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研究生教育研究的現狀、熱點及趨勢

于輝 張忠秋

摘 ?要：研究生教育是我國高校人才培養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文章通過CiteSpace對《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2000年至2020年刊載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此得到我國研究生教育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和研究趨勢。研究發現，關于研究生教育的研究一直是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專業學位研究生、研究生培養、研究生培養質量、研究生導師等為研究熱點;研究生教育學和“雙一流”建設框架下研究生培養質量提升等主題代表未來研究方向。

關鍵詞：研究生教育;CiteSpace;研究熱點

中圖分類號：G643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000X（2022）18-0009-05

Abstract： Postgraduate educa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alent training in my country's universities. This paper uses CiteSpace to visually analyze the literature published in "Degrees and Graduate Education" and "Research on Graduate Education" from 2000 to 2020， so as to obtain the research status， research hotspots and research trends of graduate education in my country. The study found that research on graduate education has always been a research hotspot in the academic world; professional degree graduates， graduate training， graduate training quality， graduate tutors， etc. are research hotspots. Subjects such as postgraduate pedagogy and the improvement of the quality of postgraduate training under the framework of "double first-class" construction represent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Keywords： postgraduate education; CiteSpace; research hotspot

立德樹人是高校的核心使命[1]，而研究生教育又是我國高校人才培養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高等教育強國建設和科技強國建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自恢復研究生教育以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研究生教育，推動我國研究生培養規模和質量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特別是2020年7月，我國召開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首次全國研究生教育會議，對未來研究生教育改革作了部署安排[2]。開展關于研究生教育的研究是學術界長期關注的高等教育研究熱點，特別是近年來尤為明顯。因此，深入分析2000年以來，關于研究生教育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可以為新形勢下開展研究生教育研究、推動研究生教育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建議。

一、數據準備

（一）期刊選擇

在中文核心期刊中，刊名包含“研究生”的期刊有《學位與研究生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研究》;此外，我國高等教育十四種期刊對研究生教育也有所研究。但是，事實上各期刊關于研究生教育這個主題研究存在不平衡情況，王戰軍[3]指出，2011年和2012年刊載研究生教育研究論文期刊有80余種，但主要集中在《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國高教研究》《中國高等教育》和《江蘇高教》，其中《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連續排名前兩位。筆者以“研究生教育”為主題檢索2018年至2020年期刊刊文情況，排名前五期刊依然是上述五個期刊，其中《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刊文總和為441篇，是其他三個期刊6倍多。因此，為了使研究更加聚焦，本文選擇《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兩個研究生領域研究的權威期刊作為數據來源。

（二）數據處理

文章采用的是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開發的CiteSpace軟件[4]。以中國知網（CNKI）為檢索數據源，以“研究生教育”為主題，文獻來源選擇“學位與研究生教育”或者“研究生教育研究”，時間跨度為200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檢索出包括題目、作者、機構、摘要和關鍵詞等文獻信息。共檢索出3 618篇文獻，經過手工刪除征稿啟事、會議新聞以及其他與主題無關的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2 983篇。隨后，通過數據格式轉換后進行相關實驗數據分析，分別得到與研究主題相關的各類知識圖譜。

二、研究現狀

（一）研究作者及合作關系

通過對核心作者分布及合作網絡的分析，可以挖掘某領域的研究情況[5]。經梳理統計，圍繞“研究生教育”主題開展研究的學者不少，發文數量在6篇以上的有49位，這些學者也被稱為核心作者。其中發文量在10篇以上的有20位，分別為：王戰軍（29篇）、張淑林（25篇）、王傳毅（24篇）、梁傳杰（20篇）、馬永紅（16篇）、董維春（15篇）、沈文欽（14篇）、古繼寶（14篇）、王頂明（12篇）、劉惠琴（12篇）、劉俊起（12篇）、裴旭（12篇）、羅堯成（11篇）、丁雪梅（11篇）、李明磊（11篇）、甄良（11篇）、喬剛（11篇）、李潤洲（10篇）、周文輝（10篇）、宋平（10篇）。為了探索研究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繪制出研究作者合作圖譜，如圖1所示。在圖譜中，節點代表作者，節點越大說明發文量大，節點間連線代表作者間存在合作關系，連線越粗，合作強度越大。據圖可知，出現了以王戰軍、張淑林、王傳毅等為中心的少數緊密合作團體，其他大多數作者都沒有形成合作關系。

