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11B再次高調亮相，這一系列戰斗機會帶給我們哪些驚喜

軍 武

近日，《軍事頻道》節目公布了解放軍海航部隊殲-11BH戰斗機（海軍航空兵型號）參加聯合模擬空戰、低空突防等演訓科目的畫面，這也是殲-11B系列戰機在換裝國產發動機后首次亮相。

在捍衛祖國海空的任務中，殲-11BH有著傲人的表現，但時至今日，殲-20、殲-16和殲-10C已成為中國空軍現役戰斗機的“三駕馬車”，新一代隱身艦載戰斗機也完成試飛，因此，殲-11B系列難免與052D級驅逐艦一樣，似乎成了“過氣網紅”。然而殲-11B系列依舊承擔著重要的任務，經過一系列國產化的升級和改進，它不但要在多條戰線應對不同對手，也將成為殲-20等尖端戰機的重要助手。因此，無論從技術還是服役價值上看，殲-11B系列都足以讓它的“技術東家”俄羅斯始料未及。

早期的殲-11系列并不完美

說起殲-11系列，就要從20世紀90年代初說起。當時，中國空軍的技術水平遠低于世界先進水平。最好的殲-8系列不但數量很少，而且性能甚至還不如米格-21，而占比最大的殲-5和殲-6的差距就更大了。由于此時中國和西方合作中止，因此只能在和蘇聯關系回暖后提出了購買蘇-27戰機。經過復雜的談判，第一批蘇-27SK最終在蘇聯解體后的1992年交付給中國空軍第三師。截至1999年底，中國相繼獲得了46架蘇-27SK戰斗機和28架蘇-27UBK（雙座）戰斗機。

首批蘇-27來華后，中國又開始與俄羅斯就生產線的引入進行談判。直到1995年底，兩國才通過協議：俄方提供發動機、航電、武器系統和其他重要備件，以便沈陽飛機工業集團5年組裝200架蘇-27SK戰斗機，但中國不得出口本土制造的蘇-27戰斗機。1998年底，最初兩架中國生產的蘇-27SK（殲-11A）戰斗機正式完成，它們也由此有了一段不平凡的經歷。在那個中國空軍最困難的階段，它們的影響力幾乎可以和后來的殲-20相比，以至于不少軍事類期刊連續地對其進行跟蹤報道。

縱觀中國戰斗機發展史，蘇-27系列的技術貢獻可謂舉足輕重。從脈沖多普勒雷達到光電探測系統，從頭盔瞄準系統到大推力渦扇發動機，中國飛行員由此大開眼界，中國航空人也逐漸掌握了現代化戰斗機的生產技術。然而，中國航空人也很快發現了其不足，例如：跨音速狀態下最大過載不足，機體強度較低影響武器和內油攜帶量，機體材料落后，等等。而最主要的問題，則是其航電系統只相當于蘇聯20世紀80年代初的水平，而且火控計算機功能有限。這樣一來，面對機電性能有優勢且具有遠程主動空空導彈的對手時，勝算就很小。

在國內外演習中，蘇-27SK和殲-11A也表現低迷。例如：2005年在和泰國空軍的鷹獅系列輕型戰斗機交戰中，殲-11A就曾以一定點數差距惜敗；中巴演習時，對方看似落后很多的殲-7P也曾在地面雷達指揮下與殲-11A打平；在國內的跨機種演習中，該機對殲-7E的攔截成功率也明顯不盡如人意；在和后來服役的殲-10模擬對抗時，更是以完敗告終。客觀來看，早期殲-11即便和印軍的蘇-30MKI對決，也未必有優勢，而美軍的F-15C卻可以碾壓蘇-30MKI。最可怕的是，2007年已形成戰斗力的F-22能將包括F-15C在內的任何對手輕易當靶子打。當時中國空軍的落后狀況可想而知。

