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
【摘要】社會時空從根本上說源于人的實踐活動并通過人的活動和社會運動而取得其現實性,是馬克思研究人類歷史發展的一個重要視角。通覽中國共產黨百余年的奮斗歷程和生動實踐,運用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從馬克思主義社會時空觀的視角出發,對社會時空中統籌發展和安全這一主題進行深刻的探討和分析,闡釋統籌發展和安全的時代內涵。在基本矛盾分析的前提基礎上對發展和安全進行科學統籌和精準匹配資源,深入理解統籌發展和安全的重大意義,全面、完整、準確、徹底地把握好發展和安全的動態平衡,為推動“十四五”時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安全,確保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好局、起好步。
【關鍵詞】社會時空觀? 發展? 安全? 時代闡釋
【中圖分類號】A81?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22.18.008
引言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統籌發展和安全,建設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1],把“統籌發展和安全”納入“十四五”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指導思想,并列專章作出戰略部署,這在中央全會通過的文件里是第一次。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的說明》中,第五個問題談的也是“關于統籌發展與安全”,明確指出,“我們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安全是發展的前提,發展是安全的保障”[2]。發展是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是解決我國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3],也是維護國家安全的保障。保證國家安全是我們黨鞏固執政地位的頭等大事[4],安全是立黨立國的基礎和保障,沒有安全,黨和國家就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就重視發展和安全問題,在不同歷史時期,針對發展和安全都作出過明確的戰略部署。新中國成立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發展和安全,始終把發展和安全作為兩件大事來抓。黨的十八大以來,在黨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下,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均被納入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方略[5],立足全局,強化發展和安全工作頂層設計,從戰略高度對發展和安全工作作出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健全發展和安全的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在全面發展的基礎上有效應對了一系列重大風險挑戰。歷史和實踐充分證明,發展和安全互為條件、彼此支撐。一方面,安全是發展的前提。國家的安全和社會的穩定能夠為經濟社會的持續健康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另一方面,發展是安全的保障。經濟社會的持續健康發展筑牢國家繁榮富強、人民幸福安康、社會和諧穩定的物質基礎。忽視安全的發展是存在隱患、不可持續的;忽視發展的安全是基礎薄弱、不能長久的。前進道路上,我們既要以安全促發展,又要以發展保安全。
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進一步系統地闡述了要在新發展階段落實新發展理念,回答了關于發展的目的、動力、方式、路徑等一系列理論和實踐問題,同時指出必須增強憂患意識、堅持底線思維,隨時準備應對更加復雜困難的局面,“要堅持政治安全、人民安全、國家利益至上有機統一,既要敢于斗爭,也要善于斗爭,全面做強自己”[6]。習近平總書記這一科學論斷和闡釋是馬克思主義社會時空觀適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統籌發展和安全實踐的科學總結,站在戰略高度分析了進入新發展階段的理論及現實依據,闡述了新時代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新要求,深刻回答了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統籌發展和安全,實現黨和國家長治久安,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等核心問題、重大問題。
時空觀:從自然時空觀到社會時空觀
時間和空間的問題,是幾乎所有科學都關注的問題,根據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人類社會實踐活動是在一定的時空中發生的,物質和物質運動是以時間和空間的形式存在的。這為自然界的變化以及人類社會實踐的活動提供了時空,人類關于時空的認識也隨著人們的社會實踐而不斷變化和發展。傳統時空觀是指建立在自然辯證法基礎上的絕對時空觀和相對時空觀,前者以近代牛頓力學為基礎,把時間和空間看作物質運動的外在尺度;后者則以愛因斯坦相對論為基礎,認為時間和空間會隨物質運動而發生變化。兩種時空觀均把時空看作物質或物質運動存在的形式,有其客觀實在性。因而,作為物質運動存在形式的時間和空間也是客觀存在的、無限的。這兩種時空觀也被稱為“自然時空觀”。
