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邊界本來存在一條歷來已久的傳統界線,印度卻企圖越過這條線而侵占中國領土。其中,西段邊界線“全長約600公里,可分為印控克什米爾達拉克地區與中國新疆、西藏接壤的三塊爭議地區:阿克賽欽地區、林濟塘平原地區和羌臣摩河谷地區。在阿克賽欽地區,中國主張的邊界在喀喇昆侖山,而印度主張的邊界則在北面的昆侖山上。在羌臣摩河谷地區位于喜馬拉雅山和喀喇昆侖山之間,雙方對這一部分邊界的主張也有出入?!?/p>
這是英國留下的“遺產”!晚清民國時期,英國政府官員提出侵占中印邊界西段中國領土的幾條線,并付諸實施。雖然學界研究了中印邊界西段的爭論,
但并不充分,因此本文再加以探討。
中印邊界西段有一條傳統邊界線,《嘉慶重修一統志》卷547《西藏》記載:“阿里,東自藏界麻爾岳木嶺,西至巴第和木布嶺,二千一百余里;南自匝木薩喇嶺,北至烏巴拉嶺,一千三百余里?!辈⒅赋觯骸安觳鞄X,在魯多克城東北四百五十里,其相近有克爾野嶺。又,魯多克城西北三百里有拉布齊嶺拉,拉達克城東南(應當為北部略偏東)三百八十余里有弩普拉嶺,均為阿里北鄙之雪嶺也。巴第和木布嶺,在拉達克城西南百余里,為阿里之西界?!?/p>
這說明西藏阿里的西邊在北面以弩普拉嶺同克什米爾交界,南面以巴第和木布嶺同印度交界。
為了改變這條傳統邊界線,英國1847年“劃了一條從班公湖稍為偏北的地方到司丕提河的界線”。
1865年,英印測繪局官員約翰遜(W.H.Johnson)“在一張地圖上把阿克賽欽以及一大塊喀喇昆侖山以北的地區都畫入克什米爾境內”。
陸軍少將阿爾達(John Ardagh)1897年提出“不僅應當把整個阿克賽欽包括在英國邊界以內,而且應當把根據約翰遜……所畫的邊界走向劃歸克什米爾的絕大部分的領土,也劃入英國邊界以內”。
駐華公使竇訥樂(Claude MacDonald)1899年向清政府提出“馬繼業—竇訥樂線”,企圖奪走中國領土“林濟塘洼地、整個羌臣摩河谷,以及更北面一些的奇普恰普河”。
英國在提出數條邊界線的過程中,分階段對中國各塊領土實施侵占。
英國首先指向拉達克、坎巨提。這兩地在歷史上同中國具有特別政治關系,屬于中國領土。關于拉達克,《西藏志》記載:康熙年間,“查阿里地方甚大,稍西北乃納達克酋長得中南木查爾地土,一半系谷古結塞地土。谷古結塞酋長之女與朱爾嗎特策登為妻。三部通好,其納達克、谷古結塞二姓,乃新撫之地?!?/p>
納達克即拉達克,屬于阿里三圍瑪域、古格、布讓中之瑪域?!都螒c重修大清一統志》卷547《西藏》記載:西藏在拉達克城即列城設官“宗布木”治理。關于坎巨提(Kanjud),又稱洪扎、罕薩、棍雜(Hunza),“實際上是洪扎和那噶爾兩個山邦的統稱,它處在由帕米爾通往印度北部的要道上”。
《一統說圖》“作喀楚特,圖載其北在中國界內”。
即是說,《一統說圖》將坎巨堤列為中國郡縣之一。
1834年,作為英國代理人的多格拉族(Dogra)統治者辛格(Gulab Singh)入侵拉達克并進攻阿里,駐藏大臣和噶廈出兵。戰爭互有勝敗,雙方于1842年10月簽署“一項實際上是互不侵犯條約”。它雖然“規定雙方尊重對方的領土,但并沒有規定雙方之間的邊界,而只是提到‘古老的、久已存在的疆界’”。此種性質的條約雙方“都是可以接受的。這似乎反映了以下的事實:雖然他們的領域是鄰近的,然而并不是明顯地連接著的;任何一方要派遣遠征軍進攻另一方,首先要越過山巒重疊的無人地帶。雙方對自己的邊境在哪里都一個大致概念,但是,由于雙方的邊境是隔開的,就沒有必要加以明確規定,而且,由于雙方對地理的概念都是很粗淺的,大概也就難以明確規定”。
但是,這次戰爭使中國失去拉達克。
樣機試驗地點在黑龍江省綏棱國有林場管理局閣山林場37、38林班(175縣道路42 km附近)。試驗場地是樟子松人工林小面積更新皆伐地(圖11)。
對于坎巨提,英國政府指示榮赫鵬1887至1891年“三次組織人員到當時由中國政府有效管轄的中國新疆南部的帕米爾南部地區、葉爾羌河上游地區、喀拉喀什河上游地區以及當時中國的屬國坎巨提進行所謂的‘旅行’和‘調查’活動”。
1891年12月,英國乘坎巨提動亂出兵,坎巨提要求清政府出兵保護。清政府駐英公使薛福成1892年2月兩度交涉指出:坎巨提歸中國政府管理。4—5月間,中英雙方達成協議,“中國仍對坎巨提保有宗主權,中英雙方派員‘共同會立’坎巨提新米爾”。
即是說,坎巨提成為兩屬之地。這種情況延續到民國時期。
拉達克、坎巨提歷史上皆屬中國領土,英國也承認坎巨提“習慣上每年要向在喀什噶爾的中國官員進獻禮物”。
FO371/84263. , - 1950( 3),1950, Foreign Office Files for India, Pakistan and Afghanistan, 1947-1964.
