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文質彬彬”

老驥

經常和文字打交道，看了不少好文章，也看了不少差文章。好的文章，一般都是高站位、有內容，言簡意賅、表述準確，讀起來如高樓覽勝、一目了然。差的文章，則各有不同的面目：有的作者胸中七層塔、筆下三寸丁，文章境界全無、格局盡失;有的只能算鸚鵡學舌、拓碑描紅，刻鵠類鶩、畫虎成犬。還有一些人，仿佛天生患有語言貧乏綜合征，比如有一類《……當休矣》，一看標題，即可知作者智識扁窄、表達無趣，起筆就落入狹隘和俗套，黔驢技窮、徒增笑耳！

寫文章不只是知識分子的工作，各行各業都離不開寫文章。在機關事業單位工作，寫文章尤為重要。各種講話發言、意見辦法、報告請示、通知通報是單位工作運轉的指揮棒和助推器，須臾不可或缺。那么，怎樣把文章寫好呢？

好的文章，必然言之有物。一篇文章，不能為了寫而寫，首先要明確需要解決什么問題。我們看毛澤東同志《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開宗明義即講：“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這是寫文章最應該學習的典范。所以說寫文章之前，要深入調研，要把事情研究透、規律把握準，做到胸有成竹才好下筆。切不可“底數不清點子多”，寫出文章來離題萬里、空洞乏味，讓人看了，只覺得過了千帆都不是、淘盡黃沙未見金。

好的文章，必然言之有文。有了內容只是第一步，第二步還要有好的表達。“理屈詞窮”固然不好，“理不屈、詞真窮”，心中有話道不得，那才叫人著急上火。好的表達，并非是華麗濃艷、辭藻堆疊。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意思是說，質樸多于文采就難免顯得粗野，文采超過了質樸又難免流于虛浮，文采和質樸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才能成為君子。質樸與文采是內容與形式的關系，文質互補是孔子對君子人格模式的高度概括，寫文章也應把握好二者關系。

工作中的材料，宜開門見山，不宜捉迷藏，那些所謂“曲水推舟”“千回百轉”的技巧恐不適宜。只要有清晰的邏輯、精準的語句，再加上必要的起承轉合，在最短的篇幅內，把“是什么、為什么、怎么做”展示出來，讓人迅速了解全貌、抓住關鍵、清楚緣由、明白舉措，就是好文章。

有時候寫不好文章，很可能是因為學習不夠。“無詩轉為讀書忙”，學習要深入，學得深才能悟得透，才能領會主旨，才能在寫文章時融會貫通、運用自如。浮光掠影地學一遍，就開始研墨展紙，只好滿足于尋章摘句、照抄照搬，這種二傳手怎么會寫得出好文章？“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自己先做到方向既明、大義了然，才是寫好文章的正確態度。

責任編輯 / 鐘? 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