時空不僅是具有自然意義的概念,也是具有社會意義的概念。社會生活的本質是實踐,人類社會是在自然界發展到一定階段上隨著人類的產生而出現的,那么可以說,實踐是使物質世界分化為自然界與人類社會的歷史前提,是自然界與人類社會聯系、統一起來的現實基礎。社會運動在本質上體現了人類的社會實踐活動,因此,人類的各種實踐活動都需要在一定的時空中展開,并在社會時空所體現的各種關系中得以實現。由此,人類的社會實踐活動就有了時間和空間的存在形式。社會時間是指人類各種社會實踐活動的延續性、久暫性,即各種人類社會活動存在和活動過程進行的久暫,一種活動和另一種活動依次出現的先后順序以及它們之間的間隔時間。社會空間則是指各種社會活動的開放性、廣延性,表現為“一種人類活動發生所需要的場所,不同人類活動彼此之間的并存關系和分離狀態”[7]。社會發展史也是人的實踐活動和社會運動在空間上的展開和表現。如同物質時空的無限性和永恒性一樣,實踐時空也具有無限和永恒的特性。但實踐是總體性概念,是建立在各個具體實踐的基礎之上的,而具體實踐的規模和時空持續又都是有限的、暫時的。馬克思正是從人類實踐的這種永恒和暫時、無限和有限的對立和統一中來把握時空概念進而提出了社會時空觀。他認為,人類社會是自然界長期發展的產物,雖然自然時空與社會時空有許多不同,但是二者之間卻有著相一致的一面,自然時空是社會時空的載體和表現,社會時空則是自然時空的升級和抽象。社會時空源于人的實踐并通過人的實踐和社會運動而取得其現實性。基于中國共產黨發展的歷程和實踐以及奪取政權后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程和實踐,運用馬克思主義社會時空觀理論來分析在不同階段黨和國家所面臨的發展和安全問題的特點、任務和趨勢,可以為唯物史觀研究“統籌發展和安全”提供一個嶄新的視角。
時間維度:統籌發展和安全
社會發展本身是一個復雜的、多變的有機系統,其內部各種要素、子系統之間既存在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的密切關系,又存在相互矛盾、相互沖突的利害關系。因而,社會的存在和發展方式不能簡單地用自然科學意義上的時間來界定,只有將其放置在社會發展的時間維度中,才能揭示其發展的規律性。從社會時間維度考察,社會實踐活動主要體現出兩大屬性:一是人類社會實踐活動之間的順序性,即社會活動的先后順序及其延續的情況;二是社會實踐活動本身的久暫性,即社會實踐活動存在時間的長短。由此可以發現,社會發展實際上是由各種社會事件組成的序列,它們之間的排列順序和組合關系,會影響到人類社會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統籌發展和安全”的提出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發展和安全問題在革命、建設、改革[8]和新時代[9]不同歷史時期的目標、任務和策略的歷史連貫性、順序性和久暫性(見圖1)。
1921~1949年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統籌發展和安全。(1)1921~1927年大革命時期。從1840年鴉片戰爭起,在腐朽沒落的清政府的統治下,中國一步一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國被稱“老大帝國,積弱已極”,民被稱為“東亞病夫,麻木不仁”。辛亥革命雖推翻清政府的統治,依然沒有擺脫任列強宰割的命運。巴黎和會強加給中國身上的不只是青島的主權歸屬問題,更是世界列強對于中國主權、領土完整的集體不屑和輕慢。中國的有志之士和先進分子深刻感受到,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沒有尊嚴,更沒有安全!只有發展才能保安全,只有安全才能更好地發展。在近代以后中國社會的劇烈變化中,在中國人民反帝國主義、反封建主義、反官僚資本主義的奮力斗爭中,1921年中國共產黨應運而生。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從此,中國人民謀求民族獨立、人民解放和國家富強、人民幸福的斗爭就有了主心骨”[10]。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初,就非常注重發展與安全問題。從黨的一大至黨的三大的斗爭中,中國共產黨確立了黨的主要任務不是反對資本主義,而是反對力量異常強大的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這僅靠無產階級孤軍奮戰是不夠的,必須建立聯合戰線,爭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1923年黨的三大確認,黨在現階段應該以國民革命運動為中心工作,通過黨內合作同國民黨建立聯合戰線。同時,黨必須在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保持自己的獨立性[11]。以此為基礎,我們黨幫助孫中山先生改組國民黨,幫助其確立“聯俄、聯共、扶助農工”三大革命政策,幫助其組建黃埔軍校,開展北伐戰爭,基本消滅了北洋軍閥,中國實現了形式上的統一。中國共產黨黨員從1921年黨的一大召開時的58人,到1927年黨的五大召開時已發展到57967人[12]。雖然在第一次國共合作的大革命中,我們黨在群眾基礎、工人運動、組織機構、革命斗爭等方面得以全面發展,但也應當看到,處于幼年時期的中國共產黨對于“安全”的認識還有不足,還不善于獨立自主的根據中國的國情正確地領導革命斗爭,面對蔣介石、汪精衛等國民黨右翼的突然背叛,黨未能及時提出應對危機、化解危機以挽救革命的有效措施。據不完全統計,從1927年3月到1928年,被殺害的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達31萬人,其中共產黨員2.6萬人[13]。年輕的中國共產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和安全的問題。
(2)1927~1937年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并未被眼前的困難嚇倒,正如毛澤東同志所指出的“他們從地下爬起來,揩干凈身上的血跡,掩埋好同伴的尸首,他們又繼續戰斗了”。[14]他以巨大的政治勇氣在“八七會議”上結合中國當時的國情提出了全黨“以后要非常注意軍事。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15]的著名論斷。八一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開始了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武裝斗爭和創建人民軍隊的新時期。在嚴酷的斗爭現實面前,毛澤東同志提出了工農武裝割據的思想,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將武裝斗爭、土地革命和根據地建設結合起來,從實踐上突破了城市暴動或進攻城市的模式,走出了一條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革命的發展和安全相統一的道路。