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工業遺產的保護性修復
——以長春柴油機廠生產區為例

柳紅明 張雪瑩

（吉林建筑大學，吉林 長春 130118）

0 引言

工業遺產包括工業活動所建造的建筑與結構，這類建筑與結構中所含工藝和工具以及這類建筑與結構所處城鎮與景觀以及所有其他物質和非物質表現。舊工業建筑見證著城市的歷史，記載著城市發展的軌跡，代表著城市的靈魂，它們是一個城市最珍貴的財富。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人們逐漸意識到工業遺產蘊含的獨特價值，工業遺產的保護性修復也漸漸發展起來。對長春柴油機廠生產區的保護與修復就是對工業遺產保護性修復的一次意義非凡的實踐。

1 工業遺產的價值分析

1.1 歷史價值

工業遺產在城市發展過程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它既見證了工業歷史發展的進程，同時也是產業結構調整和空間演變的產物。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許它們已經破敗，但每處工業遺產都有著自身獨特的價值。我們現在看到的工業遺產，它們的歷史價值一直都存在著，不會因為被修復過而有所改變。每處工業遺產都參與了人類文明進步的過程，是一個民族、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文化和歷史的物質反映，都值得我們認真對待、認真保護。對于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利用,應注重文化的保護和延續，傳承其歷史價值，讓后來的人們可以身臨其境地體會當時的歷史文化，在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回憶[1]。

1.2 社會價值

工業遺產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其所在地區的工業文明，通過進一步了解它們與城市之間的構成關系，使其與城市相互融合、發展，可以喚醒人們對工業遺產的保護意識。每一處工業遺產，都有屬于它們的一段獨特的歷史，在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已經滲透建筑和場地的各個環節，蘊含著中華民族珍貴的精神財富與奮斗理想，具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保護和修復工業遺產，令城市的實體環境喚醒人們塵封的記憶，讓經歷過這段歷史的老一輩人重拾內心溫暖的回憶，這是他們難以割舍的情緣，同時，也可以讓更多人體會當時這段珍貴的歷史。每一處工業遺產，都見證了人類巨大變革時期社會的日常運轉，是社會認同感和歸屬感的基礎，每一處工業遺產，都將形成獨特的城市魅力和豐富的城市人文背景，賦予其社會情感，這些就是它們的社會價值所在[2]。

1.3 經濟價值

大部分工業遺產多處于老城區，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捷，商業價值高、發展潛力大，這也足見其經濟價值。由于級差地租的因素，工業建筑通常是城市層面上功能置換、提升功能以及轉變原有工業職能的主要實施對象[3]。工業遺產中的建筑雖然表面看似老舊，但內部一般采用大型的承重骨架結構，建筑堅固耐用，空間高大靈活利于調整，其物質壽命遠遠大于功能壽命，通過簡單的功能置換或改造，就可繼續使用，同時相比于重新建造一個建筑來說節省了很多時間，節約施工費用，擁有很高的經濟價值。

1.4 科技價值

科技的進步推動社會的發展，每處工業遺產都有其自身獨特的科技價值。工業遺產是工業在城市中的重要體現，其所承載的工業時代的信息相對真實、完整，充分體現了工業時代簡潔、明快、高效的大生產特征。工業遺產的科技價值主要體現在材料的運用和施工的方式等方面，對于以后工業遺產的保護和修復具有指導作用[4]。

2 工業遺產保護現狀分析

國內早期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利用存在較多問題，許多項目不僅破壞了原有工業建筑的歷史文化風貌和價值，也很難帶來較高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進入20 世紀90 年代后期，我國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利用，有了新的發展趨勢，而到了21 世紀，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新世紀帶來的新需求和新技術，也使得工業遺產再利用的手段更加多樣化，保護利用的對象范圍更加寬泛，建筑類型也越來越豐富，并開始關注建筑文化、歷史等方面的價值。這一系列的發展及研究，進一步推動了國內工業遺產保護與利用。但由于經濟效益與文化效益的矛盾、保護與發展之間的矛盾和保護與開發利用之間的矛盾，工業遺產的保護也存在著一些問題，主要體現在：處理方式簡單、千篇一律，對建筑本身所存在的價值利用不完全；建筑細部粗糙，工業建筑的生命痕跡在改造后并沒有得到充分展示；改動部分較大，破壞了原有建筑傳達的歷史信息[5]。

3 工業遺產保護性修復的應用案例

3.1 保護性修復原則

歷史建筑會因為天氣等各種原因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許多工業遺產在修復過程中，使用了現代化的方法和材料，但這些方法和材料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原本的歷史和文化價值，這也是工業遺產的保護性修復越來越被人們重視的原因。工業遺產的保護性修復主要有四個原則：匹配原則、遵從原則、綜合效益原則、生態原則。

（1）匹配原則是指滿足新功能的要求，保持舊建筑的特征，結構上合理，經濟上可行，維護上方便，進而使舊建筑進入一個新的良性循環。

（2）遵從原則是指在設計過程中，要尊重舊建筑的歷史，遵從舊建筑的原有建筑邏輯，挖掘出空間潛力。

（3）綜合效益原則是指不能簡單的只以經濟價值評論，應該綜合考慮其在經濟、社會、文化和生態等方面的綜合評價。

（4）生態原則是指在舊工業建筑改造再利用的過程中，在建筑的材料選擇、空間形式的變化以及建筑的細部設計等方面，體現出可持續性發展的思想，體現工業建筑改造的綠色以及生態設計的理念[6]。

