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研究

張榮軍　楊娜

編者按：黨性修養，是共產黨人按照黨性要求進行自我教育、自我改造和自我完善的一種活動。加強黨性修養是領導干部改造主觀世界的永恒課題，是提升領導干部素質和能力的重要舉措。本期開設“增強黨員干部黨性修養”專題，邀約貴州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張榮軍團隊，重慶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楊華副教授團隊，就“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及“領導干部政治領悟力”相關問題展開研討，現刊出有關成果。

摘 要：德才兼備的黨員干部事關能否辦好中國事情，中國共產黨始終重視干部的德才素質，在不斷發展的歷史進程中形成了干部德才觀，這是黨的干部建設理論的重要方面。黨的干部德才觀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深厚的理論根基下形成和發展，要求干部德為才先，政治性始終是德的首要要求，同時要兼備其他方面的道德素質，并在黨領導的不同歷史背景下發展符合時代要求的才干。在邁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過程中，黨的干部德才觀啟示我們，德才兼備干部的選拔與培養要繼續堅持政治性的主導地位，要始終注重干部自身學習與實踐的內在動力，堅持黨組織引導的外在力量。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黨員干部;德才觀

基金項目：研究闡釋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精神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時代推進馬克思主義學習型政黨研究”（22ZDA036），貴州省社科聯重點項目“用傳統文化推動農村鄉村文明實現路徑研究”（GZLCZB-2022-2-7-15）。

[中圖分類號] D263 [文章編號] 1673-0186（2022）005-0035-011

[文獻標識碼] A? ? ? [DOI編碼] 10.19631/j.cnki.css.2022.005.003

德才兼備的黨員干部是成就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事業的關鍵要素，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新時代好干部標準，突出政治素質要求、樹立正確用人導向，堅持德才兼備、以德為先”[1]，干部在黨的偉大事業中銜接著中央和人民，“是黨的事業的骨干，他們對全黨和全社會具有示范引領作用”[2]，德才兼備的干部對黨的形象與事業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中國共產黨在前進的過程中重視干部德才素質，并不斷形成和發展黨的干部德才觀。

一、關于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研究的學術回顧

學術界涉及中國共產黨干部德與才的研究中，直接對黨的干部德才觀展開的研究較少，主要集中于研究干部多個方面的素質，或是干部選拔與培養過程，這些素質或是過程從側面表現了黨的干部德才思想。

第一，對某一時期黨員干部的德才素質的研究。王樂平認為，中華蘇維埃時期黨員干部素質必須涵蓋德才兼備的素質，表現在干部具備的“突出政治思想、工作能力、貢獻大小”[3]。楊德山認為，在整個革命與戰爭年代，中國共產黨的干部選用標準集中在“德”和“才”上，“德”和“才”在不同時期，要求有所不同[4]。陳坤等認為，在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對干部教育論述表達了干部教育的目標始終圍繞著德才兼備的標準，培養“五好干部”，進而提升干部的德才素質[5]。

第二，對中國共產黨選人用人過程中干部的德與才的經驗總結。白雪楓認為，在中國共產黨百年選人用人的標準之中，貫穿著干部德與才的這一經驗，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干部的德才兼備的標準逐漸得到明確，到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不斷發展，德才兼備的干部標準的經驗不曾改變[6]。賀治方則從中國共產黨所歷經的各個時代來探討“‘德才兼備、以德為先干部標準的歷史流變與發展”，梳理了我國各個時期對于德才兼備干部的具體要求，總結出各個時期德才兼備干部的用人經驗與要求的成因[7]。

第三，關于黨員干部德才素質如何獲取的觀點。陳斌認為，要重視學習，勇于實踐，并踐行擔當，在扛起時代使命中激發正能量，提升自身能力[8]。周敬偉等認為，干部以德才兼備為標準，但是德的標準的深層次考察對象是人的善，所以干部德才素質中以德為先，要求干部做到以善為先，黨組織要解決培養和選拔過程中的標準與實踐的矛盾[9]。王春璽在對新時代干部隊伍的要求研究中指出，對于新時代干部德才兼備的要求需要干部能夠具有理想信念，執行和落實“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和新發展理念的能力，對領導干部不僅強調了“德”的要求，也突出強調了“才”和“績”的要求[10]。沈躍躍認為，在干部的德才素質中，以用人導向來幫助干部立德，以教育養德，以管理監督來律德，實現黨的干部建設[11]。

