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之歌》：千錘百煉鑄“中國工業夢”

杜邁南

“中國這么大，少幾個理財產品是可以的，但是缺少高水平的中國制造業肯定不行！只會玩錢，沒有核心技術和大工匠，企業是得不到尊重的。”電視劇《麓山之歌》開篇，便圍繞是否推進“重工換金融”緊扣主題展開敘事。

該劇改編自小說《重中之重》，正在CCTV-1綜合頻道黃金時間熱播，芒果TV全網獨播。總導演毛衛寧近日在接受《綜藝報》專訪時直言，工業題材是冷門題材，目前劇集收到的輿情反饋已經超出他的預期。

要專業更要通俗易懂

《誓言無聲》《戰旗》《平凡的世界》《十送紅軍》《老中醫》《百煉成鋼》《功勛》……毛衛寧執導的電視劇作品涉及眾多題材，曾多次斬獲飛天獎、全國“五個一”工程獎。《麓山之歌》是他從業30余年來，首次執導工業題材。

“小時候，我家附近有個罐頭廠，我那時候非常喜歡做航模，經常去工廠撿邊角料，對工廠比較熟悉。”毛衛寧曾經的夢想是當工程師，目標是讓流水線的工廠實現自動化。雖然，他后來考上上海戲劇學院當了導演，但兒時的這顆種子一直深埋心中。

毛衛寧表示，工業題材電視劇是中國電視劇的重要類型，無論是20世紀80、90年代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喬廠長上任記》和《車間主任》，還是21世紀的《大工匠》《漂亮的事》和《鋼鐵年代》《奔騰年代》，這些作品影響深遠。

在毛衛寧看來，拍攝工業題材要保證行業劇的專業味道，要將專業知識、專業術語自然融入劇情，展現得盡量通俗易懂，“專業是前提，更難的是如何把復雜和專業的內容拍得讓觀眾看得懂，有興趣。”

要趕工也要保質保量

毛衛寧帶領主創團隊從去年4月起投入創作，深入中聯重科、三一重工、山河智能、中國鐵建等領先企業，進行了為期3個月的3輪采風，收集整理素材近百萬字，并以線上采風形式，在工人中廣泛收集鮮活事跡和真實原型。籌備期間，劇組組織主演換上工裝，扎根車間，體驗工廠生活，向工人拜師學藝。毛衛寧介紹，主演楊爍在開拍前便已將涉及大量專業術語的臺詞爛熟于心，連圓周率都能背到后面100多位，另一位主演焦俊艷也提前掌握了電焊和開挖掘機技能。

準備工作基本就緒，劇組啟動“369計劃”，即保證3月13日開機，6月16日殺青，9月19日交片。令人意外的是，《麓山之歌》3月13日如期開機，3月14日長沙卻出現了新冠肺炎疫情，“長沙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我們只能先在工廠里拍，因為工廠相對封閉。長沙疫情緩解后，經過湖南省委宣傳部和疾控中心的幫助協調，拍攝范圍再逐步放開。”

拍攝工作千頭萬緒，未知因素太多。比如，一場看似普通的機場接機戲份，拍攝起來其實困難重重，“故事發生背景是2016年，那時候是不戴口罩的。觀眾在鏡頭里看到的機場旅客、機組人員，其實是由劇組專門組織群眾演員，經過嚴格的防疫程序，進入機場給劇組劃定的限定區域，才最終完成拍攝。”原本要去康定拍攝的高原試驗戲份，也因為疫情臨時改變了拍攝計劃，“劇組最終在長沙搭了個高原，長沙那時候氣溫30多度，但我們要拍出零下30多度的感覺。”毛衛寧感嘆，去年經歷過《百煉成鋼》的高強度趕工，他總結出的經驗是“拍攝一定要打出提前量”，時刻緊繃一根弦不放松，遇到任何困難都要想替補方案解決。

體現“工業之美”刻畫“人和機器的情感”

在對“重工換金融”這一主要矛盾點的再現中，《麓山之歌》的戲劇沖突和故事魅力逐步醞釀，“人和機器的情感”被深度刻畫，“工業之美”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毛衛寧表示，其實不光年輕人，很多觀眾包括劇組剛開始也對現在的工廠和工人很陌生，因此《麓山之歌》開機后“沒著急拍人”，而是先拍了3天機器，“原定片頭的鏡頭全是機器，很多人反映這樣太像紀錄片，后來我們才把演員畫面穿插進去。”片尾則以“向人民拜師”為主題，將目光投向隱藏在中國工業發展背后，真實的工業建設者，“我們希望通過這部劇展現工業、工廠、工人‘三工在新時代的新樣貌，強調工業發展與社會的關系。”

不同于一些同類型劇集“披著工業題材的外衣談情說愛”，《麓山之歌》以“人和機器深情的凝視和對望”為主題，把親情、友情和愛情的發展脈絡自然融入劇情，“劇里也有愛情，但故事的核心推動力是工廠、工業。”在毛衛寧看來，工業題材中的愛情更要注重真實性，不懸浮，“要與主人公的工作、生活甚至命運相聯系。”

劇集播出后，毛衛寧一直在關注觀眾的輿情反饋。“重工業題材很新鮮，演員演技也在線，希望能多一些這樣的國產劇。”不少追劇的網友稱，演員對大段“燙嘴”臺詞把控游刃有余，工廠、車間布景用心，劇情具有代入感。

毛衛寧表示，“工業題材冷了這么多年，現在收獲的反饋比我當初預期的要好。我希望通過《麓山之歌》的播出，喚起并延續更多觀眾和投資方對工業題材的喜愛，進而重新關注工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