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可可托海

蔡嘉生

小時候，經常聽到廣播里播放克里木演唱的《新疆好》，那優美歡快的旋律經常激蕩著我的心靈，我一直想有時間要去新疆，親眼目睹一下天山草原、戈壁沙灘、油田農莊，嘗嘗葡萄蜜瓜、牛羊肉串，聽聽冬不拉清脆的音響，欣賞駿馬奔騰或是雪山峽谷的雄壯畫卷。

去年春晚，一曲《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再一次激起了我要去新疆看看的欲望，在幾個“老鐵”旅友的籌劃下，暮春時節，我們終于踏上了新疆之路。

經過近一天的行程，我們終于到達世界上離海洋最遠的城市——烏魯木齊，雖然是傍晚六點，但還是陽光明媚，太陽還沒有要下山的意思，所有人員被留在酒店不準外出。當晚十點半我們做完核酸檢測就馬上入睡。第二天五點起床，站在窗前往外一看，竟然到處是白花花的一片，樓下一排小車蓋滿了厚厚一層雪花，想不到這里的溫差這么大。

可可托海是我們此行的主題。為了趕路，我們迎著點點晨暉出發了，早餐在車上吃，沒有熱飲，只有面包、雞蛋和礦泉水，同行的一位老者臉露難色說：“可可托海不是很可愛嗎？下雪了還吃冷飲，這怎么吃啊？”導游打趣說：“誰叫你喜歡湊熱鬧，聽了一首歌就想去看。”

新疆實在太大了，我們驅車500多公里，近7個小時的車程才到富蘊縣可可托海鎮。這時的我們已經疲憊不堪、昏昏欲睡。大巴車司機也是第一次去可可托海，車停錯了地方，把我們帶到中國第一個以典型礦床和礦山遺址為主體景觀的國家地質公園——可可托海國家地質公園。大家暗自高興，多出一個計劃外的景點，將錯就錯游覽了核心礦區三號礦坑。這個礦被中外地質學家譽為“麥加圣地”“天然礦物博物館”，是世界級的礦坑，獨特的阿爾泰山花崗巖地貌景觀和富蘊大地震遺跡蘊藏著84種礦物，航空航天不可或缺的稀有元素鈹資源儲量居世界第一，具有世界罕見的珍稀價值，歷經半個世紀的開采，原來數百米高的山峰變成了巨大的圓坑。值得稱贊的它是我們國家的“功勛礦”，20世紀60年代中蘇關系惡化的時候，曾為國家償還了我們欠蘇聯三分之一的債務，還為我國原子彈，輕彈的爆炸成功和人造衛量的成功發射作出杰出的貢獻。

時間緊迫，我們無心游覽其它，趕緊進入可可托海核心景區。首先進入眼簾的是在二十多米高的臺基上，超大型的電子屏幕不停地回放著去年最火歌手王琪在春晚演唱的《可可托海牧羊人》，他那憂傷感人的歌聲，使我的眼前閃現出一個凄美畫面：哈薩克族牧羊人如泣如訴地講述著他和養蜂女的愛情故事。草原上的偶遇，小伙子深深地愛上了養蜂女，雖然她還有個女兒，養蜂女雖然也生情愫，但怕拖累他，在一個風雪之夜，不辭而別。他思念著她，苦苦等待著她帶著蜂群回到可可托海，后來聽說她已嫁到了伊犁，小伙子再也沒有機會陪著她翻過雪山、穿越戈壁了，有情人終未成眷屬，他的等待落空，他的思念永遠……

導游告訴我們，在哈薩克語“可可托海”的意思為“綠色的叢林”，而蒙古語意則為“藍色的河流”。我們乘擺渡車沿著景區內的額爾齊斯河逆流而上，左邊是水，右邊是山，地貌和植被的良好組合，形成了這里壯麗秀美的自然景觀。車內可以聽到清澈見底的雪山水嘩嘩流過和風刷刷掃過樹葉的聲音。車外的美麗景色煞是迷人，春花、綠樹、雪峰、瀑布、云霧，各色美景相應成趣，偶爾還可見到草坡上一兩只牛羊悠閑自在地啃著草，沒有成群，到底是野牛，還是牧民散養的，我們不得而知。

可可托海有很多大自然的奇觀，生長在河邊的“夫妻樹”就是這里標志性的打卡點之一。實際上是云杉和白樺兩種樹，一棵青綠，一棵鵝黃，相對而生，風雨相伴，相映成趣。相傳，從前在一片不大的森林中有兩棵小樹，在周圍大樹的呵護下，快樂又茁壯地成長著，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伐木工人砍倒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樹，最后只剩下它們，時常受到風沙、雨雪的侵襲。小樹們實在受不了，想離開這里，去尋找更加舒適的環境。于是它們的根不再向地下生長，總想著會有離開的那一天。這事讓大地母親知道了，她非常擔心，就對小樹說：“我的孩子們啊，你們的根離開了我，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好好地生長吧，只要團結一心，是不怕暴風驟雨的，生活總會好起來的。”于是它們決定留下來，把根深深地扎了下來，并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日長月久，互相都為對方撐起了一片綠蔭，無論冬夏，無論雨雪，相依相偎，共同成長，后來當人們給它們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夫妻樹。

如果說額爾齊斯河是一河一天地，滋養創造了一方生機勃勃、姿態萬千的河谷氣象；那么可可托海的山便是一石一世界，獨石成山的自然景觀，讓人們更多了一份對大自然的敬畏。景區深處的神鐘山宛如倒扣的時鐘孤峰傲立，成了其標志性景點。它坐落在額爾齊斯河上游約40公里處，山不高，只有350多米，表面既圓潤平滑，又十分陡峭，顯得巍峨神奇。傍晚時分，天空中晚霞似血，山頂上云霧悠悠，變幻莫測。山坡上生長著白樺樹、松柏、云杉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小樹，葉子有的金黃，有的翠綠，還有的是火紅的，像一幅五彩繽紛的畫卷。山腳下的額爾齊斯河水在繁花綠葉的陪襯下帶著嘩嘩的響聲像彩帶一樣在巨石間穿梭，絕塵而去。

可可托海之行是難忘的，現如今我腦海里還是充滿可可托海山的渾厚、水的輕盈、樹的靈動、花的美麗，耳邊常常回蕩著“你的駝鈴聲，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曾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