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江西瑞金成立,這一時期的發展和安全問題,以大力發展黨領導下的革命軍隊、建立蘇維埃政權、根據地經濟建設為發展中心,厚植黨的群眾基礎,掌握治國安民的本領,探索和積累初步的執政經驗,不斷發展、鞏固、壯大蘇區的革命政權。與此同時,以軍隊安全、政黨安全、政權安全、根據地安全為安全主題,并與國民黨集團展開斗智斗勇的反“圍剿”斗爭。1930年秋至1931年秋,紅軍先后粉碎國民黨軍隊的三次“圍剿”,使贛南、閩西根據地連成一片,形成了中央革命根據地。1933年,中央紅軍取得第四次反“圍剿”勝利后,中央革命根據地總面積約為8.4萬平方公里,轄江西、福建、閩贛、粵贛4個省級蘇維埃政權,擁有60個行政縣,總人口達453萬,紅軍發展到12萬余人,共產黨員總數約13萬人,紅軍和蘇區發展到了鼎盛時期。[16]中央蘇區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全國最大的革命根據地。1934年10月中旬,中央革命根據地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黨中央和中央紅軍被迫撤離中央革命根據地,開始長征。在突破敵人四道封鎖線后,中央紅軍血染湘江,銳減至3萬余人。1935年1月15日~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遵義召開擴大會議,這次會議具有里程碑意義,會議科學分析了內外部形勢,結束了“左”傾教條主義的統治,開始確立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馬克思主義正確路線在黨中央的領導地位,為下一步黨和紅軍的大發展奠定了堅實的組織基礎。遵義會議在極端危急的歷史關頭,挽救了黨,挽救了紅軍,挽救了中國革命[17]。可以說,這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第一次將發展和安全作為核心主題的會議,在黨內和紅軍中統一思想,準確地找到了應對危機、化解危機的正確路線和方法,是黨的歷史上一個生死攸關的轉折點。
(3)1937~1949年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中國共產黨為挽救民族危亡,放下國共兩黨的歷史宿怨,開始倡導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這是中國共產黨作為中國人民的先鋒隊、始終代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踐行初心使命的又一例證。西安事變和平解決之后,1937年9月23日,蔣介石發表講話,指出團結抗日的必要,承認中國共產黨的合法地位,也標志著以國共第二次合作為基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這一時期黨的發展策略是不斷壯大抗日武裝,發展抗日根據地;安全策略則是以維護領土完整和主權獨立、民族獨立為主題的國土安全、主權安全、國民安全。為統籌發展和安全,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抗日武裝配合國民黨軍作戰,開辟敵后戰場,不斷建立、發展、壯大抗日根據地,打擊日本侵略者。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后的八年全面抗戰中,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軍民,共對敵作戰12.5萬次,消滅日軍52.7萬人,中國共產黨領導建立了陜甘寧、晉察冀等19塊抗日根據地,面積約95萬平方公里,總人口9550余萬人,至1945年4月黨的七大召開時,中國共產黨黨員發展到120萬人,人民軍隊發展到132萬余人。[18]這為日后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無產階級政權打下了良好的政治基礎、組織基礎、群眾基礎和軍事基礎。
1946年6月26日,國民黨軍隊進攻中原解放區,全面內戰爆發。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國民黨反動派,中國共產黨統籌發展和安全,開展了政治和軍事兩個戰場的斗爭。政治上,放手發動群眾,建立最廣泛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深刻揭露國民黨蔣介石集團“假和平、真內戰”“假民主、真獨裁”的虛偽面目。軍事上,在毛澤東思想的引領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在政治上高度團結,軍事技戰術水平顯著提高,集中優勢兵力,殲滅來犯之敵,并逐漸從戰略防御轉為戰略反攻,取得了三大戰役的決定性勝利,為中國革命在全國的勝利奠定了的牢固基礎。1949年3月,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在西柏坡召開,全會在發展領域的策略決策是,黨在鄉村積聚力量,鄉村包圍城市的時期已經結束,開啟了由城市到鄉村并由城市領導鄉村的時期[19]。在安全領域的策略決策是,依靠工人階級領導城市工作,團結其他勞動群眾,爭取知識分子,爭取盡可能多的能夠同共產黨合作的民族資產階級及其代表人物,同帝國主義、國民黨統治集團、官僚資產階級作政治斗爭、經濟斗爭和文化斗爭,并同帝國主義作外交斗爭。為統籌發展和安全,黨要立刻著手各項建設事業,將恢復發展城市生產作為中心任務。
1949~1978年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新時期中國共產黨統籌發展和安全。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同志在天安門城樓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自此跌宕起伏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宣告結束,中國共產黨對于發展和安全的目標、任務和策略從過去注重黨的發展和安全,向注重國家的發展和安全轉變。從這時起,黨和國家的發展和安全問題成為統籌發展和安全的主題。在發展領域,經歷多年戰亂的國家百廢待興,遭到嚴重破壞的國民經濟急需恢復發展,社會主義制度體系急需建立。在安全領域,以美國為首的外部反華勢力面對新中國采取經濟封鎖、外交封鎖、軍事訛詐等手段,甚至不惜發動戰爭;國內蔣介石集團的反動殘余勢力的反撲、黨內黨員干部貪污腐敗等問題的發生。