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我受邀參加揚州市住建局組織的“遇見仁豐里,綻放她風采”主題活動。在主持人的帶領下,我們在仁豐里一路走一路看,漫步在古風留韻、遺存豐厚的巷道上,仿佛是在一座天然的文化博物館內散步,移步換景,兩邊的每一間小店都吸引著我們的目光,走進去皆有一個故事,可體驗一方風情,觸摸一種文化。
同行的朋友不解地問:“你經常來,怎么還這么興奮?”我笑笑,“經典是久讀不厭的,更何況每次來都有新變化、新發現、新收獲。”在推廣漢服飾和民俗文化的彡尋民藝學堂里,我隨手摘下小紅燈籠上的一幅字謎“一箭穿心”,對友人說:“這個謎底應該是‘必須的‘必字,常來仁豐里是必須的。”另一位朋友是第一次來,也跟著說:“這里確實值得一看,明天帶兒子一起來。”
在金木空間,一位準備朗誦《運河邊的女人》一書中描寫仁豐里的散文《留痕歲月》的朋友告訴我,為了能準確理解我創作時的心情,她中午一個人沿著文中的路線逛了逛,在我寫到的每一個小店里坐了坐,親身體驗感受了一下我文字中的情感。我心生感激和敬佩,在心里感嘆道: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好了還要更好也許是我們揚州人的一種自覺追求。
漫步在仁豐里,仿佛穿越千年,古色古香的老宅,青磚小瓦馬頭墻,飛檐翹角花格窗;街頭的一幅幅壁畫、彩繪、銅浮雕,還原了老街巷不同歷史時期的生活場景;揚州老照片館里的一張張照片,記錄著曾經的過往。漫步在仁豐里,又仿佛穿行在文化大劇場,永樂琴坊里琴聲悠揚,格桑花里昆曲纏綿婉轉,我們忍不住也跟著蹺起蘭花指,新建成的仁豐里小劇場更是炫人眼目。漫步在仁豐里,原住居民的小院里滿目蔥綠鮮花盛開,穿梭往來的電瓶車不時傳來“得罪了,得罪了”的招呼聲,提著虎燈的孩子、對弈的老者,悠閑從容的生活狀態在這里隨處可見。
在仁豐里,歷史味、文化味、市井味,像水和面一樣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了一起,它和東關街、皮市街、南河下四大歷史文化街區都是揚州古城保護的杰作。因了這些杰作,揚州歷史才具有了更加跌宕的層次和更加豐厚的內涵;因了這些杰作,揚州文化才有了傳承,綻放出更加絢麗的色彩;因了這些杰作,揚州的老百姓才能在這座城市的街頭巷尾尋覓到記憶中熟悉的故鄉,重溫那溫情的兒時夢,這座名城也才有了新時代的風雅、靈氣和精神。
在嘖嘖稱奇中,我們回到萃廬,聽專家介紹揚州歷史文化名城保護40年來的發展歷程。我驚訝地發現,揚州成為全國首批歷史文化名城是在40年前的元宵佳節,今天的活動是組織者的有意還是巧合?再一看陽歷,與我身份證上的日期相同,再算算時間,還有更巧合的,我與揚州結緣正是在40年前。
中學時代唯一的一次春游來的就是揚州瘦西湖,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異鄉之旅,看來我與揚州的緣分是早就注定了的。正是這注定的緣分,讓我來到揚州求學,又陰差陽錯地留在揚州工作、成家立業,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的全部精力和情感已與這座城市緊緊融為一體;正是這注定的緣分,讓我有機會了解揚州曾經歌吹沸天、商賈如織、富甲天下、名動四海的幾度繁盛和輝煌,和一份價值無法估量的歷史文化遺產;正是這注定的緣分,讓我見證了揚州40年來目不暇接的裂變,和無數揚州人為了保護古城、發展名城的責任擔當和堅毅前行。
還記得在揚州師范學院上學期間,一位在南京上學的中學同學來揚州玩,我陪他逛了揚州城,他說揚州城像個小縣城,根本沒有傳說中揚一益二的風貌。當時的話語一直留存在記憶里,曾經的情景早已成為歷史,現在的他雖然定居在南京,可揚州卻成了他來了還想來,來了不想走的打卡地。他還常常陶醉地說:揚州這座城市,需要用心去體驗,用情去品味,用歲月去沉淀,才能領略到它“天下二分明月夜”這充滿詩情畫意的城市雅趣,才能觸摸到它“南船才過北船來”這涌動的經濟活力,才能感悟到它“傳家無別法非耕即讀”這滿含哲理的道德傳承,才能感受到它“高山流水遇知音”這兼容并蓄的文化韻味。
陳靜: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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