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聯動與社區增權：邏輯、視角與架構轉變

李錦成 李佳

摘 要|社區多元化聯動治理的進程應當被看作是社區要素主體化的進程，這樣的主體化進程的實質是一種社區增權的過程。五社聯動的提出為社區多元化治理的多主體確立與總體增權提供了新的可能路徑。其包括視角轉變，以及這種轉變下行動體互動的架構轉變和多元主體視角下的發展邏輯轉變。這三種轉變伴隨著增權的層次與邏輯框架切合問題，并以此將多元聯動的主體確立與社區增權視角進行結合探尋。

關鍵詞|社區互動;社區增權;治理視角轉變

1???? 緒論

社區治理是一種以社區為場域，以社區內的要素為對象的一種多主體共同管理公共事務的活動。而多主體的公共參與性是社區治理的本質特征之一。

這種多主體的公共參與要求下的五社聯動也對應要求了各個資源行動方主體視角下社區治理的基本問題自有資源發掘與運用。用什么？用在哪里？怎么用？誰來用？分別對應了多元主體互動下的資源運用問題，行動范圍問題， 權力主體間互動的基本結構指引問題與角色活動規范問題四個問題。而從總體上來說，不論具體答案有何不同，對于這四個問題的思考與回答實際上反映了社區及其自有要素被視為主動行動的行為主體而非外部行動所影響的行為客體。

2???? 視角轉變與主體構建

2.1?? 視角轉變與社區增權實踐切合性問題

聚焦于社區自有資源的發掘標志著從資源補足視角向資源發掘視角的轉變， 關注于社區自有的能力建設與自有資源的發掘，是創新社會治理機制，在社區 自治概念下從社會管理向社會治理轉變的重要體現。

既往的資源補足視角重視外部資源的鏈接與作用發揮，忽視了社區自身的內生動力，這既源于研究者和工作者的局限，更在于社區發展的時代性和多元主體意識覺醒的長期滯后性。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社區多元主體的視野聚焦于從需求到權利的轉變，因此資源發掘視角受重視具有必然性，在社區的增權實踐中，其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2.2?? 從“管理”到“治理”：多主體的平行架構構建與社區增權實踐切合性問題從“社區管理”到“社區治理”概念的轉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看作是對多元性的社會參與主體的地位的承認，這一趨勢始于 20 世紀 90 年代，一直到 2008 年左右，對于多元性社會參與主體的呼吁成為主流。唐曉陽認為社區管理是包含了“控制”的過程[1];婁成武、孫萍認為社區管理就是對于社區各項事務有效控制的過程[2]，在此時期眾多學者通過主客體色彩的社會控制視角對于社區內部的公共事務活動進行的定義，到后期，隨著針對社區治理方的三社聯動構想、四社聯動構想，到如今以湖北省為牽頭的五社聯動工作指引的出臺， 皆體現了在社區多元互動的實踐層面由前期社會控制視角的垂直型互動架構逐漸向社會合作視角的平行型互動架構轉變進程。

在這樣一種平行型架構中，具有垂直控制色彩的單純的資源提供方與資源 運用方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整合，原本單一的資源提供者也可以變為資源的發 掘者與謀劃運用者，原本社會管理行為所單純指向與控制的客體目標也應當有 自身的需求與行動回饋。這不僅要求主體化后的行動體在個體層面應當提升其 主體行動意識與相應的獨特的自主行動能力，更要求從宏觀互動結構上建立一 種能夠容忍及支持各方參與者擁有必要的自主行動能力與行動方向的互動架構， 從而形成一種內部行動能力建設與外部行動體系保證的模式。在這種模式建設 的過程化視角中，多元化治理是一種多方共同行動的過程，也是一種主體確立 及多方增權的過程。

而五社聯動的提出便回應了這兩種架構之間的轉變，五社聯動視角下，將 社區作為平臺、社會工作者作為支撐、社區社會組織為載體、社區志愿者為輔助、社區公益慈善資源為補充，以建立社會治理共同體，每一種行動體各司其職， 主動發揮自身的自主功能，將社會控制的垂直架構變為社會參與的平行架構。 具體而言，以社區平臺為基礎提供活動場域、以社會工作者為支撐提供專業行 動資源、以社會組織為載體提供行動合法化路徑、以社區志愿者為輔助提供行 動動力、以社區公益慈善資源為補充提供，并通過互動的結構化推動了社區的 整體增權互動，這樣一種社區整體增權互動通過與增權視角取向下的三種層次 的切合以與該視角得到一種整合性的切合。