新中國面臨著空前的人民安全、政治安全、政權安全、國土安全、政黨安全等重大問題。面對困難和問題,中國共產黨審時度勢,科學分析國內外形勢,統籌發展和安全,既制定并實施了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又派遣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同時,進一步推進黨的建設的偉大工程,1951年12月~1952年10月,開展“三反”運動,[20]以刀刃向內的勇氣為保持共產黨員的廉潔而開展的自我革新運動,嚴肅查處了劉青山、張子善貪污案,對于黨員干部反腐倡廉、拒腐防變起到了很大警示作用,為清除黨內腐敗毒瘤建立了基礎。至1956年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全國共產黨員已達到1073萬人。黨的八大提出了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之后,黨的工作重點轉向社會主義建設,有系統、有步驟地進行國民經濟的技術改造,逐步實現國家工業化,使中國具有強大的現代化工業、農業、交通運輸和國防[21]。
此后,中國共產黨進一步統籌發展和安全,政治上建立人民代表大會、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等社會主義制度,確保政治安全;經濟上大力發展工業、交通運輸業,建設了一大批重點工程,奠定了工業和民生基礎,保證了經濟安全;文化上掌握新聞出版、報紙廣播等輿論工具,提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方針,對思想文化領域進行改造,確保文化安全;外交上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與美、蘇等大國改善關系,在相互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基礎上建立并發展雙邊關系,確保外交安全;科技上提出“向現代科學進軍”[22],1966~1967年,原子彈、氫彈相繼爆炸成功,1970年,“東方紅一號”地球衛星成功發射,確保國防安全、國土安全、主權安全。
1978~2012年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統籌發展和安全。1978年12月18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這次會議確立了黨和國家“從‘以階級斗爭為綱轉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從僵化半僵化轉向全面改革,從封閉半封閉轉向對外開放的歷史性轉變”,按下了改革開放的啟動鍵,這次會議實現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和國家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偉大轉折。[23]從此,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走上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快車道”。中國共產黨黨員人數也從黨的十二大時的3900萬,到黨的十四大召開時的5100萬,到黨的十六大召開時的6600萬,再到黨的十八大召開時的8200萬。30年間黨員人數增長了1倍多,客觀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堅守理想為民所依,治國理政為民心所向。中國共產黨接續統籌發展和安全,在政治上,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依法治國推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不斷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確保政治安全;經濟上,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提出“三步走”的戰略設想并逐步發展完善,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確保經濟安全;社會上,堅持協調發展,加強社會管理,進行社會事業建設,保持社會安定有序,推進建設和諧社會,確保社會安全;文化上,深化文化體制改革,解放和發展文化生產力,加強思想道德建設,確保文化安全;外交上,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堅定維護國家利益和我國公民、法人在海外的合法權益,確保外交安全、外部安全;黨的建設上,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建立健全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確保政黨安全。
2012年至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統籌發展和安全。2012年11月8日,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這次會議是在我國進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定性階段召開的一次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會議。會議指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依據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總布局是五位一體,總任務是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24]。同時,針對新形勢下的歷史任務、機遇挑戰,提出了四個全面的戰略思想和布局。自此之后,中國開啟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征程。2015年10月29日,中國共產黨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這是中國發展經驗的集中體現,是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發展規律的新認識、新理論。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面對經濟社會發展新趨勢新機遇和新矛盾新挑戰……發展理念搞對了,目標任務就好定了,政策舉措也就跟著好定了。”[25]