綜上，近年來關于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標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黨的某一或者多時期干部德才具體要求的變化、經驗的梳理，以及研究黨的干部德才素質的獲取方法。在過往的研究之中對于黨的干部德才觀中德才素質要求與變化的總結以及對干部德才素質如何獲取的關注較多，但這些研究中較少有對黨的干部德才理論的源泉探究，且關于黨的干部德才理論對現今和以后的干部發展有何種啟示較少，對于黨的干部德才素質的探討還可進行豐富，在這些方面有著一定的研究空間。黨的指導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除此之外，重視中國古代歷史中的優秀傳統文化，將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黨的重要發展方式。黨的干部德才觀便是在這樣的基礎之上生成的，且在時代前進中不斷發展，對干部的發展與培養有著重要啟示。故而對于黨的干部德才觀的理論源泉、發展過程、啟示進行研究能夠豐富新時代干部隊伍理論，促進干部隊伍的建設與發展。

二、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的理論源泉

任何理論都有著深厚的理論根源，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是黨挑選和培養干部的理論。黨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并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滋養，成為德才觀的理論源泉。

（一）馬克思主義關于共產黨員素質修養的思想

從馬克思主義出發，共產黨人所具備的獨特素質是無產階級革命能夠獲得勝利的重要保障。馬克思主義認為，無產階級力量是巨大的，但是自身的理論與才干不足以實現解放，因此需有卓絕素質的先進的共產黨人的堅強領導，才能實現斗爭的勝利。從總的要求來看，無產階級領導者——共產黨人的獨特素質表現在不僅要有堅定的共產主義革命意志，能夠始終代表無產階級的利益，而且在理論知識與其他方面的素質必須完備。馬克思指出：“在實踐方面，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在理論方面，他們勝過其余無產階級群眾的方面在于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12]413列寧認為，要反對用上下級、民族、知識分子和工人等身份來區分黨員[13]，相反，應該在黨員的黨性上更加重視，尤其是黨員對黨的覺悟以及政治上的成熟度、是否忠實堅定來區別黨員。黨員具有覺悟、對黨忠誠，而且政治上成熟，有革命經驗等內在的和外在的素質即表現了要求黨員具備的政治上和能力上的素質。可以看出，馬克思主義關于共產黨人的素質理論具體體現在，一方面，要求共產黨人要具有共產主義性質，始終代表無產階級的利益，“共產黨人到處都支持一切反對現存的社會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運動”[12]435，沒有共產黨和無產階級的性質，就不可能成為無產階級的領導者并領導革命的勝利，這是作為共產黨人首先應具備的素質;另一方面，還需具備領導革命走向勝利的強大能力，正如列寧在革命實踐中指出的，“訓練和團結覺悟的無產階級共產黨的成員，使無產階級從‘普遍的小資產階級狂熱中解脫出來”[14]。要在具有“覺悟”的共產黨員的領導之下，無產階級才能不斷擺脫小資產階級的局限性，提升無產階級的質量，畢竟革命階級的執政黨，不致力于追求黨員的數量，但是十分注重黨員的質量[15]，如此革命才能勝利。個體黨員素質的完善與發展關系到整個政黨，對黨員干部素質的重視是政黨本身不斷發展的要求，內在堅定的信念與外在處理具體事務的能力是不可缺少的，這成為馬克思主義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樣的能力在今天而言，就是內在的德和外在的才的要求，成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干部德才要求中不可忽略的重要來源。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

