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燒我吧

姚秦川

1933年5月，德國納粹學生在羅馬廣場上，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燒書行動。他們以愛國之名，打著“禁止一切無聊的文學創作和文學言論”的旗幟，號召全國各地的大學生消滅任何“不夠德國、不夠民主、不夠健康”的思想言論。很快，便有包括柏林、慕尼黑等多達21個城市響應，這些城市的組織者約好在同一時間同步燒書。而德國眾多知名作家，包括馬克思、弗洛伊德、托馬斯·曼、布萊希等人，都不幸上了“黑名單”，他們的著作無一例外成為被焚燒的對象。

此時，德國女作家格拉夫正在維也納講學，當她得知自己出版的書，非但沒有進入黑名單被燒掉，還被列入白名單，被納粹學生譽為“純粹德國精神”而推薦閱讀時，格拉夫氣憤不已。她連夜向國內發表了一份公開聲明，題目叫作《也燒我吧》：“一個跟德國毫無關系的野蠻愛國主義的代表，竟然宣稱我是他們的知識精英，把我的作品列入所謂的‘白名單。在世人的眼中，它其實是一份‘黑名單，我拒絕接受這樣的羞辱。”寫到這里，格拉夫話鋒一轉，“我以自己的整個生命、所有的著作為名，我有權利要求：請把我寫的書全部投入到火堆中，絕不交給那染著鮮血的手和那腦子萎縮的褐衣殺人犯。把德國知識分子的書都燒了吧，它不可消滅，就如同你的可恥將無法清洗一樣。”

格拉夫的聲明在國內引起了各界眾多人士的支持和共鳴，給納粹學生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最終，燒書行動在進行到第三天后，被迫停止。一份言辭犀利的聲名，展現出的是女作家的大義凜然。

（責任編輯/劉大偉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