2014年4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會議上,首次提出了總體國家安全觀,指出:“要準確把握國家安全形勢變化新特點新趨勢,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走出一條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道路”[26],論述了新時代國家安全工作的職責使命、方針原則、重點任務等重大課題。這是中國共產黨站在時代前沿和戰略全局高度,對加強公共安全工作提出的一系列新論斷、新要求,也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第一次就安全問題提出的結構嚴整、邏輯自洽的嚴密理論體系。
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并作為基本方略被寫入黨章,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治國理政中的轉化、實踐和應用。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引下,中國共產黨科學統籌發展和安全,開啟了全面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新征程。政治上,全面加強黨的領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不斷加強意識形態工作和斗爭,確保政治安全、人民安全;經濟上,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經濟高質量發展,打贏脫貧攻堅戰,確保經濟安全;外交上,秉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參與全球治理體系和建設,確保外交安全;民生社會上,基本醫療保險全覆蓋,建設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社會保障體系,確保社會安全。
空間維度:統籌發展和安全
任何社會的形成和演化都受到外部環境的制約,地理、氣候、生態等自然環境作為人類社會的外部物質條件,在一定意義上對人類社會空間具有決定性影響。因此,社會空間是由外部因素(即自然環境)和人類自身因素(即生物的、技術的、文化的因素)共同決定的。而且,由于這些因素是變化發展的,所以從歷史上來看存在過一些不同形態的社會空間。隨著人類社會的進化,曾發生過數次社會空間形態的重大變遷,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在規模上由原初的小型社會發展成現在的巨型社會。但是,這樣的變化絕不意味著后來出現的空間形態取代了前者,而只不過是后者在空間秩序中占據了主導地位。人類進化史上出現過的各種基本社會空間形態,有初始空間、地方性空間、國家空間和全球化空間[27],這些空間形態都留存至今,它們彼此獨立又相互作用。
社會存在和發展離不開相對應的空間類型,而社會發展說到底就是通過爭取時間,為自己的發展贏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社會空間類型可以分為實體的地理環境、虛擬的社會空間和交往形成的各種社會關系。因而,社會空間類型賦予了人類社會發展的伸張性,體現為向內的累積性和向外的拓展性[28]。從空間維度考察統籌發展和安全,可以揭示空間類型變化的邏輯軌跡以及空間內容上的辯證統一。
其一,統籌發展和安全體現了空間類型變化的邏輯軌跡。從歷史唯物主義的視角來看,統籌發展和安全作為一個統一的整體,經歷了從政黨空間到國家空間,再到全球化空間的空間類型變化,與此相適應,各種空間類型的結構也發生了變化。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初,一直到奪取全國政權,社會空間的形態是政黨空間,即代表無產階級的政黨,在統籌發展和安全時,首要考慮的是政黨安全和發展,無論是在白色恐怖籠罩下的大革命時期、農村包圍城市的土地革命時期,抑或是面對窮兇極惡的日本侵略者,還是假民主、真獨裁的蔣介石集團,在保證黨組織、黨員安全的前提下大力發展黨組織和黨員是統籌發展和安全的核心要務,在此基礎上積極發動群眾,團結帶領轄區(不同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區域政權,包括蘇區、邊區、解放區)人民應對各種敵人的進犯和挑戰。因此就有了著名的“槍桿子里出政權”“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支部建在連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重要理論和論斷,引導全黨統籌發展和安全。
在中國共產黨奪取政權,成為中國的執政黨,帶領全國人民開啟社會主義建設之后,社會空間的形態逐漸由政黨空間向國家空間轉型,這一轉型并不意味著政黨空間的消失,政黨空間的發展和安全是國家空間的力量源泉和理論指引。發展和安全的范圍、界限和內涵得以空前拓展,發展領域逐漸從以階級斗爭為綱轉向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安全領域更加注重內外部安全的統籌,為發展營造良好的國際國內環境。把發展作為黨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強調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29],提出“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著應付、韜光養晦、善于守拙、決不當頭、抓住機遇、有所作為”的安全戰略方針[30]。
