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貴靈
內(nèi)容摘要:“以詩人為戎帥”的高適,前后三次出塞,遭逢“安史之亂”卻能化險為夷直至平步青云,成為“有唐以來,詩人之達者”,這和他敏銳的政治嗅覺、過硬的軍事素養(yǎng)是密不可分的。本文以高適邊塞詩為例,從中體會詩人質(zhì)疑一味“和親”,反對安撫“降胡”,正視敵人的強大,客觀地分析敵我態(tài)勢,主張適時出擊,贏得戰(zhàn)略主動等可貴的軍事智慧。
關鍵詞:高適 邊塞詩 軍事智慧
在唐代詩歌史上,高適與岑參并稱“高岑”,以邊塞詩派代表人物馳名詩壇。但高適的成就,絕不止于邊塞詩。高適長安幾番科考失敗后毅然選擇從軍邊塞,矢志追尋著他那“永愿拯芻蕘,孰云干鼎鑊”的政治理想[1]。高適一生三次出塞共計六年從軍生涯,開元十九年(731)秋,由梁宋北上薊門,但“直道常兼濟,微才獨棄捐”[2](41-42),兩年之后又回到梁宋;天寶九載(750)冬,自封丘送兵至清夷軍,在親歷“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后”(99-100)邊塞戰(zhàn)爭的殘酷后,于次年返回封丘;天寶十一載(752)秋,“拜迎長官心欲碎,鞭撻黎庶令人悲”(236)的高適,辭去封丘縣尉,赴河西入節(jié)度使哥舒翰幕府,在河西呆了三年。
高適深刻認識到邊塞戰(zhàn)場尖銳復雜的民族矛盾,提出系列卓有成效的靖國安邊之策。能夠撥開盛唐氣象籠罩下的迷霧,先覺嗅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政治軍事危機,當安史之亂爆發(fā)時提出平叛治亂良謀。最終以超出同時代詩人李白、杜甫、岑參、王維等所不具備的軍事智慧,迎來了仕途輝煌,一度做到劍南節(jié)度使、刑部侍郎、散騎常侍,直至進封渤海縣侯,獲“有唐以來,詩人之達者,唯適而已”的稱譽。新舊唐書對高適的軍事才能均給予了充分肯定:“侍御史高適,立節(jié)貞峻,植躬高朗,感激懷經(jīng)濟之略,紛綸贍文雅之才,長策遠圖,可云大體。”[3],“適尚節(jié)義,語王霸袞袞不厭”[4]。
唐王朝是一個周邊有多民族的國家,與唐朝交往頻繁的,有東方的高句麗、新羅,東北的契丹、奚,北部的東突厥、回紇、薛延陀、后突厥,西部的吐蕃、吐谷渾、西突厥,西南的南詔等國。唐朝在處理周邊領土爭端、民族矛盾時,除了戰(zhàn)爭,更多的是“羈縻”政策,“羈縻”一詞,最早見于《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蓋聞天子之于夷狄也,其義羈縻勿絕而已。”“羈縻”,即籠絡、牽絆,指的是中原王朝在對待四方夷狄時不直接統(tǒng)治,而采取籠絡、控制的政策,包括“和親”“安撫招降”等。但在天寶中后期,“羈縻”政策弊端日益凸顯,反映在高適的邊塞詩中,主要是旗幟鮮明地對“和親”和“安撫招降”政策提出質(zhì)疑乃至反對,主張?zhí)龉逃兴季S,正視敵人,客觀地分析敵我態(tài)勢,進而主動適時出擊,贏得戰(zhàn)略主動。
一.質(zhì)疑一味“和親”
得益于長達六年的邊塞軍旅生活,高適對邊塞戰(zhàn)事和生活有著深刻感受,其邊塞詩大部分作于此時,深刻反映了當時邊塞的復雜斗爭形勢,具有強烈的社會寫實精神。
開元十九年,28歲的高適由梁宋出發(fā),第一次出塞薊北,而此時的薊北狼煙四起,唐與契丹和奚族戰(zhàn)火不斷。詩人投信安王李祎幕府未果,“愿效縱橫謨”而不能,于開元二十一年冬由薊北返回宋中。但對東北邊塞戰(zhàn)事和生活有了豐富的感受,期間詩人將體驗感受行諸筆端,創(chuàng)作了《薊門五首》《塞上》《酬李少府》《信安王幕府詩》《自薊北歸》等大量詩篇,詩篇中常有解決邊患的具體主張,蘊含詩人的軍事智慧。作于此時的《塞上》(30-32),即為詩人親歷薊北邊塞戰(zhàn)事緊張局面而朝廷卻依舊疏忽大意的情況,明確提出了自己的安邊策略:“東出盧龍塞,浩然客思孤。亭堠列萬里,漢兵猶備胡。邊塵漲北溟,虜騎正南驅(qū)。轉(zhuǎn)斗豈長策,和親非遠圖。”