3???? 多元主體互動的過程實質上是社區增權的過程

回顧新世紀開始后的 20 余年間對于社區治理問題的探尋，筆者認為，不論是從“管理”到“治理”的改變，從“一元”到“多元”分析，從“外來性”到“內生性”探索，其無一例外從本質上而言都是對于社區內活動的權力主體多元化認定的問題。自改革開放以來，在一次次經濟社會體制改革的宏觀大背景推動， 我國社區基層治理改革進程從不同方面不同層次都多次回應了不同時代背景及需求下的現實問題，從世紀初的商品房發展過程中的物業確權問題與話語權斗爭過程研究[3]，跨越 10 年代前后逐步摸索的社區主體間性視角的互動問題， 到現階段新的社會矛盾階段多提出的共建共治共享的多元社會治理結構問題， 這一基本問題的回應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加強社區治理體系建設，推動社會治理重心向基層下移，發揮社會組織作用，實現政府治理和社會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這種權力主體的認定來自主體性的確認，也來自各種主體間各自資源的發掘，更來自不同主體各自能力的培養與體系的建構。

多元主體互動的過程實質上是社區增權的過程，社區增權的過程性目標之一是社區及其互動方主體意識的確立，自主性的獲得與行動力的滿足。而資源發掘視角與主體間的平行架構視角結合便是在增權視角于社區發展的路徑探索中得到體現。

3.1?? 增權視角下的個人層面壓迫邏輯與社區多元主體互動的切合性

首先，社會工作者為支撐提供專業行動資源與增權視角下個人層次干預的切合性。個人層面的增權視角需要個人感到且的確有能力去影響或解決問題， 其是一種以個人為主體的行動對于周邊資源的運用以解決個人問題的方向。具體而言，所羅門將造成個人無力感的根源細分為三個層次：受壓迫者的自我負向評價、受壓迫者與外在環境互動過程中形成的負面經驗以及外部的宏觀環境的障礙。其中個人層面的壓迫邏輯主要是涉及前兩種阻礙，即自身負向的自我評價與自身在互動過程中所累積的負向經驗。社區多元主體通過對于包括個人在內的不同主體的多樣性獨特需求及個性化資源及能力的考慮可以為增權視角下的個人層面提供一定的實踐路徑。

增權視角下的個人層次干預主要涉及“因多種社會因素而導致的對個人自我與個人價值方面造成的負面影響，對這些個人負面影響的減輕或者消除即各層面的增能，包括個人應對環境能力的提升、自我方向感和自信心的增強等”[4]。在社區多元主體互動的視角下，社區居民不再被看作單純的社區系統的被影響者，而是被看作具有獨特需求及相應行動能力，具有一定主動性資源的主體行動者，其具有自我行動與自我意識的能力，這也體現了一種社區多元主體視角與改善自身負向自我評價目標的切合性。故若社會工作者為支撐提供專業行動資源與其存在其契合性，則社會工作者為支撐提供專業行動資源應當包括能力提升（個人應對環境能力的提升）與意識培養（自我方向感和自信心的增強）兩個過程。作為五社聯動主體性資源的社會工作者借助其自身的專業能力及技巧應當也可以從能力提升及以上培養兩個方面對于社區內的多元主體（這里主要是指作為主體之一的社區居民）從個人層次進行介入并通過該路徑達到社區增權的過程，具體包括居民在個人層次上作為主體性資源自身的社區參與意識的提升與社區參與能力的培養，社會工作者運用專業知識技能分析及確定相關需求，運用社會工作專業化技巧以具體需求為基礎開設相切合的活動及針對現實社區需求情況進行社區倡導，以提升居民的社區參與意識等，以此來提升社區居民應對社區互動環境的能力， 從而提升居民在社區互動過程中的主動性與參與性，這種社區居民層面的主動性與參與性的提升使得社區居民的行為皆可以從其自身的發展與需求出發， 從而提升其在社區環境互動中的主體性。

