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霞,鄭 琦,洪 鋒*,柴 杰
(1. 亳州市人民醫院康復科,安徽 亳州 236800;2. 亳州市人民醫院針灸科,安徽 亳州 236800)
帶狀皰疹是皮膚科臨床常見疾病之一,若未進行及時有效治療可導致患者病情進一步發展為帶狀皰疹后遺神經痛,嚴重影響患者健康[1-2]。目前,臨床治療帶狀皰疹多以藥物治療為主,其中維生素B1片、甲鈷胺片、鹽酸伐昔洛韋片為常規西醫綜合治療方案,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患者病情發展,但其整體療效不理想[3]。中醫將帶狀皰疹歸于“蛇竄瘡”范疇,多見肝經郁熱證。研究[4]認為肝膽火盛挾濕蘊阻肌膚,毒邪侵襲機體為肝經郁熱證帶狀皰疹的主要發病病機,故中醫治療該病當以清肝瀉火、通絡止痛為主。龍膽瀉肝湯主要由龍膽草、黃芩、當歸等組成,具有清熱瀉火解毒、活血化瘀的良好功效,臨床多用于治療肝經郁熱證。刺血療法可疏通經絡、活血祛瘀[5]。目前關于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治療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的療效仍需進一步探究。本研究選取60例我院收治的肝經郁熱證帶狀皰疹患者進行隨機研究,觀察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治療肝經郁熱證帶狀皰疹的療效,報道如下。
選擇2019年1月-2020年12月我院收治的60例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患者,以隨機數表法分為對照組與觀察組,各30例。對照組,男13例,女17例;年齡31~76歲,平均(56.73±11.23)歲;病程1~7 d,平均(3.67±1.92)d;發病部位:顏面部4例,胸腹部15例,腰及以下11例。觀察組,男14例,女16例;年齡30~75歲,平均(56.90±12.08)歲;病程1~7 d,平均(3.77±1.63)d;發病部位:顏面部3例,胸腹部20例,腰及以下7例。2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試驗設計經我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并批準。
納入標準,1)帶狀皰疹西醫診斷符合《皮膚性病學》[6]中相診斷標準,且均經臨床檢查確診者,主要表現為患處疼痛難忍、皮疹沿神經分布;2)中醫診斷參照《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7]中肝經郁熱證者;3)依從性較好,能夠積極配合治療者;4)年齡>18周歲;5)病程<7 d;6)對本研究知情同意者;7)臨床資料完整者。排除標準,1)對本研究藥物有過敏史;2)對刺血療法存在相關禁忌癥者;3)暈針者;4)就診前接受過本病治療者;5)局部皮膚有水皰感染或潰瘍者;6)伴有嚴重惡性腫瘤者;7)合并凝血功能異常及血液系統疾病者;8)心、肝、腎等重要器官功能不全者等。
對照組予維生素B1片(南京白敬宇制藥有限責任公司,國藥準字H32024514,10 mg),每次10 mg,每天3次;甲鈷胺片(江西青峰藥業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51440,0.5 mg),每次0.5 mg,每天3次;鹽酸伐昔洛韋片(山東羅欣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56675,0.3 g),每次0.3 g,每天2次。觀察組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上予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進行治療。1)龍膽瀉肝湯方藥組成:生地黃20 g,龍膽草、梔子、澤瀉、車前子各12 g,黃芩、木通、柴胡各10 g,當歸、生甘草各6 g。隨癥加減:發于顏面部者,加牛蒡子、菊花各10 g;發于腰部以下者,加川牛膝10 g;疼痛難忍者,加沒藥、乳香各10 g。取水煎液300 mL,每次150 mL,分2次早晚溫服。2)刺血療法。刺血取穴:龍眼(拇指指間關節背面兩側突起處,即大骨空兩側突起)。操作:常規消毒,予以一次性無菌小三棱針(上海康年醫療器械有限公司)迅速點刺龍眼,并擠壓,出血3~5滴,于刺血后囑患者保持治療局部干燥、清潔,預防感染。3 d治療1次,交替取穴,持續治療3次。2組均治療10 d。
1.4.1 臨床療效 治愈:治療后,疼痛、皮疹等臨床癥狀全部消失,且無任何不適癥狀;好轉:治療后,疼痛、皮疹等臨床癥狀顯著改善,皮疹面積減少超過30%;無效:未達上述標準。
1.4.2 疼痛程度 予視覺模擬評分法(VAS)[8]評估2組治療前后的疼痛程度,VAS評分總分10分,評分越高提示患者疼痛越嚴重。
1.4.3 外周血T淋巴細胞亞群水平 抽取2組治療前后的空腹靜脈血6 mL,取3 mL予ZS-AE7S流式細胞儀[中生(蘇州)醫療科技有限公司]測定2組外周血CD4+、CD8+水平,計算CD4+/CD8+比值。
1.4.4 血清疼痛介質及炎性因子水平 2組血液采集同1.4.3,取3 mL經離心處理(3 500 r·min-1,15 min),取血清,予酶聯免疫吸附試驗測定2組血清環氧化酶-2(COX-2)、β-內啡肽(β-EP)、白介素-10(IL-10)水平,試劑盒均購自上海超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采用SPSS 21.0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以獨立樣本t檢驗進行組間比較,以配對t檢驗進行治療前后比較;計數資料以例(%)表示,χ2檢驗進行比較;以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見表1。
表1 2組治療前后血清疼痛介質及炎性因子水平比較(±s,n= 30)

