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組詩)

雪落此時

一張黃色的宣紙? 我準備圖畫

一幅千里江山

藍色的山體? 褐色的樹干

綠色的水面? 幾條小船

還有山野庭院? 我在與誰對飲

一隊馬幫的駝鈴聲? 為我帶來

一絲遠古的惆悵

我放下酒肉? 奔跑到山頂

雪落此時? 我心沒有了平靜

香煙上明明寫著

吸煙有害健康

吐煙圈的大學男生? 依舊逍遙

陶醉

看著墻上幾個字? 我笑了

我也試圖吞吐煙霧? 迷惑

前方的路人

用煙霧改變行程? 這一切如何

我到底怎樣解釋過去

現實就是眼前的月亮嗎

它并不圓? 也不彎

暗淡地到了天明

風起了? 頂著風? 前行

前兩天? 一個老友去世了

他的妻子? 女兒? 剛新婚

的兒子見到我? 無淚

而我? 淚水像前日的雨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那一片的深藍? 那一片大的鮮紅

在風中

他們不屈不撓

我的融入

在生命里有了更重要的意義

飛雪飄落于我心

一片

一團

他是風到魂? 或是風到兒女嗎

在世間留下了純潔? 爾后

悄悄地? 無聲無息地遠去

我流淚了

我的母親是一片

我到父親是一團

一片一團

一團一片? 飛呀飛? 飄呀飄

美好在時光中舞蹈

我站在窗前

火車奔跑

靈魂靜止

云朵也隱藏于心間

那些勞作的人們在工地的影子

又一次感動了我

一定留下了懷念

一只貓

白色的貓夾雜灰色黑色的雜毛

它的眼神充滿了驚奇

面對我的眼神? 它又能怎樣

男孩長大了

他已經不再接受我的呵護

前天午夜

失眠已成為影視作品

一副骨架

一堆脂肪

以及所有的骨肉

圖畫許久? 許久

對面機器還在嗡嗡地叫喊

這個冬日的冷

貓也失眠了

它在觀看一些綜藝節目

陪伴男孩繼續成長

這是深夜一點三十五分

我喝了幾口涼水

一種溫暖? 記憶了童年酸楚的路

霓虹很美? 美得凄涼

我在想象? 舊時代的女子

帶著一股濃艷到味道

笑了? 我在她的心中

一定留下了懷念

喵? 喵? 喵? 貓叫了三聲

我在清醒中寫下這瞬間

人心

意志 是一種自我的較量

午夜之后的夜

天外開始了泛白

冬日里這樣的景象給了另一種

生機

我雙手插在腰間

自信

必勝

一種精神上的強大

走出夢

我還是我嗎

凡人與神

在白晝之間穿梭

有我無我

兩只天鵝是粉色的

它們嘴對著嘴

是在戀愛? 還是在傾訴

或是在爭議

眼下這種安靜

是耳鳴給我帶來的一些動向

腦海游蕩一條粉紅色的小魚

之后一條龐大的鯨魚奔涌而至

是我在左右它們嗎

阻擋

或擁抱這一切的神奇

我在清醒中寫下這一瞬間

古老的故事中一定有我

我坐在安靜的燈光下? 擺頭

幾張面孔如云一般

輕飄? 或暗淡

或虛無? 我一動不動

等待一聲貓的叫

大片? 大片的烏云移動著

一批黑色的馬

奔跑而來? 它很干凈

干凈得發白

這種寧靜的時刻

生命與生命對峙

誰怕誰呢

一團乳白色將我喚醒? 灌醉

不過三杯酒精

奈我如何

紛紛落地的葉熱戀著城市的繁華

它們懸掛在天空

歌唱靈魂的再生

牛與草原在蒙古包的外面

一輛牧車前行在黃土小道上

我是那只白色的小貓嗎

一種游戲開始了

沒有結束的句子

透明處的風隱藏著所謂的秘密

兩個女生走過

我還是回過了頭

一顆童心或是青春期的心

爬滿了小蟲

平靜的夜帶來無限的遠方

走在城市岸邊

槍口指向何方

一個人演繹那個年代的俠客

電臺? 地下工作者? 危險

推測? 還有警局

一個年代的故事老又新了

我在故事里一定是一個英雄

雨很大? 濕了我心

南方小鎮? 一座小橋

打傘的女子看著我 止步

而我瞬間記憶飛出了二十五米

火車來了

舊的并不陌生

子彈飛來飛去? 一個年代又來了

一些野菊花開在腦海里

黃黃的? 像初升的太陽

又有多少個太陽呀

溫暖著這個寒冷的冬日

闖過疫情的危難

我將用清凈的河水洗刷陽性

的毒素

還世間一個清白

還人間一個健康

還生命一個安寧

傳奇? 現實? 現實? 傳奇

平靜的夜帶來無限的遠方

在徐水

劉伶醉了

還是杜康醉了? 劉伶釀酒

還是杜康釀酒

我飲一杯杜康酒

劉伶醉倒在路邊

一股夏日的微風吹過來

暖暖的

許仙和白蛇的故事是否真實

我醉酒的時候一定真實

酒醒后發現是童話的愛情

如果我是許仙

一定保護好白蛇

遠離故鄉155公里? 失眠

就想起白蛇? 或青蛇

喝了杜康酒? 在徐水

也是一個傳奇? 汽車前行

一路的金色麥浪

展示大自然的饋贈

幾只羊在小河邊

歡迎我們的到來? 據說

晚上我們的烤全羊就要

從幾只羊里挑選

它們在向我求救嗎

我在思考牲畜的命運

南水北調局部的壯觀? 讓我

為祖國點贊

甘甜的水啊? 你是生命的源泉

我說不飲酒了

但是又醉在了劉伶身邊

小縣城

煙在霧的懷抱里? 散盡

吸煙? 吐煙

一個女人? 靜靜地? 等待

一種香煙的味道

草綠了

草黃了? 草燃燒了

紅黃色的燃燒

我在回憶一些舊的事情

窗前

一條河? 一只鳥

一座橋? 來往車和人

有的時候有我

有的時候無我

昨夜大雨

在我醉酒之后? 戴眼鏡

的男孩

述說怪異的事件

警察在破案? 我在思考

天空依舊陰雨的景色

時間在移動

流浪的生命自由嗎

在一個小縣城的城中心

我行走了一個小時

迷路的時候

我在想它的面積? 一個老者

指了一下前方

其實就在不遠的200米

我笑了

陌生挺好

下一個故事

作家在思索下一個故事

一個女性? 一個男性

還有城市里的許多男男女女

槍聲

雨聲

雷聲? 還有一場混亂飛揚的

一場大雪

愛情來了? 我驚醒了

對面樓宇是高端養老院

我在想象我老了的樣子

諜戰劇開始了

一些真的? 一些假的

全是戲嗎

戲外? 我一個人在超市購物

休息日的時候

我喜歡和妻子一起購物

買一些無關緊要的食物

吃掉? 或者扔掉

我還告訴妻子? 就算扔掉

也算給流浪的生命

一頓很美好的晚餐

天? 又到了夕陽時辰

我依舊站在窗前

看著前方的樓宇? 圖畫著養老院

的外觀

以及樓道里的故事

作者簡介：

穆繼文，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簽約作家。出版隨筆集《辣筆勵思錄》，詩集《午夜的風》《走近紅土地》。幾十年來在各類省市級報紙期刊發表大量詩歌、小說、散文等作品，獲多種文學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