知難而上，殲-11B開始脫胎換骨

毫無疑問，殲-11A的技術差距讓中國航空技術團隊高度重視。更重要的是，他們看到當時與俄方簽署的協議也有不利的一面：不但多種關鍵技術還在俄方手里，而且后續升級也要依賴他人，而中國充其量只得到組裝許可，連制造數量也要看他國臉色。如果沒有掌握核心技術，并盡快形成自己的獨立升級、生產、研發能力，中國花費巨資引入的生產線就只能繼續給俄羅斯充當提款機。最主要的是，當時俄羅斯有和西方靠攏的跡象，一旦國際環境有變，中國空軍會因此面臨不利局面。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我國軍工專家就曾借鑒日美兩國火箭筒技術，迅速研發51式火箭筒并將其用于抗美援朝戰場，由此形成良性化的設計思路。中國在自行組裝105架本土版蘇-27戰斗機后，立刻停止了后續工程，并于2003年開始了技術升級方案。2008年，首批得到技術升級的殲-11B正式列裝部隊，其采用了當時國內最好的1493型國產脈沖多普勒雷達。這種全數字PD雷達可以探測到150千米外RCS約為5平方米的目標，并同時跟蹤20個（可同時攻擊其中6個）目標。此外，它還具有多功能彩色液晶顯示器和衍射平顯。這樣一來，原版的蘇-27SK戰斗機最大的一個短板就可以彌補。

此外，殲-11B的材料也有了質的飛躍。該機的主機翼、尾翼等重要區域大量使用新的碳纖維復合材料，機身蒙皮也換成復合材料。這種設計極大加強了整體強度，雷達隱身能力也有了明顯改觀。不久以后，更好的激光增材制造技術也讓后續生產的殲-11B受益匪淺，因為這種技術打磨的材料比傳統切削的材料精度更高，重量也更輕。在氣動外形和動力系統不變的情況下，殲-11B的重量明顯減輕，因此，無論是最大內油還是空空導彈的攜帶數量，殲-11B都有了明顯進步。這樣一來，同樣面臨遠程任務或多個對手時，殲-11B的效率也要高得多。

盡管蘇-27SK的機動性曾讓中國空軍大開眼界，但這不意味著中國就此滿足。由于全新的數字化電傳操縱系統取代了原先的模擬式電傳操縱系統，所以殲-11B的機動性也有了新的變化，紅/紫外線導彈探測告警裝置也首次成為其標配。同時，國產的霹靂-8格斗彈和霹靂-12主動中距彈的配備，結合比原先電子吊艙更好的內置電子戰設備，足以讓殲-11B攻擊的范圍擴大和效率提高。例如，霹靂-12的最大射程達到70千米，反觀號稱射程100千米的R-77，卻受制于隔柵尾翼，空戰狀態下的最大射程僅有50千米。

對蘇霍伊公司乃至俄羅斯而言，中印兩國是其大客戶乃至徒弟，然而印軍的蘇-30MKI面對殲-11B時卻明顯處于下風。不少蘇-30MKI戰斗機受制于印度本土生產線的水平，不但實戰最大速度大大縮水，而且可靠性堪憂。最主要的是該機配備的雪豹型無源相控陣雷達，在實戰中僅有135千米的最大探測距離（殲-11B約為150千米），加上導彈的差距，因此面對殲-11B挑戰時明顯處于被動。從這一點來看，蘇霍伊公司產品在亞洲兩個國家的代表之作可謂高低分明。

殲-11B還有哪些上升空間

按理說，殲-11B在短時間內取得明顯進步，應當成為解放軍空戰武庫中的中堅力量。然而自2010年以后，雖然中國空軍的技術再度有了新的飛躍，殲-20成功試飛并不斷完善，集合各類先進技術的殲-16也逐步成型,但是西方的F-15、“陣風”等非隱身戰機也逐步借助航電、武器等技術有了新的進步。這一來，殲-11B系列就必須考慮后續升級。因為這款戰機本身裝備數量很大，機體壽命又遠比蘇-27SK長很多，總體布局和設計也可圈可點，貿然轉入二線甚至徹底淘汰顯然太可惜，還會影響一線戰斗機服役數量。

不久前，央視公開了全軍拜年的視頻合集，其中三架“白頭版”殲-11B戰斗機很快引起多方關注。它們隸屬于遼東雄鷹這支多次在“金頭盔”“天鷹杯”等演習競賽中表現非凡的部隊，這些改進版殲-11B可能已經完成了相當程度的改裝。有軍迷認為，它們可能配備了三面陣甚至數字陣列火控雷達，能發射更新的遠程或超遠程導彈；對隱身目標的探測能力也有提升，能在預警機協助下實現越級挑戰。考慮到目前中國周邊一些國家配備的F-35系列隱身戰機的數量增加，這種改進如果存在，自然意義非同小可。