開元十八年,契丹叛唐,勾結(jié)突厥“正南驅(qū)”,造成“邊塵漲北溟”的東北邊塞局勢緊張,面對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況,大唐卻是“亭堠列萬里”,僅以構筑邊防工事來消極應對。或采取“轉(zhuǎn)斗”這種久戰(zhàn)策略,打打停停,久拖不決,不敢直面戰(zhàn)爭,致使戰(zhàn)事不絕,這不是“長策”。或使用“和親”策略,以期達到消弭戰(zhàn)爭,修永世友好的美好愿望,事實證明終為我方一廂情愿,也非深謀“遠圖”。
“和親”政策肇始于西漢,是國弱時求得邊疆穩(wěn)定而采取與外族聯(lián)姻的一種權宜之計。它確實能帶來平息戰(zhàn)事,促進和平,助力民族融合的諸多利好,故“和親”作為一種外交政策一直流傳下來,唐代也不例外,且使用次數(shù)更多、頻率更高、范圍更廣。有關學者對唐朝“和親”情況作了如下統(tǒng)計:與吐蕃和親2次,與回鶻和親9次,與吐谷渾和親7次,與契丹和親4次,與奚和親3次。[5]這大大超過了西漢的“和親”力度。
但是“弱國無外交”,一國的“和親”政策能否持久奏效,要以強大的軍事實力為后盾。而開元十八年及之前的大唐,軍事重心一直在西部的吐蕃和回鶻方向,東北邊防薄弱,契丹、奚族等利用機動靈活的騎兵,頻頻侵襲東北邊境得手。高適深刻認識到此時的東北邊防力量薄弱,戰(zhàn)爭危機四伏,故對不合時宜的“和親”政策提出了大膽的質(zhì)疑。
二.反對優(yōu)撫“降胡”,抨擊苛待己兵
除了質(zhì)疑一味的“和親”政策,詩人還反對優(yōu)撫“降胡”。他在《睢陽酬別暢大判官》一詩中就鮮明地提出:“戎狄本無厭,羈縻非一朝。饑附誠足用,飽飛安可招。”對于貪得“無厭”的“戎狄”之徒,朝廷長期貫徹一味優(yōu)待的政策,在詩人看來,這將助長他們“饑附飽飛”、唯利是圖的貪婪本性,是非常錯誤的,
《薊門行五首·其二》載:“戍卒厭糟糠,降胡飽衣食。關亭試一望,吾欲涕沾臆。”朝廷不但優(yōu)待降胡,而且對戍邊漢卒刻薄寡恩,這種物質(zhì)和精神上的雙重差距無疑會讓唐朝邊防部隊漸失軍心,而使異族更加驕橫,從而給大唐埋下禍根。唐軍將帥苛待士兵的不合理現(xiàn)象由來已久,且越來越普遍,在《燕歌行》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廣大將士們在前線奮不顧身拼死殺敵,馬革裹尸以身報國,可后方呢?軍帳內(nèi)的將軍首領們卻飲酒作樂、歌舞升平!戰(zhàn)場與賬內(nèi),浴血奮戰(zhàn)與歌舞升平,苦與樂,將觀與士兵,這種對比何其鮮明!它猶如一把匕首,刺進讀者的心臟,使得這句詩讀來心疼不已。苛待士兵、官兵苦樂不均的態(tài)度,自然結(jié)下“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的苦果,在惡劣的自然條件、強大的敵人力量、不利的地形條件下,廣大將士們英勇抗敵,直到抗戰(zhàn)到最后一兵一卒。詩人通過敘述戰(zhàn)爭不斷吞噬著熱血男兒的生命,來無情地鞭撻將軍們苦樂不均背后的貪功冒進、不勞而獲的罪惡行徑,以期引起統(tǒng)治者高度重視。
詩人在詩中多次呼吁統(tǒng)治者,不能一味優(yōu)撫“降胡”,而應體恤士卒,官兵一致,才能做到“上下同欲者勝”。
三.正視敵人,客觀分析敵我態(tài)勢
統(tǒng)治者自古以來就存有“貴華夏、賤夷狄”固定思維,他們常以天朝上國自居,輕視周邊少數(shù)民族,而高適不囿于成見,正視敵人的強大,養(yǎng)成了客觀分析敵我態(tài)勢的思維。
