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ELAN的初中外語閱讀教學多模態話語研究

譚羽胭 周啟強

基于ELAN的初中外語閱讀教學多模態話語研究

譚羽胭 周啟強

（湖南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以第十二屆全國初中英語課堂教學案例為研究對象，借助視頻標注軟件ELAN對三位獲得一等獎的教師在課堂中所運用的模態分類進行標記，探討教師如何運用多種模態來提高教學效果。研究表明，大賽教師根據不同教學階段的任務復雜程度有選擇性地調用模態資源，且遵循模態選擇的原則，實現最佳交際效果。

多模態話語；外語教學；ELAN

隨著現代科技媒體的發展，在外語課堂中使用多種模態進行教學已成為大勢所趨。課堂作為一種典型的多模態話語環境，包括了豐富的視覺模態以及聽覺模態等。即使在外語教學中語言模態仍舊占據課堂話語的絕大部分，但僅語言的角度來研究課堂教學是不全面的，無法深層挖掘其特征。因此，文章從多模態的角度來分析課堂教學中出現的各種模態資源，探究其在教學中所起的作用。研究語料選取自第十二屆全國初中英語優質課大賽，通過ELAN視頻分析軟件對課堂中出現的多種模態類型進行量化分析，探尋優質課堂中的多模態配合特征，以期推動多模態外語教學的發展。

一 研究設計

（一）研究問題

文章旨在研究外語課堂教學中的模態類型以及它們之間的配合與協同，主要探討以下三個問題：（1）初中英語課堂主要包括了哪些模態？（2）多模態話語因素內部具體包括哪些對教學有影響的模態符號資源？（3）外語教學多模態話語呈現何種特點？

（二）研究對象

以第十二屆全國初中英語優質課大賽的教學視頻為語料來源從中選取了三位獲得一等獎的教學比賽視頻進行分析，三節課都為完整的教學課堂，課堂中包含了視覺模態、聽覺模態等，并配合使用多媒體輔助教學。三位教師上課年級均為初二年級，課堂類型均為閱讀課。教師1，來自湖北省，課堂主題是Reading: MickeyMouse；教師2，來自湖南省，課堂主題是Bus Driver and Passengers Save an Old Man；教師3，來自貴州省，課堂主題是Do You Think You Will Have Your Own Robot?

（三）研究方法以及研究工具

根據ELAN對語料的標注和統計得出課堂中出現的多模態因素，結合宏觀與微觀對不同模態進行分類，宏觀上分為視覺模態、聽覺模態以及視聽模態，微觀上視覺模態可劃分為文字、圖片、體態語以及環境，聽覺模態劃分為語言和音頻，視聽模態為視頻，探討課堂中出現的模態類型以及不同階段的模態配合特征。然后根據張德祿教學程序中的教學階段劃分框架，對模態的出現頻次進行標注統計，再根據結果進行分析。

二 課堂整體多模態配合

利用ELAN對三位教師的課堂教學視頻進行標注后，得出教師在授課過程中所調用的模態頻次及其所占比例，如圖1所示：

圖1 課堂模態資源整體使用情況

從圖1中可以看出，在這40分鐘的外語教學課堂中，聽覺模態是占比最大的模態類型，即在課堂教學中，無論是教師語言還是學生語言都是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此外，三位教師的課堂中也都出現了文字、圖片，以及視頻等模態資源，協同配合意義的表達。

（一）聽覺模態

聽覺模態是課堂教學中最重要、最不可缺少的模態。在英語教學過程中必然會存在聽和說的活動，教師的傳達、師生的交流、學生與學生的交流是課堂交流的主要組成部分。教師在授課過程中的講話速度、準確性、流暢性和語調都和學生的學習效果密切相關，現有的研究已從各個角度對教師課堂語言展開過探討，本文便不再贅述。由于三節課都為讀寫課，三位教師都未使用錄音，這也表明模態的選擇仍然是基于課堂的實際需要，而不是盲目地將所有模態混合使用。

（二）視覺模態

視覺模態在課堂教學中起著十分關鍵的作用，三位教師的課堂都使用了PPT進行輔助教學，在PPT上展示圖片與文字。通過這種方式，教師可以節約大部分板書時間，提高課堂效率，且能夠讓文本和其他的模態資源更好地結合。例如，文本可以與圖片、視頻等同時呈現，更加清楚地傳達教學內容。簡筆畫以及圖片的配合使用能夠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加速對教學內容的吸收，體態語作為一種常見的非語言模態，通常配合語言模態一起表達意義，本研究中的環境主要指的是教室的布局變化如桌子、椅子、黑板等位置的挪動以及教師自備的教具如卡片、圖畫、模型等。

