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畫背后的神秘力量

曾孜榮

上一期，我們講到宋徽宗花鳥畫，畫的比照相機拍出來的還精彩。這一回，我們來講講“精工逼真”背后所蘊含的神秘力量：為什么這么像，是怎么做到的。

宋代花鳥畫畫得像，即便過去了千年，我們仍能通過畫看到當時的花鳥，仿佛時間停止了——那是因為畫家都在用生命觀察和呈現。有學者認為，宋畫的寫實精神與宋代儒家理學思想盛行，強調格物致知有關。格物致知，用大白話說就是探究事物的原理，從而獲得知識。

宋徽宗的《寫生珍禽圖》精彩絕倫，不僅因為畫面寫實、逼真，還因為其中充滿著勃勃的生機與愛。花鳥畫的靈魂，正是有情有義。

白頭高節：一藏一露的對比

兩只鳥，一只縮著頭打瞌睡，另一只很警惕地替它站哨。兩只鳥相濡以沫，溫馨感人。

碧玉雙棲：一動一靜的呼應

這兩只鳥是一對。一只正預備跳起來飛走，另一只凝望著它，顧盼生情。

淇園風暖：一顧一盼的牽掛

站在前面的一只鳥突然回頭。它在看什么？原來是后面有個同伴在招呼它。一顧一盼，互相關心，看著真暖哪！

樂意相關：一粥一飯的關愛

鳥媽媽好不容易逮到一條蟲子，它自己舍不得吃，含在嘴里。小鳥寶寶迫不及待地張嘴迎接。母愛的偉大展露無疑，令人動容。

宋徽宗是個很失敗的皇帝。但另一方面，他把很大的精力都用在搞藝術上，不僅個人藝術成就登峰造極，還親自主持宣和畫院，并在公元1104年，正式將畫學納入科舉考試。宋代著名畫家張擇端（《清明上河圖》作者）、王希孟（《千里江山圖》作者）等都出自這個畫院。他還搜求古今字畫近萬件，令人編纂《宣和書譜》與《宣和畫譜》，為中國美術史留下了寶貴的資料。對照西方，大概只有意大利的美第奇家族對于文藝復興的貢獻可以與他媲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