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用

郭華悅

一樣的石頭，也會有不同的用途。

墊腳石是其一。一塊石頭，被放在顯眼之處，人踩在上頭，走向了更高的地方。與其相反的，是絆腳石。隱匿在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或許還有種種偽裝，于是走過的人，常常被絆倒而飽受苦痛。

人也有墊腳與絆腳之分。

一個人在生命中，總會碰到許許多多的人。有的人，讓你走向了更高點;也有的人，讓在你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摔了個跟斗，痛徹心扉。那又該如何斷定，誰是墊腳，誰又可能會絆腳？

墊腳石，常在顯眼處，人亦如此。一個需要墊腳石的人，下意識地會將目光在顯眼的地方搜尋。而一個愿意充當墊腳石讓對方走向更高處的人，潛意識里也巴不得讓對方第一眼就注意到自己。身懷墊腳精神的人，如親人或至交，更愿意讓自己暴露在對方眼里的顯眼之處，才能在需要自己的時候挺身而出。

絆腳石，卻常躲在陰暗之處。越不受人注意的地方，越能收奇效。若在生活里，身邊總有那么一些人，躲在隱匿之處，或偽裝之后。這樣的人，不出現則已，若出現則大多以絆腳石的面目，讓另一些人跌跤。

有時候，同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而言，可以是墊腳石，也能是絆腳石。對一個人付出，自然是為了助其走向高處，哪怕以自身供其墊腳，也心甘情愿。可愛之過，則適得其反，反而成了束縛對方走向高處的牢籠，于是由墊腳石轉而成了絆腳石。

對墊腳石與絆腳石的態度，往往決定了人生的速度和高度。有的人，把墊腳石當絆腳石，棄如敝履，避而遠之。生命中，于身邊周旋的滿是絆腳石。于是，人生一個坑接一個坑，總有摔不完的跤，走不完的霉運。

對墊腳石心懷感恩，對絆腳石避而遠之，人生漸行漸高亦無絆腳之虞。

（編輯? 大江/圖 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