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月21日,法國演員、導演兼制片人雅克·貝漢于巴黎家中去世,享年80歲。
對于這個名字,中國的影迷一定不會陌生:他是《天堂電影院》里長大后的托托。在影片的結尾,他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電影院,含淚看完了曾經被放映員剪掉的所有吻戲片段,鑄就了影史上經典的三分鐘。
雅克·貝漢6歲從影,參演過70多部作品。60歲時,他轉型當起了自然紀錄片導演,制作的《微觀世界》《遷徙的鳥》《海洋》等,每一部豆瓣評分都在9分以上。
人物解讀
角度一:人生只有一次。
雅克·貝漢1941年出生于法國的一個演藝世家,父親是一家劇院的舞臺導演,母親是演員。
劇院里泡大的小貝漢,年僅6歲便登上屏幕。15歲,貝漢開始正式舞臺表演;20歲,他考入國立巴黎高等戲劇藝術學院,同年,在意大利導演瓦萊里奧·蘇里尼的電影《手提箱女郎》里,貝漢擔任男主角,從此正式開始影壇之路。短短5年后,貝漢就憑借《半個男人》成為了威尼斯電影節影帝。
令人意外的是,風頭無兩的雅克并沒有在演員路上一直走下去。1968年,他轉型制片人,拍攝了政治諷刺電影《Z》,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和最佳剪輯兩項大獎。此后,他又陸續制作了《特殊地帶》《勝利歡歌》等成功故事片。2004年,雅克·貝漢制作了《放牛班的春天》。這個故事簡單、真摯、動人,也讓雅克·貝漢的履歷再次添加了精彩的一筆:《放牛班的春天》分別獲得了第62屆金球獎和第77屆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外語片提名。
上世紀90年代起,他再次轉型,開始制作自然紀錄片。后來的作品,我們都已經非常熟悉了,包括著名的“天·地·人” 三部曲——《微觀世界》《喜馬拉雅》《遷徙的鳥》,還有2011年的《海洋》。《海洋》在世界范圍內好評如潮,成為“史上最賣座紀錄片”。
無論是做演員、制片人還是導演,雅克·貝漢幾乎都做到了極致,“我喜歡嘗試不一樣的角色,做演員成功了,就想嘗試做制片人的滋味。”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人生只有一次,我想用夢想填滿它。”
運用示例
有個時下流行的單詞“YOLO”,翻譯過來就是“人只能活一次”。生命雖然只有一次,但經營生命的方式卻可以多種多樣。剛剛逝世的雅克·貝漢就是善于經營生命的藝術家。他青年時當演員,中年當制片人,晚年心血來潮干起了導演。他沒有耽于一種角色,而是努力拓展著人生多樣性的邊界。我想當他在逝世前回首人生時,那些作演員、制片人、導演所斬獲的大獎不過為一時煙云,而多樣人生帶給他不同的快樂才是最珍貴的獎勵!
角度二:對未知敞開大門。
在此之前,人們看到的自然紀錄片多偏向科普性質。而雅克的作品非常不同。用他自己的話說,他的作品不像紀錄片,更像是一個自然故事。
科普是冰冷的,但故事是有溫度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追求的“上帝之眼”拍攝視角。
即,不是從人的角度去看環境、看樹、看鳥,而是從一個自由的空間和時間維度,去觀察和拍攝。拍攝《遷徙的鳥》時,飛行器只能坐兩個人,飛行員和攝影師。拍完后,大家紛紛圍住攝影師,問第一次和鳥兒一起飛翔感覺如何。攝影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如雨下。雅克堅信,這種人類親密接觸自然之后最原始的感動,是可以透過大銀幕傳達給觀眾的。觀眾們都有天生的感知能力,能夠體會到大自然的震撼,以及生命的喜悅。
雅克·貝漢在接受采訪時曾經說:“生命,就是享受自由。”他從不給自己的創作設限。在紀錄片《海洋》中,海洋垃圾的畫面是人工打造的,滅絕動物博物館也是搭建的。為了表現人類對海洋動物的殺害,漁網捕殺是劇情表演。很多人質疑,這種制作方法違背了紀錄片要求的真實本質。
但雅克·貝漢和他的老搭檔卻不以為然。電影畫面雖然是假的,但與現實生活中的場景卻如出一轍,同時又能最大程度地防止拍攝中的動物受到傷害。“如果說我們最討厭什么詞的話,那便是規則。雅克·貝漢從不故步自封,他永遠對未知敞開大門!”
運用示例
平庸的人多循規蹈矩,弱小的人常自我設限,希望在亦步亦趨中獲得他人認同,借此實現自我認同。但偉大的人物從來都勇于打破常規,毛澤東在《念奴嬌·昆侖》中要扭動乾坤,“倚天抽寶劍”把昆侖山裁成三段,實現“環球同此涼熱”;著名紀錄片導演雅克·貝漢敢于打破紀錄片所謂“真實”的桎梏,人工打造海洋垃圾畫面,搭建滅絕動物博物館,用更有感染力的“人工”取代真實拍攝對動物的傷害,同時也在給那些盲從“真實即真理”的人以當頭棒喝,那就是人不能創造了概念,卻成了概念的奴隸。
(指導教師:楊睿/編輯:關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