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文獻分析

□文/何嘉敏

（廣東工業大學管理學院 廣東·廣州）

［提要］本文以2001～2021年知網數據庫中有關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文獻為對象，通過結合文獻計量分析方法和文獻內容分析方法，深入分析資源枯竭城市研究領域的文獻總體特征以及文獻文本內容。研究發現：資源枯竭城市轉型期刊文獻的發表數量總體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研究層次主要以社科為主；文獻刊載期刊群逐步形成；不同科研機構專家學者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多。從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領域的文獻內容看，主要包括資源枯竭城市現狀研究、轉型路徑研究和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研究。

資源型城市的發展有別于一般城市，自然稟賦的優勢決定了對資源產業的依賴。城市化迅速發展的同時，引發了生態和資源枯竭的問題。如何在保障生態穩定的同時，完成產業的接續，促進經濟的發展，成為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新命題。本文基于CiteSpace軟件，利用定量的統計分析工具對近20年來發表在知網上的資源枯竭城市轉型文獻信息進行挖掘，并結合定性的內容分析方法對“產業轉型模式”“轉型策略”以及“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研究”等方面進行了敘述，以期為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戰略布局和未來發展提供參考和依據。

一、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文獻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北京大學圖書館《中文核心期刊要目總覽（2020版）》。

“文獻計量分析方法”是利用定量的統計分析工具對文獻信息進行處理，通過文獻信息的數量特征來預測研究對象發展的趨勢。以中國知網（CNKI）為數據庫，構建如下檢索式：主題=“資源枯竭城市”和“轉型”OR篇關摘=“資源枯竭城市”和“轉型”，文獻類型限定為“學術期刊”，檢索時間是2022年1月4日。通過檢索發現，我國關于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文獻最早出現于2001年，所以將檢索年限設置為2001～2021年。文獻來源類別選擇SCI來源期刊、EI來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和CSCD共五項。經過檢索，得到期刊論文475篇，通過人工篩選、整理，去掉選題指南、會議通知、資訊快報等無效文獻后，得到447篇期刊論文。在獲取數據的基礎上，對檢索文獻的數量變化、研究層次、刊載來源、貢獻單位以及關鍵詞進行定量的統計分析，嘗試挖掘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的整體規律與發展特征。（表1）

表1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主題詞及檢索策略一覽表

“文獻內容分析方法”是通過精讀、理解、闡釋、提煉文本內容的方法，對研究進展做出綜合性介紹和闡述。基于最能展現本領域發展現狀的期刊文獻，從“產業轉型模式”“轉型策略”以及“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研究”等方面對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綜合研究進展予以綜述。

二、結果與分析

（一）文獻統計

1、期刊文獻數量變化及高頻被引文獻。期刊文獻發文量變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個領域研究整體發展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趨勢；高頻被引文獻則反映出文獻較高的影響力和業內專家學者的關注焦點，并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研究早期探討的核心領域。根據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檢索策略對文獻數據進行期刊文獻刊載數量統計，如圖1所示；基于CNKI文獻排序功能，對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的高頻被引文獻進行列舉，如表2所示。經研究發現：2001～2021年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期刊文獻檢索數量總體呈先上升后下降的發展趨勢，文獻刊載數量在2009年達到頂峰，為52篇；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高頻被引文獻主要集中在“經濟轉型”“產業轉型”以及“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等相關方面。（圖1、表2）

圖1 2001～2021年相關主題研究期刊文獻刊載數量變化圖

表2 2001～2021年資源枯竭城市轉型主題研究高頻被引文獻一覽表

2、期刊文獻研究層次。研究層次對確定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行業屬性提供科學依據。基于CNKI的研究層次功能，對所列舉的每個層次對應的期刊文獻數量以及比例進行可視化，可以發現，與“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相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基礎研究”“行業指導”以及“政策指導”三大方面，說明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是一項集合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兩種屬性的復合研究，而且也是一項集合基礎理論與應用實踐相結合的研究。隨著“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深入研究，加之受理論創新、技術改革、產業調整、政策變化等多因素的復合影響，社科研究占比大的態勢將會逐步變成“社科自科”協調發展的局面，以不斷增強發展的平衡性、協調性，提升“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研究層次。（圖2）