圖1 作者合作關系圖譜

（二）研究機構及合作關系

核心研究機構能夠體現出研究生教育的力量分布和實力強弱[6]。經梳理統計，開展研究生教育研究的機構基本都是各高校高教研究機構、經管學院、研究生院等二級機構，本文對各高校參與研究的二級機構進行合并，形成以學校為單位的研究機構。發文量為6篇以上的研究機構有44個、發文量為10篇以上的研究機構有28個、發文量為20篇以上的研究機構有16個、發文量為25篇以上的研究機構有11個;發文量前十位分別為：中國科學技術大學（92篇）、清華大學（87篇）、北京大學（77篇）、北京理工大學（56篇）、天津大學（55篇）、北京師范大學（36篇）、南京農業大學（34篇）、廈門大學（30篇）、北京航空航天大學（29篇）、東南大學（28篇）。與繪制研究作者合作關系圖譜類似，利用CiteSpace軟件繪制，如圖2所示。據圖可知，形成了以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北京大學教育研究院、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北京理工大學教育研究院等為中心的若干個合作關系，這些合作關系基本上都局限在某個高校內部二級機構的合作關系，比如北京理工大學教育研究院、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建立合作關系，比如南京農業大學發展規劃與學科建設處、公共管理學院、國際教育學院建立合作關系。也有中國工程院和中國學位與研究生教育學會等個別跨單位建立的少量合作關系。總體來講，跨單位的深度合作關系較少，核心研究機構還需要加強相互之間的合作。

圖2 研究機構合作關系圖譜

三、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學術論文核心內容的高度概括和總結[7]，本文通過CiteSpace繪制關鍵詞聚類圖譜、統計高頻關鍵詞，以此來發掘研究生教育的熱點，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3所示，圖中圓圈代表關鍵詞節點，圓圈大小與關鍵詞出現的次數成正比，圓圈越大表示關鍵詞出現的次數就越多。

本文對照關鍵詞聚類圖譜，梳理出頻次在50以上的高頻關鍵詞相關信息。信息包括了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中心性。以出現頻次和中心性對關鍵詞進行排序為：研究生教育、研究生、專業學位、培養模式、博士生、研究生培養、培養質量、導師、工程碩士、博士生教育、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學位論文等。基于以上分析，對相關文獻進行二次閱讀，得出關于研究生教育研究熱點為專業學位研究生、研究生培養、研究生培養質量、研究生導師。

圖3 關鍵詞聚類圖譜

（一）專業學位研究生

在聚類分析中，除“研究生教育”和“研究生”兩個過于寬泛的聚類外，按照關鍵詞出現頻次和中心性大小，緊隨其后的就是“專業學位”聚類，此外，在后續聚類中還有“工程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專業學位研究生”“全日制工程碩士”等。再仔細分析出現這些聚類的時間分布，不難發現關于“專業學位”本身的研究出現在2000年左右，這也是我國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制度實施十年左右，學者們聚焦實施過程中的實踐難題和理論難點進行研究;而“全日制工程碩士”聚類出現在2010年左右，這也是我國高校招收全日制專業學位研究生后，學者們聚焦專業學位改革進行了研究。同時這些聚類中涵蓋了包括課程教學、教育主體、分類培養、產學研協同等關鍵詞，這與王海峰[8]指出我國專業學位教育要建立開放協同的人才培養機制判斷一致。這些情況都說明了眾多學者關注到專業學位研究生，并開展了系列研究，同時隨著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改革，更加有針對性地開展研究。

（二）研究生培養

自恢復研究生教育以來，研究生培養模式一直是學術界關注和研究的重點。比如，譚曉京[9]分析哈爾濱工程大學“3+2+X”本碩博及“3+X”本博貫通的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創辦船舶動力創新人才培養實驗班，重點闡述創辦該實驗班的背景、培養理念及目標、培養模式及創新之處等。滕召勝等[10]以湖南大學信息類研究生中外聯合培養為例，聚焦校企融合育人、中外聯合指導、教學方式改革、綜合能力培養等，推動創新型人才培養改革。李金龍等[11]系統分析協同創新戰略與研究生聯合培養計劃的共同使命與共同訴求，提出協同創新視域下的研究生聯合培養機制改革。在聚類分析中，出現了與研究生培養模式相關的“培養模式”“研究生培養”“博士生教育”“研究生教育學”“創新能力”“培養機制改革”等聚類，其中關鍵詞包括課程設置、教學模式、課程體系、價值取向、立德樹人等。從這些情況可以看出，學者們關于研究生培養研究，既有關于研究生培養模式等宏觀層面研究，也有研究生培養價值導向和培養機制等中觀層面研究，還有研究生教學模式、課題體系與設置等微觀層面研究。

（三）研究生培養質量

人才培養質量是衡量高校辦學治校水平的重要因素，一直是教育主管部門和各高校關注的焦點，同時也采取了包括分流退出與學業延期等質量保障措施[12]。在聚類分析中，出現了“培養質量”“質量保障”“研究生教育質量”“教育質量”“質量評價”等聚類，說明學者們從影響培養質量要素分析、培養過程中質量監控以及培養質量評價等多視角進行了廣泛研究。比如，王戰軍等[13]提出了研究生教育質量指數構建方案，包括投入、產出、結構化、國際化、滿意度等五個維度和五項基礎觀測指標。戴彬等[14]提出，北航基于“一體化”標準的研究生跨地域產教融合培養模式，通過在入口、過程、出口各環節執行全流程的“一體化”標準把控，從而保證研究生培養質量。歐陽光華等[15]指出，學業預警機制是保障研究生培養質量的有效手段，要以大數據和信息技術為紐帶，創建過程預警系統，健全評價保障體系。此外，不少學者聚焦到學位授權點評估，以此來系統梳理和發掘培養質量問題，同時也推動相關高校構建起研究生培養全過程的質量監控體系和自評估機制。