對于拉達克,英國駐克什米爾駐扎官代理蘭格上校(L.E.Lang)1936年夏向英國政府提交報告說:“拉達克由魯布斯庫(Rupsku)、贊斯噶爾(Zansgar)、努布拉(Nubra)區和中部拉達克構成”,“由一位奉中國為最高政權、拉薩大喇嘛為其精神首領的大公來統治”。
其中,努布拉即弩普拉嶺。但是,英國利用晚清時期中國的邊疆危機首先分裂拉達克,然后控制坎巨提。
國民黨執政后,對解決拉達克、坎巨提問題的態度并不相同。一份電文說,“拉達克省區位于克什米爾”已被英國控制,這表明國民政府無力處置拉達克問題。關于坎巨提,電文稱它“與中國有歷史關系”,“清季時有遣使,朝貢品大者為馬尾金沙”,
這顯示國民政府打算解決坎巨提問題。另一份文件《關于坎巨提及拉達克與我關系節要》進一步反映國民政府的不同態度:拉達克“在喀喇昆侖山陰以南,西藏以西”,“原為西藏達賴喇嘛五世之領土,亦即我之藩邦也”,“現由印度占領”;“拉達克在克什米爾東南,坎巨提在克什米爾南北,坎巨提無屬于拉達克之理?!?/p>
既然無力處理拉達克問題,國民政府計劃解決坎巨提問題。為此,《節要》重點突出解決三個問題。
其一,坎巨提的人文地理及納入中國版圖的情況。坎巨提位于“帕米爾東南隅,喀啦昆侖山脈中一崇奉回教之小酋長王國,面積九萬三千余里,人口約二萬至四萬人”。唐朝將坎巨提及其之南之吉爾吉特(Gilgit)納入版圖。但至“第八世紀末,中國在該地之統治即告式微”。乾隆時期,“蔥嶺諸小國均內附??簿尢嵊谇《?一七六一年)內附”,“歲貢沙金一兩五錢,得緞二疋之賞賜”。

其三,清政府如何應對英國侵略坎巨提?!爱斢⑷酥肟簿尢幔荫v英使薛福成及駐俄使許景澄奉我總理衙門令,分向英俄交涉,英俄互相責難,進(迄)無成就。”1891年,英國“謀假偽道坎巨提以入帕米爾”,坎巨提王“拒之,失利,兩次赴疏附請援不應,遂敗遁新疆蒲犁”。清政府“與英議定由中國派員,于光緒十八年七月會同英員及克什米爾委員赴坎冊立新王,中國委員在新王冊封典禮中,與英員居于同一尊貴之位置,嗣后實權操之于英,我僅擁虛名而已”,英印官方史籍不提中國對坎巨提擁有的宗主權,僅僅闡述英印政府如何占有克什米爾,記載英印政府和克什米爾王付給坎巨提的津貼。
部分醫學人員認為臨床路徑減少了自主權,限制了臨床思維和創新能力。臨床路徑是為特定病種的通常情況設計的,考慮到心血管外科疾病已經將不穩定性心絞痛、室間隔缺損、主動脈瓣關閉不全等納入單病種,但心血管外科還有很多疾病,存在復雜性和個體差異,允許有變異或退出路徑,因此在實施臨床路徑時要引導住院醫師善于發現問題、分析變異并及時處理。
國民政府清楚地表明坎巨提歷史上屬于中國領土,強調雖然英國控制了坎巨提,但是中國仍然擁有宗主權,坎巨提繼續維持與中國的傳統關系。《節要》特別指出:“薛福成奏牘有謂,近年回族之入貢中國者,僅坎巨提一部,但同時坎巨提又向克什米爾歲獻馬二匹,細狗二匹,而得工錢五分重之銀元一千五百元為賞金。民元以來,坎巨提仍歲向新疆喀什區行政長官獻金,重不過一兩至二兩,我方當增以土產綢緞、絲、茶、瓷器等物,總值較坎巨提多出一倍?!敝皇侵?935年,“因新疆局勢動蕩,交通阻隔,坎巨提遂停止向我方貢金”。
國民政府考慮解決坎巨提問題。它批評英印政府1945年對坎巨提采取的行動“危害了中國對坎巨提的領土主權”。
FO371/84263. , - 1950( 3),1950, Foreign Office Files for India, Pakistan and Afghanistan, 1947-1964.
國民政府外交、內政、國防三部商定處理坎巨提問題三項原則:“(一)確認坎巨提為中華民國領土之一部。(二)改設坎巨提為自治區,受新省府管轄。(三)坎巨提國王仍保持其原有王號,并兼任改制后之行政首長,地方行政事務,由其自理;外交、國防事宜,由中國中央政府負責處理。”蔣介石“核準照辦”。國民政府于12月致電新疆警備副司令兼南疆警備司令趙錫光、坎巨提王公所派代表買提汗,依據三原則“在喀什簽訂臨時協議,在未經坎王及中國中央政府核定前,不生效力,該協議并由雙方保守秘密,不對外發表”。
國民政府提出《節要》和確定三項原則時,正值印度獨立前后采取措施爭奪克什米爾和坎巨提。后來擔任印度外交部次長的梅農(Krishna Menon)“曾由克什米爾入新疆以轉重慶,路過坎巨提,對該地頗注意”。他“承認坎巨提對中國之聲威有傳統之內向心”,卻稱“印度以平靜有效手段,使坎巨提王獨倒于印度,此項邊疆政策,印度獨立后仍將繼續”。
1947年10月,印度以克什米爾王公“請求軍事援助”為由,出兵占領克什米爾大部分地區。
G.Parthasarathi, ed., 1947-1964, vol.1, Printed and Photoset by India Offset Press A-1 Mayapuri, New Delhi, 1985, p.6.
