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曉雪 莊德紅 陶小蘇 仲雪涵 安徽工業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
徽州建筑中門窗雕刻紋樣是徽州雕刻藝術的集中體現,這些紋樣不僅起到裝飾作用,還具有圍護空間結構的實用功能。
本文從造型語言的基本特征和造型分類著手,從門窗紋樣的語境分析造型語言方法,基于造型語言的理論構架,進行造型符號推演,得出文創產品的開發模式。
徽州建筑中雕刻紋樣多體現于建筑的門窗裝飾上,應用范圍廣泛,在徽州民居、祠堂、寺廟等建筑中隨處可見,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蘊含著一定的地域性、符號性、文化性和美學性特征。
徽州自古以來鐘靈毓秀人杰地靈,無數文人墨客為徽州揮毫潑墨,描繪此地美景,被譽為東方的莎士比亞的湯顯祖曾吟“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古徽州一府六縣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造就了徽州地區獨特的人文風俗和徽文化,一代代徽州人民在生活中潛移默化地將徽文化傳承至今[1]。徽州地勢四面環山層巒迭嶂,溪流回環岸芷汀蘭,宛若夢中的畫卷。徽州男子大多外出經商,經過發展形成了徽州商幫簡稱之為徽商,而當時留守家中多為老弱婦孺。因此,考慮到防范山賊與治安的需求,住宅建筑多為高層封閉式結構。也正是由于建筑結構風格相對單一,徽州人民在房屋初建時就更注重門窗紋飾的裝飾,所以木雕門窗紋樣在這一時期有了很大的發展。
徽州門窗紋樣在藝術演變史中,符號表達方式逐漸形成。如鴛鴦的符號象征美滿的婚姻,冰裂紋的符號寓意春回大地來年豐收的祈愿,龍紋的符號代表至高無上的皇權,金蟾的符號代表財源茂盛和富貴盈門等。這些象征意指和紋樣表達的意義已經深深扎根于徽州人的心中,同時也表達了當時徽州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愿景。這些紋樣符號又與當時徽州人民的生活、民俗、文化和審美息息相關,逐漸形成了徽州門窗紋樣的獨特文化符號,而這些符號經過歲月的洗練,逐漸固定下來之后形成一套完整的文化象征體系,并作為木雕的精神內涵成為木雕藝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胡氏宗祠始建于明嘉靖二十五年,祠堂內有無數精美的木雕藝術品,有著“木雕藝術博物館”和“民族藝術殿堂”的美譽。祠堂內部的大量精美木雕紋樣都是徽州門窗紋樣中典型文化符號的體現。
胡祠木雕門窗的裝飾藝術主要體現在祠堂正殿和內室的隔扇門上。隔扇門由不同的扇門組成,而技藝精湛的工匠可以通過有機組合,創造出精美的浮雕紋樣符號,不僅具有實用價值更頗具審美價值。
從文化性的角度分析,徽州傳統民居的木門窗是植根于傳統底蘊厚重而又多彩的徽派文化之上的。無論是在歷史地理還是在建筑設計、工藝美學、哲學等專業領域都具有重要影響,它是中華傳統文化遺產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徽地商幫是中國十大商幫之一,在商賈中占有極高的地位,徽商的發展給當地經濟帶來了巨大的發展和財富,并促進了當時文化與教育的繁榮,形成具有深遠影響的徽州文化。在徽州文化背景下,新安理學的興起對當時人民的生活和當地社會所奉行的準則起到重大深遠的影響,這些觀念在當時社會中具有極高的的文化價值[2],同時也影響到了當時徽州門窗上的裝飾紋樣符號的設計和審美。在新安理學的文化背景影響之下,當時徽地人民在設計和欣賞門窗雕刻藝術品的過程中往往會多采用寓意吉祥高潔堅貞的紋樣。徽州門窗上的雕刻圖案承載的不僅是當時徽州的風俗人情,也表達出了徽地人民的精神寄托與向往。徽州木雕不僅僅是在建筑家居上起到裝飾作用,更自成一脈形成了獨特的建筑家居裝飾風格,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現代中式家居裝飾行業的風格。