改革開放將中國帶入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國際國內的形勢發生重大變化,統籌發展和安全的社會空間的形態也逐漸從國家空間轉向全球化空間。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相繼提出了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以作為對發展和安全的理論指引:發展方面,強調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安全方面,既重視外部安全,又重視內部安全;既重視國土安全,又重視國民安全;既重視傳統安全,又重視非傳統安全;既重視自身安全,又重視共同安全[31]。同時,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既要重視發展問題,也要重視安全問題,科學統籌發展和安全,以保證黨和國家長治久安。
從在國際上毫無話語權,受制于人,在一次次列強的侵略下簽訂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到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戰勝內憂外患,建立新中國,開啟社會主義建設之路,并通過一次次斗爭,在發展中壯大,在斗爭中磨練,改善與西方國家的關系,再到新時代,全面參與全球治理,統籌發展和安全的空間類型經歷了不斷的空間拓展。從初始的政黨空間層面的發展和安全,過渡到國家空間層面的發展和安全,再到全球化空間層面的發展和安全,這便構成了中國共產黨及其所帶領的中國統籌發展和安全社會空間的現實圖景(見圖2)。
其二,統籌發展和安全體現了空間內容上的辯證統一。從辯證唯物主義的視角來看,發展和安全所涉及的問題在本質上是一致的、辯證統一的,二者皆是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安全是發展的保障,發展是安全的目的”。[32]發展與安全從本質上來講是辯證統一的,猶如硬幣之兩面、飛鳥之兩翼,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中的兩件大事。雖然二者的作用和方式不同,但最終目的卻是根本一致的。二者既相互促進,又互為保障,因此,在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進程中,需要科學統籌發展和安全,既要保持發展和安全在各自領域的獨立性,又要協調二者之間的雙向互動。既通過高質量的發展為高水平的安全提供物質基礎,又要通過維護國家安全為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有力保障,最終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奮斗目標。
發展是安全的基礎,是解決我國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歷史和實踐都表明,不發展、慢發展都會使我們的物質基礎薄弱,各種矛盾頻發,從而給安全帶來巨大風險。在一定的時空中,物質財富是一定的,因而發展和安全在消耗物質財富的同時會擠占對方的空間。通過不斷地發展以擴大我國的物質財富積累,滿足安全的需要,是中國共產黨始終堅守的重大原則。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的不斷發展積累,我國的生產力水平有了顯著提高,社會生產能力在諸多方面進入世界前列,穩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綜合國力顯著增強,已基本擺脫了原來落后的社會生產狀況,形成超大規模的國內市場和內需潛力,這些物質財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滿足發展和安全所需。然而也應當看到,在發展的過程中安全問題是相伴而來的,在發展中可能遇到如“塔西佗陷阱”、“中等收入陷阱”和“修昔底德陷阱”等發展陷阱[33],也可能遇到金融安全、網絡安全、生物安全、能源安全、資源安全等非傳統安全。這些陷阱和問題都是我們發展道路上的攔路虎和絆腳石。面對這些問題,必須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用高質量發展來解決發展中的問題。雖然發展并不一定帶來安全,但慢發展、不發展、低質量的發展、不科學的發展勢必不安全,甚至還會催生安全問題。[34]
安全是發展的條件和保障。“推動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前提都是國家安全、社會穩定。沒有安全和穩定,一切都無從談起。”[35]安全是黨和國家生存與發展的基石和生命線。回顧歷史,鴉片戰爭后的中國,在一次次的對外戰爭中逐漸喪失主權和領土完整,在一次次不平等條約中被列強瓜分蠶食,領土之內租界林立、列強不法橫行,百姓窮困潦倒、苦不堪言。國家和人民沒有安全可言,何談發展?直到中國共產黨成立,帶領中國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人民民主專政的新中國,并在一次次具有不同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中,運籌帷幄、科學決策,不斷取得勝利,中國人民才真正獲得了安全的環境,有了安全的國家,才有了發展的條件和可能。
在新時代這一發展的新起點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所面臨的風險挑戰也是前所未有的。從國際來看,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面臨復雜多變的安全和發展環境,各種可以預見和難以預見的風險因素明顯增多,傳統安全威脅和非傳統安全威脅相互交織[36]。從國內來看,我國的改革發展正處在爬坡過坎、開路前行的重要階段,所面臨的矛盾問題、發展階段和歷史任務等都發生了變化[37]。政治上意識形態問題、治理體系不完善、黨內腐敗問題等風險依然存在;經濟面臨著減速調檔、從高速向高質量發展所帶來的困難和挑戰,新冠肺炎疫情導致的國內外產業鏈供應鏈循環受阻,國際貿易投資萎縮[38];社會發展不穩定因素增加,重大安全事故、群體性事件風險增高,城鄉區域發展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較大[39];在現代社會中,財富的社會化生產與風險的社會化生產系統相伴,風險的因果鏈和損害圈進一步擴展,這些風險相互交織疊加、相互作用,逐漸形成“風險綜合體”[40]。我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安全作為發展的前提,必須為發展保駕護航。因此,在新發展階段,我們更需高度重視安全在治國理政全局中的重要作用,筑牢國家安全屏障。只有具備全面的安全保障,才能有效防范化解發展進程中的重大安全風險,才能實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新時代既定的一系列重大發展目標,才能奪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全面勝利,才能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結語