前者著手調查英印政府所說的“劫掠”,后者指出大爾瓦沙屬于中國領土。5月4日,盛世才再次致電蔣有芬:“既經該兼代行政長派員隨同新任蒲犁邊卡隊胡隊長前往調查,仍應迅將密查情形報奪。”
在盛世才再次電示蔣有芬之日,蔣有芬報告了“蒲屬熱司坎木村喀柏里鄉約管的民眾那孜爾,系阿木都熱以木之子、其拉克系他衣之子、混洽系孜格克之子、加嘛爾系買買提·瓦怕之子,愿以很誠懇的來證明如下”:
該研究在美國實施課程調查(Surveys of Enacted Curriculum,簡稱SEC)項目“K-12數學分類”的基礎上,結合六國數學課程實際情況,經過兩輪次“理論搭建+實踐修正”之后,最終確定“代數思維”內容主題及編碼體系如下:131 未知數、變量的使用;132 代數式概念;133 代數式的運算;134 代數式的證明;130 其它代數思維內容.
坎巨提王公“處此變局,頗感彷徨”,“派代表攜其親筆函致新疆某地方當局”?!耙蛟貌ㄋ刮模瑹o人翻譯,新省當局遂誤以坎巨提王上書我政府,請求歸附而報案中央”。然而,國民政府經駐印大使館翻譯出,僅謂“如恢復吾人與中國政府之舊時友誼,并贈送禮品,現派代表來喀什,?;萦柙薄裾J為“似無請求歸附或朝貢之意”,坎巨提王公僅愿接受中國的宗主權。他于1948年2月15日致趙錫光英文及維文函,6月14日致英文函,“表示不愿與我方訂任何拘束性之政治協定以歸入我方政治體系,但聲明愿恢復原來貢獻關系,即由坎王歲向喀什當局獻金,同時亦享受在蒲犁南Tagdumbash Sarikol草原放牧及莎車產業之報賞?!?/p>
顯然,坎巨提王公以“貢獻關系”換取在蒲犁之南草原的放牧權,Tagdumbash Sarikol大概即為下面所說的大爾瓦沙。國民政府認為“此項放牧產業權利是否系我方以前所予坎王之優例,抑系坎王侵越而我方優客之既成事實”,要求駐印大使羅家倫查明。羅家倫“呈賚曾任疏附英總領館翻譯并經經坎來印之曲陽庭君報告”:“新省蒲犁與明鐵蓋山一帶,水草豐富,為天然牧場,較坎之蹺薄優裕多多。”在楊增新、金樹仁時代,“該地物場被坎邦侵占,新省牧民如用牧場,反須向坎完納租稅,誠所謂喧賓奪主,嗣被盛世才收復,該酋長為利害關系而向中國請求貢獻,非真愛于我國也?!彪m然國民政府想按照三原則解決坎巨提,但是時機并不成熟,“坎巨提案,因局勢變遷,即未了了之?!?/p>
總之,拉達克曾為中國領土,因為清朝國力下降而被英國分裂出去。與對拉達克問題的態度相比,清政府較為強硬些,坎巨提變成中英兩屬之地。國民政府雖然指出拉達克歷史上屬于中國領土,卻無力解決。對于坎巨提,國民政府從英國的策略手段及其與清政府的交涉中認為與拉達克不同,設法解決,但是不了了之??簿尢釂栴}構成今天中印邊界西段爭端癥結之一。
上文指出,拉達克位于阿里之西的克什米爾東部地區,坎巨提位于克什米爾東南,英國自阿里之西往西南奪取這兩地,然后進一步自坎巨提繼續往東南即阿里之南侵占中國領土,從而將中印邊界西段自西北向東南之線連起來。這樣在20世紀20年代,發生了英國企圖以劃界侵占中國領土蔥沙的事件。關于這一事件的來龍去脈及實質,有學者曾指出:
沿著把拉達克從尼泊爾分開來的山脈,是喜馬拉雅山的延伸。這里向來是小沖突(就大量牽涉土地爭端而言)的舞臺,要么發生在藏西當局同直接在庫馬翁、加瓦爾英國治理下領土之間,要么發生在與位于加瓦爾、拉達克之間群山的印度小土邦之間。就英藏外交來說,這些爭端極為重要,在英國統治印度時期被稱為特赫里——加瓦爾(the Tehri-Garhwal)問題或特赫里——西藏(Tehri-Tibet)問題,到20世紀50年代后印度發展成為尼朗—加當(Nilang-Jadhang)爭端。這些爭端極為復雜,但是核心在于兩個問題,一為涉及對這些群山居民的主權。這些居民在人種人屬于藏族或與藏族密切關聯的民族,他們季節性地沿著喜馬拉雅山南麓下山,在高山牧場的西藏領域(Tibetan world)和英國或英屬土邦之間來往。另一問題涉及西藏對商人、朝圣者的征稅權。
Alastair Lamb, , 1914-1950: , First Published in 1989 in Great Britain by Roxford Books, Hertingfordbury, Hertfordshire, p.354.
