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Gelles
G:David Gelles
C:Ramón Cruz
塞拉俱樂部(Sierra Club)成立于1892年,是美國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民間環保組織。目前,俱樂部的許多公共領導職責落到了董事會主席拉蒙·克魯茲(Ramón Cruz)身上。
克魯茲來自波多黎各,幾十年來一直專注于環保運動。克魯茲認為塞拉俱樂部的愿景,不僅限于促進自然資源保護或應對氣候變化,他把塞拉俱樂部的工作定義為更廣泛的社會和環境公正運動中的一環。
G:你今天人在哪里?
C:我目前在紐約布魯克林—這里曾是印第安原住民卡納瑞希人(Canaresee)的領地。現在我們說我們在哪里時,都會說清楚這些土地屬于哪些原住民。
G:為什么你覺得說明這點很重要?
C:理解種族主義、霸權主義、殖民主義遺留下來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這有助于我們理解如今的社會狀況。在我們涉足的大部分土地上,我們都不是原住民。其他族群的人民在這些土地上生活了千年。就環境問題而言,這些族群中的許多人以前在守衛自然界方面做得都比我們現在好得多。
G:塞拉俱樂部把很多注意力放在了移民、種族公正等問題上,這會不會導致你們忽視保護環境和自然資源的核心使命?
C:過去我們的關注范圍非常狹隘,只著眼于自然,而沒有看到自然和其他問題之間的關聯,以及社會中每個人實現進步的重要性。如果我們不處理好這些社會和種族方面的問題,我們就不可能真正贏得氣候危機這場戰爭。環境污染遺留問題也正是社會體系的后遺癥。所以我們不僅關心這些地方的環境,我們也關心這些土地上的人。
G:塞拉俱樂部如何看待自然資源保護和(應對)氣候變化之間的平衡?
C:我認為這兩者其實是同一件事。過去10年,塞拉俱樂部一直在轉型,著力把公正和平等作為我們工作的核心價值觀。這很重要,因為多年來環保運動和環境公正運動并沒有很好地結合在一起。
G:但現在我們越來越頻繁地看到,這兩件事有時會發生沖突,該如何平衡各自的利益?
C:氣候危機是人類歷史上遇到的最重大的威脅。制定策略和行動時,最重要的就是要以科學為綱領。當然,可再生能源項目可能會產生一些后果和負面影響,但要比化石燃料少得多。至于你的問題,這道線到底該劃在哪里,那要看具體情況。波多黎各有許多大型的可再生能源項目,幾屆之前的政府發放了不少許可證。環保團體對此表示反對。這不是因為我們反對新能源,我們反對的是只給少數人帶來益處的項目,反對那些隨項目而來的腐敗,反對項目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侵占本可用于農業或自然資源保護的高產土地。
G:你認為,國際社會能否將全球變暖幅度控制在1.5℃以內?你持樂觀還是悲觀態度?
C:我既樂觀又悲觀。悲觀的是我認為人類沒有足夠的時間繼續爭斗了。2021年在格拉斯哥舉辦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很多事情都很成功。這足以解決我們的需求嗎?當然不夠。我們還沒有走上實現《巴黎協議》遠大目標的正軌。但格拉斯哥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后,我們是不是離實現這些目標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