從審美性的角度分析,徽州門窗紋樣除了具有實用性之外,還有著很好的裝飾性。它的美感主要來自于紋樣多樣性、豐富的題材和廣泛的寓意之間的共同的協調,并且在對立統一的審美這一方面也有獨到具體的體現,這些原因就造就了徽州門窗木雕的藝術長久不衰,同時還散發出自身獨特的藝術魅力。而且徽地人民獨特的審美風格以及源遠流長的工藝魅力對現代建筑有著一定的借鑒意義,從而在徽州門窗的造型上提取出了許多有用的元素進而改良與創新,將優秀的木雕門窗藝術融入到現代產品的設計與應用之中,現代木雕工匠與設計師對不同的紋樣與造型進行深入借鑒與發掘。
徽州門窗紋樣按照造型語言表達可以分為具象性造型語言和抽象性造型語言兩種。所謂具象性造型語言即為通過具體的造型表達對應的含義,這些紋樣均由人們的生活以及神話演變而來。抽象性造型語言是通過抽象的形象來表達特指的含義,并在長期的流傳過程中演變為具有特定涵義和心理感受的觀念性形式符號[3]。具象性造型語言通過題材分類可分為植物類符號、動物類符號、山水風景符號以及人物神話符號,抽象性造型語言可分為其他符號,即為幾何符號和文字符號等[4]。
3.1.1 植物類符號
在徽地工匠常用植物形象來裝飾門窗,比如梅、蘭、竹、菊這四種植物為運用最多的植物符號,在當時是喻指品質高潔堅貞不屈的優秀品質。代表雍容華貴的牡丹、出淤泥不染的荷花(圖1),預示堅韌不拔的翠竹、石榴等各種植物組成的圖案,寓意美好。對于徽州門窗紋樣符號的常見處理手法有組合拼接、變形和夸張等等。完全按照寫實手法來雕刻的植物紋樣符號并不多,多數為經過藝術加工夸大后組合拼接與變形處理過后的植物紋樣,造型討巧,表現力更為豐富。

圖1 胡氏宗祠《木雕荷花圖》
3.1.2 動物類符號
蝙蝠、燕子、猴子、鹿、喜鵲等動物是徽地木雕門窗紋樣符號的常用的動物題材,多為吉祥的寓意代表。這類符號基本以寫實為主,少以隱喻和含蓄的表現手法,通過特定動物的構圖組合代表特定含義,反映當時人們的審美趣味和豐富的思想感情,同時也寄托了美好的生活態度。譬如蝙蝠的紋樣,因“蝠”與“福”是同音,用蝙蝠的造型來表現出“五蝠捧壽”的愿望和意義,如“蜂”與“封”、“喜鵲”與“喜”。
3.1.3 山水風景符號
山水風景內容的雕刻紋飾符號在徽州門窗雕刻中是一個重要題材,它是以描繪山川自然景色為主題的藝術題材。如《西湖十景》、《太白湖光》與《西溪塔影》(圖2),山水風光的門窗紋樣作品寄情山水,將木雕的審美層次上升到個人的精神追求層次。山水符號寓意山為德水為性,文人墨客通過山水雕刻符號表達物我兩忘的精神境界。

圖2 承德堂《西溪塔影》
3.1.4 人物神話符號
徽州門窗雕刻的重要題材就是人物神話紋樣。在人物神話紋樣符號之中,除了有歷史人物和神話人物之外,也常有一些普通百姓成為雕刻符號,如“耕讀傳家”是百姓對讀書推崇真實的反映。徽州地區受新安理學的影響,人民也深受其教化影響,表達“忠”、“孝”、“節”、“義”的題材十分豐富,《說文解字》載:“忠,敬也,盡心曰忠;孝,善事父母者;節,操也。”例如:“岳母刺字”表達精忠報國,“郭子儀過壽”(圖3)及“四郎探母”標志孝道,“戚家兵”和“楊家將”代表節氣,“,“戰長沙”與“趙子龍救阿斗”象征忠義等等。

圖3 承志堂《郭子儀過壽》
對于歷代象征忠孝節義事跡的刻畫栩栩如生,正如儒家文化所推崇的優良品德根植于徽州人民的生活之中,徽州人民也以此教化后人。
徽州門窗雕刻紋樣的抽象性造型語言可以分為幾何符號與文字符號等。幾何符號由各種曲線、直線以及三角形、圓形、菱形、方形、梯形等組成有規律或不規律的幾何造型,含有多種組合形式。文字符號是徽州門窗中常用的紋樣裝飾。文字也是一種藝術符號,徽州門窗木雕用文字符號作為裝飾符號手段,造型獨特新穎,內容豐富。“萬”字紋通“卍”字象征“吉祥海云相”。“錢”字表示財運亨通,字形有出字、十字、田字、亞字、工字等等,皆用其文字意義直接表達徽地人民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徽州門窗紋樣在符號學中的造型方法有很多,本文選取了以下五種進行分析:添加、結合、迭代、象征與隱喻以及諧音取意。