社會時空是馬克思研究人類歷史發展的一個重要視角。與物質論視域的時空觀將社會歷史時空等同于自然時空的同質性理解不同,馬克思立足于人類社會實踐把握社會時空,不僅實現了對自然時空的歷史性超越,而且也徹底改變了人們對社會時空的傳統認識,形成了一種立足于實踐的嶄新的社會時空觀,為人類提供了一種與自然時空人的生存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社會時空的生存形式[41]。由此可見,人類之所以能創造出社會時空,從根本上說源于人的實踐活動并通過人的活動和社會運動而取得其現實性。馬克思指出:“時間實際上是人的積極存在,它不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發展的空間”[42]。在這里,馬克思通過“人的積極存在”這樣一種人類實踐活動表達了自己的社會時空概念。人的實踐活動不僅構成人類產生和發展的前提和基礎,而且是社會物質運動形式的最深刻的本質。
基于馬克思主義社會時空觀的視角,從時間維度來看,統籌發展和安全是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建設、改革、新時代各個階段,解決不同階段發展和安全問題的過程中總結、提煉、積累出來的。從革命時期統籌政黨、根據地、軍隊的發展和安全,到建設時期統籌政治、經濟、社會、國防等方面的發展和安全,到改革時期統籌經濟、政治、文化、社會軍事等方面的發展和安全,再到新時代立足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統籌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領域的發展和安全,有其歷史連貫性、順序性和必然性。
從空間維度來看,一方面,統籌發展和安全經歷了從政黨空間到國家空間,再到全球化空間的空間類型變化。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首先要考慮的是政黨的安全和發展問題,隨著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人民建立新中國,統籌發展和安全的社會空間逐漸由政黨空間拓展為國家空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步入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總結過去發展和安全工作的歷史和實踐,創造性地提出了新發展理念和總體國家安全觀,中國在參與全球治理的過程中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統籌發展和安全的社會空間進一步拓展到全球化空間。這一過程體現了空間內容的累積性和拓展性。另一方面,發展和安全所涉及的問題在根本上是一致的、辯證統一的,二者皆是為了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偉大事業,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一共同目標,不論內容如何拓展豐富,二者的本質是統一的。這體現了發展和安全在空間內容和目標上的一致性。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43],因此應當更加科學、辯證地把握發展和安全的真諦,在基本矛盾分析的前提和基礎上科學統籌發展和安全,精準匹配資源,既要摒棄單純為了發展而不考慮安全的發展主體論論調,也要批判只注重安全而不考慮發展的過度安全化傾向,深入理解統籌發展和安全的重大意義,全面、完整、準確、徹底地把握好發展和安全的動態平衡,為推動“十四五”時期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安全,確保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好局、起好步。
(本文系北京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北京市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統籌發展和安全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1LLMLA009)
注釋
[1][2]《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2020年11月3日,http://www.gov.cn/zhengce/2020-11/03/content_5556991.htm。
[3]習近平:《論中國共產黨歷史》,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1年,第127頁。
[4][26][31]《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 走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道路》,《人民日報》,2014年4月16日,第1版。
[5][10][43]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日報》,2017年10月28日,第1版。
[6]《習近平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2021年1月11日,http://cpc.people.com.cn/n1/2021/0111/c64094-31996276.html。
[7]李蔭榕、王彩霞:《信息化條件下的社會時空變革》,《學術交流》,2005年第11期。