小高爐處理紅土鎳礦工藝是最早出現的紅土鎳礦冶煉鎳鐵的技術。采用高爐法生產鎳合金工藝流程為濕紅土鎳礦→生石灰拌礦干燥→配料燒結→破碎篩分→高爐熔煉→澆鑄→鎳鐵,上述為中國采用小高爐冶煉工藝生產鎳鐵的主流工藝路線。由于高爐冶煉鎳鐵技術存在原料適應性差高爐無法大型化、環境污染嚴重和能源消耗高(需要焦炭)等問題,隨著焦炭價位回歸合理,鎳價下跌和新環保法實施,大部分高爐煉鎳鐵廠已經停產[3]。
更有附帶聲明者:(一)按此次被捕之坎巨提牧夫,其供詞均承認大爾瓦沙為中國境,并承認其越境放牧。(二)根據一九二三年以前之英國地圖內所繪之邊界線,指明三十七里以西屬于中國領土,但在一九二三以后之英國地圖,其界線則向東移動,其意圖將大爾瓦沙混為英國領土。于此可見由以上兩點尤足證明,大爾瓦沙實非英土明甚。
1924年7月8日,英國駐錫金政治專員巴利(F.M.Bailey)向噶廈司倫夏扎提出勘測西藏與特赫里土邦的邊界,要求分擔900或1000盧比的勘測費用。由于夏扎未回答,巴利1925年11月30日再次電稱:“會商是永久解決此邊界爭端的唯一出路”,“如果不在地圖上和實地邊界線上達成一致,邊界爭端就得不到永久解決,希望西藏承擔上筆費用。”
他送去特赫里土邦地圖,地圖上將大塊中國領土劃入特赫里。12月11日,巴利又一次提出分擔勘測費用,并宣稱:
12月5日,我收到你們11月23日關于西藏—特赫里邊界爭端問題的來函。由于特赫里是印度政府的一個邦,它不能同西藏直接聯系,必須通過印度政府進行。因此,西藏—特赫里邊界問題的討論,只能是以印度政府為一方,西藏政府為另一方。特赫里邦的代表只能艾克頓先生在當地的顧問參會,西藏政府的代表應直接同艾克頓聯系。尼朗是靠近爭議中邊界地段的一個村子,我要求艾克頓先生直接聯系西藏代表在尼朗會面,艾克頓會準確解釋尼朗位于什么地方并指出最好從普蘭(Tsabrang)到尼朗。建議在尼朗會談的時間確定大約為1926年6月15日。當然,代表們達成的所有安排都必須取得印度政府和西藏政府的確認。
英國反對噶廈同特赫里土邦之間交涉解決爭端,而自己企圖與噶廈直接交涉而不通過中國中央政府,嚴重挑戰中國的主權。它單方面確定會談時間,朦混蔥沙為印度領土尼朗,要求噶廈代表從普蘭到尼朗去會談,將蔥沙從中國割占出去。
噶廈不能不慎重處理。除了將特赫里地圖送回英印政府外,噶廈不厭其煩地重申態度。首先,由夏扎以司倫名義于12月24日回電巴利指出:“由于邊界爭端尚未解決,也由于特赫里地圖把大塊西藏土地劃入,目前勘測并不適宜。在完全解決邊界后如果勘測有必要,我們會同意談判。”
接著,噶廈于1926年1月11日正式回答巴利:正如司倫夏扎回電所強調“邊界爭端仍未得到解決,西藏的大片領土被劃入特赫里地圖”,“在邊界爭端未解決之前沒有必要制造地圖。但是,如果隨后發現有必要進行勘測時,我們會進一步聯系?!?/p>
再接著,由助理司倫堯西坤(Yabshi Kung)1926年2月11日致電巴利,再次強調在邊界問題未得到解決之前不能勘測。
如此,噶廈反復指出勘測、劃界的先決條件是英國歸還侵占的中國領土。
巴利認識到噶廈的兩點態度:其一,沒有必要勘測,也“不同意分擔勘測費用”,“如果發現有必要勘測時,會聯系”;其二,“在邊界爭端未得到永久解決之前,沒有必要制造地圖”。
他回電夏扎爭辯:“要想永久解決邊界問題,勘測在目前來說絕對有必要;如果雙方代表不會談,邊界爭端不會得到解決。通過正常勘測以劃界,沿著邊界線樹立界樁,對西藏政府和特赫里大公雙方都有利,避免未來發生邊界爭端。”“西藏分擔的勘測費用很少,希望支付?!?/p>
另一方面,噶廈并不排斥會談,但是質疑會談地點,對巴利表示:
你在信中稱,特赫里是印度政府領導下的一個土邦,不能同西藏進行任何直接往來,必須通過印度政府;特赫里大公的代表只能以印度政府代表艾克頓的當地顧問身份參加會談;西藏政府代表只能同印度政府代表直接談判;所有協議都必須要由印度政府和西藏政府批準才有效。我們注意到這一切,就此向我們的代表簽發命令,同意會談于1926年6月15日(即火虎年五月一日)舉行。西藏代表已出發,目前在普蘭等待。由于不知選擇作為會談地點的尼朗有多遠,我們已指示我們的代表詢問什么地點適合談判。
“我們過段時間就要清塘出貨了,明年早春的網具、水褲、清塘魚藥咱就早點兒進貨,幫助老張分流點庫存?!蓖灏l小的水產養殖大戶領著兒子媳婦三人,推著車輛進店,向著老張的漁需物件“采購淘貨”來了。
Ⅲ號礦體呈層狀,NW—SE向展布,長軸1000m,短軸寬200m左右,礦體傾向NNE,傾角10°左右,西端局部產狀有變化,受構造影響,礦體未閉合。稀土氧化物總量平均品位0.95%,礦體平均厚度0.80m,自西向東厚度變薄,沿傾向變薄。
噶廈原擬同特赫里土邦協商達成解決邊界爭端的協議,但是遭到英印政府以特赫里土邦為其所屬為由的反對,噶廈只能派出代表同英印政府的代表艾克頓會談。尼朗其實就是中國領土蔥沙,但是噶廈不知英印政府有意朦混。正是在噶廈落款此信函的1926年1月11日,巴利致電提出談判地點為尼朗。
