傾向……使獲得基礎知識與基本技能的過程同時成為學會學習的過程”[41].但相關研究發現,“數學教師被動地適應新形勢,教師在課程理論或反映當今時代的先進教育理論中沒有堅實的基礎……即使接受了新的理念,也無能力和缺乏時間、精力踐行理念”[42].“教師天天要求學生背公式、定律,卻不教他們記憶的方法;學生解題遇到困難,教師也很少從學生的解題思路上分析原因”[43],“絕大多數教師習慣教知識,缺乏教策略的意識”[44],“也不知道如何進行策略教學”[45].其二,隨年級逐增的課業壓力可能使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受限.“隨著中學生年級的逐漸升高,學生的學習任務和考試壓力不斷增加,教師課堂教學內容也相應增多,學生自己安排學習活動的自由度減小.”[46]這在一定程度導致學生實際使用學習策略的頻率變少了.“伴隨著繁重課業,機械反復練習大量增加,學生已從動腦筋思考變成為自動化反應,學習策略和學習內容產生了消極的固化練習”[45],進而影響到學習策略的運用.
需要指出的是,盡管元分析發現隨年級升高數學學習策略下降的效應值較小,但如果對這種輕微下降的趨勢未引起足夠重視的話,長此以往,可能不利于學生數學自主學習能力的發展.如何將理念轉變為行動應成為數學教育甚至基礎教育研究的重點.
經濟欠發達地區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總分和發達地區常模的差異不顯著.經濟欠發達地區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數學資源管理策略顯著低于的發達地區常模,其中數學認知策略的經濟區域差異接近中效應.這與馬鄭豫、張家軍等研究發現的通用學習策略存在地域差異[47]有一致之處.這在一定程度折射出高中數學學習策略教育水平的經濟區域差異.龐禎敬、李慧發現“區域間普通高中教育發展水平差異巨大,兩極分化現象嚴重”[48].不同經濟區域教師學歷結構、教育理念、教育技術、教育方法等可能對高中階段教學質量產生了一系列的影響,導致學習策略使用差異[47].與初中階段相比,經濟發達和欠發達地區高中策略教學質量的差異會導致欠發達地區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低于發達地區.對于欠發達地區高中而言,需加強策略意識、提高數學學習策略教學質量,從而推動高中生數學學習策略的運用.
初中男女生數學學習策略差異不顯著;高中男生的數學認知策略和數學元認知策略優于女生,但效應值較小.這說明數學認知策略和元認知策略的性別差異遲至高中階段才顯現,且差別較小.這與馬鄭豫、張家軍對通用學習策略性別差異研究結論[47]不一致.通用學習策略和學科學習策略是否在性別上存在不同的差異有待進一步研究.
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絕大多數維度和成績的相關達中效應,進一步說明數學學習策略在數學學習和教學中的重要性.初中生和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和成績相關系數最高,這與Cheng等研究發現的“具體認知策略得分高的學生更有可能成為優秀生,基本認知策略可使學生避免成為后進生”[20],以及Donker等研究發現的“認知策略中的精制策略能有效促進數學學習成績”[49]有一致之處.初中生數學元認知策略和成績呈中等水平相關,與Pintrich研究發現的“如果學生具有足夠的動機使用元認知策略,就足以提高成績”[50]一致.因而,在初中階段應重視數學認知策略和數學元認知策略的教學,在高中階段應進一步突出數學認知策略的教學.
不同測量工具對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各維度調節效應不顯著.原因可能是:其一,基于文獻納入標準,納入的測量工具主要是基于邁克卡學習策略的分類,擁有相同的理論基礎;其二,通過對MJ和WJ、WH的文本分析,發現莫秀鋒等和王光明等對數學認知策略下的子策略命名不同,但題項反映的策略實質比較接近,兩項研究的數學元認知策略和資源管理策略子維度反映的策略實質相似.
出版偏倚分析顯示,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研究出版偏倚的可能性較小.這表明元分析結論具有一定的可靠性.
第一,近20年國內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量化研究比較薄弱,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納入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元分析的原始研究數量,尤其是影響部分亞組研究的數量,進而可能會影響到研究結論的推廣范圍.
第二,國內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缺乏全國常模,導致無法在元分析中將近20年數據和全國常模比較.未來需要開展大規模的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調查,建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全國常模,以便進一步宏觀把握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狀況.
第三,數學學習策略研究間的高異質性意味著數學學習策略可能有多種的異質源.未來需要進一步開展數學學習策略異質源探究,以便更全面深入揭示數學學習策略的運用特征,為加強數學學習策略的針對性教學和指導提供參考.
第一,近20年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無明顯變化,并隨年級上升呈輕微下降趨勢.應重視將數學學習策略的教學理念轉換為策略教學行動的探索.
第二,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與數學成績呈顯著中相關.欠發達地區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不甚理想.鑒于此,欠發達地區高中階段需加強數學認知策略的教學.
第三,性別對初中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無調節效應,對高中生數學認知策略和元認知策略運用有較小的調節效應.這說明,男女生數學學習策略到高中階段才出現輕微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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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pplication of Chinese Middle School Students’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A Meta-Analysis
HE Mu-ye1, KOU Dong-quan2, LIU Dian-zhi1, JIANG Mao-xin1
(1. School of Education, Soochow University, Jiangsu Suzhou 215123, China;2.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Yangzhou University, Jiangsu Yangzhou 225002, China)
Meta-analysis refers to the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a large number of analytical results from various studies with the aim of integrating the findings. This study uses meta-analysis techniques to investigate the application of Chinese middle school students’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math achievement. The results showed thatage has no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 on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The application of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of middle school students showed a slight downward trend with the increase of grade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region and gender on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emerges to the high school stage, and the mathematical cognitive strategies of high school students in underdeveloped areas a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in developed areas. Mathematical cognitive strategies have the highest correlation with mathematics achievement. This papersuggests that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for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s not optimistic. It is necessary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teaching of mathematics learning strategies in high school and consider mathematics cognitive strategies as the teaching focus.
middle school students; mathematics learning; learning strategies; meta-analysis
2021–10–03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認知負荷與情緒調節對學習策略使用的影響機制:以估算策略學習為例(18YJA190008)
何木葉(1982—),女,白族,云南大理人,副教授,博士生,主要從事學習心理研究.劉電芝為本文通訊作者.
G420
A
1004–9894(2022)02–0090–07
何木葉,寇冬泉,劉電芝,等.中國中學生數學學習策略運用的元分析[J].數學教育學報,2022,31(2):90-96.
[責任編校:陳漢君、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