“降胡滿薊門,一一能射雕。軍中多宴樂,馬上何輕趫。”(《睢陽酬別暢大判官》)正如前面詩歌所載,“降胡”們雖然有著“饑附飽飛”的貪婪本性,但他們“一一能射雕”,善于騎射,戰(zhàn)爭能力不可小覷。如今他們“滿薊門”,薊州邊塞成了各族聚集地,必然導致邊塞局勢緊張,然而這并沒有引起統(tǒng)治者們足夠重視。《雜曲歌辭·薊門行五首(其三)》載:“邊城十一月,雨雪亂霏霏。元戎號令嚴,人馬亦輕肥。羌胡無盡日,征戰(zhàn)幾時歸。”詩人坦言“羌胡”的強大,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兵強馬壯的敵人,即使在苦寒邊塞,“羌胡”將領即“元戎”們依然保持著“號令嚴”的軍事訓練作風。“羌胡無盡日,征戰(zhàn)幾時歸”,如果放任此種態(tài)勢發(fā)展下去,邊境“幾時”安寧,戰(zhàn)士們“幾時”得歸,東北邊塞遲早被攻破,京城長安將岌岌可危,而之后我們熟知的安史之亂,就是擁有河東、平盧和范陽三鎮(zhèn)節(jié)度使的安祿山,積十年之功,蓄養(yǎng)“降胡”最終起兵東北,給唐朝帶來了一次滅頂之災。詩人“冷眼旁觀”,洞察到敵人的強大力量,足以抗衡唐軍,這種能面對實際,正視問題,發(fā)現(xiàn)問題,提出問題的態(tài)度,足見詩人軍事家的戰(zhàn)略眼光和智慧。
這種正視敵人強大的態(tài)度,《營州歌》中也有生動描繪:“營州少年厭原野,狐裘蒙茸獵城下。虜酒千鐘不醉人,胡兒十歲能騎馬。”營州邊塞的各族少年,自幼熏陶于牧獵騎射之風,練就騎馬射箭本領,有著好酒豪飲的風俗。對于這些豪邁的性情,勇敢尚武的精神,對于這些東北邊塞少數(shù)民族的風俗民情,詩人敢于正視并毫不吝嗇地給予熱情贊美。
因為有過三次赴邊塞經(jīng)歷,而且曾參與過幾次小規(guī)模戰(zhàn)爭,詩人對戰(zhàn)爭態(tài)勢的分析、評價有著少有的客觀冷靜。《燕歌行》載:“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這里的“殘賊”,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殘兵余寇”,唐玄宗時,東北的奚、契丹勢力已經(jīng)衰微,一種是“兇殘的敵人”,兩種解釋均通,個人傾向第二種。因為正是由于東北奚、契丹等族衰微,才使得以唐玄宗為首的盛唐始終把目標聚焦在西域吐蕃身上,力保關中隴右這塊唐朝“王興之地”,正如陳寅恪曾指出的那樣:“李唐承襲宇文泰關中本位政策,全國重心本在西北一隅,故從太宗立國至盛唐玄宗之世,均以‘保關隴之安全為國策。”《唐代政治史述論稿》[6]“殘兵余寇”是唐朝對東北奚、契丹等族勢力的固有、靜態(tài)思維,而“兇殘”才是當今奚、契丹的真實情況。“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唐軍出征東北,敲鑼打鼓,旌旗獵獵,可謂聲勢浩大。可結(jié)果呢?“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一邊是唐朝消極敷衍的出征態(tài)度帶來了東北軍情緊急,另一邊是奚、契丹等敵方厲馬秣兵,士氣高昂,前方等待唐軍的將是一場意想不到的惡戰(zhàn)。
四.適時出擊,贏得戰(zhàn)略主動
當詩人看透了“和親”和優(yōu)待“降胡”政策的弊端并提出質(zhì)疑時,詩人正面提出了哪些應對舉措呢?《塞上》載道:“惟昔李將軍,按節(jié)出皇都。總?cè)謷叽竽粦?zhàn)擒單于。常懷感激心,愿效縱橫謨。”詩人認為對“降胡”契丹這種反復無常的行為,不能抱有任何幻想,必須予以堅決打擊,希望朝廷派出像飛將軍李廣那樣的驍勇善戰(zhàn)之將“總?cè)謷叽竽粦?zhàn)擒單于”,直面敵人,用武力徹底清除一切邊患,終結(jié)戰(zhàn)爭,以減輕人民負擔。