噶廈弄清英國朦混蔥沙為尼朗后,于4月2日致函英印政府:“尼朗即蔥沙(Tsong Sa Rong),在西藏境內,特赫里土邦最近命名為尼朗。”“特赫里土邦與西藏的邊界是古木古木橋(Gum Gum Bridge),古木古木橋有鄂博(石堆)”,“特赫里大公的代表和西藏代表應該在古木古木橋會談”。噶廈不僅批評英印政府指蔥沙為尼朗,表明交界處在古木古木橋,而且指出談判是在噶廈代表和特赫里大公而非英印政府的代表之間進行。噶廈代表早已于1925年底到普蘭等候,噶廈詢問巴利1926年6月15日的談判時間是否改變,“以便向西藏代表發出準確的指示”。
英印政府仍然企圖朦混蔥沙為尼朗,巴利5月6日致電噶廈:談判時間已定,“不再改變”;談判地點“已安排在尼朗附近,因時間緊迫,難以改變”,而且離古木古木橋并不遠,代表們“在靠近尼朗的某個地點會談,可以察看爭議中的地區”。
5月26日,英印政府副秘書帕森(Parsons)自西姆拉致電巴利:“給西藏政府談判地點的回答已得英印政府的同意?!?/p>
干預前兩組間家庭環境量表中文版各因子評分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干預后研究組的家庭親密度、情感表達和成功性評分顯著高于對照組,而矛盾性和控制性顯著低于對照組。見表1。
盡管英印政府如此堅持在西藏境內蔥沙即其所稱的尼朗談判,但是因其野心被噶廈識破而不得不同意在邊界地點古木古木橋談判。6月12日至7月6日,艾克頓在英印政府駐噶大克商務代辦帕拉·冉姆(Chaudhri Pala Ram)的陪同下到古木古木橋與噶廈所派代表郵政總局局長平希瑪(Post Master General Pishima)、舍噶宗本孜仲洛藏凱桑(Shekar Jongpen Tsetrung Lobzang Kesang)會談。噶廈就此指出:“大家同意英國和西藏派出代表解決邊界爭端,因此我們派出郵政總局局長平?,?、舍噶宗本孜仲洛藏凱桑為代表前來邊界商談。上年來,他們就在當地等候?!倍⒂〈磉t遲不來,到“今年1926年6月12日,英國代表艾克頓才到古木古木橋同西藏代表會面”,會談拖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得以進行。“6月16日,各自的代表才開始工作?!?/p>
會談舉行前,英印政府竭力將邊界線從古木古木橋往北移,企圖迫使噶廈接受既成事實而侵占蔥沙。為此,“特赫里大公”提出:“在西藏境內的藏孔拉山口(Zang Kyog La)頂端樹立新界樁;在往宗巴(Tsong Ba)的路上樹立指示牌;勘測者及其仆人用鐵猴年(1920年)所產鐵鏈丈量桑(Zang)、蔥沙(Tsong)居民的土地”,對他們非法征稅。對這一切,司倫夏扎和噶布倫提請巴利注意,強調“有邊界線標志的古木古木橋之上的領土毫無疑問屬于西藏,桑、蔥沙的居民屬于西藏居民,他們每年向普蘭宗本納稅”。
會談舉行期間,英印政府以“特赫里大公”移走古木古木橋的鄂博,企圖證明邊界線并不在古木古木橋。一方面,“特赫里大公的代表帶來許多低地山谷居民絨巴斯人(Rongpas)作為其證人,指導他們做假證”交界處并不在古木古木橋;另一方面,“在古木古木橋作為邊界線標志的鄂博,去年八月(1925年9至10月)雜仁如本(Zareng Rupon)向蔥沙的益繞(Yera of Tsong Sa)、桑的湯喀(Thang Kar of Zang)、木科的門本提(Men Benti of Muk)指出時還存在”,現在卻被特赫里大公“偷走和移走”。艾克頓“事實上在現場看到界石被移走”,卻“支持特赫里大公的行為,并宣稱特赫里大公多年來在古木古木橋附近伐木,用這些樹木造橋、修路和造房,還散發在居民中的土地上,西藏政府從未對這些行動發出抗議”。對此,噶廈“以書面形式給艾克頓,希望他相應地向大英政府提交公平而真實的報告”:“由于在古木古木的鄂博之上的土地和居民毫無疑問屬于西藏,西藏政府不可能放棄這一地區的權利。因此,我們向當地宗本發表命令,按照過去慣例進行征稅、行使司法權、管理居民和土地。”
在我眼里,骨骼遠遠勝過嬌嫩的花朵,為了使骨骼長期保存,必須先徹底剔除腐肉,我的隱秘曬臺上有時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白骨,如同純潔的花朵盛開得愈發嬌艷可人。
這樣,英國政府列舉“事實”再次聲稱大爾瓦沙屬于印度歷來已久,并針對蔣有芬5月26日照復所說“確知大爾瓦沙以西七十余里系屬中國版圖,為中國軍隊經常駐扎地區”,聲稱“此乃不能顯出與其事實相符,因向來未有中國軍隊駐扎于示木沙兒,誤在母士大格河之西”。
如圖3-1所示,片層結構中的無定型厚度da可以通過線性區和 f(r)最低值的所在的平線的交點得到。片層結構中的結晶層厚度dc=d-da。
近年來,財政部駐浙江專員辦不斷提高政治站位,切實明晰職責定位,緊密結合駐地實際,突出財政金融監管的政治性、專業性和權威性,關注金融業發展面臨的方向性、長期性問題,努力為加強財政金融監管貢獻浙江經驗。
到此為止,英國侵占中印邊界西段中國領土,第一步奪占了拉達克,第二步自拉達克沿著邊界往東南方向控制了坎巨提,第三步自坎巨提往東南方向企圖侵占蔥沙地區。前兩步是以出兵侵占,第三步是企圖以劃界侵占。蔥沙因為處于中國與印度、尼泊爾兩國交界之處而地位極其重要。英國企圖朦混噶廈而稱蔥沙為尼朗,噶廈初不知尼朗而后清楚地認識到尼朗即為蔥沙,故拒絕答應英國的要求。英國的企圖雖未得逞,卻制造了日后中印兩國圍繞蔥沙地區的爭端。