（四）研究生導師

導師是研究生培養的第一責任人，也是影響研究生培養質量的重要因素[16]。在聚類分析中，形成了“導師”聚類，包含了思想政治教育、立德樹人、師生關系、導學關系、權力、專業發展、個性化教育、責任、學術道德等關鍵詞。這些關鍵詞基本體現了當前研究生導師隊伍建設關注的幾個焦點：一是師生之間關系如何，是否建立真正意義上的導學關系;二是導師有沒有履行價值塑造的育人責任，加強思想政治教育，真正做到教育引導學生做人做事做學問;三是導師有沒有履行能力培養和知識傳授的育人責任，加強學生專業能力培養、創新能力塑造，按照個性化教育原則，保障每名學生成長成才。近年來，一方面高校更加重視研究生導師隊伍建設，強化研究生導師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強化價值引領，以高尚情操和淵博知識，教育引導青年學生成長成才;另一方面學者們也聚焦導師隊伍圍繞如何更好履行育人職責、發揮育人作用進行研究。比如，衛靈等[17]指出，導師應切實履行導師職責，言傳身教、關心關愛學生。包水梅等[18]認為，好的研究者未必是好的導師，要進一步推動導師指導能力結構體系建設。劉志[19]指出，導生關系是由導師與學生共同構成的，以立德樹人為核心，以學生教育、管理、指導與服務為內容，以導師為主導，以學生為主體，二者雙向互動形成的。

四、研究趨勢

關鍵詞突現變化一定程度上能夠分析和判斷某領域的研究前沿[20]，本文運用CiteSpace從文獻信息中提取突變術語，追蹤發掘該領域的研究前沿和發展趨勢，形成如圖4所示的我國研究生教育研究的突現關鍵詞圖譜（突現強度為前20位）。通過圖譜分析可以看出，一是2000年、2003年出現的突現關鍵詞5個，包括“研究生院”“研究生培養質量”“研究生培養工作”“研究生教育管理”“研究生培養”，其中“研究生院”強度最大（8.07），“研究生培養質量”持續8年，這些情況說明此階段對研究生院科學運行、作用發揮進行了廣泛研究，同時也在持續關注研究生培養質量話題。二是2006年-2007年開始出現的突現關鍵詞4個，包括“創新”“培養質量”“創新能力”“培養機制改革”，其中“培養質量”持續了7年、“培養機制改革”持續了6年、“創新能力”持續了9年，這反映出學者持續關注研究生培養改革，進而提升研究生培養質量。三是2011-2014年出現的突現關鍵詞6個，包括“碩士研究生”“專業學位”“協同創新”“學位論文”“培養模式”和“專業學位研究生”，其中兩次出現“專業學位”類似關鍵詞，且延續到2020，其他突現詞也與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息息相關，這反映出學者在2009年實施全日制專業學位招生以后，更加關注專業學位研究方面主題的研究。四是2015-2018年出現的突現關鍵詞5個，包括“研究生教育學”“雙一流建設”“雙一流”“博士研究生”和“立德樹人”，這些突現關鍵詞的共同特點是從突現年限開始一直持續到2020年。其中兩次出現“雙一流”類似關鍵詞，同時又有“立德樹人”“研究生教育學”這樣教育領域熱門詞匯，反映出學者及時響應黨和國家加快推進一流大學、一流學科建設戰略部署，主動在“雙一流”建設框架下開展對研究生教育提質增效方面的研究，同時根據趨勢還將持續下去，也預示著未來一段時間研究的方向。

五、研究結論和建議

從研究文獻來看，關于我國研究生教育一直是學術界和高等教育界研究熱點，《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研究》兩個期刊關于該主題的載文數量基本都處于上升狀態。從研究力量來看：王戰軍、張淑林等高等教育界權威專家發文量大，同時也有一些專家學者陸續加入研究隊伍;以清華、北大、廈大等成立內設高等教育研究機構較早的高校一直是核心研究機構，成為開展研究生教育研究的中堅力量。從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來看，主要聚焦在專業學位研究生、研究生培養、研究生培養質量、研究生導師等方面;根據突現關鍵詞分析，后期學者們將更多在“雙一流”建設框架下深入開展關于研究生教育方面的研究。

在建設教育強國征程中，在深入推進“雙一流”建設中，學術界和高等教育界應緊緊圍繞“高質量發展”這一主題，系統全面和前瞻謀劃地開展研究生教育研究。一是要全面梳理總結恢復研究生教育以來的寶貴經驗與做法;二是要深入學習研究全國研究生教育會議精神，特別是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研究生教育重要指示精神的核心要義，并以此為指導推動研究生教育改革;三是要圍繞研究生教育學、專業學位與學術型學位研究生培養定位、過程監控、質量保證等方面主題深入開展研究，不斷提升研究生培養整體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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