其次，社區平臺為基礎提供活動場域對于受壓迫者外在環境互動過程中

形成的負面經驗的影響與居民主體性確立的關系。增權視角將受壓迫者外在環境互動過程中形成的負面經驗的影響視為受壓迫者無力感來源的重要因素， 也是受壓迫者感受到剝奪的重要原因，使其無力運用自身的自有資源對于目標進行自主行動從而被剝奪了在環境互動中的主體性。故在這一層面，主體自主行動的剝奪實質上是環境資源運用能力及渠道的剝奪，其無法運用所處環境中的資源以解決問題從而造成了自身的無力感，而這種無法進行自主資源獲取及運用的過程也標志著行動者主體性的消失。而五社聯動視角將社區平臺作為基礎活動場域，天然地也將作為主體性互動者的社區居民放置在了社區這一系統性視角中，并通過引入以“大慈善”概念為基礎的社區公益慈善資源將原本局限于正式系統中的社區資源探尋視角放大到居民日常活動及作為主體的居民日常活動周邊的多樣性非正式互動系統的資源發掘上，從而擴大了資源發掘平面，使資源多樣化，資源蘊含主體下沉化。如此不僅關注了居民作為行動方的資源，同時也強調了居民這一作為具有主動行為能力及行為意識的主體的存在，關注于居民日常交往中所蘊的資源以及行動，從而強調其對于日常行動中自有資源的關注以消除其余環境互動經驗中的負面剝奪感以達到一種增權的效果。

平行化互動主體確立的過程不代表在互動的過程中多元主體間在行動過程中落入絕對平均主義的“均質化”，也不排斥某一部分所具有的統領作用，而更多是一種立足于自身資源及能力的“能者所勞”的各司其職，以防止某一行動體的越俎代庖問題，故這一角度上五社聯動互動主體的平行架構確立問題， 是以確立行動主體為手段的社區增權實踐。

3.2?? 增權視角下的人際與社區社會環境層面壓迫邏輯與社區多元主體互動的切合性

增權視角下的人際與社區社會環境層面壓迫邏輯“主要是幫助目標群體建立相互支持的關系，通過群體內互動分享培養群體社會身份，拓展問題解決視野”。[4]其主要強調每個主體都有獨特資源以緩解多樣性的環境壓迫， 被增權群體內部的自發地運用自身資源進行相互支持的過程。若將增權概念放置于社區系統互動視角下來分析，社區內部不同主體間的合作性過程便可以看作是不同主體運用自身特有的資源進行互動的過程。從基礎邏輯上來說， 五社聯動的提出背景具有政府于基層實踐性治理層面的退出與社會治理力量于微觀治理的實踐層面的引入這一色彩，其聯動架構的搭建具有社區資源分配、社區多元利益協調與不同力量的參與框架構建等現實治理問題的呼吁等因素的推動，其要求處在不同社會行動位置上的不同主體發揮其不同主體背景下的獨特資源及行動。將增權視角下的人際與社區社會環境層面壓迫邏輯與社區多元主體的行動邏輯相連接，首先需要在人際層面為目標群體培養一種集體行動的社會身份[4]，這種集體行動的社會身份產生需要來自目標群體 內部的自發性的自助與互助，是一種從個體行為發生層面對于行動的自我控制以及對于資源的自我發掘與利用，通過對于自身資源與行動的自主掌控從而實現“增權”目標。故這種增權不僅僅是對于個體作為主體背后的多樣性資源的發掘，更是對于社區人際層面所指向的居民、社區團體等多方力量聯動與合作，以達到一種社區總體資源的聚合，便是“社區聯動”視角下所提出的公益慈善資源的含義所在。

故增權視角下的人際與社區社會環境層面壓迫邏輯與社區多元主體互動的切合性一大主要體現便體現在社區內部公益慈善資源的發揮，公益慈善資源即“包括社區可獲得、可支配，用于回應社區需求、提供社區服務、解決社區問題的一切物質、資金、技術、服務等社會資源”[5]，它沖破了一般性 的慈善概念而將其擴大為了促進總體社會福祉的“大慈善概念”，將一切有益于社區發展與各方面總體福祉的內外部因素都看作是慈善的促進，而社區內部不同主體在主體間性視角下主動運用自身背靠的具有明顯“身份特征” 的獨特資源進行互動，通過具有不同身份特征及身份背后所蘊含的不同的社會性資源，通過人際間的互動將其蘊含的資源進行連接與交換，通過人際身份的資源鏈接以豐富資源來消解及分化環境層面的總體壓迫，以增強行動者對于環境的掌控及適應能力。故社區的多元主體互動視角在某種程度上也回應了在人際與社區社會環境層面對于個體互動自主性發揮以達到社區增權的這一目標。