第四步,英國企圖越過坎巨提侵占中國塔什庫爾干地區,直指阿克賽欽、林濟塘洼地、羌臣摩河谷、司丕提河谷等中國領土。上文指出,“1891年底英國出兵入侵清王朝屬邦洪扎,清政府為維護對洪扎宗主權,據理力爭,派駐英公使薛福成與英國外務部3次交涉。洪扎成為中英兩屬之邦,雖在形式上保持對清朝宗藩關系”并一直延續到民國時期,但實際上被英國控制。
到1938年發生大爾瓦沙事件,中英雙方發生一場交涉。
這場交涉是由所謂大爾瓦沙越界放牧事件引起的。1938年4月20日,英國駐喀什總領事白克滿照會新疆喀什區警備司令兼行政長蔣有芬,提出“強有力”抗議:
3月9日,“有一隊持械不規則軍人約二十人,由于現在駐守蒲犁地方,而在一人名沙米爾管帶之下者,侵入印度區域,近大爾瓦沙地方,強行劫掠,拿出五人,并犁牛六十頭?!?月11日,“另有一隊持械不規則軍人八名,作同樣之劫掠,在近大爾擴【瓦】沙地方,拿出十人,并羊六百頭、犁牛六十頭,此等牛羊乃在大爾瓦沙之西部二英里吉苛爾地方食草者。”
這樣,英國政府聲稱大爾瓦沙屬于印度領土,中國軍隊“非法”進入蒲犁(今稱塔什庫爾干)大爾瓦沙“劫掠”牛羊;兩次“拿出”共15人、犁牛120頭、羊600只。英國駐迪化(今烏魯木齊)總領事請求新疆省政府“將于三月九日在大爾瓦沙發生槍案,早日辦理答復”。
蔣有芬立即報告新疆省政府。4月21日,新疆邊防督辦盛世才、省政府主席李溶電示蔣有芬“即向英領答復其四月二十日照會如下”,要求他“遵照辦理,并將辦理情形具報”:
(一)關于此事,現已電知政府并已派人會同當地長官,確實調查實情。(二)新疆政府對于此事甚為警【驚】奇,因大爾瓦沙系屬中國版圖,為中國軍隊經常駐扎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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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西爾拉克系中國地方。尤其歸蒲犁管轄,這個地方在坎巨提與蒲犁的交界上,他的界線是從行下爾上面木孜喀克,與行下爾達板劃分,行下爾達板以西,接近坎巨提以東,接近中國在坎巨提之西拉克,亦歸屬行下爾。我們住的地方,亦歸行下爾管轄,坎巨提偷放牲畜之西拉克,為中國與坎巨提交界,距行下爾達板兩站路?!彼咦C明書是實,是以在合理的道路上,即不會寫字,亦來出具這個證明書。
雖然一時難以確定西爾拉克是否大爾瓦沙,但是村民們指出了蒲犁與坎巨提的邊界線,指出大爾瓦沙為中國領土。蔣有芬組織調查委員會,以胡東、則米為委員長,委員有麻木提、文津。5月10日,調查委員會提交了托庫孜布拉克系(第五卡)駐卡排長呈交的報告:

對比來看,白克滿所說的大爾瓦沙應為行硤爾溝西爾拉克;被抓獲越界放牧者為7名而非15名,有名有姓;發生時間為3月3日而非3月9日、11日。接著,調查委員會提出報告:
英國政府擔心中國政府會把辛格“入侵中國領土歸咎于英國政府的挑動”,乃致函噶廈和兩廣總督祁填提出拉達克和西藏劃界。祁填回答:西藏與拉達克之間邊界“業已充分清楚地確定”,“無庸再行勘定”。
1846年,英國吞并克什米爾。“實際上,現屬印度克什米爾的拉達克在過去的吐蕃王朝滅亡時期是一邏莎(今拉薩)贊普王子首創王國地,是純粹的藏地,這是中外所共認的,只是到了清道光朝,由于內憂外患,再加上當時的駐藏大臣對歷史不了解,才默認了英印對拉達克的統治權?!?/p>
其二,英國是如何控制、怎么控制坎巨提的。英國侵占克什米爾后,由吉爾吉特“直達坎巨提”??刂瓶簿尢岷螅卦O吉爾吉特管理機構(Gilgit Agency),“將坎巨提包括在內”;此管理機構“系受英軍事管制,而不受克什米【爾】王之統治”。《節要》一方面認為“英對坎巨提之政策,亦為寬大羈縻,予以充分內政自由,以迎合坎巨提王獨立自尊心理”;另一方面認為“坎巨提在傳統上固有納貢中華之心情,但在實際上,自清末以來,坎巨提漸入英印勢力范圍內,此固不容諱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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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報告詳細列舉所扣牛羊的種類、生產病殘倒斃情況及數目,指出7名放牧者僅有兩名因為攜帶違禁槍械而被羈押。報告進而指出坎巨提牧民奉令武裝越界放牧:“該坎巨提牧夫七名于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之初奉坎巨提王乃孜木汗之命令,偷越行下達板,到中屬西爾拉克地方偷牧,以至二十七年三月三日由托庫孜布拉克卡駐卡排長逮捕矣?!眻蟾嬷赋霾o英國駐喀什總領事所說3月9日、11日的抓捕:“查所逮捕之坎巨提偷牧夫和牲畜,系于本年三月三日在蒲屬之西爾拉克被捕也。除此以外,更無逮捕坎巨提人和牲畜矣?!?/p>
