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姣,周鵬翔,高翠紅
卵巢具有排卵、內分泌及維持女性體內激素水平穩定的功能,其結構復雜,是女性易患腫瘤的高危部位[1-2]。有文獻報道,卵巢癌的病死率占婦科惡性腫瘤之首[3]。由于卵巢解剖部位較隱蔽,加上早期并無明顯臨床癥狀,致早期診斷困難,發病時大部分患者已處于晚期,患者生存率較低[4]。雖然進行較理想的減瘤手術聯合系統性的化療可使大部分患者達到臨床緩解,但部分患者仍會復發,預后較差[5]。機體的免疫狀態變化情況與腫瘤的發生密切相關,近年來研究顯示,腫瘤患者往往都有嚴重的免疫抑制甚至免疫缺失[6]。各種炎性因子、炎癥反應物和抗炎因子常被用來預測腫瘤的嚴重程度。因此免疫學指標、炎性因子對卵巢癌的預后有重要意義[7]。本研究回顧性分析我院134例卵巢癌患者的預后,探究免疫學指標、炎性因子聯合臨床特征預測卵巢癌患者預后的價值?,F報告如下。
1.1臨床資料 回顧性分析我院2018年3月—2019年3月收治的卵巢癌134例的臨床資料。納入標準:符合《卵巢惡性腫瘤診斷與治療指南(第四版)》[8]中卵巢癌診斷標準,且經病理活檢證實;非復發性卵巢癌患者;年齡≥18歲;病例資料完整者。排除標準:合并其他惡性腫瘤者;不耐受化療者;伴認知功能障礙或精神病史;患者依從性較差,未按規定完成治療方案者。根據隨訪2年內是否發生死亡將患者分為預后不良組32例和預后良好組102例。本研究經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批號2020-2號)。
1.2方法
1.2.1資料收集:收集2組入院時年齡、體質量指數、吸煙(連續或累計吸煙6個月或以上)、飲酒(每周飲酒至少1次,每次乙醇量>40 g,連續飲酒半年以上)、高血壓病(符合《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2010年修訂版)》[9]診斷標準)、糖尿病(符合《中國2型糖尿病防治指南(2017年版)》[10]診斷標準)、血脂異常(符合《中國成人血脂異常防治指南》[11]診斷標準)、肺栓塞、惡性腹水、妊娠次數、流產次數、病理分期、組織學分級、CD4+、CD8+、CD4+/CD8+、白細胞介素-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C反應蛋白(CRP)。
1.2.2病理分期標準:將卵巢癌患者分為Ⅰ~Ⅳ期,其中Ⅰ期:腫瘤細胞只局限在卵巢,無其他任何部位轉移;Ⅱ期:腫瘤細胞累及卵巢一側或兩側,同時已伴有盆腔內部擴散;Ⅲ期:腫瘤細胞侵犯整個卵巢,并伴隨局部淋巴結轉移或盆腔外腹膜種植;Ⅳ期:腫瘤細胞侵犯整個卵巢,并伴隨遠處轉移。
1.3檢測指標 取患者靜脈血5 ml,測定T淋巴細胞亞群CD4+、CD8+,并計算CD4+/CD8+,檢測IL-6、TNF-α、CRP水平。

2.1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單因素分析 預后不良組年齡≥60歲、病理分期Ⅲ~Ⅳ期、組織學分級低分化患者及CD8+、IL-6、TNF-α、CRP水平高于預后良好組,CD4+、CD4+/CD8+水平低于預后良好組(P<0.01)。