視頻是視覺模態和聽覺模態的綜合運用，視頻中圖像和聲音的同時呈現給學生帶來一種真實感，極大地填補了傳統教學的不足，不僅吸引了中學生的注意力，也滿足了信息社會中需要接受不同領域信息的需求。

三 各個多模態符號資源分析

按照圖1中的模態分類，利用ELAN分別對三位教師的課堂視頻進行轉寫和標注之后，再導出對其進行統計分析，得出三位教師在課堂中所調用的模態類型、頻次、時長及其占據整節課的比例，如圖2所示。（T1、T2、T3分別代表教師1、教師2、教師3）

圖2 三位教師模態調用統計

從圖2可以看出，不同教師所選擇的模態各不相同，但語言模態仍舊是課堂教學中的主要模態，配合使用文字、圖片、體態語、視頻等協助意義的表達。

（一）聽覺模態

1.教師語言。從表3中可以看出，教師語言仍然是課堂中占比最大的模態資源符號。它在教學過程中的地位毋庸置疑，能夠把控課堂進程、發出指令。語言模態的表意功能最為明顯，教師也常常通過提高音量或是重讀來突出重點信息，語調上升表示疑問，共同優化語言模態的表達。如教師2在與學生互動的過程中，重復闡述所提出的問題并伴有明顯的升降調，以便他們快速抓住問題的關鍵信息點，給出正確答案。

2.學生語言。在多模態外語課堂教學中，學生語言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根據統計及觀察得出，教師在課堂上注重與學生之間的互動，設計一系列活動鍛煉他們的語言組織以及表達能力。如教師1在講解完文章后給出了一個問題讓學生討論，“Which cartoon character canbeasymbol of Chinese culture？”之后讓她們分組上臺闡述自己的觀點，不僅有助于口語能力的提升，也鍛煉了他們的小組合作能力。

3.音頻。除了語言模態之外，音頻也是課堂中常出現的聽覺模態之一，由于本研究的對象為三節閱讀課，因此都未使用錄音。但為了增加課堂趣味性，有些教師會在引入環節插入音頻來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如教師1在做課堂引入時，播放了一則葫蘆娃的音頻材料，讓學生猜測是中國的哪個卡通人物，再步步引入美國的卡通人物代表，音頻的使用能夠刺激學生的聽覺模態，有助于教學目標的順利實現。

（二）視覺模態

1.文字。隨著現代科技媒體的發展，課堂中出現的文字類型也愈發豐富，從表3可以看出，相較于非PPT文字，三位教師在課堂上會更加頻繁地使用PPT文字來強化補充語言模態。通常，教師會把文章內容以及重點講解部分以PPT的形式展現出來，以便學生明確重要知識點。如教師2在講解文章第一段所提到的新聞報道的四要素時，PPT中呈現文章內容并標注出關鍵信息點，進一步強化了語言模態，有利于學生對重點內容的掌握。

2.圖片。在課堂教學時，教師常常利用圖片刺激學生的感官，吸引他們的注意。其中既有PPT圖片，也有簡筆畫圖片，甚至有教師會自備一些手工圖片。如教師3在引入“robot”這個單詞時，把動畫人物“大白”呈現在PPT上，在講解完整篇文章后，她又在黑板上呈現了一些手工圖片，并將文章的關鍵語法點和重要詞匯寫在圖片上，設計出一個機器人的造型，不僅激發了學生的學習興趣，也有助于他們清楚本節課的重難點。

3.體態語。體態語作為多模態課堂中的一種資源符號，也訴諸于學生的視覺。本文按照表意功能將其分為演示動作和解釋動作。教師在講解新單詞時，通常使用演示動作示范單詞的正確發音。如教師1在講解新單詞“symbol”時，手勢示意同學們關注口型，反復面對他們大聲朗讀，有助于學生掌握標準發音。而解釋動作常用于補充解釋教師的語言模態，如教師1在提到單詞“strong”時，雙手攥緊向上舉起補充說明其含義，體態語補充說明語言模態，降低學生理解的難度，以便學生更好地接收課堂指令，有利于教學程序的順利進行。

4.環境。本研究中的“環境”主要包括自備實物以及布局變化，教學過程中教師有時會自備教具或是使用教室中的物品來輔助教學。如教師3在組織活動環節，事先準備了自己制作的機器人模型，根據模型進行講解，不僅有助于創設真實的教學情境，也能引起學生興趣，發散他們的思維，提高教學效率。

（三）視聽模態

視頻作為一種課堂中常見的視聽模態，能夠同時刺激學生的視覺與聽覺，獲得更好的教學效果。教師3在講解課文的過程中同樣調用了多種模態來提升教學效果，如在引導學生回答一個開放性的問題時，她播放了一則機器人跳舞的視頻，并和同學一起跟隨視頻舞動，視覺模態與聽覺模態的配合也更有利于調動學生的積極性。

