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工業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視覺傳達設計系 邸小松 于童
博物館導視系統是近年來設計界炙手可熱的明星設計研究項目,無論是在視覺設計還是觸覺設計領域都占有重要的地位,文章討論了博物館導視系統的數字化發展方向,探討了博物館導視系統指示的功能性和次序性。隨著科技時代和信息時代的到來,博物館社會定位和社會屬性也發生著本質性的改變,導視系統的不再僅僅局限于尋路的需求,在未來更是朝著人性化、數字化、信息化等多樣的方向發展。
今天,我們越來越離不開導視系統的幫助,尤其是在公共場所。正如城市規劃師與作家凱文·林奇所說:“事實上一個好的視覺環境,可能不僅僅是為了滿足日常的出行需求,或是承擔已經擁有的意蘊和感情,更重要的是在新的探索中充當導視和促進作用[1]。”可見導視系統將我們與空間環境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導視系統承擔了引導人們在這些場所內活動的重要職能。自此,導視系統開始慢慢地出現在我們生活中的每一處,尤其是在公共場所的應用,我們也越來越離不開導視系統的幫助。導視系統真正實現了參觀者與空間環境聯系起來的重要的關聯作用,承擔起了引導人們在這些場所內活動的職能。
伴隨著新技術的發展以及博物館數字化的到來,導視系統設計逐漸朝著智能化、數字化的發展方向邁步,它通過因地制宜的科學規劃與新時代的發展相結合,賦予了博物館導視系統的新的社會功能與價值所在。數字化的發展也為導視系統的創新設計和發展方向開辟了一條嶄新的道路,不僅解決了當前的傳統型導視系統落后的弊端,也從參觀者的角度上提高了觀賞的趣味性和理解文物價值的最大化好處。國內博物館導視系統設計的研究主要從外部因素、導向設計元素、場所設定以及受眾的使用感受進行探討。由于國外的博物館導視系統研究時間較早,所以關于博物館導視系統設計的研究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是較為成熟的,主要從空間和參觀者進行深入的探索。
在數字化博物館發展進程中是受到數字化圖書館影響的,例如歐洲數字圖書館有1400萬件的藏品是以數字化的方式呈現的,有64%的是照片、地圖、繪畫等數字圖像藏品,34%是印刷書籍等數字化文字藏品。歐洲數字圖書館也將圖書館、博物館和美術館的進行了強強聯盟,對數字化博物館的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推動作用。無獨有偶,法蘭西電影博物館(如圖1所示),也已經在視覺識別系統中有了出色的表現。它的設計者呂迪·鮑爾先生(Ruedi Baur)最早將導視系統規劃到視覺識別系統的一部分,并且運用光影數字化的效果將類似于洗手間或者休息區等帶有明顯指向功能的導視標識通過投影的方式表現出來,真正的將數字化技術引入到博物館的導視系統中來[2]。數字技術是現代科學技術、多媒體網路技術以及互聯網技術的根基,在當代實現各領域內信息數字化的至關重要的一步,尤其是在產品領域范圍內尤為重要,由此也引發了21世紀一場范圍廣泛、聲勢浩蕩的數字化產品革命,服務于信息處理的新科技也朝著數字化的方向進行改變,這必然是不可逆轉的局勢。

圖1 法蘭西電影博物館光影數字化導視Fig.1 Light and shadow digital transportation of France movie museum
位于柏林的德國科技博物館(如圖2所示),是世界同類中最大的博物館之一,為如此大型的博物館建立一套有識別性和特色的導視系統,對博物館整體文化如錦上添花。德國科技博物館采用了電子觸摸屏的導視系統,可以根據參觀者的身高和喜好調節屏幕的高度和模式,并且可以隨意放大某一處的地理位置以便查詢自己感興趣的展品和展廳信息,并且隨時可以將想要參觀的導視地圖打印出來,這大大方便了參觀者離開此地會迷路的情況。

圖2 德國科技博物館數字化觸摸導視Fig.2 Digital touch guide in Germa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新時代發展下的導向標識以及導視系統已不再局限于傳統的靜態的模式,而正趨向于數字化、動態化、云計算以及人工智能化的方向發展。隨著數字化技術的發展,虛擬文物的陳列設計,可以利用文物的數字信息,打破博物館的場地障礙,能夠最大化的實現多角度的觀看效果,在展示過程中配以文物的研究資料以及音頻和展覽資料等,形成多維度和立體空間等多角度的文物內涵展示。位于四川的三星堆博物館真正意義上將虛擬文物發揚光大,在三星堆博物館的首頁有一個虛擬博物館,可以將館內的文物以三維數字化虛擬修復技術展示出來,陳列的83件文物照片清晰并且可以隨意放大縮小,不僅給文物修復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路也為實現在家也能逛博物館的想法提供了技術支持。
現代設計的原則講究功能大于形式,究其原理還是把功能放在了設計的最重要的位置,尤其在導視系統中展現的淋漓極致。應該先滿足于導視系統的功能實現,再來講求從參觀者的審美和愛好來出發。無論是在戶外場所還是室內場所,導視系統都在其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沒有人能在陌生的、沒有提前了解到的環境中游刃有余,不落下一點點細節,但是如果有了導視系統的幫助就會輕松自在許多,尤其是在博物館這樣內容豐富、場地占地面積龐大的環境中,眼花繚亂的展品和不同功能區域的劃分很容易讓人在瀏覽的過程中陷入無法選擇的境地。博物館導視系統應該是以功能性為基礎,基于人們的行為習慣和思維方式,切身處地的為參觀者提供最優的導向選擇,發揮導視系統該有的優勢。