這里指出行下達板為蒲犁與坎巨提的交界之處,坎巨提牧民偷越該處而到蒲犁縣內的西爾拉克放牧。按此,大爾瓦沙即為西爾拉克。調查委員會進而報告蒲犁與坎巨提的界線:
“查蒲犁和坎巨提分境為行下達板,行下達板之西,坎巨提之境行;下達板之東,為蒲犁之境,關于達板西東均稱行下之?!标P于這一“分境之詳細,不但職會調查的很確切,并且坎巨提牧夫等很詳細及正確之供認,云:‘由行下爾達板之東,為中國蒲犁境。因我們奉坎巨提王之命令,尤其我們地方無牧場,為此將乃孜木汗之牲畜由坎巨提吆到行下爾內的西爾拉克地方偷牧?!薄翱簿尢嵬的廖鳡柪说胤?,于分境之行下爾達板之東,約距兩站之遙。”
這樣,報告指明“行下爾達板為蒲犁和坎巨提分境之標準,行下爾達板之東行下爾內之西爾拉克等地方,確實蒲犁之屬地,因熱司坎木民眾共正確證明之”。報告針對英國總領事的指控,指出:“查蒲犁邊卡第四隊所屬之托庫孜布拉克駐卡軍隊,以及各卡駐軍根無侵犯坎巨提境及邊境等情事也?!?/p>
依據調查委員會的報告,蔣有芬于5月26日照復英國駐喀什總領事。
5月30日,盛世才、李溶又電示蔣有芬“應以該司令名義,即日用書面形式照會英總領事”:
(一)查大爾瓦沙是中國領土,毫無疑義。因該地是中國向來所屬很久的土地,關于此問題沒有討論之必要。因此,迪化政府提出抗議,關于那孜木漢派其牧夫越境是違法牧放。(二)但迪化政府常希望同聯邦印度避免沖突,望更加親善關系,所以迪化政府已準備好將被扣留的牲畜同牧畜人一律放歸。迪化政府希望印度政府當局對于將來不許那孜木漢的牧夫與牲畜,再發生同樣的不法越境放牧事件。
新疆省政府要求蔣有芬以駐軍司令名義照會白克滿再次強調大爾瓦沙為中國領土,無可置疑并無庸討論,要求英印停止唆使越界放牧行為。盛世才、李溶特別指出:“以上兩項即由該司令立刻用書面照會英領,萬勿用口頭交涉,以便【有】所依據?!?/p>
蔣有芬于6月1日遵辦。
英國政府一時未回應。至10月4日,英國駐喀什總領事館照會新疆邊防督辦公署并喀什區:
英政府不能接收新疆省政府對于此地區之權利,在此關系本代總領事奉命而指出之:(甲)至少亦有六十年之經過,在大爾瓦沙有坎巨提之前哨陣地;(乙)至少亦有一百五十年之久,有示木沙李士彼等為英國保護之民,曾用此水,熱爾熱甫地區之東至母士大格、殺克士、渣木河為放牧之區,并無幾爾基士或別的中國籍民在此區放牧;(丙)此示木沙李士向在大爾瓦沙之東,而至咖爾金各處取鹽;(丁)近年何時為有表示新疆當局有管及此等區域,除此兩次侵入之外,并確實無中國人到過大爾瓦沙地域。
綜合來看,為了侵占中國領土蔥沙,英印采取樹立新界標、偷走或移走舊鄂博等手段,企圖將交界處從古木古木橋往北移到藏孔拉山口。該山口指里普列克山口(Lipulekh Pass,又稱為強拉山口),位于緊鄰印度、尼泊爾兩國的中國普蘭縣境內。由于英印的侵占野心,會談“根本沒有可能解決問題,雙方代表不得不各自返回”。9月1日,噶廈致函接任英國駐錫金政治專員的威廉森(Williamson),要求其“向大英政府提出早日向特赫里大公下令,不僅停止在古木古木橋鄂博之上的伐木或修路或建橋,而且停止向桑、蔥沙的居民征稅”。
9月30日,威廉森在將信函譯本報告給英印政府和英國政府時,一方面認為噶廈雖然“對近來關于爭議中邊境的劃界談判不滿”,但是“同以前一樣對爭議地區的主權主張模糊不清”;另一方面報告“我還未收到艾克頓關于談判報告的文本,因此還不能對噶廈所說做出有用的評價,也未對噶廈的來函做出回答”。
至此,英國割占蔥沙的企圖暫時告一段落。
見此,盛世才10月22日密電蔣有芬“應將關于大爾瓦沙屬于中國領土之一切有力證據盡量搜集,交由便機帶省,以資參考為要”。
10月29日,蔣有芬報告:“關于大爾瓦沙發生之事件,職曾派員實地調查,并將所得結果曾以辰號芬密電呈在案。復將胡隊長、文縣長等會查詳細經過情形及報告書與維文證明書,已于六月十九日代電附賚訖,前后所報材料皆屬實在?!?/p>
11月13日,新疆邊防督辦公署指示蔣有芬“繼續據理交涉”。
11月26日,盛世才致電蔣有芬“接電后應向英領館提出抗議,并照復該館十月四日照會如下”:
(一)印度政府之所藉口全無根據。(二)大爾瓦沙在過去及現在,并無坎巨提之前哨。(三)坎巨提人民從前用此草場,均有中國政府之許可證。同時,坎酋并曾派專差請求其牧放,更足以證明此地屬于中國版圖。(四)除此之外,即坎巨提亦非印度。
這說明特赫里與西藏圍繞各項權利發生的爭端,后來發展成中印兩國圍繞“尼朗”的爭端。特赫里,指當時的特赫里土邦(又稱真日土邦),后來并入北阿坎德邦。所謂尼朗(Nilang),即中國領土札達縣的蔥沙,英國有意朦混而稱為尼朗。英國成立特赫里—西藏邊境委員會(Tehri-Tibet Boundary Commission),由艾克頓(C. Acton)負責“劃界”談判。
這不僅以事實反駁英國政府所說大爾瓦沙并非中國領土的問題,指出英國企圖朦混邊界線,而且指出坎巨提并非印屬。不僅如此,照會還以事實指出坎巨提毫無疑義屬于中國領土:
案查光緒十八年(即西歷一八九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坎巨提新酋繼位,系由中國政府封立;又查光緒二十五年(即西歷一八九九年)二月初三日,英國駐北京大使竇大臣要求割讓坎巨提、并請劃界,中國政府并未準許和同意。查坎巨提既屬中國領土,而大爾瓦沙向在中國政府直接管理之下,并經常駐有邊防軍隊,由此更足證明為中國領土,毫無疑義。