表1 2組治療前后血清疼痛介質及炎性因子水平比較(±s,n= 30)
注:與治療前比較,# 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 時間 COX-2/(ng·mL-1) β-EP/(μg·L-1) IL-10/(ng·L-1)觀察組 治療前 28.83±4.32 106.27±10.16 322.87±30.34治療后 23.27±3.29#△ 126.23±11.21#△ 247.33±33.40#△對照組 治療前 28.97±4.03 106.23±10.46 323.47±30.01治療后 26.00±3.30# 113.93±11.15# 291.43±32.22#
見表2。
表2 2組治療前后VAS評分比較(±s,n=30) 分

表2 2組治療前后VAS評分比較(±s,n=30) 分
注:與治療前比較,# 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 治療前 治療后觀察組 6.37±0.96 2.47±1.89#△對照組 6.40±0.89 3.73±2.23#
見表3。
表3 2組治療前后外周血T淋巴細胞亞群水平比較(±s,n= 30)

表3 2組治療前后外周血T淋巴細胞亞群水平比較(±s,n= 30)
注:與治療前比較,# P<0.05;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 時間 CD4+/% CD8+/% CD4+/CD8+觀察組 治療前 31.57±3.23 30.23±4.07 1.06±0.17治療后 38.73±3.55#△ 23.47±4.05#△ 1.69±0.30#△對照組 治療前 31.20±3.06 30.20±4.08 1.05±0.17治療后 33.83±3.16# 26.33±4.11# 1.31±0.24#
見表4。

表4 2組臨床療效結果比較(n=30) 例
帶狀皰疹可刺激機體內的病毒侵犯神經,引發神經炎性損傷,產生神經性疼痛[9-10]。目前,臨床采用維生素B1片、甲鈷胺片、鹽酸伐昔洛韋片西醫綜合治療方案治療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雖可在一定程度上減輕患者疼痛程度,控制疾病進展,但部分病情嚴重者療效不理想,預后較差[11]。本研究探討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治療肝經郁熱證帶狀皰疹的療效,取得了一定臨床研究成果。
中醫將帶狀皰疹歸于“蛇串瘡”“蛇丹痛”范疇,且該病以肝經郁熱證常見[12-13]。情志不暢,氣機失調郁而化火,肝火熱盛,濕熱蘊阻肌膚,邪氣內壅,毒邪擴散而致氣滯血瘀,不通則痛為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主要發病病機,故中醫治療需以行氣活血止痛、解毒祛瘀為主[14]。龍膽瀉肝湯主要由生地黃、當歸、梔子、黃芩、龍膽草、木通、澤瀉、車前子、生甘草組成,其中龍膽草為君藥,具有清肝膽之火,兼具燥濕功效;梔子、黃芩共為臣藥,梔子可清氣、涼血、瀉三焦實火,黃芩可清上中焦濕熱,二藥合用可協同發揮解毒、清熱、瀉火功效;生地黃、當歸共為佐藥,生地黃具有滋陰涼血功效,當歸可止痛、補血、活血,二藥合用可使邪祛而正不傷;木通、澤瀉、車前子、生甘草共為使藥,木通可清熱解毒、活血通痹,車前子、澤瀉甘寒利水,可使邪熱從小便而出,生甘草緩解止痛,調和諸藥。全方共奏清肝瀉火、通絡止痛功效[15]。發于顏面部者,加牛蒡子、菊花可達清熱解毒之功效;發于腰部以下者,加川牛膝可祛風除濕、活血通經;疼痛難忍者,加沒藥、乳香可活血、止痛、生肌。通過刺血療法放血,可排除體內惡血,達到疏經通絡、通暢氣機、澤生新血功效,提高中醫證候療效[16]。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治療后VAS評分低于對照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提示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可減輕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患者疼痛程度,提高患者臨床療效。
隨著帶狀皰疹病情的發生發展,患者機體可出現炎癥反應,刺激機體免疫系統,導致免疫系統紊亂,并可刺激疼痛介質的釋放,加重疼痛程度。本研究結果發現,觀察組治療后外周血CD8+及血清COX-2、IL-10水平較對照組低,外周血CD4+、CD4+/CD8+及血清β-EP水平較對照組高,說明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可減輕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患者疼痛程度,緩解機體炎癥反應,調節機體T淋巴細胞亞群。現代藥理研究[17]證實,龍膽瀉肝湯中的龍膽草含龍膽苦甙、當藥苦甙、當藥龍膽草甙等活性成分,具有抗炎、抗病毒及保肝利膽作用;生甘草含甘草酸、甘草甙等活性成分,具有皮質激素樣及抗炎作用,可有效減輕機體疼痛程度,緩解炎癥反應,同時調節機體T淋巴細胞亞群,增加機體免疫功能。刺血療法通過放出適量血液可轉運、降解各種超微量致痛物質,減輕疼痛,有助于緩解炎癥反應[18]。
綜上所述,龍膽瀉肝湯聯合刺血療法可減輕帶狀皰疹肝經郁熱證患者疼痛程度,緩解機體炎癥反應,調節免疫反應,提高臨床療效,值得臨床進一步研究與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