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腳下的古村落

王佳薇

2022年5月22日，四面環山的茨溝營村

2019年5月22日，廟會正日放鞭炮

2019年5月22日，農歷四月十八是一年一度的廟會，村民坐在碧霞祠前看戲

下了一場雪，路面濕滑，車速保持在三十邁，近乎爬行。行路蜿蜒，五十公里的路愣是開了數小時。

這座太行山深處的古村落位于山西省忻州市繁峙縣，曾于2012年入選“首批中國傳統村落”，是中國現存為數不多的古村落之一，也是明代長城重要的軍事防御基地。

第二天一大早，雪后的茨溝營村浸潤在純白里，屋舍儼然，村莊三面被內長城環繞，蜿蜒的褚色城墻上落滿了雪。

村子還在沉睡，靜悄悄的。臨近年末，外出打工的人尚未歸家。村中沒有學校，年輕人只得走出大山求學、打工。2018年，邢劍賓第一次動身去茨溝營村時，山路還在修，地面坑洼不平。有次，邢劍賓碰上一對趁著國慶假期返鄉的夫妻，兩人手上拎滿行囊和禮物，喜滋滋的。趕上秋收，他們順帶幫家人收獲作物。

村中人均耕地實際上不足一畝，房前屋后也成了耕種的空間。村民住的房子多數建于1950年代，由石頭堆疊而成，外層再粉刷一遍黃土。幾十年來幾乎沒有重修過。地勢不平，為了給孩子們種些豆角、南瓜等蔬菜，村民總能從石頭縫里尋出一點兒土地播種。

這里接近華北平原，比山西境內大部分地方暖和。野生獼猴桃、核桃、花椒的種植是村內如今重要的產業，可是，你卻極少能在村中窺見現代化的工具，“大家使用的都是傳統的農具，許多要靠肩挑、用手拉”，邢劍賓說。

茨溝營村的老齡化程度較為嚴重。村里人丁旺盛時有五百多人，現在常住的村民只有八十余人，“80歲左右的居多，60歲上下的也沒幾個人。”

日光正好，村民走出家門，三五成群拉家常，內容總繞不開兒女。六十歲出頭、尚有余力的村民做起了養羊戶，所得大部分用來接濟子女。

茨溝營村一共有七戶養羊戶，是村內另外極有分量的產業。一位年過六旬的養羊戶說：“打算再養五年，雖然辛苦些，但收入還不錯。兒子在城里也不好賺錢?！辈贿^近兩年受疫情影響，賣羊的收入也更不確定了。

盡管耕地稀缺，卻沒有一人不下地。村里人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冬時日，人們便撿柴、烤火、納鞋墊度日。待嚴寒消退，春季悄然而至，鄰里的走動也多了起來。

村里的碧霞祠可追溯至明代萬歷年間，祠堂內供奉著云霄、瓊霄、碧霄三位仙姑正神，從前信士求子都要拜過“三霄娘娘”。習俗流傳至今，廟宇也被村民稱作“奶奶廟”。

每年的農歷四月十八是茨溝營村固定趕廟會的日子，外出打工的人應時歸家，村民齊聚于碧霞祠祭拜、聽戲。這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刻。

2020年4月24日，院子里學習的孩子

2020年4月25日，赤腳醫生韓愛軍給村民治療

2020年10月8日，給孩子整理鞋墊的李大娘

2020年4月24日，養羊戶將背著羊毛的母親送到應關城前

2020年5月10日，回家探親

2021年10月14日，修整廟院的男人們

2020年4月24日，幫姥姥放羊的小孩

2021年10月19日，房前吃飯的老兩口

2018年1月23日，老人們享受著冬日暖陽

2020年12月3日早上，古老的關城上日月同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