“添加”手法是徽州門窗紋樣中常用到的一種造型語言方法,添加操作是一種線性序列,具有開放性、可延續性和拓展性,其中包含了如重復、對稱等創作手法。
重復:徽州門窗木紋樣中的重復即紋樣符號的持續或重復出現,這樣的方法形式被工匠們頻繁的使用。如徽州木雕的“回”紋圖案、錢紋圖樣,便是重復的“二方連續”的工藝手法。重復的視覺形式體現了秩序性,相同的符號在畫面反復呈現,從而產生連續性、循環性,造型簡約一目了然。
對稱:對稱的造型方法在門窗紋樣的應用十分廣泛,其中包括有左右對稱、斜角對稱、上下對稱、四方對稱等手法。對稱的紋樣運用使得木雕裝飾在空間營造上能夠互相協調、互為牽引,如徽州門窗紋樣中的囍字紋樣有常規的囍字紋樣和開放性抽象的囍字紋樣,抽象紋樣提煉出它的元素特點得到意形的裝飾效果,囍字紋樣就是對稱的文字造型,在符號學上具有的可延續性和開放性得以體現。
符號結合指的是將各種單一符號化零為整,形成一個具有完形不變的整體。這種木雕中常見的技法在徽州門窗木雕紋樣中廣泛應用,將不同的符號融合在一起,形成木雕紋樣完整、飽滿、求全求整地符號特點。在徽州門窗紋樣中,此類結合的表達方式又分為動態和靜態兩種常見手法。
動態:動態木雕紋樣內容里表述的故事場景和符號意義多出現在植物紋樣與動物紋樣結合中,如“瓜瓞延綿”紋樣符號,松鼠繁殖能力強,南瓜則多籽、加上瓜蔓連綿不絕,多子多孫的美好愿景生動形象地躍然于門窗之上,一動一靜給予裝飾上抑揚頓挫的變化,結合起來成為一個完整的符號內容。
靜態:中國古代喜歡親近自然,更講究返璞歸真的自然之感,講究天人合一;古徽州人民更賦予了一些植物象征的意義,讓植物成為了表達對生活美好愿景的情感符號;古人用四種花來指代四季,象征春天的迎春,象征夏天的海棠,象征秋天的杜鵑,象征冬天的臘梅。如“四季平安”紋樣,瓶中插上了代表四種季節的花,“瓶”與“平”同音同聲以“瓶”喻“平”,以表達平安的美好愿望,是結合的表達手法。
符號迭代指的是符號與其他符號一起構成關聯結構,或是用相關的符號或者事物來替代輪換,從而產生出其他符號。在算法當中,迭代法又名輾轉法,這是一個持續運用變量的舊值來提出新值的流程。與迭代法相對應的是直接法,或固定時間解,即在一瞬間解決問題。門窗木雕紋樣中的“暗八仙”圖案,用八仙的八件法寶來代替八仙中的人物形象,八仙過海中八個神仙各使用的武器是呂洞賓:火龍純陽劍;韓湘子:玉笛鳳凰簫;藍采和:花籃、藥鋤;鐵拐李:拐杖、葫蘆;漢鐘離:芭蕉扇;何仙姑:荷葉、荷花蓮蓬;張果老:酒葫蘆;曹國舅:玉圭,用符號迭代的手法來表現“八仙祝壽”、“八仙過海”這類符號信息,比喻那些依靠自己的特別能力而創造奇跡,提醒人們要發揚自身的優勢,此類紋樣符號也作為賀壽之用。
象征指的是具體事物表現特定的抽象意義[5]。象征符號在人們的生活中逐漸積累,具有典型的特征,代表著事物相應的意義。那些具有典型特征的紋樣、或者固定含義的裝飾信息具有傳播方面的優勢。如木雕中的“牛郎織女”紋樣,象征著古代人民對美滿愛情的盼望。吉祥獸也稱為瑞獸,可以采用現實中的動物,也可采用虛構出來的神獸。徽州紋樣題材中的“雙獅滾繡球”,古語云“獅子滾繡球,好的在后頭”,人們用此類紋樣符號象征喜慶與歡樂。中國四大吉祥獸為:龍、鳳、龜、麒麟,同樣都表達出期望萬事亨通的愿望。在徽州建筑的門窗木雕中,常常出現上述的題材,不同的門窗雕刻紋樣都表達出不同的愿景,例如身體健康、吉星高照、如愿以償等祈望。
隱喻是指借用一種更為人所熟知的符號去暗喻另一種想表達的符號觀念,以達到傳遞概念的目的。比如我國傳統吉祥圖案“松鶴長春”,鶴是祥鳥仙鳥,松樹則有高潔的品性,組合起來寓意像仙鶴一般長壽,同松樹一般的淡泊氣節。
諧音取意是指借用或轉換發音相似的不同事物,將一些事物的名稱或形式組成同音或者諧音詞的形式來表達的喻指意思的語言方式。徽州古代工匠們創造的吉祥圖案喜歡使用含蓄而有意義的符號來隱喻。中華民族表達情感含蓄、委婉,不喜歡一覽無余的直白和粗鄙,更傾向于言有盡而意無窮的含蓄美[6],而古代徽州人民在木雕紋樣符號的諧音取意上更是將這種情感表達方式表現的淋漓盡致。