（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德才理論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有著眾多在治理國家時關于人的德才素質的重要理論。從我國古代歷史來看，提倡德才安天下。關于對德的重視最早可追溯到帝堯時期，堯通過“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使得“九族既睦，平章百姓”進而達到“百姓昭明，協和萬邦”[16]4，彰顯了以德治理國家的重要性。至周朝初期，鑒于殷商滅亡的經驗，周文王從歷史教訓中悟出了“惟不敬厥德，乃早墜厥命”[16]517，告誡統治者需重視以德治國，敬德保民。周朝出現對六藝的要求，要求在重視德的養成基礎上，還要重視人的才藝與才能，兼備六藝。至春秋戰國時期，儒家對人的德才以及以德才治天下更進一步發展，《大學》開篇便指出，“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17]，教育人們要有德。孔子在《論語·述而》篇中對培養人的道德展開過論述，“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18]47，仁德是人的立足點和根本，也提出了在治理國家時，除了有德之外，還需有才，孔子認為要選舉有賢才的人治理國家，“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18]97為人、為官與為政必然要兼備德與才。至漢朝，董仲舒上書漢武帝關于官員選用的標準，指出錄用要“量材而授官，錄德而定位”[19]454。應選舉德才兼備的人。唐朝，對官員的德才素質的重視體現在科舉考試中，協律郎沈濟上書曰“選用之法，三科而已：曰德也，才也，勞也。”[19]6080在錄用為官員之后還需要進行定期考核，每年考核為官者的德才素質，并依此評定等級。唐代官吏品德與才能的考核標準為“四善二十七最”，顯示了對官員的德才的重視，其中“四善”中排在首位的便是“德義有聞”，顯示了德的重要性，“二十七最”則表示了官員的本職工作完成度，是才的體現。宋代，司馬光指出：“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在德才兼備的前提下，以德為統帥。朱熹關于才德有過重要論述：“君子，才德出眾之名。”[20]理想人格要求兼備德才，也是為官者需具備的條件。從這一歷史線條來看，對領導人才的德才雙修要求在中國歷史上從未淡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注重以德修身，德安天下，發展才干。

三、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的內涵與發展過程

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有著其獨特的涵義，并且在黨領導中華民族不斷前進的過程中豐富，探討黨的干部德才觀的內涵以及發展過程對促進干部理論的發展與研究干部德才觀的啟示都不可忽視。

（一）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始終要求干部以政治品德為核心、綜合的道德品質引領才的共同發展

黨員干部以德為先，就是要以政治品德為核心，兼備其他方面的思想道德。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理論在各個時期的具體要求各不相同，但是從總體的要求來看，則有著共通性。在德的要求中，首先是對政治品德的要求。政治品德對于干部而言，是要有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屬性，能夠有鮮明的政治立場。中國共產黨一向重視干部的政治立場，在干部的德中首先是政治上的要求，如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同志指出的“干部和領袖懂得馬克思列寧主義，有政治遠見，有工作能力，富于犧牲精神，能獨立解決問題，在困難中不動搖，忠心耿耿地為民族、為階級、為黨而工作”[21]227。意即在干部的德才關系中，德具有首要性，而這個首要的德在干部之中則要求干部具有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屬性。鄧小平同志指出：“所謂德，最主要的，就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和黨的領導。”[22]326面臨世紀之交，政治品德的要求并沒有改變，江澤民同志指出：“各級領導干部德才兼備，各類優秀人才特別是年輕優秀人才層出不窮，講學習、講政治、講正氣蔚然成風。”[23]263胡錦濤同志也強調：“我們黨的干部標準是德才兼備、以德為先，“德”的核心就是黨性。”[24]198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也強調：“現在干部出問題，主要在‘德上、出在黨性薄弱上” [25]17，對黨性的重視即是對政治品德在干部的德中的重視，這樣的政治品德要求干部“必須做到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于擔當、清正廉潔，努力做讓黨放心、讓人民滿意的好干部” [26]。黨員干部首先要保證有堅定的社會主義理想信念，這是基本的政治品德。除此之外，“作為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繼承者和弘揚者， 中國共產黨人非常重視加強自身的道德修身”[27]，德的要求中還包含了對干部個人的修養與道德，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德是首要、是方向，一個人只有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其才方能用得其所。”[28]227干部對自身應有嚴格的要求，對黨和國家有“大德”、對社會有“公德”、對個人有“私德”，干部在平常生活中還應該“重品行、正操守、養心性”[29]。要求干部既要有理想信念的“金剛不壞”之身，還要自修其他方面的德性，這囊括了社會公德與個人品德、家庭美德等綜合道德的各個方面，要求干部嚴以律己，修養自身各個方面的思想道德。