3.2 長春柴油機廠生產區保護性修復的建議

為了更好的保護每處工業遺產，長春也展開了一系列工作，形成了持續保護的長效機制[7]。以長春柴油機廠生產區的保護性修復為例進行分析。長春柴油機廠生產區原址位于長春市二道區中心位置，東盛大街以東、民豐大街以西、阜豐路以北、東新路以南，具有深厚的工業文化歷史，是柴油機廠鼎盛時期的標志性建筑。隨著我國城市結構體系的調整，以及環保措施的落實，該工廠于2010 年關閉。為了更好地保護這一工業遺產，長春萬科房地產有限開發公司于該地段進行“長春萬科1948”項目建設。該項目占地面積達到2.5×105m2，位于機場和長春市中心之間，是由住宅樓和商業區組成的綜合性、高端開發項目，園區內有餐飲、娛樂、購物和辦公設施，于2013 年全部建成。長春柴油機廠擁有著屬于那個時代的獨有記憶，在開發商利益最大的前提下，為了使歷史文化得到延續，并對原有工業遺產進行保護和再利用，“長春萬科1948”的設計理念應運而生，項目以老廠房改造為主題，采用修舊如舊的方式，在最大程度保留老建筑的元素和風貌的同時，融入現代商業元素，項目保留和整合了舊廠房，并賦予它們新的功能，同時也保留了紅磚墻、銹鋼板和園區內生長超過60 年的成排古樹。但在經營多年后，并未如預期一般重現新的活力，以下是筆者對“長春萬科1948”的保護性修復建議。

筆者于2021 年3 月對場地進行再次調研，通過調研發現，該場地存在如下一些問題：

（1）整體分析：場地與周邊環境結合較少，相對于周邊環境較為獨立；四周已被新開發的高層建筑環繞，出現了新舊建筑沖突的情況；同時西側有高架橋遮擋視線，但場地入口處及內側無標志物吸引人流。

（2）交通分析：雖然交通便利，但周邊道路質量不佳；場地的停車位數量明顯不足，不能滿足基本停車需求；周圍多為中高端居住區，人流較大，但場地內交通流線不通暢，人行、車行流線交叉。

（3）環境分析：場地內部衛生較差，現存的景觀并未得到很好的保護，沒有起到帶動整個地段綠化的作用；龍首溫泉是整個場地的唯一活躍點，但所在樓較老舊，質量較差，只有臨街一側立面進行過設計，營業時會排出異味氣體，污染嚴重，影響其后方中心花園的環境[6]。

（4）單體功能分析：商業功能區與居住功能區之間無明顯界限，商業種類過于分散、混亂；場地內部的商業面積較小，聯系不夠緊密，商業中心不明確，沒有明顯吸引人群的活力點，不能滿足場地內部的商業需求。

本文將應用遵從原則，對“長春萬科1948”的保護性修復提出建議。希望通過改造，形成可以帶動周邊發展的集多元素為一體的文化創意產業園。由于場地的北、南、東三個方向均為居住區，同時居住人群中青少年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將場地的主要人群定位為青少年以及他們的監護人。總體分為四個部分：圖書館、展覽館、藝術中心、活動中心（圖1），使周邊產業更加完善的同時，給兒童青少年帶來更好的體驗。

（1）在場地入口處，應用象征青少年的玩偶形象（圖2）作為標志物，吸引人流，標志物放置于空中廊道上方，提高視角，確保標志物不被場地西側高架橋遮擋。

（2）在道路設計上，將場地打通，與外圍道路相連接，使整體交通更加流暢；在各個建筑周圍，增設停車位，用以解決之前停車位不足的缺點。人行流線與車行流線不交叉，各個方向人流都能最短距離到達目的地（圖3）。

（3）綠化景觀方面，在場地內部設置大量綠化鋪地，將原有景觀與現有綠化融合，提高場地環境質量；并在基地東南角設置具有特色的下沉式廣場，吸引人流。

（4）單體功能設計方面，在藝術中心和活動中心設置部分培訓機構，彌補場地周圍及內部教育資源的空缺，同時這些培訓機構以營利為目的，成為場地的商業功能區。

（5）在平面的設計上，將場地中一整個建筑拆分成多個單體建筑，原有柱網及結構全部保留，應用空中廊道增加平面的連續性，空中廊道遵循親切宜人的原則。圖書館設置特色讀書空間，貼合年輕人心理的同時，吸引人流。

圖2 高架橋視角看場地

圖3 流線分析

4 結束語

工業遺產的保護和利用是一個廣泛而系統的工程。雖然國內在這方面的研究開始得較晚，但在國際大環境、先進理論影響下，現已有了較大的發展，并在全國范圍內形成了普遍的保護意識[8]。對于工業遺產的保護性修復，不單是通過技術手段就能夠解決的，應從長遠的角度出發，保留原有建筑的同時，保護它們的自身價值。未來工業遺產的發展，需要社會各界人士共同努力、一起合作，解決實踐中出現的問題，從而使得工業遺產得到持續的發展，實現真正意義上的保護與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