2.2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取有差異因素中位值作為截斷值,并將上述存在差異的因素納入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行量化賦值,年齡:<60歲=0,≥60歲=1;病理分期:Ⅰ~Ⅱ期=0,Ⅲ~Ⅳ期=1;組織學分級:中、高分化=0,低分化=1;CD4+:≥35%=0,<35%=1;CD8+:<32%=0,≥32%=1;CD4+/CD8+:≥1.1=0,<1.1=1;IL-6:<24 mg/L=0,≥24 mg/L=1;TNF-α:<28 mg/L=0,≥28 mg/L=1;CRP:<21 mg/L=0,≥21 mg/L=1;預后不良:否=0,是=1。結果顯示,年齡≥60歲、病理分期Ⅲ~Ⅳ期、低分化、CD4+<35%、CD8+≥32%、CD4+/CD8+<1.1、IL-6≥24 mg/L、TNF-α≥28 mg/L、CRP≥21 mg/L是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獨立影響因素(P<0.01)。見表1。

表1 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卵巢癌治療效果差,目前的主要治療方式是手術和化療,但晚期患者,術后5年生存率低且術后仍有大部分患者復發,且化療藥物的毒副反應、化療所產生的耐藥反應都會導致卵巢癌預后效果較差[12]。卵巢癌的預后受多種因素影響,其中術后腫瘤殘余灶大小和化療敏感性是當前國內外公認的最有效的臨床預后指標,但術后殘余灶大小受術者的熟練程度及手術難度影響,而化療敏感性往往需要術后數月才能做出評價,難以有效預測卵巢癌患者預后[13]。因此,尋找能夠準確有效預測卵巢癌患者預后的生化標志物已成為臨床研究的重點。
本研究結果顯示,預后不良組年齡≥60歲、病理分期Ⅲ~Ⅳ期、組織學分級低分化患者占比高于預后良好組,提示上述因素可能是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因素。分析原因:年齡較大患者的機體狀況較差,免疫能力較低,對疾病的抵抗性較差,同時老年患者對化療的耐受性較差,導致老年患者預后較差。臨床分期Ⅲ~Ⅳ期的患者,腫瘤細胞侵犯整個卵巢,并向盆腔外腹膜甚至遠處轉移,此時患者體內的腫瘤細胞難以控制,破壞相鄰的正常器官和組織,影響患者預后[14]。低分化的腫瘤細胞分裂活性高,患者預后更差。與穆翔等[15]報道相符。
本研究結果顯示,預后不良組CD8+水平高于預后良好組,CD4+、CD4+/CD8+水平低于預后良好組,分析原因:CD4+/CD8+可在一定程度反映機體的免疫功能,當腫瘤細胞累及淋巴系統時,腫瘤細胞與淋巴系統廣泛密切接觸,導致CD4+水平不斷降低、CD8+水平不斷升高,CD4+/CD8+的動態平衡被打破,患者病灶局部浸潤淋巴細胞數目變少,且周圍血液中淋巴細胞的數目也變小,使機體的免疫功能紊亂及免疫失調,削弱了機體對抗腫瘤細胞的能力,導致患者預后變差。趙艷勛等[16]研究發現,卵巢癌患者臨床分期越高,CD4+/CD8+值越低,機體的免疫功能損傷越嚴重,本研究結果與文獻報道相符。本研究中預后不良組患者IL-6、TNF-α、CRP水平高于預后良好組。其原因為由于機體腫瘤細胞的快速轉移,IL-6通過增殖來調節B細胞的增殖與分化,從而促進T細胞的增殖,調節免疫應答與急性期反應[17]。當腫瘤細胞擴散時,TNF-α促進炎性細胞的擴散,引起組織損傷并激活其參與修復。腫瘤感染的急性期會引起CRP升高,持續的炎癥且無好轉或嚴重程度加重會導致CRP的持續升高。崔彭華等[18]報道,隨著卵巢癌患者的病情惡化,其炎癥反應也更加強烈,本研究與其報道一致。
經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證實,年齡≥60歲、病理分期Ⅲ~Ⅳ期、組織學分級低分化以及CD4+、CD8+、CD4+/CD8+、IL-6、TNF-α、CRP水平是卵巢癌患者預后不良的危險因素。
綜上所述,免疫學指標、炎性因子聯合臨床特征對卵巢癌患者預后具有良好的預測價值,臨床對卵巢癌患者進行治療時應對上述指標密切關注,并及時進行干預,以改善患者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