圖2 2001～2021年相關主題研究期刊文獻研究層次占比圖

3、期刊文獻刊載來源。根據刊載來源對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的期刊文獻進行詳細篩選，依次列舉出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期刊文獻的刊載來源以及高頻被引用文獻（被引用頻次≥10次）的分布情況。其中，2001～2021年，《中國礦業》《資源與產業》《現代城市研究》《城市問題》《中國煤炭》《特區經濟》《生態經濟》《礦業研究與開發》《經濟地理》《改革》《自然資源學報》《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生產力研究》《煤炭技術》累計刊載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文獻132篇（高頻引文64篇），約占期刊文獻刊載總量的29.53%。

眾所周知，資源型產業一般是資源型城市的核心產業，它對于依托資源開發而崛起的此類城市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它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提供各樣生產、生活資料。但是，煤炭資源的不可再生性和人類的深度開采使得資源型城市面臨嚴峻的可持續發展問題，使得可持續發展的城市轉型問題迫在眉睫。而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恰是通過不斷調整和改進人類生存、生產、生活方式，降低人類發展對不可再生和可耗竭資源的需求上限，持續尋找人和自然之間和諧相處、代際之間公平發展的動態平衡，進而實現人地關系在自然和社會二者之間的協調統一。國內外學者們為此都做出了一些有益的探索，經過激烈的思想碰撞和討論，部分學術成果得以公開發表，并逐漸形成了以《中國礦業》《資源與產業》《現代城市研究》等期刊為主體的學術交流平臺。（圖3）

圖3 2001～2021年主要刊載來源及刊載數量統計圖

4、期刊文獻貢獻單位。通過對期刊文獻貢獻單位的分析可以得知哪些機構在此領域研究較多。基于CNKI的機構功能，對所列舉的每個機構對應的期刊文獻數量進行可視化，可以發現在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發文量排名前15名的單位。發文量排名前3位的機構分別是中國地質大學、東北師范大學和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排名前15位的機構共發表文獻148篇，占文獻總數的33.11%。作為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的主要學術陣地，這些科研機構不僅為城市轉型行業培養學術人才和從業人員，還為整個資源枯竭城市的建設與發展貢獻力量。需要格外指出的是，不同類型的學術機構各有自己優勢的研究方向，卻能夠在這一領域一同展開深入研究，這不僅體現了“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這一領域具備極強的行業“凝聚力”與學科“向心力”，更體現出“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乃至整個城市轉型學科的發展格局和拓展張力。（圖4、圖5）

圖4 2001～2021年相關主題研究期刊文獻主要貢獻單位及發文數量統計圖

圖5 2001～2021年相關主題研究期刊文獻主要貢獻單位圖譜

5、期刊關鍵詞分析。關鍵詞對于表述文章的中心主旨有著重要的意義，是簡要概括文章主題的一系列詞語。通過關鍵詞分析可以知道領域的熱點，同時預測該領域的發展趨勢。在CiteSpace軟件基礎上，對中國知網中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的關鍵詞共現關系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關鍵詞共現網絡圖，如圖6所示。表3、表4給出了我國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的高頻關鍵詞中心度及其詞頻。從圖6、表3和表4可以看出，高頻關鍵詞包括城市轉型、資源枯竭、產業轉型、經濟轉型、轉型、礦業城市、產業結構等。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路徑上，資源枯竭型城市如何尋找新出路成為了迫在眉睫的問題。以產業轉型升級來帶動城市轉型發展、以經濟轉型來帶動金融行業的發展成為了學者們普遍的共識。同時，脆弱性、社會穩定等問題也引起了國內學者的廣泛關注，相關學者在轉型過程中就產業發展和環境整治的關系方面提出了有見地的觀點和主張。（圖6、表3、表4）