[8]從黨的文獻看,2001年,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80周年大會上,江澤民同志多次使用了“革命、建設和改革”這個表述,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第一次將“革命、建設和改革”寫入黨的代表大會文件中,并以此將我們黨的歷史分為“革命、建設和改革”三個歷史時期。隨后“革命”“建設”“改革”這三個歷史分期的表述逐步為學界所使用,逄先知(2009)、歐陽淞(2009)、李捷(2011)都表達了與黨的文件相同的觀點。此后,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著的《中國共產黨的九十年》(中共黨史出版社、黨建讀物出版社2016年版)和目前國內最權威的黨史著作《中國共產黨歷史》(一、二卷),也將我們黨的歷史劃分為革命、建設、改革三大歷史階段。見秦宣、秦睿:《論中國現代化進程中革命、建設、改革的關系》,《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20年第3期。
[9]2017年10月18日,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鄭重宣示:“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進入新時代,是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全局視野、從改革開放近40年歷程和黨的十八大以來五年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和歷史性變革的方位上,所作出的科學判斷。見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日報》,2017年10月28日,第1版。
[11]中共中央組織部、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中央檔案館:《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 第八卷 文獻選編(上)》,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2000年,第18~19頁。
[12][13][17][18][20][21][23]李忠杰:《中國共產黨歷史通覽(上冊)》,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21年,第63、75、110、137~138、271、325、465頁。
[14]《毛澤東選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36頁。
[15]《黨史百問 | 毛澤東提出“槍桿子里面出政權”的重大意義是什么?》,2022年3月29日,https://www.12371.cn/2022/03/29/ARTI1648555346603771.shtml?from=groupmessage。
[16]譚琪紅:《中央蘇區紅色文化傳播載體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年,第17頁。
[19]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黨歷史(1921-1949)》第一卷,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2011年,第809~810頁。
[22]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八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年,第41頁。
[24]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10頁。
[25]習近平:《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的說明》,2015年11月3日,http://cpc.people.com.cn/n/2015/1103/c64094-27772663.html。
[27]馮雷:《社會空間的成立及其不同形態——人類學哲學的視角》,《哲學動態》,2014年第11期。
[28]翟媛麗、袁穎:《時空的社會視角及其當代意義》,《北京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
[29]《胡錦濤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2011年7月1日,http://www.gov.cn/ldhd/2011-07/01/content_1897720_2.htm。
[30]《鄧小平文選》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07~363頁。
[32]習近平:《在第二屆世界互聯網大會開幕式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5年12月17日,第2版。
[33]舒家鑫:《防止三個“陷阱” 增強三種能力》,《學習時報》,2016年9月1日,第4版。
[34]全國干部培訓教材編審指導委員會:《全面踐行總體國家安全觀》,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24頁。
[35]習近平:《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39~40頁。
[36]周葉中、任澎:《新時代我國發展和安全的關系辨析》,《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20年第5期。
[37]高祖貴:《在總體國家安全觀指引下不斷增強維護國家安全的全局性主動性》,《學習時報》,2020年4月15日,第1版。
[38]李克強:《政府工作報告——2020年5月22日在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上》,《人民日報》,2020年5月30日,第1版。
[39]溫志強、李永俊:《國家重大安全風險化解的理論邏輯與實踐路徑》,《江淮論壇》,2020年第1期。
[40]烏爾里希·貝克:《風險社會:新的現代性之路》,張文杰、何博聞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8年,第22頁。
[41]賈英健:《馬克思社會時空觀的實踐維度與虛擬轉向》,《理論學刊》,2013年第4期。
[4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七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268、532頁。
責 編∕李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