這實際上就是適時對邊塞少數(shù)民族實行強硬軍事政策,以贏得戰(zhàn)爭主動權。如《九曲詞三首》:“許國從來徹廟堂,連年不為在疆場。將軍天上封侯印,御史臺上異姓王。萬騎爭歌楊柳春,千場對舞繡騏驎。到處盡逢歡洽事,相看總是太平人。鐵騎橫行鐵嶺頭,西看邏逤取封侯。青海只今將飲馬,黃河不用更防秋。”該組詩頌揚了哥舒翰率唐軍主動進攻吐蕃,收復九曲之地的功績。從此唐吐邊民安居樂業(yè),邊界相安無事,體現(xiàn)了收復九曲的政治、軍事意義。“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只有適時出擊,方可掌握戰(zhàn)場主動權,達到結(jié)束戰(zhàn)爭,出現(xiàn)“到處盡逢歡洽事”的和諧邊地關系和“黃河不用更防秋”的安寧環(huán)境。其實主動軍事出擊的思想,在高適從軍河西所作詩歌中多有體現(xiàn)。在《塞下曲》中:“萬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風。日輪駐霜戈,月魄懸雕弓。青海陣云匝,黑山兵氣沖。戰(zhàn)酣太白高,戰(zhàn)罷旄頭空。”詩人熱情贊頌哥舒翰收復九曲之地戰(zhàn)斗功績,濃墨重彩地描繪了唐朝將士高昂的士氣和雄壯激烈的壯觀場面。被譽為盛唐邊塞詩“壓卷之作”的《燕歌行》也載:“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jié)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zhàn)苦,至今猶憶李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這里詩人歌頌了為民族安危而“辭家”勇赴東北邊塞“破殘賊”的愛國將士。為了驅(qū)逐外族,護國安邊,即使短兵相接、刺刀見紅又何妨!當羌胡入侵,戰(zhàn)爭不可避免時,即使沒有像李廣那樣能征善戰(zhàn)、體恤士卒的良將,也必須訴諸武裝斗爭。
可見,詩人質(zhì)疑一味的“和親”,反對安撫“降胡”,主張在恰當時機,采取主動出擊的軍事策略,以贏得戰(zhàn)爭主動。
詩人這種積極進取的戰(zhàn)爭策略,如以當今視角來觀照,難免會有人評價其不利于民族融合,甚至當時詩人的好友李白、杜甫等人都對其提出質(zhì)疑,如杜甫:“崆峒小麥熟,且愿休王師!請公問主將,焉用窮荒為?”(《送高三十五書記十五韻》),好友杜甫寫詩諷勸詩人,去說服“主將”哥舒翰不要窮兵黷武,輕率發(fā)動進攻吐蕃的石堡城之戰(zhàn)。
對于來犯之敵,詩人主張采取積極的進攻策略,但這絕不是好大喜功,詩人是不希望看到戰(zhàn)爭的,即使開戰(zhàn)也是希望戰(zhàn)爭早日勝利,士兵少些痛苦,邊疆早點安寧。
詩人大聲呼喚如李廣那樣的良將,因為帶領士兵取得勝利是對士兵最好的禮物,寫下了“君不見沙場征戰(zhàn)苦,至今猶憶李將軍”(《燕歌行》)千古絕唱。他悲憤地控訴戰(zhàn)爭的殘酷:“邊兵若芻狗,戰(zhàn)骨成埃塵”(《答侯少府》),但更多的時候,是帶著須臾不忘的政治理想:“永愿拯芻蕘,孰云干鼎鑊”(《淇上酬薛三據(jù),兼寄郭少府微》),去大力頌揚和諧安寧、美美與共的大唐盛世,這在高適詩中多有體現(xiàn),如“庶物隨交泰,蒼生解倒懸。四郊增氣象,萬里絕風煙”(《信安王幕府詩》),“到處盡逢歡洽事,相看總是太平人”(《九曲詞三首·其二》),“青海只今將飲馬,黃河不用更防秋”(《九曲詞三首·其三》),“邊庭絕刁斗,戰(zhàn)地成漁樵。榆關夜不扃,塞口長蕭蕭”(《睢陽酬別暢大判官》)。
與追求“好奇、浪漫”的岑參不同,高適的邊塞詩風格遒勁,氣勢雄渾,語言精煉,措辭警策,誠如殷璠《河岳英靈集》評高適詩所說:“適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故朝野通賞其文”,更為重要的是其邊塞詩閃耀著軍事智慧之光,詩人常以政治軍事的視角、社會寫實的態(tài)度作詩,提出了如本文所論的救弊起衰的善策良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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