遵照盛世才所說兩點,蔣有芬于12月19日以“大中華民國新疆喀什區行政長兼外交事宜”的名義,從兩方面照復英國駐喀什總領事。
②在灌區地下水水位年內變化研究中,由于灌區地質條件、水文條件的不同,監測井的空間分布很大程度影響了其接受補給和涵養的速率,所以在分析區域地下水多年平均年內變化趨勢時,在土壤質地均一、水文條件類似的區域,選擇具有代表性的單井數據進行分析,選擇典型年份進行年內分析,可以有效地減少地下水的監測成本。
其一,“本行政長奉新疆省政府命令,對貴總領事無理由的藉口,辯論大爾瓦沙屬于坎巨提一事,提出抗議”,“印度政府之所藉口大爾瓦沙屬于坎巨提,完全無根據”:
(甲)大爾瓦沙在過去及現在并無坎巨提之前哨,并且該區域自在中國政府直接管轄之下,并經常駐省邊防軍隊。(乙)坎巨提人民從前用此草場,均有中國政府之許可證,同時坎酋并曾派專差請求其牧放。(丙)一八九九年,英國駐北京大使向中國政府,曾正式聲明,謂大爾瓦沙屬于中國,而后絕無爭執。(丁)按此次被捕之坎巨提牧夫,均承認大爾瓦沙為中國境,并承認其越境牧放。(戊)根據一九二三年以前之英國地圖內所繪之邊界線,指明三十公里以西屬于中國領土。但在一九二三以后之英國地圖,其界線則無理的移動,其意圖將大爾瓦沙混為坎巨提領土。根據以上種種事實,證明大爾瓦沙以前及現在,屬于中國領土。
其二,“不但大爾瓦沙屬于中國領土,而且中國政府對坎巨提向來亦未承認系屬于印度。在中國認為坎巨提向在中國政府管理之下,根據以下事實足以證明”:
(甲)在一八九二年英國向坎巨提派遣軍隊,當時中國政府曾提出正式抗議。(乙)在一八九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坎巨提新酋繼位,系中國政府封立。(丙)在一八九九年二月初三日,英國駐北京大使竇大臣,要求割讓坎巨提并請劃界,中國政府并未準許和同意。(丁)在一九三四年以前,每逢年首坎酋即派代表攜帶貢品遄程進貢,并請指示施政方針。事實俱在,無容辯飾。至該牧夫等口供記錄另案函送外,特此照復貴總領事。
這樣,蔣有芬有力地反駁了英國駐喀什總領事白克滿的照會。
大爾瓦沙事件發生在日本對華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中國處于艱難的戰略防御階段之時,英國乘機染指中印邊界西段中國領土。新疆邊防督辦公署就此報告國民政府:“查大爾瓦沙系屬中國領土,坎民越界在該處牧放被扣,英領反而照稱我軍隊越界劫掠,足見其意圖朦混,侵占我國邊疆,若不嚴重抗議力爭,將何以遵主權而保領土。況我國當茲抗戰非常時期,尤其是在國防后防的新疆,決【絕】不容任何帝國主義國家稍加侵略?!?/p>
這次交涉在地方政府層次上進行,盛世才向國民政府呈報了大爾瓦沙案件的發生和交涉情況。1939年1月19日,外長王寵惠致電盛世才,一方面要求提供詳細材料,指出“大爾瓦沙印人越界放牧牛羊被扣案,上年十二月十三日函件均悉。惟原開附抄會查大爾瓦沙案詳細經過情形報告書一件及維文證明書一份并未收到”;另一方面批準對英交涉的舉措,表示“查閱原附上年五月三十日及十一月二十六日兩電所擬交涉辦法甚妥,證據既屬確鑿,可既即依此和商進行,并希將辦理情形隨時見示為荷”。
接到電報后,盛世才于1939年3月9日再次提交報告。
可見,英國在控制坎巨提后,選擇在中國忙于應對日本發動侵華之機,由駐喀什總領事白克滿出面制造了大爾瓦沙事件。在1933年,英國駐喀什總領事館企圖分裂南疆;在這里,又企圖侵占蒲犁。新疆邊防督辦盛世才、喀什區行政長蔣有芬對大爾瓦沙事件進行調查,以事實反駁白克滿所言,指出大爾瓦沙為中國領土。白克滿啞口無言。事實上,英國政府明明知道大爾瓦沙為中國領土,之所以制造大爾瓦沙事件,其目的還是在于確??刂瓶簿尢?。國民政府也認識到此點,因而如前所指出設法在戰后解決坎巨提問題,但是未果。
總之,英國有計劃有步驟侵占中印邊界西段中國領土。隨著時間演變,英國提出數條“邊界線”。按照此計劃,它分四步侵占,第一步奪走拉達克,第二步控制坎巨提,第三步企圖侵占蔥沙地區,第四步指向大爾瓦沙地區,企圖侵占阿克賽欽、林濟塘洼地、羌臣摩河谷、司丕提河谷等中國領土。這些構成了整個中印邊界西段爭端。自1935年開始,英國將侵占重點轉向中印邊界東段,要將自東段西端的達旺到東端的瓦弄兩個戰略要地連起來。清政府因國力下降而無力阻止英國分裂拉達克、控制坎巨提。噶廈反對英國侵占蔥沙地區,指出特赫里邦與西藏的真正界線。新疆邊防督辦盛世才、喀什區行政長蔣有芬反駁英國對大爾瓦沙的侵占。國民政府雖然認識到拉達克同中國具有傳統的政治關系,卻無力恢復;雖然指出坎巨提為中國的領土并加以解決,但是無果。英國侵占蔥沙、大爾瓦沙的企圖雖未得逞,卻留下中印邊界西段爭端的禍根,印度政府聲稱中印邊界西段是“已經確定并得到公認的國際邊界”,“碟穆綽克、奇普恰普河谷、喀拉喀什河源、加勒萬河谷、班公湖和斯潘古爾湖等地區……都深處在印度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