綜上所述，三位教師在課堂上所用的主要模態為語言模態，語言模態把控整個課堂進程，PPT文字和圖片、體態語、音頻、視頻等模態強化補充語言模態，且在不同階段調用的模態種類以及頻次也有差異教學任務相對較重的階段，模態調用較為頻繁，便于意義的建構，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新的教學內容，而在任務復雜度較低的階段，模態復雜度也相對較低。PPT模態凸顯重點，避免了冗長的口頭表述，進一步優化了語言表達，教師的體態語補充說明口頭語言，特別是在聽話者不能理解話語的目的時，教師的體態動作能起到很好地解釋作用，實現意義的充分表達。此外，在教學任務復雜度較高的階段，三位教師都使用了視頻模態同時刺激學生的視覺和聽覺，不僅能幫助學生集中注意力，還有助于營造輕松的教學氛圍，提升教學效果。

四 外語課堂多模態特點分析

（一）閱讀教學的多模態性較強

對初中英語優質課大賽中的多模態話語分析可以看出，閱讀教學包含了多種模態資源符號，具有較強的多模態性。這不僅與現有的外語教學呈現多模態性的觀點一致，也符合當下時代的發展潮流，多媒體技術在教育領域的應用和普及使得課堂中的多模態資源愈發豐富，合理運用多種模態資源能夠有效利用課堂時間，提高課堂教學效率，但這些模態資源在交際中并非以同等的頻率出現，通過統計我們可以發現，課堂教學以聽覺模態和視覺模態為主，聽覺模態主要包括了教師話語和學生話語，在閱讀教學課中的占比較高，視覺模態資源類型相對來說較為豐富，主要包括了文字、圖片、體態語環境以及視頻。

（二）非語言模態資源高頻使用

研究發現，盡管語言模態仍然是外語課堂教學中占比最重的主流模態，但其他模態在教學中所起的作用也不可小覷。當語言模態無法充分表明說話者含義時，教師通常采用非語言模態來補充或是強化語言表達，不僅有助于學生更好地理解，也能調動課堂氛圍，增強學生的交流意愿，提高他們的可理解性輸入。本研究的教學課堂大賽中教師重視非語言模態資源的調用，他們對整體意義的表達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教學目標的實現不能單單只靠語言，尤其是在師生間的互動環節，教師體態語的使用有助于拉近師生的交際距離，優化語言模態，有效緩解學生的緊張、焦慮等情緒，有助于教學目標的順利實現。

（三）各模態之間相互協同

教學大賽中教師不僅僅關注語言模態所表達的意義，也考慮到了其他模態在構建整體意義時的協同作用，如教師常常借助PPT文字或圖片來共同建構話語意義，尤其是在教學復雜度較高的階段，利用多媒體設備呈現一些帶有色彩的文字、圖片或是視頻，創設教學情境，注重模態間的相互配合，刺激學生的視覺模態，不僅能幫助他們更加直觀地理解話語意義，降低理解難度，也能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此外，各模態協同表達意義不僅僅是為了補充強化教師的語言模態，更是為了實現師生之間更加順暢的溝通，提高課堂教學效率。因此，在日常教學中，教師應該學習運用多種模態來協同表達意義，吸引學生積極參與，主動加入多模態話語的意義建構。

隨著現代多媒體技術的發展，外語課堂教學的多模態性也越來越強，本研究借用ELAN軟件對在比賽中獲得一等獎三位教師課堂教學中的多模態資源進行分析，發現教學大賽的教師善于調用非語言模態資源協同構建意義，強化、補充、輔助配合語言模態，且教師會根據不同教學階段的目的來選擇模態的種類，遵循模態選擇的最優化原則，主要包括有效原則、適配原則以及經濟原則。在教學難度相對較高的階段，單一的語言模態無法實現好的教學效果，因而教師運用PPT模態呈現文章重點段落，輔以圖片和視頻，強化語言模態所傳遞的意義，為學生創設盡可能生動真實的教學情境，遵循了模態的適配原則，在課堂開始和結束階段，教師只運用了口頭模態以及PPT模態便可實現其教學目的，遵循了模態選擇的有效原則，在學生作為活動主體時，教師為實現最佳教學效果而簡化模態資源的使用，避免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遵循了模態調用的經濟原則。因此，在日常教學中，教師應該充分利用好模態資源進行教學，并且根據不同教學階段的目的來選擇合適的模態組合，實現模態選擇的最優化，在更好地表達教師話語意義的同時給學生留下深刻印象，取得最佳的課堂交際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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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08

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資助（項目編號CX20201012）。

譚羽胭（1998－），女，湖南衡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多模態與外語教學。周啟強（1967－），男，湖南茶陵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語義學與外語教學。

H09

A

1673-2219（2022）01-0121-04

（責任編校：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