諧音取意的題材在木雕門窗紋樣符號中有諸多體現。“冠”與“爵”對應“官”與“爵”,“官”象征著高官厚祿,“爵”則代表酒杯,組成的吉祥圖案即“加官進爵”。清代徽州木雕中常見圖案,一般是以一個花瓶內插三支短戟,以諧音“瓶升三戟”的意思[7]。“瓶”和“戟”對應“平”和“級”,取其吉祥的意義,意思為平升三級,官運亨通,一般做官的人家都運用這類題材符號作為裝飾。
核心紋樣和基本圖形元素是進行符號演變的重要基礎形狀。以原始紋樣為基礎,從文化內涵、紋樣形態及其骨骼結構幾個維度進行探索和分析,綜合設計出核心紋樣圖案,再以核心紋樣為基礎,以符號推演相關規則組合操作從而完成從核心紋樣到基本圖元的演變,再次運用造型語言方法相關規則組合形成最終紋樣方案。
5.1.1 徽州門窗紋樣形態設計推理模型的構建
根據以上對符號演變的理論研究,分析徽州門窗紋樣基本形態,構建基于徽州門窗紋樣形態設計推理模型,如圖4所示。

圖4 徽州門窗紋樣符號設計推演模型
推演過程可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資料收集。進行徽州門窗紋樣的資料收集,并對收集的形態進行分析,分析它的特征要素等,從而提取其中的典型特征。
第二階段,符號推演。首先進行形態的演變,輸入形態特征進行骨骼分析,對提取出來的特征經過規則庫中的推演規則研究,再進行設計約束,如約束尺寸、設計風格、產品形態等等[8]。
第三階段,方案設計。將推演結果進行設計,篩選出最優的方案,進行方案的選擇與細化,最后得出最終的方案。
5.1.2 徽州門窗紋樣符號推演
通過形態演化過程得出,使用符號演變的不同規則組合搭配可以得到多種規律性衍生結果。基于徽州門窗紋樣的造型特征,多次運用形狀文法中的旋轉、鏡像、縮放和重疊等規則,得到基本的圖形符號。按照符號演變的推演邏輯,以徽州門窗紋樣中的云紋骨骼為基礎,如表1 所示,將云紋1 提取出基本符號進行鏡像、旋轉重疊等手段,將云紋2 提取出的基本符號進行旋轉、對稱、縮放等過程,再把基本圖形云紋1演變結果與云紋2的演變結果相組合,得到最終紋理樣式方案。

表1 徽州門窗紋樣案例的符號推演流程
云紋是中國古代雕刻吉祥圖案中運用最多的紋樣之一,其步步高升和吉祥如意的寓意從古至今運用范圍都很廣。本文將云紋進行提取簡化,進行符號推演,得出的新的圖案,將古韻與現代感相結合。
根據徽州門窗紋樣的符號推演結果進行設計開發,將推演的紋樣與文化創意產品相耦合,選取家庭使用的燈具作為文化創意產品的載體。把傳統文化的韻味與現代產品巧妙結合,進行現代化的制作。“木光”系列燈具如圖5所示,以徽州建筑中門窗紋樣中的云紋為設計基礎,構圖飽滿,造型簡約,不僅具有裝飾的美學,還具有實用性。燈具可以進行模塊化拆解,重新組合,實用性極強,操作簡單易上手,不僅滿足了用戶對于燈具的使用需求,還滿足了對文化創意產品的審美需求。

圖5 “木光”方案三視圖、效果圖、使用場景圖
徽州古村落中眾多木雕門窗紋樣符號,不僅藝術價值高遠影響古今、審美價值也極高,而且在所有徽州地區文化符號中,最具參考性和傳承性。它的價值除了滿足當時時代背景下徽州人民的基本功能需求和審美需求以外,還可以通過其中流傳下來的雕刻技法和紋樣表達的隱喻以及象征意義,滿足現代人最高的精神需求和裝飾表現,作為消費符號,在文化創意產品的市場煥發新的生機產生更多的商業價值,提高人們對于徽州門窗紋樣的文化認知。
徽州建筑中的門窗紋樣是徽地人民藝術與文化凝結而成的瑰寶,對我國傳統文化的意義不言而喻。本文把造型語言的研究方法應用在徽州門窗紋樣的探索當中,將其進行分類從而探究其中的造型方法,建立起基于抽象造型語言的徽州建筑中門窗紋樣設計推演模型。首先對收集的紋樣進行整合,其次從形態到設計約束,進行符號推演,最后進行方案優選從而得到最終的文化創意產品的方案。為徽州建筑中的門窗紋樣研究提供了新的開發路徑,完成了對門窗紋樣文化創意產品的設計研發,用全新的模式將傳統文化與文化創意產品相結合,積極推動了徽州門窗紋樣的傳承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