在德的標準與要求之下，跟緊時代要求，練就專業才干。德是方向，在時代發展的過程中，干部的才要能夠始終符合時代的要求，須堅持在德的指導下發展和運用。對于才而言，時代是不斷變化的，要有在時代要求中不斷發展的真才實學，包括文化和實操能力，創新創造的精神等等。在革命戰爭時期即是要求有能夠帶領革命走向勝利的方法，在社會主義建設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和平年代，才干的急切要求是具備符合現代化的知識與科學技術能力，高超地領導大眾為共同的目標前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干部要“保持先進，走在前列”“立足自身，不甘現狀，追求更好，敢于突破”“慎始如初，善作善成”，要能夠“保持先進性，就是要始終保持那么一股勁、那么一種精神，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勇于走在時代前列”[30]。要能夠走在時代前列，保持先進，則要求干部在實踐中發展自己的才能，不斷積累豐富辦事經驗和知識，“堅持注重實績、群眾公認”[24]656，有真才實學并干出實際成績，便是才的體現。干部要用在人民中發展起來的多方面的才干更好地服務人民，為黨的事業奮斗。在德的要求之下擁有的才干是德才兼備干部的必然要求，德才是德才觀中不可分割的兩個重要部分。面臨時代任務，干部要跟緊時代要求，要以德為先，德才兼備，解決時代發展問題，讓德才成為服務人民的利器。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

（二）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的發展過程

毛澤東同志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首次提出干部要“才德”兼備，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干部德才素質要求“又紅又專”。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便十分重視干部的德與才。黨領導人民不斷奮斗的歷史，也是運用優秀干部的進程，黨帶領人民取得的偉大成果也是在德才兼備的共產黨領導人的領導下實現的。干部隊伍的德與才關系到國家和民族的未來發展，早在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同志就提出干部需要有“才德”，他指出，“中國共產黨是在一個幾萬萬人的大民族中領導偉大革命斗爭的黨，沒有多數才德兼備的領導干部，是不能完成其歷史任務的”[31]526。這相當于提出了黨員領導干部的德才兼備的理論形態。在革命戰爭時期的德才觀主要表現在要針對用人的過程中可能會存在的一些問題，例如在我國歷來用人存在的“任人唯親”問題，但中國共產黨用人的德才觀是與之相反的“任人唯賢”路線，“任人唯賢”成為黨的德才兼備理論的應有之義。毛澤東同志解釋說任人的路線應當“是以能否堅決地執行黨的路線，服從黨的紀律，和群眾有密切的聯系，有獨立的工作能力，積極肯干，不謀私利為標準”[31]527。有了德才兼備的干部之后，愛護好他們是題中應有之義，愛護他們的過程既要“讓他們放手工作”，還要求“給他們學習的機會”，即是要深入到工作與學習的實踐之中。在黨帶領中國人民走向獨立之后，牢牢掌握住新生政權是主要任務，選用的干部既要能夠開展建設，還必須能夠保證革命勝利果實的性質。這個時候德才兼備要求變為領導干部要“又紅又專”，“紅”便是指社會主義性質的德，“專”則是專業知識的才，二者成為黨員干部的必備素質，要求政治和業務相統一，能夠建設好社會主義。

鄧小平同志根據時代需求，在原來的基礎上提出了干部德才觀中“德”是干部應當服從黨的領導和始終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具體體現在改革開放中干部的“四化”要求。鄧小平同志繼承與發展了對黨員干部德才素質的要求，根據時代要求，認為干部在執行改革開放政策時，除了要堅持黨的領導，還要能夠自覺堅守住社會主義道路的根本，在從前的基礎上增加了道路要求。在中國人民已經實現了站起來但還沒有富起來、人民的溫飽還沒有完全解決、小康的目標還沒有實現的背景下，改革開放是時代的要求。但改革開放絕不能成為一些反派分子改旗易幟的工具，這就首先要求干部必須明確這一政策的目的是在原來社會主義發展的基礎上使其更繁榮昌盛，如此干部才能帶領人民走適合中國的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這樣的時代要求之下，德才兼備的干部具體指的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和黨的領導。在這個前提下，干部隊伍要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并且要把對于這種干部的提拔使用制度化”[22]326。有社會主義的“德”，同時還必須有出眾的能力，干部要能夠“四化”，“實現干部隊伍的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是革命和建設的戰略需要”[22]396，能夠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作支撐。面對改革開放這個從未經歷過的革命，要帶領人民群眾實現現代化建設的目標，就要有各方面能力出眾的領導干部，能深入學習與實踐。鄧小平同志對干部同志德才素質作出要求，要深入鉆研，能夠有內行人的本領，同時馬克思主義的研究也必不可少，也即是有政治水平，還要重視技術，總結客觀規律[22]99。