圖6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期刊文獻關鍵詞共現情況圖

表3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領域關鍵詞中心度排序一覽表

表4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高頻關鍵詞詞頻排序一覽表

基于關鍵詞共現網絡圖，通過CiteSpace聚類功能得到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關鍵詞聚類圖，聚類得到了11個類簇，如圖7所示。表5中給出了各個類簇中的主要關鍵詞。從圖7和表5中數據可以看出，中國知網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轉型路徑上，如產業轉型（產業結構、生命周期、產業衰退）、經濟轉型（循環經濟、綠色轉型、局部突破）。（圖7、表5）

表5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關鍵詞聚類表

圖7 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關鍵詞聚類圖

利用CiteSpace軟件識別資源枯竭城市領域的突現詞，得到突現詞圖譜。從圖8可以看出，該研究領域突現強度最高而且突現時間最長的關鍵詞是“阜新市”，其次是“轉型發展”和“生態修復”，這說明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的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轉型路徑上。同時，“經濟轉型”和“社會穩定”等關鍵詞也受到了廣大學者的關注，成為近幾年的研究前沿和熱點。這說明隨著對城市轉型的深入研究，我國學者開始關注其引發的經濟問題和社會穩定問題。（圖8）

（二）內容分析。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研究中，大多以經濟轉型研究為主，一方面是城鎮化進程推進的客觀需要，另一方面是建設美麗中國的需求。此后，逐漸出現了生態環境的研究，是社會重視經濟發展和生態平衡的表現。研究內容上，主要包括資源枯竭城市的現狀研究，資源枯竭城市轉型路徑研究和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研究上。在研究方法上，早期專家學者多采用定性研究方法，通過對國外資源枯竭城市轉型的借鑒。如，楊東峰等對英國老工業城市轉型進行了深入研究；李丹對美國匹茲堡和法國洛林兩個地區進行了深入探討。除此之外，逐漸引入了定性的研究方法，如耗散結構理論、物質代謝方法。

在資源枯竭城市產業轉型模式方面，趙海認為必須充分利用原有的工業基礎，用高新技術改造傳統產業，以便于城市的平穩過渡，再逐漸關停或壓產原有的資源開發企業；陳樹發等通過分析景德鎮作為一個瓷土資源枯竭型城市的現狀，認為景德鎮若要穩固“陶瓷圣地”的地位，就要盤活現有的資源，建立科學合理、綠色發展的新型陶瓷產業體系，持續推進陶瓷產業結構的戰略性轉型升級；張米爾提出產業延伸、產業更新、復合模式這三種產業轉型模式。

在轉型策略方面，吳良平等用“區位熵”的方法建立了產業可持續性評價的指標體系，對江西萍鄉產業進行評價，給出了萍鄉產業轉型的方向，提出資源開發補償基金建立、衰退產業援助以及扶持替代產業的對策；劉寅彪等通過選擇經濟因素、產業結構因素和礦業因素3個要素具體的評價指標，評估礦業城市的產業轉型能力，提出礦業城市轉型的對策建議；胡浣晨基于規劃的角度從城鎮結構體系、產業轉型、城市空間、生態環境、交通設施和文化等維度指出了景德鎮轉型發展的路徑。

在轉型績效評估與政策研究方面，張文忠等通過基礎、經濟、社會、生態4個要素構建了城市轉型發展指標體系，基于年鑒數據測量了城市轉型的效果，并對中國的資源枯竭城市進行了分類；余建輝等從靜態和動態兩個視角，結合產業、民生和生態環境3個因素，構建了轉型成效的測度體系，測算了轉型效果并探討了各城市轉型成效差異的原因；姜春海分析了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在產業轉型過程中的責任和義務，提出了資源開發補償、衰退產業援助和替代產業扶持三個機制。

三、結論

在資源枯竭城市轉型領域上，我國學者研究起步較晚，21世紀初產業轉型問題才逐步引起重視，大多數學者都是以實證研究和比較研究為主，多從宏觀角度出發，通過歸納總結的方法來深入探討資源枯竭城市的特征和存在問題，比較總結國外的成功經驗，提出轉型的路徑。在轉型策略研究方法上，大多數都是根據經驗定性分析和斷定，缺乏對城市發展規律時序上的考察，未來需要對這方面進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