對于社區增權進行剖析之后，可以看到其依賴于過程性的對于各個主體所 獨有的資源發掘，能力培養，意識覺醒以及總體互動層面的體系建構。而社區 增權便是推動“資源發掘，能力培養，意識覺醒以及總體互動層面的體系建構 以達到增權目標”這四方面各自的發展與互動以達到目標。而要培養及建構增 權視角下多元主體的四個方面，首先是需要識別及確立各個主體何以為“主體”， 即其主體性因何而確立的問題。

4???? 如何確立多元主體：增權視角下問題解決與補足性邏輯到需求滿足與主體發展邏輯的轉變

對于如何確立多元主體，這一系統性問題在不同的實踐層次具有不同的實踐要求，在最初也是最為底層的邏輯思辨層次，這種邏輯應當遵循社區增權的基本要求，將社區權責主體歸位于居民本身，將社區行動基礎落腳于社區居民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行動，探尋及增強以社區居民為主的主體間的內生性需求及力量。

4.1?? 專業權威模型的需求框架到主體視角的問題與需求確立：自上而下到自下而上的模式轉變

從系統性的行動規劃層面來看，主體性的確立要求主體視角下的需求確立，而非專業權威主義視角下的需求模型帶入。湖北省城鄉社區“五社聯動” 工作指引指出：“堅持項目驅動、專業引領，將居民群眾多樣化、個性化需求轉化為具體項目。”[5]，在具體的聯動互動視角下的項目運作聯動與社區 組織運行方式聯動方面，其項目及運行也應當從社區系統本身的需求層面出發。這要求社區行動及活動涉及應當完成從自上而下的行政指令性推進向扎根基層社區共同體日常需求滿足的轉變，這也是確立社區在五社聯動過程中的主體性保證。

4.2?? 問題解決視角到需求滿足視角的轉變：系統性整合行動的要求

社區研究以及針對社區整體的專業行動是一種以社區為場域的整合性研究或行動，它不排斥場域中的單個案研究或單一過程、機制性研究或行動，但這些研究或行動的目的最終還是應該回到對于社區的系統性探尋以及影響中。故在具體的社區各方的“五社聯動”過程中，應當注意社區工作自身所具有的整合性行動特點，從行動方面出發，聯動社區各方行動主體合作。

湖北省城鄉社區“堅持優勢互補、協同共治。充分發揮社區廣納各方、包容共享的平臺優勢”，[5]并對于各主體在其自身層次上的具體優勢發揮分析做出了指引，故確立各方主體應當充分考慮及發揮各方主體所自身具有的主動性優勢，引導主體間進行主動互動與協調，在互動過程中按照實際需求相互合作， 立足于各行動方以需求滿足為導向進行自我能力的發揮與資源的鏈接從而推動的主體行動間的平行架構是各主體各自能動性發揮的保證。

（1）社會工作者專業優勢的發揮

作為主體性資源之一，社會工作者在具體專業服務操作層面通過對于服務設計提供前運用專業知識對于目標問題及需求的科學合理評估，建立行動指導及評估的指標體系。對于社區多元化需求的準確把握不僅有利于提高服務的質量及效率，同時服務與需求的契合良好抓住社區基層現實問題解決痛點，只有這樣才能建立專業服務與居民行動兩者互動間的聯結抓手，使得服務提供有效消除居民的阻礙與問題，也使得居民能夠在解決現實主要問題痛點的刺激下主動參與到自身所處社區的行動參與中。這離不開社會工作者運用自身的專業知識及技巧對于服務客體的問題及需求進行專業的有效分析， 幫助服務行動者準確把握有效需求。除開穩步推進社會工作者專業化體系建設，提高社工領域資格培養與認定水平，建立專業培養系統等方面外，把握專業化分析與日常生活化觀察的有機結合，推進服務指導需求模型對于服務對象的實際需求的整合。

（2）社區社會組織組織化資源及載體優勢的發揮

社區社會組織組織化資源作為另一種主體性資源是多元互動進程中保證服務及行動專業性的主要保障。首先社區社會組織具有將為獨立的專業行動能力，能夠通過分析存在的相關社區問題較為準確的理清某一社區現階段現實存在的相關需求。相對于單一的社會工作者，其更加可以長期性而系統性地提供一種多元而聯動的組織化資源從而對于社區相關需求進行一種系統化的持續化的滿足。