博物館導視系統有別于其他領域內的導視系統設計,它不追求絢麗奪目,也不像其他位于公共場所的導視系統那樣喧賓奪主,而是正如菲利普·莫伊澤在他的著作《導視空間:建筑與交流設計》描述的那樣:現今在我們的環境中有兩種不同性格的導視系統:一種是放置在機場、火車站等公共場所,那些“耀眼”的標志。另一種是被放置在適合“淺吟低唱”的地方,這些地方的特點就像博物館那樣其特點是不言而喻的,在這里,導視系統可以適當的“溫和”,或者成為別的系統的一個部分。博物館的導視系統需要觀賞者花時間去了解和辨別的,具有隱形的文化底蘊和氛圍渲染,能夠讓參觀者在“尋路”的過程中愉悅而又身臨其境般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3]。
本身博物館就是在一個空間維度上的建筑,我們不得不在空間維度上去分析博物館導視系統設計的科學性特征,尤其是博物館導視系統的次序性特征尤為重要,它是指在時空維度上排列的先后順序,排序元素隨意排列出先后即可,不強調遵循規律排列,這就與其他公共場所的導視系統有顯而易見的差異[4]。首先,博物館空間區域的劃分有別于其他公眾場所的等空間,并未出現類似于商場和公園等空間一般那么的有邏輯性和次序性,相對而言沒有那么強硬的區域功能的劃分,不用按部就班的根據特定的規則和條件進行逐步的劃分,相對于空間的處理更加自由,不用千篇一律的按照標準原則進行設計,更多的考慮的還是人性化的特征,以及參觀者的主觀的感受。其次,博物館導視系統的次序性并沒有占有很大的影響因素,它不像火車站和機場那樣,需要一步步的根據導視系統的指示把乘客引入到一個特定的區域等待下一次的指示,整個過程乘客存在了太多的規律性和被動性,如果一個步驟出現了錯誤,很有可能就耽誤了今天的行程問題,進而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不便。但是對于博物館的導視系統而言,空間的次序性并未放在一個最重要的位置,因為對于博物館參觀而言,先進入到哪個廳再進入到哪個廳并不會對參觀的效果產生多大的影響,也不會造成什么很大的后果。我曾參觀過陜西省歷史博物館,它一共有五個展館,雖然展館是根據時代特征進行分類的,但是無論你從哪個館先參觀,都不會影響你對整個博物館的瀏覽體驗,因為它在空間的劃分上總是連根共樹,但也并不是毫無相干,總能在一些細小的細節處體現出空間的次序性,比如元素的應用。
博物館作為一個城市文化宣傳和發揚的重要靈魂,他的社會地位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尤其是當今科技和信息的不斷發展,博物館的導視系統也朝著科技化和數字化的方向發展,這是順應發展的必然要求,這也意味著博物館的數字化建設將會成為勢不可擋的趨勢。
由于我國導視系統的科技化研究起步較晚,所以在20世紀80年代才剛開始對博物館數字化進行探索,隨著我國國家實力的增強以及科技實力的不斷壯大,我國的博物館數字化已經邁入到比較成熟的階段,但是在導視系統的數字化發展階段仍有許多不可避免的制約因素,在這些方面我們都可以參考和學習西方國家的一些優秀的博物館數字化導視系統的設計先例[5]。在這里不得不提到的就是德國技術博物館,它不僅能用三維的透視表達手法給觀者提供展覽和導向的功能,還能讓任一參觀者都能隨時獲取自己所處在博物館的地理位置和相關信息,并且能夠快捷的提供附近可供展示的陳列內容和相關的展品信息。最有特色的是能夠為盲人、兒童以及由于各種原因不便全方位參觀的人士提供最優的導視參觀方案,為盲人提供可觸摸式的“一體化導向和信息系統”,并且順應人體工程學的科學研究,將此類觸摸式導視系統設計成90cm的高度,使視力障礙者以及兒童等人群都能方便使用,在可觸摸的感知系統里,也能成功的分辨出手指以及身體軀干的使用,可謂是現代博物館導視系統的人性化設計的典范。
近年來,隨著增強現實技術在人們生活中應用的呼聲越來越高,也不斷地在博物館的導視系統中猶如雨后春筍般的發展[6]。例如西班牙巴特略之家,將增強現實技術的應用發揮的淋漓盡致,是安東尼·高迪·克爾內特設計的眾多“高迪博物館”極具特色的一處建筑。因為它將大師的建筑元素引入到導視系統中來,導視系統圍繞空間而進行創造,將博物館的特色以此形式傳遞給參觀者,還為參觀者提供手持版的導覽器,以立體的展示效果以及動畫格式帶給參觀者更好地視覺體驗,讓無數的參觀者無不驚嘆博物館空間環境與導視系統竟然可以聯系的如此緊密,無不讓參觀者身臨其境、流連忘返。
想要設計出一套符合具有特色以及文化特征的博物館導視系統,就要了解博物館導視系統的基本特征以及相關的文化底蘊,這也是博物館導視系統朝著數字化的方向發展的必經之路。當然在科技化和數字化發展的背景下,新穎、有趣的數字化導視系統必將取代傳統和古板的導視系統,尤其是虛擬現實技術的發展、增強現實等技術的不斷創新,都能讓我們體驗到博物館導視系統數字化給人們的參觀感受帶來的趣味性以及吸引力,這些都是傳統導視系統所不能比擬的。從第一個在空間尋路中提出“導視”一詞的凱文·林奇再到如今逐漸數字化的博物館導視系統的蓬勃發展,都向我們展示了數字化新媒體作為傳統標識的重要補充作用,雖然數字技術的導視系統有諸多的優勢和發展前景,但還是應該將傳統的博物館導視系統為基礎,以數字化的博物館導視系統為輔助,在此基礎上對博物館導視系統進行再設計、再創造,使導視系統朝著更加人性化、服務化和實用化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