隨著時代的發展，江澤民同志對干部隊伍德才素質提出了新的要求，豐富干部德才觀。在世紀之交，我國改革開放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面臨著新老干部的交替問題，領導干部要能夠接棒前行，繼續推進改革開放，實現發展，干部的德才素質要求就不會減弱。江澤民同志指出，“我們要建設的高素質干部隊伍，就是由具有社會主義政治家素質的骨干帶領的德才兼備的干部隊伍”[32]，將干部隊伍的素質與干部德才聯系起來，給德才觀注入新的內容與要求，提出建設“高素質干部隊伍”。高素質干部隊伍便是在時代之交，為繼續實施好改革開放，使干部能夠經受住時代的各種考驗和挑戰所作的要求。首先要求的是政治素質，“提高干部隊伍的素質特別是思想政治素質，使廣大干部經得起執政和改革開放的考驗，關系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局”[23]263，高素質干部隊伍使具有社會主義性質的領導者必須具備德才兼備的素質。除此之外，便是造就在各個領域能力出眾的各類人才，“必須努力造就一支由黨政干部、企業經營管理干部、科學技術干部、教育文化干部和其他戰線干部組成的高素質干部隊伍”[23]263，造就這些干部人才的目的是要能夠提高生產力的發展，因為“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要求中便規定了黨始終代表先進生產力的發展要求，故而對于德才觀中要求的高素質即是要能夠服務于生產力的發展，服務于人民大眾生活水平和質量的改善，持續進行改革開放。

胡錦濤同志在繼承的基礎上認為干部德才觀中干部既要德才兼備，還要以德為先，要有能夠踐行科學發展觀的能力。進入新世紀的新發展階段，世情、國情和黨情發生了新的變化，提升黨員干部的德才素質同樣處于治國理政的重要位置。胡錦濤同志對德才兼備的德才觀繼續豐富與發展，對黨的德才兼備的干部隊伍給予高度重視，明確指出了黨員干部的標準應該是“德才兼備、以德為先”，并且“德”的核心應該是黨性[24]198。這在從前提出德才兼備理論的基礎上明確指出應該以德為先。面臨時代的變化，始終掌握干部的方向是根本要求，明確指出黨性即是黨員干部的“德”，且是“德”的首要前提，這使干部德才觀中的德才關系愈加明顯，德的所指也越為明朗。這一時期干部德才素質要求干部能夠“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自覺落實并推動“科學發展觀”發展，這即是有著這樣的要求：“需要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都堅持正確政績觀，老老實實按客觀規律辦事，兢兢業業干好本職工作，做出經得起實踐、人民、歷史檢驗的實績。”[24]99在時代的發展背景下，從對干部的要求中，從干部德才關系的明確中，這一時期黨的領導人對黨的干部德才觀有了新的豐富和發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對干部德才觀的論述將馬克思主義原理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結合進行論述和發展，根據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緊跟時代需求，對干部的德才素質作出要求。與此前黨的干部德才觀一致，新時代的德才關系也是統一起來的，習近平總書記援引了司馬光的德才論述：“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25]7表達在德才觀中，“堅持德才兼備、以德為先”[33]50。且在德的要求之中，習近平總書記繼承從前黨的德才觀中干部的德的首要要求：政治性，認為領導干部首先要有理想信念，始終忠誠于黨和國家，教育廣大黨員干部“人之忠也，猶魚之有淵”[34]。“突出政治標準，提拔重用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和‘四個自信、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全面貫徹執行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忠誠干凈擔當的干部。”[33]50除了堅守理想信念的德之外，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干部還需要修養自身的各個方面，“‘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所以要‘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35]。尤其面臨著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且科學技術和知識更新換代速度很快，要能夠不斷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要求干部在堅守德的前提下，積極修養各方面才能為國家與人民作出貢獻，有能夠適應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能力。在進入新時代的要求下，對干部的理想信念的重視是干部的德的時代要求，并且結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鮮明指出干部的德還要在自身修養上下功夫，成為人民的帶頭模范，以及有適應新時代發展的能力，從多個方面豐富了黨的干部德才觀。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

