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俊玲
南陽,是一個出大醫的地方,醫圣張仲景就出生在這里。
張機,字仲景,東漢末年南陽郡涅陽(現河南南陽鄧州市)人,靈帝時舉孝廉。那一年,建安中期的一輪明月依偎在長沙的城頭,迎來了新上任的太守張仲景。他在公務之余坐堂行醫,受世人關注,人們認為他的醫學識用精微,獨創的醫學理論知識也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超過他的老師張伯祖。長沙人為他刻石塑像,立祠祭祀,口口相傳,說:他是在長沙的南陽人。
他鄉有明月,千里照相思。他的一世,誠如孤鴻,許多時候,長沙人會像張仲景一樣眺望,眺望南陽的千山萬水?恣肆的月季花海?彌漫的菊香?當張仲景的思鄉之情在家鄉的清風明月里打開時,他一定是淚流滿面的,南陽,是這個蒼生大醫心靈的詩意田園。
1800余年的歲月在萬丈紅塵中展開,南陽,也在張仲景的醫學醫理上前行,仲景文化、仲景精神的諸多話題中,走出了一批南陽大醫,他們博大深廣、心神安定、情志單一、慈悲同情,成為大醫中國的縮影。
如果你從外地到南陽旅游,不經意就有人告訴你說:到醫圣祠看看吧,張仲景是我們南陽的!是的,醫圣是南陽的,他由內而外,神秘而個性的永恒,大地山川般的精神氣度,在路那邊,在田那頭,在河那端。
南陽的五月天藍水清,花香林潤。醫圣祠是東漢時期醫學家張仲景的墓祠紀念地,張仲景的姿容、神采、氣度是永不消逝的神醫大音。這里,道旁的古碑,儼然的殿閣,蔥郁的古樹,傳達著祠堂主人博學篤志、切問近思、仁德廣布的氣度,這里,收藏著一萬余冊古籍書刊,一百余件器具文物,這些故人風物、地下遺痕,在衣食豐足的南陽人手里,重新發掘整理、再發展,鮮亮成從歷史的長河中走出來的驚艷,這些,曾是中醫的中國智慧、中國經驗、中國擔當。
南陽人善研疑難雜癥,據說是因為他們心中居住著“醫圣”,那位經方大師的《傷寒雜病論》喂養了兩個學說,一個是病因學說,一個是方劑學說。
《淮南子》有言,“良醫者,常治無病之病,故無病”。他的因人制宜,辨證施治的哲學養生觀,又通著周易的大理大道。中醫,用智慧養生。
傳承不泥古,創新不離宗。在南陽,因為張仲景,有多少人對《傷寒雜病論》念念不忘吧?他們,都對張仲景充滿著深情的感佩吧?
南陽的仲景文化是廣博而多元的。大醫精誠的精神一直在南陽人的血液里流淌。
南陽人愛中醫藥專家,也愛中醫藥文化,連文藝作品都多和中醫藥有關,曲藝作品《對藥名》,小孩子都能唱上幾句:“佳人說,十冬臘月天氣冷,今晚上咱兩個誰去吹燈?丈夫說,我給你說上幾樣藥,你給丈夫對藥名,你要對上我還把燈吹,對不上可該你去吹燈……”
唐祖宣知道張仲景時僅五歲,是母親給他講的張仲景治病救人的故事,讓他立志成醫,在母親去世多年后,他每每想起這個故事就會想起母親。如今,他已是《傷寒雜病論》的經方傳承者,忙于推崇仲景典籍,還籌建了鄧州市仲景博物館,身在鄧州,醫接天下,廣救百姓病苦,種下了張仲景“大醫精誠”的種子。更廣用經方,在心腦血管病治療中,善用益氣化瘀、溫陽益氣、清熱解毒等法。那天,我參觀了張仲景博物館里的館藏瑰寶,當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在醫圣故里,無數個張仲景施治去疾的身影。
南陽,有著永不衰竭的中醫話題,有飽蘸中醫經典的述說,有著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的厚重歷史。走進這座城市,你一不小心,就會呼吸到這些名人的氣息,他們是科圣張衡、醫圣張仲景、商圣范蠡、智圣諸葛亮、謀圣姜子牙。
南陽,還出了一個會開“藥方”的皇帝劉秀,他是東漢王朝的開國皇帝。這個政治家、軍事家,在治國治家上都開出了好的“藥方”。劉秀如早年所愿,娶了一見鐘情的陰麗華之后,為鞏固與真定王劉揚的聯盟,再娶劉揚的外甥女郭圣通為正室。建武二年(公元26年),陰氏因族小辭后,郭氏立后,其子為皇太子,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又廢郭氏立陰氏為后,其子為皇太子,即日后漢明帝。
南陽,也是名臣開出“憂樂”藥方之地,曾任鄧州知州的范仲淹,在此寫下了千古名篇《岳陽樓記》,不敢推想,他在別的地方還能寫的出來嗎?他還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他心中的良醫,是不是就是張仲景呢?
醫者仁心,情系家國。春秋左丘明《國語·晉語八》:“文子日:‘醫及國家乎?’對日:‘上醫醫國,其次疾人,固醫官也”’。
在醫圣祠,張仲景的思想,和千古的思想融匯,滋養著中華的中醫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