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之美,在于它沖破一切阻擋,永遠朝向太陽的力量之美。
生命之美,在于它本自具足,無需外求的豐盛之美。
生命之美,在于它不遮不掩,敢于面對的真實之美。
記得有一次去參加一個心理學課程,開班儀式上,主持人還沒出現,卻看見三位穿著舞服的女孩站在了舞臺中央,燈光變換,音樂響起,伴隨著古老而粗獷的音樂,女孩們開始起舞,沒有古典舞的曼妙婀娜,沒有現代舞的青春飛揚,沒有芭蕾舞的靈動優雅,在原始部落的號角聲中,三個女孩開始演繹一場生命之舞:她們眼神凌厲,在視線范圍內四處搜尋,鎖定目標;她們行動果敢,面對獵物迅速出擊,毫不猶豫;她們不怕危險,在困境面前拼死掙扎,決不放棄;她們陽光熱烈,豪邁奔放,真實自在……
在她們的舞動中,一種原始的生命力噴薄而出,一種野性之美倏然綻放。那一刻,我被深深地震撼了,心中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和很多女孩一樣,臉上總是掛著善意而局促的微笑,身體也很少全然地打開,總是給人一種靦腆拘謹的感覺。
在我的生命中,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冒出的想法就是:“這件事情別人會怎么看,是否符合社會主流的評價標準,會不會影響到他人……”
這些想法一旦出現,我就會變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我總是擔心萬一哪個細節考慮不周,就會破壞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引起他人的非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了保持安全、不被評判,我逐漸收起自己連結世界的觸角,與人群漸行漸遠。
我的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我的言行總是客氣而禮貌。沒有拒絕、沒有沖突,沒有自我意志的表達,為了維持和諧的關系,我可以無條件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別人眼前的我,永遠帶著一副友善的面具,面具之下才是我真正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我的身體越來越像是一具軀殼,所有的脆弱和柔軟,都被深深地藏在這具軀殼的最中央。
曾經,我天真地以為,當我這樣把自己緊緊包裹,用忍讓退縮構筑起一道守護的屏障,就可以讓自己在安全的天地里快樂而茁壯地成長。但事實證明:我錯了。豎立在我與世界之間的這道屏障,在阻斷沖突與評判的同時,也阻斷了彼此之間愛的流淌。隨著心門的關閉,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座雕像。
嘹亮的號角聲又一次響起,我飄遠的思緒再次被拉回現實。伴隨著快速變換的鼓點,三個女孩開始在舞臺中央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她們大大的裙擺高高飄起,像極了三朵絢然綻放的花朵,野性,奔放,充滿了力量之美,向光而生,永不停息……
那一刻,生命好像被定格,不知不覺間,我淚流如注。伴隨著這支生命之舞的演繹,好像有一束光穿透我堅硬的軀殼,帶給我內在的世界一片光明,同時,又好像有一粒種子,開始在我的內心悄然萌發。
望著舞者那堅定的眼神、奔放的舞姿、絢爛的笑容,霎那間,我好像找到了丟失已久自己,內心深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我要綻放、我要綻放、我要綻放,為自己而生,做生命的主人,光芒萬丈……”
那聲音,仿佛是來自遙遠靈魂的召喚;那一刻,天地之間唯我獨在。我打開塵封已久的心門,敲碎自我設防的屏障,再一次向著夢想起航。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我,身上充滿了一種原始生命的力量,目光堅定,執著向前,永不退縮。
我開始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需求,不再糾結,不再評判,只是活在當下,全然地去做自己,愛自己。
累了,放下所有事情,讓自己先美美地睡一覺。
煩了,丟開老公、孩子和做不完的家務,一張車票奔赴另一座城,只為給自己換一種心境。
向往了,念起即做,不糾結,不恐懼,心動直接引領行動。
失敗了,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告訴自己沒什么大不了。
成功了,開心地跳,瘋狂地叫,為自己大聲喝彩,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笑。
在真實中,我感覺沉睡已久的心開始慢慢復蘇,身體內有一種原始的生命力開始流淌,生命之花也開始恣意綻放。
很多朋友說:你變了,自成風景,光彩耀人,成為了人群中一道矚目的光。而我知道,我只是活出了生命最原本的模樣。
我們與世界的關系,歸根結底都是我們與自己的關系;外在世界,不過是每個人內心世界的投影。當我們卑微地把自己放在塵埃里,外面的一切都可以隨意踐踏我們的身軀;而當我們把自己活成一道光,全世界都會被我們的光芒所籠罩。關鍵是,親愛的,你將如何定義自己?
敲這些文字的時候,我正坐在一間街角的咖啡廳,午后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照射進來。窗外人來人往,我觀察著形形色色的臉龐:有堅定、有彷徨;有希望、有迷茫;有喜悅、有憂傷;有祥和、有緊張……
閉上眼睛,我輕聲問自己:“親愛的,余生往后,你將怎樣?”
心中響起一個篤定的聲音:真實,勇敢,綻放!(國網冀北技培中心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