四、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的時代啟示

對于黨而言，“要完成歷史所賦予的歷史使命和時代責任，就必須不斷加強自身各方面建設”[36]。其中干部隊伍的德與才是黨自身建設的重要內容，從中國共產黨的干部德才觀出發，黨員干部必須兼備德才素質，才能克服困難、解決問題，促進黨的事業不斷向前，這對于不斷發展的今天和未來而言，具有重要啟示。

（一）繼續堅持政治性在黨的德才觀中的主導地位

重視干部的政治性是德才觀中不變的主題，能夠保障干部帶領人民不斷奮斗與前進的方向。從革命戰爭時期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在干部德才觀中都始終強調堅持干部的德中政治性的首要要求，可見其重要性。毛澤東同志在領導黨和人民奪取政權時已發現紅色政權在中國存在的可能性和必然性，并在中國共產黨不斷發展的進程中不斷維持政權的紅色性，始終保證紅色政權不變質。正是在干部德才觀中始終堅持的政治性不變，有著自覺服從黨和中央決定的黨員和干部，革命和建設才能一個接一個地成功，并且始終保證革命和建設朝著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未來前進。政權的不變質需要干部始終忠于黨和人民，具有黨性的“德”。鄧小平同志作出改革開放的偉大決策，認為改革開放的過程仍然要始終強調干部在實施具體實踐時不能忘記初心：“配備班子的時候，首先要把一、二把手選準，要選黨性好、作風好、團結好的。”[22]23要求黨的干部要注重學習馬克思主義，高舉毛澤東思想的旗幟，保證社會主義的性質不變。過往的實踐證明，在黨的干部德才觀中始終堅持干部的政治性是干部能夠帶領群眾革命建設成功的首要條件。在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竭力奮斗，取得巨大成績，面對新時代的國內外局勢以及新的目標，要“突出政治素質要求”，干部作為人民的榜樣，政治性的要求始終擺在首位，務必信念堅定，有著黨的偉大目標和遠大理想，矢志不渝跟黨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斷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黨正在帶領中國人民走向第二個百年歷程，實現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目標。在這個過程之中，干部要能夠領導人民共同成就事業，保證未來偉大事業的方向和性質，自身德的素質方向是必要保證。從黨的干部德才觀的發展歷程來看，任時代不斷變遷，無疑不變和始終堅持的便是對干部的德的政治性要求，保障干部德才觀中德的政治屬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將至遠的根本保障，也是黨的初心和使命的重要體現。

（二）干部德才素質的培養要始終注重干部自身的學習與實踐

干部自身的學習與實踐，是配備德才素質的內在動力，將黨的原則和要求內化于心，外化于行[37]。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事物的發展是由內因決定的，干部要兼備德與才，自身的學習與實踐是不可忽視的內在動力，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從干部自身來講，個人必須努力，這是干部成長的內因，也是決定性因素”[28]416-417。干部的德與才首先需要自身深入學習。中國共產黨干部德才觀中，對于干部的學習與實踐從未受到輕視。在革命戰爭年代，要挑選干部領導人民實現斗爭的成功，干部必須要學習，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理論，學習斗爭的知識，正如毛澤東同志指出的，“全黨都要注重戰爭，學習軍事”[31]545，注重學習，才能領導革命和戰爭的勝利。在社會主義建設與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時代不斷向前和不斷變化，“知識更新周期大大縮短，各種新知識、新情況、新事物層出不窮”[28]403，不斷變化的周圍事物要求干部要能夠在其中占得先機，要求干部要不斷學習，才能夠把握時代發展的脈搏，能夠不斷更新和豐富知識，不斷走向未來。不管是革命戰爭時期還是和平建設時期，干部的作用都不會減弱。要保證干部能夠帶領人民不斷奮斗，實現目標，就要不斷學習，畢竟“中國共產黨人依靠學習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學習走向未來”[33]540。干部的德才并不會因為黨齡或是干齡而不斷上升，而是自身不斷學習才能進步。但光靠學習是不夠的，學習是達到目標的手段，“馬克思說過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38]，中國共產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要始終堅持將實踐投入人民與社會之中，以實事求是為辦事原則，接受社會實踐和人民的評判和檢驗。學習與實踐的關系密不可分，能否較好地為人民服務的社會實踐是干部學習到德才素質與否的檢驗標準，德才素質通過學習獲得，在實踐中不斷得到檢驗與完善。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形勢下，各級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要堅持在實踐中深化學習、在學習中深化實踐”[28]118。將理論與實踐聯系起來，理論學習可以從實踐中來，同樣，也必須在實踐中經受住考驗，使理論得以落地生根，使內在理論轉化為外在現實力量。故而干部德才素質的內在影響動力是干部自身的學習與實踐，既要學習，還要明白實踐是落腳點和出發點，是掌握德才的關鍵，德才是否具有正確性質與方向也需在實踐中見真假。