其次，社區社會組織也是相關社區服務活動提供及開展的重要載體空間之 一，這是其除了作為一方行動主體之外的另一種非主體性作用。社區專業工作者、社區志愿者依托社區社會組織的組織化資源進行相關專業行動及與其他主體進 行互動，社區社會組織作為專業載體為具體的行動人員與社區的互動提供了較 為穩定的正式路徑與依靠，以提高其正式資源的利用、資源的聚合能力以及于 正式框架中的行動能力，最終通過這樣的組織化結構化行動路徑的構建有效提 升了社區內部互動的有效性與專業性，增強社區問題解決與行動整合的能力， 從而從行動的結構提升視角達到社區增權賦能的總體目標。

（3）社區志愿者基層群眾性優勢的發揮

社區志愿者作為直接與社區居民互動的一線行動者，也作為五社聯動中的一種具有獨立行動能力的主體性資源，動員及組織社區基層志愿者力量在服務活動推進過程中鏈接專業服務力量與基層社區居民并傳遞相關服務與協調各方關系、加強專業服務隊伍以及非專業志愿服務隊伍建設以及多動員機制聯動。長期面向居民群眾現實問題活動的一線的工作特征使得其既可以第一時間接收及反饋現實實踐過程中所出現的新需求新情況，防止社區專業行動服務提供與社區居民現實需求脫節，使得社區居民可以按照自身的需求及所處的環境與擁有的現實環境資源及能力能夠主動的且有能力地參與到社區整體服務活動中。

（4）公益慈善資源社會化優勢的發揮

作為一種統籌性的社會資源，其可以被視為一種多樣化社會性資源的匯集， 是五社聯動行動中唯一的非主體性資源，需要其他主體對于其進行規劃與整合， 但同樣也是社工、社區與志愿者等幾大主體行動影響所交匯之處。公益慈善資 源的發揮強調對于內外部一切有利于社區行動及社區發展的資源進行整合，是 一種社會化了的資源。公益慈善資源的發揮主要依賴于社區內部居民自身的所 獨有的現實生活性資源等一系列促進社區發展與整合的本社區自有資源的發掘， 包括鄰里關系、社區相關活動甚至社區所擁有的基礎設施建設情況等等。故公 益慈善資源的發揮需要行動者具備一種日常化的視角，發掘社區居民日常互動 中所依靠的、所蘊含的能夠促進社區發展的有利之處。這種日常資源及能量的 發揮同樣也是具備了增權視角的一種資源發掘，同樣是具有居民主動行動的主 體性色彩的，這樣以居民日常周邊互動活動資源的發掘也為關注于居民實際日 常需求的視角轉變提供了一定支撐。

（5）社區協商機制與社會治理網絡機制建設優勢的發揮

社區協商機制與社會治理網絡機制建設上述四個主體互動所產生的可能結果，也是本文所闡述的多元互動主體行動過程中所需要的達到的階段目標，同時也是促進五社聯動多元主體互動的保障性機制。建立健全社區協商機制與社會治理網絡機制可以從某種意義上為社區的多元化主體的聯動營造相關的制度性行動場域保障并進一步推動多元聯動的深入發展，為社區相關行動主體的互動提供穩定且有利的制度性環境保障。

5???? 總結

社區多元化聯動治理與社區增權進程是一種包含了視角、架構轉變與發展邏輯等多系統的、多層次的推進過程，其不僅要思考不同主體間的互動性，更是對互動機制保障、行動引導等多方面問題都帶來了新的思考與挑戰，需要在實踐中慢慢摸索與探尋，最終形成一種過程性的互動變遷協調機制，才能將這種互動緊密地與不斷變化的現實實踐需求相貼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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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軍.社會工作理論[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

[5]湖北省民政廳.湖北省城鄉社區“五社聯動”工作指引[EB/OL].

[2021-04-09].http：//mzj.xiangyang.gov.cn/zwgk/zc/zcfg/202105/ t20210524_2477222.shtml.

Pluralistic Linkage and Community Empowerment： A Logical Perspective and an Architectural Shift

Li Jincheng1?? Li Jia2

1.??? School of Philosophy， Northwest University， Xian;

2.???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Center， Northwest University， Xian

Abstract： The process of community pluralistic linkage governance should be regarded as the process of subjectivism of community elements， and the essence of such subjectivism is a process of community empowerment. The proposal of the linkage of the five social organizations provides a new possible path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multi-subjects and the overall increase of power in the pluralistic governance of communities. It includes the change of perspective， the change of structure of action body interaction， and the change of development logic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ple subjects. These three kinds of changes are accompanied by the problem of the hierarchy and logical framework of empowerment， so as to combine the establishment of multi-linkage subject with the perspective of community empowerment.

Key words： Community interaction; Community empowerment; Change of governance perspect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