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蜀炎
歷史的風云,定格為山河間泣血如歌的凝重歷史;
記憶的長河,濃縮為歲月里穿透魂魄的永恒記憶。
“日月麗乎天,百谷草木麗乎土”。今天,祖國廣袤大地的無盡春光、盈盈新綠,當然也是“麗乎”于這些燦然星光的上百萬處(件)革命文物。
回溯已經走進時間深處的歷史,承受苦難、歷經困躓似乎是我們民族的一種宿命。然而,山河影轉、歲月悠悠,當這片土地上挺身站立起一群以血染紅旗幟、以命抗爭壓迫的人,歷史就成為一部跨越時空的英雄史詩,山河就鐫刻下一個國家激情的篇章。
器物有銘,以識事者。時間與生命是一種無聲的約定,且看一片江山、萬千文物,無不銘刻著革命歷史的莊重注疏、彰顯出紅色資源的樞軸之范。
“云盡水窮,唯一堅粹”。文物是人類遺留下來的寶貴文化遺產,使人們能夠通過成為歷史“不在場的目擊者”。
光榮綻放、望如朝曙的革命文物,同樣具有鮮明的文化屬性,它們蘊含著深沉厚重的民族文化積淀,直擊心靈的歷史文化認同。作為“歷史現場”,標識著中國革命歷史的發展刻度,記載下中華民族百年奮斗的不屈腳印。
“我用我的血,鮮紅地活著;我用我的軀,支撐起飄揚的旗幟。”在東北抗聯博物館里淚目誦讀先烈勁氣直節的詩句,我想起金一南在《苦難輝煌》中所寫:“真正的英雄具有那種深刻的悲劇意味:播種,但不參加收獲。”誠然,不是每一個播種者都能參加收獲。但是,英雄們用鮮血澆灌出的種子一定會發芽、壯行的足跡一定會與山河同在。而這些紅色的記憶,無不沉淀、聚匯到這一原點上——革命文物。
文山是我們美麗的家園,同時又是一片紅色的沃土。這里革命文物、紅色紀念地猶如鋪展的長卷,不是風景勝似風景,屬于歷史但又標示出未來——探尋富寧“紅都”老區,處處都標記下人民打江山求解放的紅色符號;瞻仰麻栗坡邊防線,座座山峰間軍民保邊疆衛山河的陣地猶在,堪稱“山嶺上的史詩”……
歷史學有雙重含義:一是“指過去發生過的事”,二是“我們對過去事件的理解和敘述”。毋庸置疑,我們對文物的態度,就是對歷史憬悟的深度。
“所不朽者,垂萬世名。孰謂公死,凜凜猶生。”先進的文化在時間流逝中如同江河之涌,始終保持著“萬折必東”的意志,傳承著吞古納今的精神與血脈。歷經滄桑的革命文物是幫我們認識一代代革命者的重要物質依托。
地理學上有個詞叫“零坐標”——即一條路的起點。歷史不能假設,也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但我們卻可以通過紅色文物,清晰地尋找到我們這支隊伍風雨如磐的出發原點,真切地感受到刀鋒撲面、白刃喋血的歷史風云。我們說革命文物是紅色資源,就是因為它能夠帶著我們從“零坐標”出發,辨尋來時路、不忘初心,從而傾聽到歷史發出的深刻叩問,設定和確立前行的方位。
“莫向斜陽嗟往事,人生不朽是文章。”文物是歷史的,也是時代的。保護好、管理好、運用好革命文物,是我們必須對歷史做出的最莊重的承諾,亦是時代給我們命題的、需要作答好的一篇大文章。
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鮮活,還歲月以溫度,還滄桑以色彩。
是的,山河巨變歲月間萬千文物已成為歷史的標記。
然而,波瀾壯闊中國夢里紅色記憶燦若永恒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