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花朵

張先翱

聽故事回顧少先隊的光榮道路

百年歲月，兒童團、少先隊涌現出一大批少年英雄、優秀隊員以及優秀集體，為少先隊員樹立了光輝榜樣。每期讀一個隊史小故事，重走一段火炬照耀下的光榮道路。

春夏之交，新疆天山北麓哈薩克草原盛開著燦爛的花朵。老牧民說：“這碧綠的草原是努爾古麗的綠頭巾變的，這絢麗的花朵是努爾古麗的花帽變的。”也有牧民說：“這花朵是努爾古麗火紅的裙子、鮮艷的紅領巾變的。”更多的牧民卻說燦爛的花朵本來就是努爾古麗，因為在哈薩克語中努爾古麗就是“燦爛的花朵”的意思。

努爾古麗是誰？牧民為什么這般深情懷念她？

努爾古麗是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昌吉回族自治州木壘哈薩克自治縣大石頭公社大石頭大隊流動小學的學生，1979年4月11日，她為保護大隊集體100多頭駱駝，在與30年罕見的暴風雪搏斗中英勇犧牲。

1979年4月10日清晨，天氣晴朗溫和，努爾古麗要把大隊集體的駱駝群由二道沙窩轉移到40里地外的阿克達拉草場。當時，努爾古麗跟著運送氈房用具的駱駝走，她10歲的弟弟葉爾江在后面趕著駱駝群。

中午時分，暴風驟起，立時飛沙走石，雨雪夾帶冰雹，氣溫急劇下降。努爾古麗怕走在后面的弟弟迷路，掉轉駝頭去接應他。她費了好大的勁，找了很久才找到弟弟；原來，才10歲的弟弟葉爾江果然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跟著駱駝群順風奔逃。

努爾古麗找到弟弟葉爾江，發現除他趕的83頭駱駝外，鄰居哈斯木趕的64頭駱駝也在附近。風雪中，駱駝狂奔亂竄，3個孩子費盡全力，終于將所有的駱駝圈在了一起。

“你快去告訴阿大（爸爸），駱駝群有危險。”努爾古麗對弟弟說。

“姐，你也一起走吧，這里太冷了。”葉爾江已經凍得全身發抖，哭著懇求姐姐。

“不行，我不能走。駱駝要是走散了，肯定會凍死，我要看著，不能離開。”努爾古麗邊說邊將弟弟扶上一頭歲數大、老實且熟悉道路的駱駝。

鄰居哈斯木年歲稍長，他見努爾古麗衣著單薄，連棉褲都沒有穿，提議：“你也一起去吧，我幫你們看駱駝。”

“不，我在駱駝在。要是駱駝死了，我活著也沒臉見人。”努爾古麗回答。

送走弟弟葉爾江，努爾古麗立刻去觀察駱駝的情況。大一點的駱駝都在不停地打冷戰，小駱駝則凍得完全邁不開步，有4頭剛出生的駝羔眼看就要凍死了。努爾古麗趕緊從自己騎的駱駝背上取來褥子和毛氈，分別包在3頭駝羔身上；還有1頭剛出生3天的駝羔已經沒有東西可包，她想都沒想，脫下自己的罩衫包住了它。

努爾古麗和哈斯木把大駱駝趕到一個避風的地方，讓它們臥倒在地，背著風一字排開，再把10多頭駝羔分別藏在它們各自母駝的脖子下面。努爾古麗深知眼前的每一頭駱駝都是人民的財產，是大隊集體的命根子，安排好這一切，她才稍稍安心。

努爾古麗是牧民的女兒，一生下來就和牲畜打交道，從小就能分辨哪些草牲口愛吃、哪些草牲口不喜歡；12歲時，她就學會給牲口打針、喂藥，懂得產羔季節圈柵里有哪些注意事項以及接羔時結扎臍帶等消毒措施。入隊時，少先隊輔導員老師教她敬隊禮，告訴她少先隊員要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或許當時她還不能完全理解這是什么意思，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讓她迅速成長。現在，她已經真正理解什么是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而且理解得那么深刻。

夜晚，狂風呼嘯，氣溫再度下降，直降到零下20多度，努爾古麗和哈斯木挨在一起，互相取暖。哈斯木說：“駝群都已經臥下了，不會跑了，我們回家吧。”

“不行，阿大還沒有來，大隊干部也沒有來，我們不能離開駝群。”

哈斯木說：“這群駱駝已經順風跑了幾十里，你阿大和大隊干部也不知道上哪找，如果時間再拖久了，臥下的駱駝也會有危險。我們知道駱駝在哪，應該主動去找他們。”

努爾古麗覺得哈斯木說得有道理，同意一起回大隊找救援。他倆騎上兩頭駱駝，頂著狂風往回走，哈斯木在前，一手扶著駱駝，一手拉著后面努爾古麗駱駝的韁繩，嘴里不時呼喊努爾古麗的名字，好在黑夜中相互有個照應。

過不多久，哈斯木的手就完全凍僵了，已經拿不住韁繩了。等到發現手中的韁繩掉了，哈斯木立刻大喊努爾古麗的名字。得不到努爾古麗的應答，哈斯木慌忙掉轉駝頭尋找。可惜，在風雪彌漫的黑夜中，他沒能找到努爾古麗，得不到一聲應答。

葉爾江騎著那頭老駱駝，遇上了四處尋找他的阿大。阿大和當地牧民在黑夜中四處尋找，他們找到了駱駝群，也找到了哈斯木，卻一直沒能找到努爾古麗。

第二日中午，大石頭大隊黨支部書記哈布力哈吉看到白皚皚的雪地上紅艷艷的，像血又像花，走近后發現是一條鮮艷的紅領巾。哈布力哈吉扒開紅領巾附近的積雪，發現了草原英雄女兒努爾古麗。當他看到努爾古麗右胳膊下還緊緊夾著放牧的皮鞭，不由放聲大哭。

原來，努爾古麗和哈斯木失散后，又回到駱駝群那里守著，不幸在凌晨時分倒在雪地中。連續7屆被評為“三好學生”的優秀少先隊員努爾古麗，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大隊集體100多頭駱駝。大石頭公社黨委書記親自從山上采來石頭為她造墓，墓碑上書“革命小烈士努爾古麗”。

每年4月11日，公社的少先隊員抬著花圈到努爾古麗墓前祭掃，聆聽輔導員老師講述努爾古麗的英雄事跡，深刻體會什么是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