“陣風”系列這種號稱四代半的戰斗機已成為熱銷品，更讓印軍的底氣驟增，也必然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不可小覷的新對手。但該機的機鼻直徑相對殲-11B明顯較低，因此雷達天線陣面也較低，自然影響其總體探測性能。如果改進型殲-11B更換霹靂-15這樣的遠程彈，即可在全新雷達的協助下增大自身的探測效率優勢。有論文表示霹靂-15的最大射程甚至可達200千米。這樣一來，即便對方配備最大射程190千米的流星式沖壓中距彈，也依舊無法保證自己具有絕對優勢。因此，從面對“陣風”時的對戰相性來看，改進型殲-11B甚至早已不是俄羅斯原產蘇霍伊戰機所能企及的。

時至今日，中國戰斗機的航發一直是不少網友關注的話題。誠然，中國軍用航發技術的確和發達國家依舊存在差距，但從殲-11B的改進中我們看到了希望。最早批次的殲-11B依舊在使用從俄羅斯引入的AL-31F發動機，而早期的WS-10A發動機后來又存在大過載狀態下的技術問題，加上它們的四余度數字電傳飛控系統也有待改進，所以該機無法讓解放軍徹底滿意。從白頭版殲-11B的航發噴口來看，其形狀有了變化，這無疑彰顯了其發動機的變化。目前，最新的WS-10C已在推力、推重比、壽命和可靠性方面進步不小，也推出了特殊改型，如果列裝到改進型殲-11B，自然就會從根本上彌補其最大不足。

為何要依舊發掘殲-11B的潛力

近些年來，不少關注中國軍用航空器的網友難免對沈陽飛機工業集團的評價不甚良好。他們認為，殲-11B甚至其未來改進型無非就是蘇-27系列換湯不換藥的產物，甚至表示沈陽飛機工業集團相比于因殲-20出名的成都飛機工業集團差了很多。部分人更是直言殲-11B早已沒有必要大量列裝，而應當將產能全部集中到其他型號的戰斗機上。然而無論從技術角度，還是從解放軍未來戰備的角度看，這些建立在刻板印象基礎上的判斷都有欠妥當。

早在2009年，俄羅斯國防出口公司總經理阿納托利·伊賽金就曾表示，盡管中國的同類產品在外觀上與蘇-27十分相似，但仿造不等于完全照搬，因為它們的內部設備變化很可能由此產生極大不同。根據當時中俄兩國簽訂的協議來看，俄方根本沒有提供蘇-27的原始設計圖紙這樣的硬核資料。近年來，中國很多武器讓俄羅斯這個曾經的老師嫉妒，他們往往話里話外表示一些中國武器與俄羅斯技術有關。但具體談到殲-11B時，俄羅斯也不得不承認中國的改進完全是自已完成的。換言之，沈陽飛機工業集團在多年的歷練摸索中早已吃透了該系列的核心技術，并結合中國的一些優勢技術項目，使其真正適合解放軍的需求，這是蘇霍伊公司乃至俄羅斯全國目前難以做到的。

目前，中國空軍雙發重型戰斗機的數量幾乎比肩美國。自2008年量產至今，殲-11B/BS的產量超過了300架，在中國空軍內所占比重不可小覷。中國空軍的實力增長，也和地緣戰略有很大關系。縱觀中國周邊的14個陸地鄰國和6個海上鄰國，不乏一些空中力量不可小覷的潛在對手，例如日韓兩國就擁有500多架F-15J、F-15K、F-2等三代戰斗機，而印度的三代機數量也已超過300架。更重要的是，第一島鏈還遍布大量美軍基地，這里不但會有數量可觀的戰斗機，而且有很多P-8A或EP-3這樣頻繁騷擾中國領海、領空的偵察機。

從表面看，中國現代化戰斗機的數量的確在某區域上具有優勢，但我們也要做好面對意外的準備。從歷史上看，某些南亞國家往往會在中國面臨困境時蠢蠢欲動，這就導致中國不得不做好兩線甚至多線的戒備。因此無論哪個方向，都要保留相當一部分現代化戰斗機作為預備力量。面對攔截他國偵察機或實戰對地打擊等任務時，一些戰斗機依舊要做好相應的準備。而殲-11B全面升級后，就可能“解鎖”更多更新的精確打擊彈藥，加上其出色的航程以及機動性，可以發揮巨大作用。有了這樣的兵力分配，殲-20等更先進的戰機自然可以從容執行更適合它們的任務。

縱觀殲-11系列的發展歷程，不難看出中國軍工團隊的努力。從最初的直接引入，到隨后的仿造和逆向研究，再到最后青出于藍的自主升級，都彰顯著他們的智慧。