（三）干部德才素質的配備要始終注重黨組織的引導

干部隊伍的德才素質需要黨有方向地積極引導，這是外在必然要求。黨始終注重德才兼備干部的選拔與培養。在干部選拔與培養中，堅持以干部德才觀為引導，重視干部的德與才，以選拔黨員和培養干部的標準來引導廣大黨員干部發展德與才。在過往不斷發展的歷史過程中，要解釋干部德才觀中德才素質要求的不斷變化與發展，可以從面臨著的時代變遷，與時代需要解決的問題出發。時代不同，黨組織需要的干部人才的具體要求會發生一定的變化，這種變化在選拔和培養中有一定的時代引導方向。根據未來時代的變化，選拔和培養方向以時代為基礎，以德才為標準，保障干部德才素質的方向才能保障干部德才的作用。不管是黨的選拔還是培養，在面對時代的不斷變化時，對于干部配備德才素質而言，引導皆是多方面的。

一是關于黨性上必須方向正確，這一素質要求在德才觀中從未受到弱化，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堅持不懈加強理論武裝，堅定理想信念，牢記黨的性質宗旨，強化黨性修養，切實解決一些黨員、干部理想信念缺失、宗旨意識淡化等問題，不斷增強全黨同志黨的意識、黨員意識。”[36]533要求干部樹立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斗終身的目標，忠誠于黨和人民，使得黨員干部具有忠誠干凈的黨性素質。二是對黨員干部的道德水平的引導。干部不是冷冰的執行任務的機器人，要在實踐中與人民群眾打交道，這就要求干部除了要有黨性外，還需要有德性，讓人民群眾感受到共產黨人的品質，才能真正走進群眾，引領群眾共同發展。在道德品質的引領和發展過程中，人格修養是重點，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格是一個人精神修養的集中體現。光明磊落、坦蕩無私，是共產黨人的光輝品格，也是干部應該錘煉的品質修養。”[33]521有品質修養既是為人之道，也是黨員干部群體這個先進集體所必備的基本素質和品格。三是黨員干部還必須有才，必須引導和鼓勵干部發展才干。干部具有多方面的、符合時代要求的才干才有能力服務人民，為黨的事業奮斗。光有德不足以服務好人民，光有好心未必能辦好事，社會生活是實踐的，德的目的是方向，方向確認后還必須有能夠支撐方向的能力，也即干部還要有才干才能最終完成任務。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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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eoretical fountainhead，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revelation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cadres' view of moral ability

Zhang Rongjun? Yang Na

（School of Marxism，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 Guizhou 550001）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

Abstract： The CPC has always attached importance to the quality of cadres' morality and ability， and formed the concept of cadres' morality and ability in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continuous development， which is an important aspect of the party's cadre construction theory. Party officials having both ability and political view guided by marxism， under the theory foundation of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deep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adres， to first， political always is the first requirement of DE， and at the same time to combine with other aspects of the moral quality， and the leadership of the party under the different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developing the ability to conform to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Times. In the process of marching towards the second centennial goal， the party cadres' view of virtue and ability inspires us that the selection and training of cadres with both virtue and ability should continue to adhere to the leading position of politics， pay attention to the internal motivation of cadres' own study and practice， and adhere to the external force of the guidance of the Party organization.

Key Words：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adre team; concept of having both ability and political view

作者簡介：張榮軍，貴州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及其當代價值;楊娜，貴州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07B4C404-5269-4F25-8D20-61617A1618E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